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烏晴也覺得自己過于谄媚,可惜沒什麽用,紀老板壓根不給這個面子,發出的信息猶如石沉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濺起。

紀晏燦的社交軟件将近有五位數的聯系人,他的工作號和私人號并沒有分開,漏過一條信息十分正常。

當然,故意不回也很正常。

烏晴也退而找到陸婁,讓其幫忙轉交一份生日禮物,變相在紀晏燦那裏刷點存在感,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想起自己。

繼而烏晴也開始在各個奢侈品網站找着當季的新品,看看有沒有适合的以及他能夠承擔得起的物品。

給紀晏燦準備生日禮物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此人嬌生慣養長大,吃穿用度樣樣最好,想要什麽招招手就有人會送到他面前,因為得到的過程太過簡單,所以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烏晴也最開始還會花心思去準備,後來想通這回事,就專挑貴的,兩者對紀晏燦來說都差不多,并沒有任何特殊,要是運氣不好,那禮物可能還沒入了他的眼,轉手就被扔進專門堆放禮物的儲物間裏。

要問烏晴也送過他什麽,紀晏燦可能一件都說不出來。

從那個吻之後,烏晴也知道自己很不對勁,整個人都很不對。

在此之前,烏晴也隐隐約約發現自己可能喜歡男性,他見過紀晏燦在花房中做那種事,他有恐慌、害怕、好奇……但是沒有反感厭惡。

正是荷爾蒙旺盛的年紀,同齡男生圍在一團,三句話不離哪個姑娘長得好看。烏晴也對那些奇奇怪怪的雜志、視頻中的女性沒有任何好奇。

烏晴也因為年少時長期營養不良,個頭遠矮于同齡人 他向往羨慕那些成年男性的軀幹,強壯高大。

一個成熟、年輕又健壯的男性軀體會是什麽樣?

脫了衣服的紀晏燦會是那樣的嗎?

在夜深人靜時,腦海中會閃現之前一瞥而過紀晏燦堅挺的//。

這些還不足以讓烏晴也警惕。

因為紀晏燦就是個很特殊的人,在整個紀家他都顯得特例,對他産生好奇不足為奇。

可是從紀晏燦那天離開家前在餐桌旁的那個吻開始,或許更早點,紀晏燦前夜将他壓在身下……那個看不清的虛影有了一個具體的形象。

紀晏燦是他的幻想對象。

或許以前也是,只不過烏晴也不覺得。

對紀晏燦起了不該有的念想,慘的只有自己。烏晴也沒想要和他怎麽樣,那點腌肮心思埋在最深處,不希望有人知曉。

他由衷地希望紀晏燦能夠平安順遂,如同他前二十多年那樣。

後來他收到紀晏燦送的大導的劇本手稿時,秉持着禮尚往來的原則,烏晴也打聽到紀晏燦的生日時間,想給對方準備一份禮物。

好像就是從那以後,開啓了他倆每年互不走心的送禮物環節。

烏晴也頓了頓,他去年并沒收到來自紀晏燦的禮物。

如果人與人之間的羁絆是一條能夠看得見的線話,他和紀晏燦之間的那根線應該纖細而透明,正在逐漸消失。

烏晴也突然後悔給陸婁發消息了。

陸婁到晚上才回複,他告知烏晴也,公司不方便接受私人禮物的快件,讓他可以直接拿給紀總。

自己要是能聯系上還會來找你?烏晴也情商一般,但也看出了他的推脫之意。

陸婁這麽說肯定得到紀晏燦授意。

他得罪紀晏燦了?

烏晴也回想自己最近一次跟紀晏燦接觸是在除夕,對方給了他一個紅包,後來某次烏晴也無聊時查了下那張卡的餘額,有六位數,他并不覺得自己和紀晏燦之間有什麽不愉快。

他尋思了會,紀宴燦的想法他向來捉摸不透。

楊年年最近一直時刻盯着網上的動靜,難得舍得花錢,開始找水軍,壓評、反黑。

烏晴也讓她用工作室的微博發封律師函,楊年年覺得工作室的第一條微博就是律師函太不吉利了,而且如若激發了網友的逆反心理反而會讓此事風聲更大,最後選擇冷處理。

她跟烏晴也提了一嘴,對方說一切依她。

……

楊年年還查到到底是誰在挑事,甘渾在降露的照片被曝光本身就讓她奇怪。首先,甘渾在降露不過待了一周的時間,下海就下了一半,壓根沒接觸太多的客人;其次,她了解降露的會員制度,一般人根本進不了,至于說有客人看上甘渾,拍下他的照片,然後這個時候放出來?一切都太湊巧了;最後,網絡上最開始的陣仗,明顯有人蓄意為之。

烏晴也聽到宗樂游的名字有些意外,自認在劇組裏自己是一視同仁,他演得那麽爛,就是罵過他幾回,而甘渾演得不行的時候也照罵,沒想到也記恨上了自己。

“很正常,你不是說過他跟甘渾不對付。”

“嗯,就因為這?”烏晴也接觸的流量明星還是太少,不理解就因為兩人不對付,上來就把甘渾在圈裏的路徹底堵死,不留餘地,看樣子宗樂游對甘渾就不是讨厭,而是恨了。

“也不止這個,宗樂游走得是流量路線,就算要下海……”

“他又下什麽海?”

“就是圈裏現在拍耽美又或者同性片子俗稱“下海”,明星接的時候團隊都有考量的,宗樂游目前女友粉不少,也跟團裏的隊友炒炒cp ,但都是小火花,但他們團隊并不想讓他貼上喜歡男人的标簽,可他拍了你的這部電影,就要防患未然。直說就是,那怕要賣腐,炒CP,對于對象的選擇同樣需要考量。”

“哈。”烏晴也發出一個單音,但卻充滿嘲諷。

“明顯他們覺得甘渾不夠格,等你這部戲出來後,觀衆們第一反應大概是你和甘渾,而不是他和甘渾。宗樂游應該是真想和甘渾撇清關系,一點都不想給人擡咖。”

“……行吧。”烏晴也無話可說。

“對了,你不是說甘渾公司自己搞定嗎?情況怎麽樣?”

要說烏晴也給甘渾介紹幾部戲楊年年相信他能做到,但是你讓他幫藝人簽公司,楊年年難以想象,不過他要把人弄到四方是會去找紀晏燦?

二人的确有一層關系,是否親近楊年年并不知曉,烏晴也很少會提到紀家人。

烏晴也下意識地看了眼桌子上的禮物盒,東西是昨天到的。

“實在不行,就讓他簽我的工作室,我自己的劇組帶個人進來應該沒事吧?”甘渾的腦子一般,可演戲方面是有天賦的,是塊璞玉,如若以後真進了什麽大導的組裏,雕琢一番,指不定能混出個什麽名堂來。

“呵。”楊年年十分短暫地笑了聲,帶着嘲意,“然後正好坐實你潛規則?放在身邊養?”

楊年年最近在網上看到不少烏晴也和甘渾的同人産出,他們還有個cp名字叫做“婚慶”,同渾還有晴的字音。

最近沖進微博cp超話榜前十,一點不帶水分,十分能打。

“清者自清。”烏晴也冷淡道。

楊年年神煩他這一死出,懶得待下去,拿起包,走了。

紀晏燦生日的前一晚烏晴也還在剪輯室加班,紀宴燦給他發了一個地址,他看到時已經在一個小時後。

地址是在深市港灣附近的一家娛樂會所。

烏晴也高三的時候去過一次,是紀晏燦帶他去的。

他抓起車鑰匙走到門口,轉身又将桌上的禮物盒拾起。

會所是個英文名,中文同音叫伊薩貝拉,規格不如降露高,但裏面要比降露玩得花多了。是紀晏燦的一個朋友玩票性質搞出來的,十分符合他們那個圈子人的審美。

烏晴也進去後就有服務人員上前。

“B04在哪?”

幾人面面相觑,大概知道裏面是什麽人,又悄悄打量着烏晴也,一時沒人說話。

“紀晏燦讓我來的。”烏晴也直呼大名,并不露怯,反倒因為常年在紀家的緣故,說話的氣場被拿捏到位。

“好的,先生,您跟我來。”一個像是經理的女人走出來,走在前面領路。

經理推開門,并未發出聲音,微彎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烏晴也走進去,房間裏的幾人正在玩麻将。

他一眼就看見坐在正位的紀晏燦,大腿上還坐着一個小男生,年紀應該不大,二十歲左右,伸手給紀晏燦摸牌,

他似乎是摸到了一張好牌,眉眼彎彎,揚起頭,像是撒嬌似地讨賞。

烏晴也垂眸看了自己手上的禮盒,想揚起嘴角,但失敗了。

“這是哪位啊?”說話的就是這家會所的老板,叫談黎。

他挨着紀晏燦坐的,擡眼就能看見這個方向。

“這位先生說是紀總找他來的。”經理還未離開,她出聲道。

聽到自己的姓氏,紀晏燦像發了善心一樣往這看了眼。

眸光明亮,眼裏含笑,一如往常的樣子。

烏晴也面色如常。

“紀總,這位是誰啊?”談黎調笑。

門口的男人身形單薄,模樣一般,不像紀晏燦會下手的類型,他沒往那方面想,更覺的他是碰着紀晏燦生日,湊過來巴結的。

烏晴也記得談黎,他們匆匆見過兩面,一次是在紀晏燦二十四歲的生日上,還有一次是在北城的一個飯局上。

好幾年前的事了,不記得很正常。

紀晏燦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烏晴也。”紀晏燦說了個名,也不打算介紹,同時繞過小男生丢出一張牌。

“聽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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