第50章
第50章
葉悄的求饒全無用武之地, 路因希亞貌似打着溫柔的旗號,吃了秤砣鐵了心,握着葉悄腳腕的手松開, 改為捏住他的後頸, 省得葉悄忍不住又要跑。
葉悄就算再遲鈍, 也直縮成一團,尾巴緊緊夾在裏面, 手還在講,【路因希亞,你最好了, 你是星際裏最好最好的雄蟲,別這樣對我, 我才第二期分化,到第三期我們再商量, 好不好?】
小騙子蟲母。
路因希亞垂着眼,看不太出眼裏的喜怒,沒動葉悄的衣服,而是用一只雄蟲對美味蟲母的最大臣服, 忍住貪念。
路因希亞決定先把自己剖開, 獲得蟲母的信任。
裂帛聲音悶鈍, 他修長勻稱的長腿撐開衣物,頃刻間,華麗而粗糙的雄蟲長尾代替,鱗片邊緣沙沙劃過地磚, 盤踞在地面上。
葉悄看直了眼, 閉着眼睛,別過臉, 輕輕嗚咽。
路因希亞從袖子上撕下一條布,遞給他,低聲說:“如果母親覺得醜陋,惡心的話,可以不看,但我真的沒有騙您,雄蟲對于蟲母的價值遠不止于戰争,所以請您別吐出來,就當它是味道怪異的營養液。”
葉悄把布團成團扔到地下,比劃着,【我要去找哥哥,加文在等我,不要這個,你拿走。】
“所以更要吃飽飯。您營養不良,”路因希亞輕聲說,“只有吃了那個才能好,怎麽吃都行。母親別用這麽可憐的眼神看着我,按照蟲母保護協會的章程規定,如果您餓了,我不對您進行供奉,那我就是要進審判庭監獄的,媽媽,您也不忍心看着我一只蟲在監獄裏被欺負、孤獨終老的吧?”
葉悄緊緊閉着眼睛,哪怕真有一層布,他也不想睜開眼了,臉上冒熱氣,把手抱在臂彎裏,連手語都不想打了。
葉悄氣紅臉了,說實話,要讓他生氣可太難了,路因希亞溫柔而有耐心,一不留神,叫葉悄躲開,撤到紗幔後面,半晌後,他聽見外面沒有聲音,以為路因希亞走了,忍不住又睜開眼。
月光灑進落地窗,樹影輕搖,葉悄看見路因希亞很安靜,六支翅膀的其中一支機械蝶翼齒輪緊密,瑰麗繁複的銀暗花紋詭谲精美,科技與非人類恐怖的融合讓蟲族的拟态五花八門,就連高等級蟲族也有最原始的蟲型拟态,恐怖、怪異、醜陋、粗犷,那是他們孵化之前就固有的形狀,一旦精神力失衡且是受到蟲母信息素影響的情況下,就連蟲母也無法安撫治療。
路因希亞一頭金發垂下,清冷絕塵,美不勝收,雕塑般的肌理白到發光,結實有力,用蠱惑蟲母的嗓音,雲淡風輕道:“母親,對我這個仆蟲,您還滿意嗎?”
喉結輕輕滾動,呼氣聲音也放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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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悄的視線無聲掃在路因希亞身上,雄蟲有寬厚大片的金色尾鱗,将尾鈎完全掩蓋,光線在鱗片間掃出大片大片起伏的弧線,流光閃爍,唯獨流連在胯附近那一圈異常突起的鱗片上。
葉悄的睫毛都眨得很慢,把頭擰到一邊,溫度在上升,下巴染上薄紅,擡起手,慢慢比劃着,【這是、什麽意思?】
路因希亞尾尖打卷兒,腰和尾根連接的胯骨呈上翹狀态,赫然兇悍,他臉上的表情溫柔小意,狹長的眼尾劃過意味不明的光線。
“如您所見,為了您的健康着想,我不會讓您現在生蟲卵,也不會欺負您,反而需要您欺負欺負我。”
葉悄聞到雄蟲費洛蒙的味道,饑餓和暴虐如同瘋長的風草,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罪惡,而是蟲母應當享有的特權,他不需要感到害怕,但他實在放不開底線。
葉悄嘗試着掐了路因希亞一下,把那兒掐得紅,燙,顏色亮麗,鋪陳的月光也鮮豔。
路因希亞沒反擊,葉悄慢騰騰縮回手,被拽住腕,摩挲骨骼。
“您看,我不欺負您。”他溫柔的說。
葉悄咽了口唾沫,【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比如我現在很餓。】
“不能。”路因希亞溫聲說,聲音還算是正常,但蟲尾鱗片張開,倒刺猙獰顯現,裹纏腥意,葉悄一悚,又是閉眼。
“等母親第三分化期結束、成熟期到來,母親想欺負我都沒機會了。”
葉悄不服,睜開眼,【為什麽?你還能消失了?】
路因希亞輕笑,犬牙分明,“到時候,我會讓母親哭着求我,求我別太過分往死裏弄你。”
葉悄眼眶驟然驚紅,路因希亞已經傾身過來,葉悄直後退,路因希亞手指纖長,撫摸着他冰白的臉頰,指尖落在他腺.體的喉骨上,動作輕柔,眉眼低垂,柔聲說:“要乖乖的,母親,你不是餓了嗎?先把手給我,感受一下溫度。”
葉悄饑腸辘辘,就快要忍不住胃裏的虛空,蟲母激素失去平衡,會造成更多原始蟲族的精神力失控災難,跑不過,葉悄也只好耐下心,看着金發雄蟲把尾鈎從盤腰裏取出來,被他拉住手。
雄蟲呼吸變重,累壞了一樣。
實際上他什麽都沒做,只是被蟲母平靜的呼吸吹拂過,就已經感覺到了被母親疼愛的滋味。
溫暖,流水倒灌,葉悄緊緊閉着眼睛,尾鈎有倒刺,掌紋被劃過,嘶拉拉的癢,夜晚靜谧寂寥,恍惚間,葉悄聞到費洛蒙濃郁的味道,類似花香,猛然擡眼,雄蟲散發費洛蒙氣味最主要的尾鈎,撞入眼簾。
路因希亞自上而下看着他,眼神柔和,盡管他是個居高臨下的狀态,但他眼神裏是祭祀一般的鄭重,撕開全部自己奉獻給蟲族之母的忠誠,只是這股力量勉強與私蟲貪念共鳴、糾葛、撕扯不開,所以造成他矛盾的內心。
“讓我臣服于您,或者,你被我供奉。”路因希亞摸了摸他的頭發,藍眼滴出水似的,“悄悄,我的寶寶,喜歡你,好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
路因希亞的聰慧、勇敢都是穿上衣袍才看得見的,抛卻這些的時候,葉悄看見他才會紅着臉,扭過頭,胡亂比劃着,【別說那些肉.麻的話,就算你喜歡我,也太會欺負蟲了,還亂叫什麽?】
但雄蟲面對心儀對象時往往亂說,尤其在床上。
路因希亞垂眸看着他,帶着笑,輕聲說:“母親累了的話,要麽就先吃點飯吧。”
好菜上桌,不需要刀叉,最原始的吃飯最能保留食品的原味。
葉悄知道海洋裏有一種蟲,平時不爬上岸,藤壺是海底原始蟲族,在鯨魚、海龜背甲和腹甲處密密麻麻的寄生,牢牢紮根在海洋生物皮膚裏,那些生物粗糙的外殼利于藤壺附着細小的幼蟲,利于繁殖,想要去除,就需要用鉗子一顆一顆拔掉。
但藤壺也被稱為來自于深淵的食物,蟲族喜歡品嘗,先嘗外殼,再撬開殼,挖出可食用的肉。雪白的肉質,細膩多汁,不需要多餘的烹饪手段,生鮮味道也很濃郁,葉悄沒嘗過這類食物,外殼雖然堅硬,不想吃,所以避開,但生鮮口感鮮甜,海水的鹹味并不讨厭,加熱後滾進胃裏如同夜裏口腔幹涸後醒來喝的那杯熱水。
飽腹感極強。
太餓了,沒有任何資料仔細描寫過蟲母有多能吃,事實上葉悄讀過一些模拟實驗案例,蟲母的初次懷孕生産周期需要一個月,生産用上一兩天,休息一周左右就可以再次開啓生産周期。而這個過程裏,蟲母仍然忙得腳不沾地,他要哺育幼蟲、繼續與雄蟲交.配,甚至在大約六個周期後,高等級幼蟲長大成為人型,繼續與蟲母交.配,周而複始,直到蟲母不能再進行生育活動。
蟲母稱呼蟲母為“母親”、“媽媽”就是這個緣由,蟲族對此沒有太大社會輿論壓力,在一些古老的當權家族,仍然有一些長相豔麗的雌蟲被稱為“母親”,只是為了滿足蟲族對“母親”的向往。
葉悄胡思亂想,吃飯吃得局促緊繃,但仍然很撐,汗水打濕發梢,奇異的香味讓他停不住咽下的動作,像餓壞了,吃得大汗淋漓,一口接着一口。
葉悄吃到要倚在枕墊上,柔和的眼失神,骨頭暖陽煦熱,左手按住蟲族最愛磕的晚梨花木扶手,右手握着遞來的刀叉,眼皮松弛,偶爾皺眉,不滿地上擡,要吐出食物,拒絕進食,然後被溫柔的摸臉,捏耳朵,放松。
雄蟲絲毫不吝啬,他的每個地方都是為蟲母而生,包括心髒,“母親,多吃一點。”
因此,蟲母信息素感到被撫.慰,連帶着葉悄也懶惰起來,眼睛一閉,遮擋潮氣。
一餐飯吃到最後一刻,葉悄終于睜開眼睛,靜靜地擡眸,朦胧水霧裏,悄然無聲看了路因希亞一眼。
雄蟲的金發很漂亮,藍眸更清澈,被蟲母這樣目光看着,難免會失控。
葉悄吃飽,也就不再繼續,沒把珍貴的事物吐出,而是把食物留在肚子裏。但雄蟲待在這裏,信息素的味道讓他腦袋很暈,身.體晃晃悠悠剛倒下去一半,就被路因希亞拉進懷裏,“母親,累不累?”
葉悄抓着他的頭發,溫和的眼神,不順暢的呼吸,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這頓飯的分量十足,比劃着,【夠了。】
哪怕身為王,葉悄也沒欺負蟲的心思,反而對臣民頗為驕縱,路因希亞掃蕩過的星球物質味道雖然不好,但也不差,指揮官的疆域裏有數不清的大小星球,渺無蟲煙的那種可以被吃掉,用作建築、醫療、商業、銀行方面的儲備,可以換錢,但最主要目的還是留作糧食用。
路因希亞大概獻給了他一顆一級星球,葉悄渾身有了力氣,但現在還有點心虛,使不上勁。
雄蟲卻精神抖擻,鱗片閉合,但是尾巴還在,似乎有別的打算。
葉悄很虛弱,安靜到一動不動,只是勾住路因希亞脖子上的拘束頸環,拉近了,指尖緩緩劃過冰冷金屬的橫切面,目光失神。
無聲的對視。
惡劣的雄蟲很順從,比起剛才,他變得很有耐心。
畢竟真正的狩獵時刻還沒有到來。
任何一只雄蟲都知道,在得到蟲母之前,要先滿足母親的需求,不論那需求是好是壞,都應該傾盡力氣去完成蟲母的心願。
但對路因希亞來說,他只想滿足“葉悄”。
葉悄手指頭都累得擡不起來,垂落下,胡亂抓住路因希亞的袖子,感受雄蟲噴在他額頭的氣息,就像有細碎的電流穿梭脊柱。
“媽媽,吃飽了嗎?”路因希亞聲音響起。
雄蟲信息素兇狠地襲來,葉悄的身和靈魂都墜入深空,仿佛要溺死其中。
太超過了,葉悄眼眶裏是被燙出來的淚,那張俊美的臉倒影眼底,雄蟲為了給他做飯傾盡所有,似乎下一刻就要失控,卻被強行控制住。
路因希亞低聲說:“母親沒吃飽的話,我再……”
葉悄狠狠搖搖頭,他實在不想承認,明明需要的能量夠了,卻還像喘不上氣一樣窒息。怪異的是,他不覺得害怕,只是有種被纏繞地緊密的安全感,不僅來自于雄蟲的尾巴,而是來自于心髒。
心髒異常的跳動,似乎在和上方雄蟲共鳴。
雄蟲的發聲速度很慢,但充滿躍躍欲試的感覺。
他要…做什麽?
“那就該輪到我了。”路因希亞說,然後埋下頭。
葉悄竭力在夜裏睜大眼睛,盈滿的淚滾落眼角,全身是汗,但被同樣饑餓的蝴蝶用喙卷走,每一個毛孔,都沒有被忽略。
蝴蝶很滿足,他最猙獰的一面,毫無遮掩地展現在蟲母面前。
蟲母慈憐地包容了他,每只蟲對蟲族的母親都有幻想,也許是美麗、多産、高貴、冷漠。唯獨溫柔,不太容易出現在星際大厮殺時代的蟲族,可是溫柔而寬容的母親,本身就是蟲族的瑰寶,他的包容、關愛、體貼、愛護,才是讓蟲族走向下一個新紀元的利劍。
母親甚至用身.體,寬容滿足着頑劣的雄蟲,為其生育、産卵、年複一年。
蝴蝶不感覺到委屈,因為母親吃飽了飯,而他也沒餓着肚子,“母親,”路因希亞低聲說,“汗水也很美味,多謝款待。”
換來蟲母泣不成聲的嘆息,也只有無法發出聲音的嘆息,還很不成熟的葉悄,信息素已經被沾染上雄蟲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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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腦海裏不停播放着剛才一幕,路因希亞卑鄙而無恥,換取了葉悄的信任後,似乎産生了想要獨占蟲母的念頭?
葉悄是蟲母這個秘密不能叫任何蟲知道,拉斐爾不想任何蟲對葉悄産生念頭,葉悄曾是他的蟲,他的器官培養皿,現在,曾經的一切面目全非,葉悄不再屬于他,但是沒關系,他會把葉悄搶回來的。
不過,最讓拉斐爾覺得安慰的是,不論葉悄如何受到大家的寵愛和憐惜,卻始終是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樣子,一副壞東西吃多了,偶爾吃到好東西還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的感覺。
瞧着怪可憐的,這小東西。
拉斐爾陰暗地想,王值得這種關愛。
但是蟲母不值得。
如果說王代表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那麽蟲母就代表了不可替代的繁殖力。蟲母需要的“疼愛”,不需要尊重憐惜,蟲族越是憐憫蟲母的過往,越是無法讓蟲族數量和實力擴充,他們只需要暴力且溫柔地對待蟲母,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才是能讓蟲母心甘情願一直為蟲族産卵、付出身.體、消耗能量的正确道路。
路因希亞對葉悄還是太溫柔了,這該死的雄蟲,會讓葉悄的觀念畸形,誤以為蟲母的職責無關緊要。
蟲族有多少高等級蟲對蟲母充滿了肮髒的绮念?葉悄如果被發現蟲母身份,後果不敢想象,拉斐爾絕對不能讓這情況發生。
善妒、兇狠的雄蟲為了争奪蟲母的交.配權,會把星際鬧翻天。
而聰明的加文,似乎察覺到了葉悄的體質悄然發生了改變,他畢竟是陪同葉悄一起長大的哥哥,葉悄情緒上一點的失落,都會被看在眼中,所以,拉斐爾需要把加文攔在秘密曝光之前。
賽場面積巨大,加文被鎖在偏僻角落的廢物植物室裏,而維克多已經提前一步找到了他,看見拉斐爾走過來,維克多再次對他執劍相向。
拉斐爾卻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說,“你是母親的敵蟲,來,用你的劍指向我的心髒,你殺了我,你的母親就會愛你。”
維克多的劍抵到了他前襟的紐扣上,拉斐爾依然不畏懼,低聲說:“哥哥,你不該忘了我,我是拉斐爾,是你的弟弟,你被母親迷惑了心智,醒來吧,跟我走。”
拉斐爾不相信維克多真能傷害他。
然而,那柄劍尖卻毫不留情地刺進去,紐扣掉落在泥土裏,拉斐爾霎時紅了眼睛,他和維克多何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為了葉悄,維克多快要瘋魔了!
拉斐爾直勾勾地看着他,維克多身後是失去意識的加文·西頓,還穿着第一軍校的校服,被割斷的翅膀,流淌出濃黑的血液。
加文·西頓失去了翅膀,作為驕傲的蟻族等翅目分支的重要成員,再也飛不起來,絕對是拉斐爾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詛咒,懲罰他屢次三番搶走葉悄,那晚小白樓,如果不是加文半路出現帶走葉悄,拉斐爾絕不會與葉悄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
他要在葉悄的孕育腔裏留下蟲卵,他們之間的幼蟲會彌補他們倆基因的缺陷,成為蟲族迄今為止最完美的蟲,因為拉斐爾的雄父是一只血液純度很高的蟲,不是路因希亞那種改造蟲。
拉斐爾試圖勸維克多,“哥哥,跟我走吧,母親不愛你,別自讨苦吃了。”
維克多一字一頓地說:“別和我提起母親,母親不愛我也沒關系,我愛母親,還有…還有一只蟲…我也很愛他…他…”
他的名字是什麽?
維克多忘記了。
于是維克多只好說,“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可惜不是你。”
加文·西頓緩緩睜開眼,聽見他們的對話,瞬間就懂得了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還有葉悄是蟲母的事情,實在是很容易猜,但這只雄蟲是維克多?
那“繁星”是誰?
拉斐爾忍着疼,生生把維克多的劍尖退出去,然後走到加文面前,對着這雙碧綠漂亮的貓眼兒一樣的眼睛,“加文,你不是很驕傲嗎?現在被我拴在柱子上,像條奴隸蟲一樣,胸口還流着血,真難看啊。”
加文冷冰冰地看着他,他被毒啞了,一身傲骨卻無法被打斷。
拉斐爾卻似笑非笑的,“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你的眼神,倨傲、冰冷、高高在上,但你做過的唯一好事,就是養大了葉悄。那麽,加文,謝謝,再見。”
接着拉斐爾用刀剜出了加文的眼睛,只留下兩顆血洞,加文疼得直打.顫,但一聲不吭,強自鎮定,他的精神力被克羅溫研制出的藥劑控制,無法凝聚,而拉斐爾把阻止眼球再生的藥劑注入到加文肌肉裏,加文根本無法反抗,拉斐爾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層面,絕對是用了藥,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然後拉斐爾解開加文的繩索,把他留在原地,不管死活。
“接下來,該你了,哥哥,讓我來救你。”
拉斐爾冷漠地回身,直接用精神力碾壓過去,直接把維克多打暈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