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會收留我嗎

第21章 你會收留我嗎

鐘煦呈被親得看不清東西,擡手掐了掐庭钺的後頸,聲音噙着少許笑意制止他:“好了,折騰了一晚上不累嗎?”

庭钺眼眸發亮,精致深邃的面容寫滿了興奮和開心。

他搖搖頭,壓在鐘煦呈身上歡實地沖他撒嬌:“不累,難得師兄給我機會,我開心都來不及,怎麽會累?”

鐘煦呈和他相反,本來就是睡到一半被貓踹醒的狀态,眼下躺在鋪了好幾層軟毯的沙發上,又暖又舒服,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

庭钺看見他動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鐘煦呈搖了下頭,勉強打起精神回答他:“沒有,不過你以後還是要少喝點酒。”

他真假摻半地抱怨:“太難伺候了,要不是長得好看,早被人丢大馬路上了。”

庭钺還是頭一回聽鐘煦呈抱怨人,覺得稀罕又新奇。

“你不會的。”

他的語氣篤定又絕對,仿佛已經完全看穿了鐘煦呈面冷心熱的本質:“你心軟又心善,如果把我丢大馬路上出了事,你會自責一輩子。”

鐘煦呈動了動唇想反駁,但又覺得庭钺說得很對。

他放下手枕在後腦勺,閉着眼問庭钺:“你還不困麽?”

庭钺跨坐在他腰上,左側的長發輕輕垂落,發梢擦着他的臉頰落在他耳朵下方,隐約帶着幾分熟悉的香味。

鐘煦呈剛剛在卧室看到了庭钺用的香水,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是緣分的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鐘煦呈不想深究。

既然決定了要開始,就該交付百分百的信任。

“有點。”

庭钺低低的聲音拂過耳畔,像催眠曲一樣:“但我想跟你提最後一個請求,不然睡不着。”

鐘煦呈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略帶疑惑的單音節:“嗯?”

庭钺說:“讓我跟你一塊兒睡卧室吧,我保證不亂動。”

鐘煦呈懶得點破他那點兒小心思,推了推他的胸膛,“那你讓開點兒讓我起來,再聊下去,我待會兒都不用睡直接去上班了。”

庭钺連忙聽話地起身。

鐘煦呈順勢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打着哈欠回卧室。

D仔對陪睡人類的離開毫無察覺,仍舊打着小呼嚕睡得無比香甜。

鐘煦呈把它連貓帶枕頭往邊上挪了挪,然後躺下來。

沒一會兒,關了投影儀的庭钺便跟進來了。

他不從空着那邊上床,而是特意繞着床尾走了半圈,掀開鐘煦呈身後的被子擠着他上了床。

鐘煦呈這會兒已經差不多睡熟了,能感知到他的動作,但是不想理會。

庭钺一條胳膊從他頸側穿過去,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翻過來抱進懷裏。

鐘煦呈從談戀愛起就是抱人的那個,頭一回兒被這麽摟着,身體竟然也不排斥。

他把額頭抵在庭钺結實又溫暖的胸膛上,聞着他身上淡淡好聞的味道慢慢睡得更沉。

全然不知庭钺在黑暗中注視着他的眼神,是何等的熾熱與瘋狂。

定下了這個所謂的考察期後,鐘煦呈突然變得忙碌起來。

因為林叢盛十二月初的時候代表醫院去S市參加交流會,原本預計兩三天就可以回來,但路上不知道遇到什麽事情耽擱了,一周過去了還沒返程。

頭兩天鐘煦呈打電話過去關心,林叢盛總愛東扯西扯說一堆沒用的。

到第三天,林叢盛的聲音聽上去又啞又疲憊,不扯別的,只說太累,想要幾天假休息一下。

兩人合作了那麽多年,鐘煦呈自然不會吝啬這幾天假期,于是就把林叢盛手上的工作接了過來,連着一周天天加班到淩晨兩三點才回家。

在好幾次看見庭钺抱着貓在他家門口等到睡着後,鐘煦呈就把家裏原先黎近用的那把鑰匙給了他。

庭钺因此特別高興,沒課或者不用去酒吧演出的時候都會到他家寫作業,然後兩人一起吃晚飯。

如果趕上鐘煦呈心情好,還能蹭睡一晚卧室。

又是一個周五,鐘煦呈提前下班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魚頭和豆腐,想着晚上做魚頭豆腐湯。

回到單元樓樓下時天還沒黑,鐘煦呈一邊看着手機上的電子菜譜一邊爬樓梯。

剛剛爬上五樓,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庭先生?庭先生你在嗎?”

一個穿着藏藍色長羽絨的大爺站在庭钺家門前,一邊敲門一邊弓着身用耳朵貼近聽門內的動靜。

鐘煦呈認得他,是庭钺現在住的這所房子的主人,大家叫他劉伯。

劉伯今年五十三歲,老婆十多年前去世了,留下一兒一女。

後來兒女各自成家,湊錢給他買了一套房子,就是現在庭钺住的這套。

劉伯前兩年因為腿腳不便被女兒接到家裏照顧,又不想孩子買的新房空置,所以租了出去。

平時基本不過來,就連當初陳律師要搬走,也是他女兒過來處理的。

見到鐘煦呈,劉伯打了聲招呼:“鐘先生,今天這麽早就下班了?”

“嗯。”

鐘煦呈微笑着和他點頭致意,見他看着緊閉的屋門有些發愁,便問了一句:“劉伯,怎麽了?”

劉伯之前聽好婆說過鐘煦呈和庭钺關系不錯,眼下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又不想白跑一趟,只好拜托鐘煦呈代為傳話:“我是來找庭先生的。”

“是這樣的,我和庭先生簽了半年的租約,按理來說應該是明年五月才到期。”

“但是我二孫子明年不是要上小學嘛,我兒子尋思着這邊離他要上的小學更近,就想把房子收回來自住。”

“我女兒兩天前在微信上跟庭先生說了,他不知道是太忙還是怎麽的,一直沒回複。”

“我今天剛好來這邊看一個老朋友,就想着順便上來找他談一談,誰知道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應,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家。”

“鐘先生,如果你看到庭先生,麻煩提醒一下他盡快回複我。”

“好。”鐘煦呈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

劉伯笑着說了聲謝謝,轉身不死心地又敲了兩下門。

見庭钺真的不在,才嘆着氣把手背到身後離開了。

鐘煦呈拿出鑰匙開了自家屋門進去。

剛換好鞋子準備把魚頭和豆腐拿進廚房,就看見庭钺揉着惺忪的睡眼從他的卧室走出來。

“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庭钺接過他手裏的袋子轉身進了廚房,然後走出來抱着他,像沒睡醒的貓一樣,彎腰把腦袋埋進他頸窩蹭了蹭:“我還以為你要跟昨天一樣兩三點才回來。”

“今天事情沒那麽多。”

鐘煦呈配合地站在原地任他抱着,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你睡了多久?剛剛劉伯在敲你家的門,有聽到嗎?”

“不到兩個小時吧。”

庭钺的手在他削直的後背上來回劃拉,說話時下巴壓在他肩上左右晃了一下腦袋:“沒聽見劉伯的聲音,怎麽了?”

“他說想跟你談談房子的事情。”

鐘煦呈把劉伯的原話複述了一遍,末了提醒庭钺:“你有空就回複他吧。”

庭钺含糊地嗯了一聲,玩着他沒空去理有些長的發梢,問:“如果我沒房子住了,你會收留我嗎?”

鐘煦呈說:“看情況。”

庭钺又問:“什麽情況下會?”

鐘煦呈想了想,給了個準話:“要是真找不到,就先搬過來吧。”

庭钺高興的表情還沒完全展露出來,鐘煦呈又補充:“但是年後一定要繼續找新房子。”

庭钺頓時蔫兒了:“為什麽啊?”

他不理解:“一起住不好嗎?我可以給你收拾房子看家,還帶暖被窩,不比你一個人住好嗎?”

鐘煦呈不想跟他在這件事情上再多做争論,揉了揉他的長發岔開話題:“晚上喝魚頭豆腐湯好嗎?你昨晚說想試試。”

昨晚睡前庭钺看了一部電影,裏面的男女主因為一道魚頭豆腐湯而定情,他随口說了句想喝,鐘煦呈就記住了。

雖然被拒絕了長期同居的要求,但一聽鐘煦呈居然把他随口一說的話放在心上并且付諸行動,庭钺立馬就變得很高興,撸起袖子跟在他身後進廚房:“我來給你打下手吧。”

鐘煦呈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撿了把蔥和香菜讓他洗。

吃完飯已經快六點半了,庭钺摸着吃得有些撐的肚子起身收拾碗筷。

鐘煦呈拿了他的鑰匙去隔壁喂貓。

庭钺本來養了七只流浪貓,在白歆歆之前有人領養走了一只,白歆歆領養了橘貓後又有人領養了兩只,現在還剩三只。

一只長毛拿破侖,一只白色曼基康和一只橘貓二號。

拿破侖A仔是只屋霸,平時沒事就愛昂首闊步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仿佛将軍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曼基康D仔則喜歡窩在自己的貓窩裏打滾,除非外邊鬧出很大的動靜它才會把腦袋伸出去看情況。

而橘貓二號還沒斷奶,最喜歡的就是在軟墊上踩奶。

這三只貓向來都是各玩各的誰也不愛搭理誰,可今天鐘煦呈過去的時候它們居然破天荒地圍在一起搶東西。

搶的還是一個半舊不新的網球。

眼看着A仔就要一爪子拍到橘貓二號身上,鐘煦呈立馬眼疾手快地把它們分開,同時把網球收起來塞進大衣左側的口袋。

兩只貓沒看清楚他是怎麽藏的,懵逼地打了個滾,然後對着他喵喵叫了起來。

鐘煦呈把帶來的魚肉拌進貓糧裏分成三份撥進它們的小碗,然後退到一邊想把網球放出去客廳。

他從口袋拿出那個綠色小球,要丢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絨毛上有個被咬開的字。

盡管有些變形,但鐘煦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個呈字。

而且這個呈字上面的“口”的右邊筆畫看上去有點像"Z",跟他一直以來的書寫習慣非常像。

就好像......是他親手寫上去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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