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是芙潼不明白的懲處意味。◎
妹妹兩個字打了幌子,芙潼會錯了司沂的意,她壓根不可能想得到唐舒窈的真實身份。
芙潼走小門進的承伯府,沒見匾額,滿江太大,她不熟悉,什麽地方都分不清。
“在一起...”
是司沂要娶芙潼的意思嗎?
小姑娘淚眼朦胧閃着光,眼裏帶着受寵若驚的惶恐和不真實。
“司沂是太子,位分尊貴,芙潼什麽都不是...”芙潼怎麽堪配司沂的青眼?
芙潼的話劃入司沂的心間,他反而笑。
除了那張臉之外,邺襄女最得他心的地方,便是她的識趣,聽話,單純。
邺襄的國君究竟怎麽養的,把她養成廢物的模樣,旁人說什麽就偏信什麽。
一點心算都沒有,知不知道什麽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沂佯裝為難嘆出一口氣,他抿唇,“怪我從前說得不夠明白。”
捧着芙潼雪白的小臉蛋,感受滑膩的嬌嫩手感。
用他那雙深情的眼睛瞧着芙潼。
“我看重你,心悅你,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只是因為你這個人的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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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中,縱然世間美人千萬,誰都比不上你。”
太子殿下這句話是真的,不過別有深意。
普天之下,血能醫治百病,百毒不侵的的小藥奴,舉世再找不出第二個。
能不特別嗎?又有誰能比得上?
“本來想再等些日子,今日你既開口問我,我便說給你聽。”
唐令呈巧打誤撞,算是給他蒙騙的機會了。
“自從在邺襄第一日見到你,我便動了心,我帶你回來,是想着慢慢與你相處親近。”
“也怕是我自作多情,叫你厭我。”
芙潼被太子殿下的情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的淚水順着眼尾滑落。
撲到司沂的懷裏,撞得他馨香滿懷,心口微有凝滞。
“不讨厭,司沂好,芙潼...也很喜歡司沂。”
司沂嗯聲。
一如既往的,真好哄。
抱着她,聲音溫柔體貼輕哄,俊顏表情冷漠無情。
太子殿下其餘沒有再多說,他象征握了握芙潼的手。
芙潼開心回應他,柔若無骨的小手靈活鑽入太子殿下的大掌與他十指相扣。
她的兩只小手才包裹住司沂的一只手。
太過于親密,無孔不入的甜膩感。
“......”
司沂熬粥,芙潼用了些東西填肚子,天快亮了卻也能還再歇會。
芙潼一直拉着死沂,被吓怕了,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又給他留了一半床榻。
圓眼可憐巴巴看着司沂,滿臉寫着別走。
想到昨夜懷裏安逸會令人沉淪到不能保持清醒的柔軟,司沂本來厭惡抗拒。
只是舒窈還在等藥,親近的機會能夠增進邺襄女對他的感情。
到這一步,不能推脫,他躺下了。
邺襄女伏在周邊,休憩時非要牽着他的手,似乎怕他走。
笑話,未來儲君,答應留下還會騙她?
手握得熱,軟綿綿。
她有時動一動,差點就要滑出去,手指翹起來,司沂感知凝聚到交握的掌心。
準确到每一處,她的小指骨節。
這樣牽拉實在不太方便,司沂脫掙開,對上她微有受傷的眼睛,“.....”
握手不行,離近倒是可以。
叫她過來不太好,司沂撈住她的腰往這邊提,豈料芙潼太輕,他的臂力太大。
直接把人提到了懷裏,撲抱着他的胸膛。
和司沂親近,芙潼很開心,一黏上來,她兩只手抱着司沂的腰。
怕被攆走,她還裝睡,睫羽一顫一顫。
她有過人嗎?司沂禁不住想。
“司沂....”芙潼小聲叫喚。
司沂回問她,芙潼這才想起,她被欣喜沖昏了頭,而今終于反過來品味他的那句話來。
司沂險些都以為她不會再問了。
有些意外,“為什麽要等到妹妹的病治好...”
才能名正言順。
“她的病一日不除,我始終無法安心。”
提到唐舒窈,芙潼想到見面之時,當着她的面,司沂拒絕了與自己的親近,心裏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心中萦繞着淡淡的奇怪,又理不明白。
芙潼的臉上藏不住事,司沂低頭一見,便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真正深意所在。
吃味?
以她的立場,也配跟唐舒窈争風吃醋?
腦子這樣轉,司沂的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愉悅宛緩。
解釋給芙潼道,“我妹妹年歲與我相若,她受病痛纏綿多年,甚少出門見人,因此對我很是依賴。”
“很多事情都不能假手于人,今夜我守着她服藥,沒送你回來,你有沒有生氣在心裏怨我?”
芙潼搖頭,“不會。”
司沂笑,“乖。”少女眉目乖順,司沂低頭獎勵地碰了碰她的臉頰,徹底吸走她的魂髓。
“我想先治好了她的病,挑位中意的良婿,等她安定下來,再來考慮我們的事。”
“芙潼...”
司沂輕拂過她的發梢,別至耳後,“你願意等我嗎?”
芙潼滿心滿眼都是司沂了,她重重點頭,輕快道,“願意。”
“對不起,是我多心了。”
妹妹因病養在閨中,只怕少見人,肯定依賴自己的兄長,這也難怪。
司沂笑,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
“無礙,不知者無罪。”
“對了,我還能再問問,公主生的是什麽病嗎?為什麽一直都治不好?還需要人血入藥?”
“打娘胎裏帶的弱症,太醫也束手無策。”
“原來是這樣,那公主幼時一定吃了很多苦。”
妹妹病痛纏身,司沂整日懸心,無怪他總是皺眉,芙潼以食指撫平司沂眉間的褶子。
“司沂不要擔憂,公主吉人天相,又有你在一旁盡心盡力,一定會好起來的。”
太子殿下閉眼,虛攬她一把。
心情甚好,“嗯。”
下月初二,是司沂的生辰。
不是太子殿下告知她的,而是在月底之前,就有人前來送禮,芙潼從府上人的口中得知。
她琢磨着要送給司沂些什麽作生辰禮?
芙潼身上沒有錢財,唯一能夠拿出點銅板,還是她在東殿裏撿到的。
司沂衣食不缺她,也從來沒有給過芙潼零用,怕她拿着錢生了跑路的心思。
幾塊銅板,能買什麽?
在旁人送給太子的貴重禮品相比之下,簡直沒有眼看。
為此,芙潼很是焦慮憂心,整日冥思苦想,唉聲嘆氣。
司沂見過大臣,忙完政務出來時,正巧聽着林簡的彙報,說她近來郁郁寡歡。
總一個人抱着肥貓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麽,別是琢磨壞主意。
不說沒察覺。
自從司沂表明心跡後,怕出什麽差錯,夜裏都與芙潼同塌相擁而眠,邺襄女素來乖巧,抱着也不鬧,漸漸的,他也接受了。
畢竟她身子軟,藥香安神。
司沂白日裏忙碌,沒空理會她,一方面也為避人眼目,難不成是她一個人待着,在東宮府上悶壞了?
他吩咐林簡去買了些胭脂水粉和精巧玩意帶來,賞她最近表現好,供閑暇時解悶。
司沂今夜過來的時辰比往日裏早。
居然撲了一個空,藥奴和她的貓都不見了,不僅如此,司沂掃眼發現,房中她的細軟也少了。
看向身側,林簡即刻去找。
東宮這麽大,有人盯着,司沂肯定會發現,繞來繞去,最終在小厮的門房找到了芙潼。
不遠處,少女抱着肥貓與人說話的嬌俏身影,令司沂的眼神緩緩冰冷,臉色變得不悅。
邺襄女從來都只對着他笑,一雙清淩的水眸從來也只會看着他,如今竟然轉而對着一個小厮。
也不知道兩人說什麽了。
芙潼遞給小厮一個物件,司沂認出來是她終日在腰間懸挂的荷包,連他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終日不離身,跟他睡時都帶着。
今日居然解了送人?
小厮撓頭紅着臉接過,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隔得遠,聲音又輕,聽不清楚。
芙潼回來之時,見到司沂在,她很欣喜。
貓從她的身上跳開,芙潼奔過去,抱住他,司沂接了軟玉。
沒有似往常抱了就松,今日轉将她抱坐在腿上。
在屋子裏晃蕩的肥貓餓了。
找不到吃食,蹭溜到兩人身旁,撐身舔芙潼的小靴子,似乎也要跳到她懷裏。
芙潼還沒有彎腰抱上來,就被司沂一腳踢遠。
芙潼在太子身邊的時日不算太短,也知道他的一些觸動,不解問道。
“司沂,你今日心情不悅嗎?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司沂答非所問,手指摩挲她的細腰,幽幽問道。
“剛剛我來你不在,去哪了?”
芙潼眨巴着靈動的圓眼和他對視,“....沒去哪。”
司沂梏住她腰的手緊了一緊,捏得重了。
很好,幾日的功夫,學會說謊了。
要不是他親眼看見,還真要被她乖順的樣子給糊弄過去。
芙潼說,“就在旁邊轉了轉,散散心。”
好一個散心,司沂在心裏嗤笑。
“出門怎麽沒讓林簡跟着,沒有遇到什麽人吧?”
“我怕你孤身一人,又被欺負。”
芙潼在太子殿下關懷的語氣中,心虛低下了頭,“沒有呀。”
生辰禮是不能說的,提前說了就沒有驚喜了。
司沂扣她腰的手更緊,臉上一片寒氣。
“沒遇到便好。”
芙潼有些擔心,若是準備的生辰禮弄巧成拙,司沂會不會不喜歡。
她抿了抿唇,微緊張。
少女繃着小臉,落到司沂眼中,更以為她是做賊心虛。
“我記得你腰間這塊地方一直都懸挂着東西,好似一只荷包,今日怎麽沒有戴上?”
問得個個在點上,芙潼緊張了,她也落向自己的腰間。
“大概是出門時掉了吧,我去找找。”
說罷就要跳下去,司沂越發扣着她的腰,“何必你親自去。”
芙潼看着林簡出殿門,張嘴想要喊住他。
司沂把她的小臉蛋轉回來。
“怎麽了?”
“那東西對你很重要,你想要跟着林簡一起去找?”
芙潼搖搖頭,“不是什麽重要的物件,丢就丢了,我想說不用去找了。”
撒謊精,不重要她慌什麽?
“哦。”
沉默片刻,芙潼先挑話來問司沂今日回來得早。
太子殿下如今的情話信手拈來。
“抓緊忙完政事,想要多陪陪你。”
芙潼心裏裹蜜一樣甜,小臉蛋乖憐貼到他的胸膛,親昵地蹭了蹭。
眼看着芙潼依賴自己的舉動,眼前越發晃過她跟小厮的接觸之态更是覺得揮之不去的礙眼。
他把芙潼從懷裏捉出來。
盯着她水靈靈的臉蛋,與她對視問道,鬼使神差問道。
“芙潼,日後你也會跟別人這樣親近嗎?”
司沂怎麽會這樣問?
芙潼不解,卻也信誓旦旦保證,“不會,芙潼只有司沂,芙潼最喜歡司沂了。”
得到她的承諾,司沂發出一聲愉悅的低笑。
“那便好。”
眼神順着楚楚嬌美的面容,一而往下,定格在剛剛騙了他,圓潤飽滿的粉唇上。
緩緩低頭,親得又兇又猛,溫柔當中裹着不容人退卻的強勢。
是芙潼不明白的懲處意味。
一吻畢,芙潼粉唇紅腫,換不上來氣,喘而籲籲。
司沂掌住她的後腦勺,鼻尖觸碰,面上溫潤清雅,語氣深暗。
“你要牢牢記得今日說過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