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随着時間的推移紀晏燦市中心的那套大公寓的主人更像是烏晴也。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作為高中生的烏晴也每晚深夜不睡,并不是因為學業繁重,而是窩在影音室裏看片。

某天深夜,有人敲門,起初烏晴也沒聽見,但是聲響越來越大,他還以為是音響的雜音,等将影片暫停後,屋外的“咚咚”響聲格外明顯,不像是在敲門,更像在砸門。

烏晴也聽到動靜有些害怕,爬起來往外走。

砸門還在繼續。

他遲到的反射弧終于歸位,深更半夜,偌大的家中,只有他一個人。

紀晏燦知道密碼,不可能敲門。

烏晴也将挂在牆上裝飾的花劍取下,握着劍柄往玄關處移動。

小區的治安很好,按理說不應該會讓陌生人上樓,入室搶劫?連環殺人犯?

烏晴也之前在看尼羅河上的慘案,現在腦海中閃過他自己的無數種死法,直到在貓眼監視器裏看到紀晏燦和他的司機,釋然地松口氣。

司機架着紀晏燦的胳膊,看動作幅度,是紀晏燦在踹門。

……

烏晴也趕緊打開門。

紀晏燦的酒局很多,但很少會醉酒回家,更不可能踹門,烏晴也意外,把手中的花劍丢在一邊,将門打開。

司機載過烏晴也,自然認識他,兩人合力将紀晏燦弄到床上後,司機便離開了。

“水……”床上的紀晏燦呓語。

烏晴也聽到後出去到倒了杯溫水,他不會照顧醉鬼,只能依葫蘆畫瓢将他扶坐起來,水杯送到他唇邊,他“咕咕”咽下大半。

“熱,把我衣服脫了。”

紀晏燦是從小被伺候慣了的人,就算醉酒都會下達命令。

烏晴也無奈,拽住他的一只袖子,可紀晏燦根本不配合,拽了半天,反倒弄的自己一身汗,以及掌心多出的一個袖扣。他感覺到紀晏燦今晚心情不佳,躁郁寫在臉上,其中或許有酒精的作用。

“你動動。”烏晴也單腿跪到床上,雙手放到他脖子兩邊,想從他肩膀處将衣服褪下,紀晏燦這次配合些,額頭抵在烏晴也的胸口處,四肢放松,任人擺布,衣服順着雙臂脫落下來。

紀晏燦身上酒氣熏天,按理說應該洗個澡,烏晴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服侍好他,想想便作罷,他不想跟個酒鬼待在一起,把西裝外套丢在地上想要離開,可紀晏燦偏偏就和他作對一般,又開口。

“褲子。”

“噢。”

這下烏晴也雙腿都跪在床上,伸手将他白色的襯衫從褲子裏抽出,完整的銀黑色卡扣露出,他還沒到用皮帶的年紀,對于卡扣的結構不太熟悉。

房間的燈光被調到最暗的模式,他看的不太清,頭又低了些,兩只手伸到那個銀黑的小方塊上。

烏晴也心裏有些煩躁,紀晏燦用的皮帶跟常見的那種還不太一樣,他沒找到技巧,用蠻力打不開,而後有了脾氣,随手往上拉了兩下。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頓時動彈不得。

烏晴也不解,擡頭。

紀晏燦黑眸深沉,眼神炙熱,下颌繃緊,那一刻他和平日差別很大,目光銳利如同鷹隼般,烏晴也被他看的發毛,渾身不自在。

“我不會,你自己來。”烏晴也雙手離開皮帶,他覺得的氣氛不太對勁,想趕快溜。

話音剛落,他就被推倒在床上,紀晏燦欺身壓下,呼出的熱氣撲在他的臉上,酒味煙味還有香水等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烏晴也覺得難聞,別開臉。

“你幹什麽?趕快起來,別耍酒瘋。”

紀晏燦的重量全壓在他的身上,烏晴也兩手撐在他的胸口想将他推開,可惜徒勞,白費力氣。

烏晴也穿的是睡衣,版型寬松,舒适自在,可現在衣擺被掀到胸口,而紀晏燦的手鑽進他的褲子裏,……烏晴也如今不是那個剛到紀家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從最開始紀晏燦那事給他的沖擊,再到後來接觸不少同性影片,他知道兩個男人可以相愛,可以一起做……

“這麽小?”紀晏燦……

烏晴也羞憤欲絕,他自從有記憶,除了他本人就沒其他人碰過自己那,“關你屁事。”

“不許說髒話。”

烏晴也錯愕,紀晏燦哪來的臉?他回過神兩只手握住紀晏燦的胳膊,想将他的手拽出去。紀晏燦反手拉住他的手送到自己的……隔着薄薄的一層布料,……灼燒着掌心,他被吓出一個激靈,低下頭看去,皮帶卡扣之前明明那麽難弄開,現下已經敞開。

“快拿開。”

“靠。”

紀晏燦嫌他吵,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一口咬下,似是懲罰。

烏晴也雖然沒接過吻,但他不覺得這是親吻,是撕咬,他像是一個沒有反抗力量的獵物,嘴裏彌漫開鐵鏽腥味,他覺得疼。

可是紀晏燦的動作不僅僅如此。

烏晴也真的害怕了,開始拼命掙紮,雙腳撲騰……

紀晏燦已然是一個成年男人,兩人力量懸殊,但身下一直的反抗讓他不悅,可以玩點不一樣的,但過了就沒意思了。

“呼。”烏晴也終于喘上氣。

“你快放開我。”

他不為所動。

“紀晏燦!”

“小叔叔!”情急之下烏晴也各種稱呼脫口而出。

紀晏燦的動作停下,但還是壓在自己的身上,烏晴也胸口大幅度起伏,他覺得自己剛剛要窒息而死。

“你知道我是誰嗎?”烏晴也小心翼翼地問道。

紀晏燦久久沒說話,就定定地望着他的雙眼,也沒有其它動作,好像真的在思考他是誰,久到烏晴也以為他會再次獸性大發,不禁慢慢屏住呼氣,掩耳盜鈴般的降低自己存在感。

這時紀晏燦哼笑一聲,“為什麽不給我開門?”

“我……”

他壓根不在意烏晴也的回答,翻個身,從烏晴也的身上滾下,仰躺在另半邊床。

身旁呼吸聲漸漸均勻,烏晴也爬下床,慌忙中抓起拖鞋就往自己的卧室跑,不敢再看紀晏燦一眼。

待回到熟悉的地方,烏晴也反手把門鎖上,背靠門滑坐在地上,他長呼一口氣,雙手……閉上了眼睛。

……

紀晏燦第二日中午醒來後看到阿姨正在擺餐,她不知道紀晏燦今天也在家,只做了烏晴也一個人份的,連忙道會再趕快準備一份。

“不用,你先去叫他吃飯吧。”紀晏燦酒醒後沒什麽胃口。

周末,烏晴也是走讀生,不用去學校。難得他今天不在影音室,而是在自己卧室。

從房間出來的烏晴也在看見紀晏燦,臉色明顯不自在,不尴不尬地走到餐桌邊。

氣氛詭異,烏晴也不知道紀晏燦在看自己什麽,他的目光實在忽視不了,主動找了個話題,“你不吃飯嗎?”

餐桌上只盛了一碗白米飯。

紀晏燦看到烏晴也下唇的傷口,回憶了下,昨晚喝多了開始沒認出烏晴也,逗了兩下,小孩臉皮薄,現在可能覺得別扭。

“過來。”紀晏燦招招手。

“幹嘛?”

烏晴也微微蹙眉,不知道紀晏燦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他仿佛跟個沒事人,

“近點。”

他小步挪到紀晏燦面前。

紀晏燦伸出手,食指和中指揪住烏晴也的唇肉,不停蹂躏搓弄,很快就充血,比剛剛紅豔不少。

傷口又裂開,血珠冒了出來。

紀晏燦用指腹抹平。

“我弄的?”

紀晏燦感覺烏晴也在顫抖,好像是在怕他。

烏晴也不知所措,紀晏燦酒還沒醒?難以理解他的舉動,他不可避免又想起夜裏發生的事,一時間任何反應都做不出來。

紀晏燦低頭,烏晴也在他這住了一年多,除了上下學,大多時間足不出戶,竟然被養白不少,個子也長高了,總算不是一開始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張嘴。”

他的話語像是一句魔咒,烏晴也真的就乖乖張開了嘴,腦子一片空白,身體飄飄然,一直在狀況外。

紀晏燦輕笑,彎腰低頭,在他的唇上貼了下。

很輕、很溫柔,跟夜裏的觸感完全不一樣。

保姆阿姨是見過大場面的,撞見餐桌那一幕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輕手輕腳退回到廚房。

就在烏晴也以為他要更進一步時,紀晏燦松開了他。

“抱歉。”紀晏燦揉了揉烏晴也的腦門,穿上外套出了門。

獨留烏晴也一個人愣在原地。

許久以後,烏晴也明白這是紀晏燦對他的一場教育,可當時他領悟錯了意思。

紀晏燦此人的道德觀念極弱,放浪形骸慣了,怎麽開心怎麽來,他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所以親身實踐告訴烏晴也,那些根本不算事,不必放在心上耿耿于懷,徒增煩惱。

可惜他不知道烏晴也并沒有學會。

他不說話,紀晏燦手上的力氣又重了點。

烏晴也覺得的自己的下颚骨要被他捏碎,“疼。”

紀晏燦看到他眼角生理性的淚珠松開手。

“嗯?回答。”

“性向是天生的,我天生對身材好長得好的男人都會硬,就比如你現在要是脫光站我面前我也會硬。”

“烏晴也。”紀晏燦壓低嗓音。

烏晴也仿佛聽不出他的威脅,作死繼續說下去,“這些能代表什麽?人性本能而已,沒什麽可違背的,況且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情我願?”紀晏燦慢慢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你教我的。”

“哈。”紀晏燦被氣樂了。想想自己的确是個反面教材,無話可說,這小子上大學後性子就變了個樣,氣急敗壞面紅耳赤的次數越來越少,紀晏燦覺得無趣,也就鮮少逗他玩。

他喜歡男人這件事紀晏燦還真是最近才知道,從紀明钰的會所裏帶出個男人後還順帶出了櫃,真是長本事了。

烏晴也抿着唇,唇角下撇,倒是把擺臉二字寫的明明白白。

“別瞎搞。”紀晏燦覺得沒勁,站起身,丢下三個字便離去。

直到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響,烏晴也發出一聲笑,不是欣喜開心而是充滿自嘲。

他想,如果自己不當導演去演戲,高低得給他頒個影帝獎杯,他沒有學會紀晏燦教的“不在意”,反而卻演上這麽多年,沒讓一個人瞧出來。

紀晏燦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他本人要到場,中午的飛機,機場在鄰市,現在開得驅車前往,間比較趕。其實本是昨天夜裏十一點的飛機,但因為紀晏燦答應那頓飯局,所以陸婁臨時改簽。

清早,二人出發。陸婁感覺到紀晏燦的氣壓比較低,明顯不愉。

陸婁猶豫,他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看見烏晴也從酒店出來将要上車,最終決定還是開口,輕喊道:“紀總。”

“嗯?”

“合同不需要拿給烏導簽字嗎?”

他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但合同一直放在他那,紀晏燦沒有找他要。

假寐的紀晏燦聽見他的話後睜開眼,看見甘渾跟着烏晴也上了一輛車便移開視線。

“不需要。”

“好。”陸婁不在多問,驅動車子。

回去路上,甘渾是萬般不願意和宗樂游一輛車,他跟着烏晴也還有容予安一輛車。

因為起的早,大家都沒什麽精神,都在閉目養神,車上無人說話。

“烏導,我們劇組是不是沒直男啊?”甘渾昨晚睡得還不不錯,下了車挺有精神,中午都不需要休息,直接跟着烏晴也去了現場。

活蹦亂跳,精力十足,還有空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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