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療養院
第60章 療養院
兩人回來有段時日了, 欠的飯還的差不多了,唯獨剩下俞朗。
俞朗是想同陸淵,池景見面的,奈何天不遂人願, 池景, 陸淵回來的那天, 他剛好飛外地出差,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月才回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約飯。
陸淵自然不會讓俞朗請客, 俞朗也不跟他客氣,直說這一個月在外面吃飯吃膩了,陸淵就安排在家裏吃飯。
俞朗出了機場,直接和接機的女朋友白蘭過來了, 這次登門,他依然給池景帶了禮物。
池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俞朗說:“拿着,這次才算是真正的見面禮。”他真心恭喜他們。
池景道謝。
晚餐都是些家常菜,醋溜土豆絲, 魚香肉絲, 清蒸魚,上湯小白菜, 還有一份紅燒小排和烤羊排。
俞朗吃着菜, 幸福道:“我活過來了,你們是不知道,彬城那邊的飯菜是一點也不合我的胃口,一個月我瘦了起碼五斤。”
陸淵笑:“那你多吃點。”
白蘭心疼的給他夾菜, 俞朗甜蜜道:“親愛的,你也吃。”
見他們甜甜蜜蜜, 池景心裏也高興,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完飯,俞朗跟白蘭并未急着離開,還幫着收拾了桌椅碗筷,然後四人待在沙發上看新聞。
俞朗注意到茶幾上放着一本書,是本懸疑小說,他翻了翻,又放了回去。
王伯端了切好的水果過來,俞朗跟陸淵說着話,好久沒見了,能聊的話題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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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看中了池景的小鯊魚靠背,正問池景在哪裏買的,她也準備買一個。
很快,距飯後過去半小時,白蘭跟俞朗不知什麽時候又湊到一起去了,電視上放着電影。
池景起身離開片刻,很快拿着藥和水杯回來。陸淵自然地伸手,池景把藥片按在他掌心,又把杯子遞過去。
俞朗的目光不知什麽時候從電視上溜了過來,把池景,陸淵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他好笑道:“池醫生,你這是養孩子呢,吃藥還要照顧他。”
陸淵這段日子頻繁應酬,胃不太舒服,還有點小感冒,服藥已經兩天了,池景想着他過往的所作所為,直接盯着人吃藥,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這樣。
現在聽俞朗提起,才回想自己剛剛跟陸淵的動作,也覺得很有趣,笑完了,他說:“有前科,得盯着。”
俞朗更樂了:“對,老陸就是缺個人管他,池醫生別手軟。他惹你不高興了,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
池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收了藥盒說:“好。”
愛人在身邊,陸淵只笑并不說話,那神情看起來很柔軟,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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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生活很難讓人感知到時間的流逝,等到道路兩側枝頭的葉片全部落光,到處一片蕭瑟景象,池景才反應過來,冬天已經到了。
池景,陸淵兩人每天同吃同住,日子過得潇灑快活,精神看起來也極好,面色紅潤,一看就是經過愛情的滋養。
門外傳來指紋解鎖的聲響,沙發上的陸淵回頭,就見池景進來了。
藍雪還有工作室的幾個姑娘不知怎麽組團研究起了美食,每天都會帶很多甜品到辦公室分發。
今日陸淵難得休息,池景便也陪他待在家中,接到藍雪電話的時候,他就過去了一趟。
有司機,池景便沒讓陸淵陪他走一趟,難得休息的日子,還是想讓陸淵多歇歇。
這一趟過去,池景帶了一盒桃花酥,兩個芋泥盒子,一個毛巾卷,還有一盒綠豆糕回來,滿滿當當裝了一大袋子,看起來很豐盛。
陸淵撐着下巴看池景,他發現池景很怕冷,這才剛入冬,出門一趟他把自己裹得嚴實,圍巾口罩,甚至手套都戴上了。
室內溫度舒适宜人,池景全副武裝就有些熱了,他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脫下來,也沒麻煩王伯,自己送回了卧室。
等出來的時候,陸淵給他盛了一碗雪梨茶,晶瑩剔透的雪梨搭配上紅棗,冰糖,在砂鍋裏炖煮了四十分鐘,味道鮮甜,浸潤肺腑。
池景端着茶碗坐在桌前小口吃着,視線落在落地窗外,外面不知什麽時候起風了,天氣變得陰沉,一看就很冷。
池景有點慶幸,他今日不必出門了。
相處時日久了,陸淵可以很輕易的看出池景在想什麽,他覺得可愛,走過去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
看清來電人,陸淵眉頭幾不可查的一頓才接起電話。
通話的時間很短,只有二十秒,陸淵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斷了電話。
見陸淵臉色不太好,池景放下勺子問:“怎麽了”
“陸銘磊,情況不太好。”陸淵說。
陸淵的父親……
池景起身道:“你要過去嗎?我陪你一起。”
陸淵握住他的手:“好。”
外面的風像是更大了,池景才送進衣櫃的東西又被取了出來,口罩,圍巾,手套。
陸淵自己穿戴好後,在玄關很認真的給池景穿戴這些禦寒的東西,他動作輕緩,像是一點也不着急,好像父親的生死跟池景的冷暖比起來,不值一提。
池景嘴唇動了動,想起他們父子間的關系,最終什麽都沒說。
替池景整理好圍巾,陸淵滿意了,牽着他的手出門:“好了。”
推開門,一陣冷風迎面吹來,果真降溫了,司機等在門外,恭敬的替他們拉開車門。
陸銘磊在龍澤市最好的療養院,此處風景秀麗如畫,有着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相應的,每日費用是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陸淵倒是無所謂。
他們進了療養院,池景在待客室等待,接待給他端了咖啡和茶點過來,陸淵則跟着醫生去看陸銘磊。
陸淵沒有進去探望的意思,而是站在門外,他看着陸銘磊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父親,很默然。
醫生在旁邊說着陸銘磊的情況,一個小時前情況很危險,好在撐過來了,甚至在陸淵過來前,還有一段時間意識是清醒的,雖然時間很短。
聽着醫生的話,陸淵心裏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是,可惜。陸銘磊竟然撐過來了,命是真的硬。
他收回目光,問:“他有留下什麽嗎?”
醫生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東西拿了過來。那是一張紙,上面是淩亂的線條,依稀能夠分辨出上面的內容,是陸淵的名字,後面還有兩個字——去死。
陸淵不說話,醫生在一旁也不敢言語,他無意窺探豪門秘辛,但天底下哪有做父親的如此惡毒的詛咒兒子。
他穩穩心神,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發散思維,去想這對父子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淵把紙團起來,随手丢進垃圾桶,他笑起來。
很顯然,在這裏陸銘磊是有意識的,對一切痛苦也有感知,這讓陸淵感到滿意,他溫溫和和的交代:“用盡一切辦法,別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