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遇

第2章 偶遇

這日，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沈臨淵就已經早早起身在練武場開始練劍了。

他一身玄色勁裝，手持長劍，揮灑自如，身形飄逸，招式靈活，一套劍法使得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等他足足練了一個時辰，這才停了下來，他擦掉額角的汗珠，将長劍插回劍鞘，準備回房沐浴更衣。

“世子！”

就在他轉身之時，突然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他循聲望去，就見穿着粉藍色長裙的寧香正快步向自己走來。

“世子，暗衛來報，睿王私下裏見了楊太尉，不知商讨了些什麽，不過看兩人的神态，似乎都不太高興。”

“哦？”沈臨淵聞言雙眸微眯，“看來是皇上已經敲打過這只老狐貍了，所以，他才誰也不敢幫。”

寧香點了點，表示贊同：“另外，宮裏還傳來了消息，皇上近日裏頻繁召見了司天監的上官大人，不知是否天象有異？”

沈臨淵聽聞此話竟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蕭國皇室向來都崇信天命，天象一說，可那不過就是他們自欺欺人和欺騙世人的說辭罷了，若真有天象，蕭國的國運也就不會衰敗至斯了，但是……”

他說到此處話鋒一轉，臉上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別人也同樣可以效仿不是嗎？總歸不就是司天監監正的一句話而已。”

寧香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道是有人在利用司天監去欺騙……”

“噓！”沈臨淵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着眨了下眼：“此人必定是個狠人，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便可，不必多管閑事。”

說完還不等寧香有任何反應，便已轉身朝着自己的院中走去，留下還站在原地一臉茫然的寧香。

天邊驕陽沖破雲層，層層疊疊的青雲散去，一縷陽光斜射進來，灑落在了沈臨淵的背影上，顯得那身姿愈加挺拔修長，仿佛一柄出鞘的寶劍，帶着凜冽的鋒芒。

寧香怔怔地凝視着對方的背影良久，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小聲喚道：“世子，你慢點兒，屬下還有事沒說完呢。”

沈臨淵聞言腳步稍稍緩了緩，轉身看了一眼，只見寧香已經追了上來，他輕輕挑眉，“還有什麽事？”

“呃......”寧香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世子，三殿下剛派人來說，想約世子午時前往醉月樓一敘，不知世子是否前去赴約？”

“當然得去啊！不去又怎麽繼續咱們的計劃呢？”

沈臨淵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醉月樓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自兩年前開張以來，每日都是客朋滿座，據說裏面的廚子都是來自大江南北各地的名廚，廚藝一流，菜式一流，而能夠與之媲美的恐怕也只有宮中的禦廚了吧。

它的建築是一棟七層樓高的環形閣樓，閣樓的四周挂滿了各色不一的琉璃燈，将整座酒樓映照的耀眼奪目。

只是酒樓的最頂層自開業以來就一直未對外營業過，據說是因為酒樓的主人一直在那裏等候着能與他一起看璀璨煙火的意中人……

沈臨淵按照約定的時辰準時來到了醉月樓側門，他剛下馬車，便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自己最想聽見的聲音。

“世子，好巧。”

聽見聲音的那一刻，他心中微微一震，嘴角也不可抑制地揚起了一絲笑意，他極力克制住心中的悸動，緩緩轉過身去，果然，他看見了那道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只見對方一襲蘇繡月華錦袍，烏黑如墨的秀發直垂腰跡，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臉龐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柔軟光澤，襯托着他那張俊美非凡的容顏越發的精致妖嬈。

而此刻，對方一雙桃花眼仿佛含着一泓秋水，流轉間盡是勾魂奪魄的魅惑，鼻梁高挺而又挺直，兩片薄薄的唇瓣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時候，讓他的心一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沈臨淵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激蕩的情緒，臉上依舊保持着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笑着走上前去，抱拳行禮：“臨淵見過殿下！”

蕭君月看着面前的沈臨淵，一身寶藍色暗紫紋雲錦袍，腰束玉帶，腳踏玄黑色軟靴，銀冠束着高馬尾，整個人既顯得英姿勃發，又有着幾分潇灑不羁。

而對方看向自己的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星辰般璀璨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汪深邃幽靜的潭水，只一眼，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溺其中。

蕭君月只好稍稍移開了點視線，避免與對方的目光相接觸。

“世子，不必多禮！”

沈臨淵心裏雖然有點失落，但他還是微微颔首道：“殿下，也是來醉月樓用膳的嗎？”

蕭君月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緊接着一道清脆婉約的女聲響起：“殿下！”

蕭君月和沈臨淵同時朝着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一襲藍色衣裙的楊靖瑤正滿臉笑意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可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沈臨淵時，臉上的笑容一滞，旋即又恢複如常，走過去福了福身：“臣女見過二殿下，世子。”

“起來吧。”蕭君月淡淡的說了句，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沈臨淵看了看蕭君月，又看了看楊靖瑤，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原來殿下約的人竟是楊小姐嗎？”

楊靖瑤聞言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沈臨淵，雖然他臉上挂着笑意，語氣也十分的平和，但她依舊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不悅。

她在心中暗暗笑了一聲，表示有些無奈，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她姿态大方的應了一聲“是”，便退到了蕭君月的身後。

沈臨淵見狀收回了落在楊靖瑤身上的目光，轉而去看向面前的蕭君月：“那臨淵就先不打擾殿下與楊小姐用膳了。”

蕭君月覺得這語氣聽着怎麽有點委屈？可他也不能多說什麽，只能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在擡眸時，似不經意間與沈臨淵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又不着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沈臨淵笑着沖蕭君月拱手告辭，轉身率先進了醉月樓，只是在他轉身之時，臉上那抹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