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雖然容予安在烏晴也這裏格外憤怒,但跟人面對面時慫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來的人是紀晏燦和容兵白,這二人本是要去樓上,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裏。

說話的是紀晏燦。

連容予安都能看穿有人要撮合她和紀晏燦,那紀晏燦本人肯定清楚。

他是什麽想法?要是不願意大概就不會來。

烏晴也沒想過有一天紀晏燦會結婚。

紀宴燦看向坐在桌前的二人,又好像只看着烏晴也。

容予安本來就有些怵紀晏燦,這下說了壞話還被本人抓包,有些尴尬:“角色,我在跟烏導說一個電影裏的角色,那個人設不怎麽樣。”

“原來如此。”

“別在意,我妹妹從小被家裏慣壞了,不懂事,見諒。”容予安笑着對紀晏燦道。

容予安別過臉暗暗翻了一個白眼,現在對她哥還有怨言,沒想到對方會和自己的父母串通一氣。

容兵白自然哄她,告訴她樓下的那個露天溫泉還沒對外開放,她有空可以去玩會兒,繼而又邀請紀晏燦一起。

紀晏燦沒有推拒。

“烏導也一起?”紀晏燦問他。

“不了。”烏晴也拒絕的語速有些快,三人齊齊看向他。

烏晴也不願下水,距離他上次去老宅沒過多久,傷口已經結痂可以碰水,可他下了水身上的衣物也要褪去,倒時滿身的傷痕他解釋不清楚。

“胃難受,悶。”

烏晴也的胃一直都有點小毛病,小時候饑一頓飽一頓,來了紀家以後三餐也好好吃,到了大學更沒人看着他,他徹底給自己作上了點毛病。

紀晏燦的視線移緩緩從他的肚子上掠過。

“既然難受,那你先休息吧。”容予安對道,“哥,我先跟烏導上去了,正好我要去換衣服。”

“謝謝。”

兩人同乘電梯時,烏晴也對容予安道了聲謝。

容予安擺擺手,“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來,既然身體不舒服,你就先好好休息。”

說到身體不舒服時,容予安眨了眨眼。

烏晴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無事可做,仰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一覺睡得渾身汗津津的,烏晴也覺得身上的傷口有些癢,看窗外天色已暗,他爬起來,徑直走到浴室。

原本只是想沖個涼,倒是看到浴缸他停下,想着既然都時出來玩了,也沒必要哪哪都不爽。

在浴室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房裏又沒人,直接就裹了個浴巾出來。

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五官的感官最為明顯。

烏晴也擡眼看去,紀晏燦坐在椅子上,不斷上下抛動着手機。

抛起,接住,如此往複。

烏晴也認出他手上的是自己的手機。

他的心沒來由的慌動,沒想過紀晏燦會突然出現在此。

第一反應是不能讓紀晏燦看見他身上的這些傷痕,想将自己鎖在浴室裏。

紀晏燦卻擡頭看了過來。

他的模樣随意,眼神瞥過他時原本還帶着笑,突然眯起眼睛,手上的動作頓住,起身,走過來。

眼神冰冷,步子邁得很大。

烏晴也想退回到浴室,在他的視線中雙腳卻不聽使喚,立在原地不動。

在他走神之際,紀晏燦站在他的面前。

一座黑影壓在他的身上,周圍的光線無關暗了幾個度。

“這是什麽?”

紀晏燦的手指在他身上這些大小不一的傷口上游走。

食指像是在描繪這些傷口的形狀,慢慢勾勒出輪廓。

不覺得疼,反倒有些癢。烏晴也大腦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嗯?”

紀晏燦的指腹往下壓。

“我……”

有一團黏黏糊糊不知名狀的東西糊住了他的嗓子眼,烏晴也說不出話來,那間地下室的一幕幕湧進腦海裏,接着又是紀正平的那些話語,他該怎麽辦。

烏晴也自認神色如常,握住紀晏燦的手腕,想要撫開他的手。

他是不知道紀家地下那個房間的事嗎?

紀正平都是瞞着他的?

原來一點不知道。

這時候烏晴也的心底竟然冒出了一絲欣喜。

烏晴也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紀晏燦,這麽握着反倒像撒嬌求饒。

“不跟我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我摔的。”烏晴也找不到一個好借口,也不敢将地下室跟他坦白。

“你怎麽不說你是被別人揍的?我倒覺得那樣的可信度更高一點。”

紀晏燦雙眼彎成的弧度跟以往的每一次笑容都差不多。

烏晴也小心翼翼順着他的話道:“對,我之前得罪人了,他們找人将我揍了一頓。”

“是嗎?那你好好跟我說說是得罪誰了?怎麽得罪的?

“我,他們,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

“他們?”紀晏燦重複了一遍兩個字,“怎麽得罪的。”

“我……”

烏晴也知道自己的謊言十分拙劣,最後閉上了嘴,決定什麽都不說,多說多錯。

跟他坦白說實話會怎麽樣?會幫他嗎?

“烏晴也,你整天在玩什麽?說來聽聽。”

玩?

烏晴也愣神,想要理解這個字的含義。

紀晏燦覺得他在玩什麽?

“膽子挺大。”紀晏燦似笑非笑。

烏晴也腦子亂成一麻,卻清晰的扯出他所說意思的那條線……有些自嘲地想,好像真的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烏晴也沉默,似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紀晏燦冷笑。

烏晴也從剛剛開始就低頭,垂眸,睫毛發出微弱的顫動,不去看他,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在透露他的心虛。

紀晏燦的目光一直游離在他的身體上,除了這些新的傷痕,還有有些很淺的疤痕,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而他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疼。”烏晴也出聲。

“原來知道疼啊。”紀晏燦雖是這麽說,但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減輕,反而更重些,想讓自己留下的痕跡蓋過那些。

“上面都這樣,那下面呢?”

烏晴也瞪大眼睛,仿佛知曉紀晏燦即将要做什麽,扭動,希望能夠脫離對方的掌控。

紀晏燦另一只手握住浴巾的一角,輕松扯開,白色的浴巾在地板上攤開。

他雙腿的傷痕并不比上面好哪去。

紀晏燦盯着某一處,卻笑了,笑不及眼底,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情緒,“*了?”

“你就喜歡這種是嗎?喜歡疼的對嗎?”

烏晴也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紀晏燦離他越來越近,但手卻突然從他的身上拿開。

烏晴也戰栗,仰起頭,只能看見紀晏燦的下巴,喉結滾動。

就當他以為紀晏燦要做什麽的時候,他往後退了一步,一言不發,轉過身,走了。

背影和別的時候別無二致。

直到房門合上的聲音傳來,烏晴也才恍然。

紀晏燦是懶得多看他一眼。

烏晴也麻木地撿起地上的浴巾。

烏晴也一夜未睡,只要閉上眼,那些畫面就會湧進他的腦海,雜亂無章,毫無章法,攪得他心懸。

中午在餐廳烏晴也和容予安碰面。

容予安明顯發現他狀态不對,魂不守舍,但烏晴也告知沒事,容予安也不好繼續詢問。

而中午,烏晴也只看到容兵白和昨天的那些人,其中并沒有紀晏燦的身影。

後來聽容兵白不經意提起,紀晏燦因為公司有事早晨提前離開。

烏晴也大概明白紀晏燦在生氣什麽。

自己在對方眼中就如同一個小物件,他不在意也無所謂,想起來時會玩個兩下,但并不代表這個小物件就敢違背他。

“紀總。”

陸婁夜裏收到紀晏燦的消息,聯系了司機到泗市,沒想過第二天一早紀晏燦又出現在公司,臉色不善,有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原本是兩天的行程,紀晏燦提前一天回來,作為助理,陸婁沒有聽到公司最近出了什麽大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去查烏晴也今年年初開始到現在的行跡。”

陸婁平常查過不少藝人的行程軌跡,第一次要去查一個名不經傳的導演,聯想到紀家和烏晴也的關系立馬應下。

整理烏晴也的行程很快,軌跡過于簡單,到四月初,他一直在電影拍攝地,之後回到深市,每天兩點一線,不是家就是在剪輯室,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直接睡在那,為新片的剪輯工作發愁。

晚上下班前,陸婁将整理出的文檔打印出來交給紀晏燦。

“你不去做大數據真是可惜了。”紀晏燦翻了一頁後開口嘲諷。

跟在紀晏燦身邊多年,陸婁自然明白紀晏燦不滿意。

那位烏導的日常生活很簡單,挑不出毛病。最近的一次行程也是昨天也去了一趟泗市,兩人碰面發生了什麽事?

“你就是這麽做事的?”

陸婁不說話。

四方整個辦公部都知道,紀晏燦笑不代表他心情好,但他不笑的話定然差。

他好奇烏晴也到底幹了什麽。

“我要的是具體動向,他去過哪個酒店、餐廳,以及跟哪些人來往密切。”

紀晏燦的幾個要求有些古怪。

陸婁敢怒不敢槽,低着頭,沒敢看紀晏燦的神色。

自己是做你的特助,又不是烏晴也的私人助理,更不是私人偵探,怎麽可能将對方幾個月的動态查的一清二楚。要是現在給他派個跟蹤烏晴也的任務,他倒是可以把烏晴也未來幾個月的動向摸得一清二楚。

“查消費記錄,這還用我教你嗎?”紀晏燦睨了他一眼。

“知道了,紀總。”陸婁退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

【作者有話說】

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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