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了(第一人稱)
姜了(第一人稱)
我穿越而來時,已被抄家流落街頭行乞。
豆蔻年華的閨中密友,而今出言譏諷,要我去死。
“姜然,你就該這樣被遺棄。”錦袍華服的女子,昂首得意的俯視我。
恍然之間,腦海中的記憶全部湧上來。
1.
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昔日将軍府的少女被抄家,好友尚書家的林妙伸出手救下姜然。
林妙與當今太子的喜事與這遭事混在一起。
街角處,許多百姓傳出的流言更是要将她致死。
“聽說那将軍府早年起于山匪,本來就不是什麽幹淨的,沒想到還有謀逆之心。”
“還有他那女兒,還想害死未來太子妃,太子妃心善還救了她。”
“才不是,爹爹一向忠心。”我站起身反駁他們的話。
往日的柱國大将軍卻在他們的口中如此的不堪。
“你就是姜然那個惡女。”為首的人指着我身上的衣服,捧腹大笑着。
“大家過來看!!這就是姜然。”周遭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我看見人潮外的暗衛,像是看見救命稻草大聲呼喊:“常若哥哥!”
Advertisement
常若原先是将軍一手提拔,對我向來很好。
可他站在遠處的眼神中漠然疏離的樣子,我看的很清楚。
心中涼下來,輕輕哼笑了一聲。
直到我看見他扶着林妙上了馬車,才緩緩明白過來,原來是看我出醜落魄的樣子。
周圍的人在拿我看笑話,對我指指點點,更有甚者拿起手上的菜葉子扔在身上。
明明是原先是京城內千嬌萬寵的人。
我盲目的走在大街上,不敢跑不敢大動作,我知道林妙還沒走。
忍住眼中的淚水,挺直我的脊梁,他們要打倒我,打倒将軍府的根苗,我偏要正直的走下去。
“滾出去!”一群人中,一枚雞蛋正中我的後腦勺。
疼痛感夾雜着冰涼的觸感,六月天的寒氣,從後頸蔓延到我的心裏。
一朝信錯了人,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記不得那日我是怎麽從一遭人中走出來的。
城南破敗的寺廟中,風聲簌簌,好在是夏夜,雖然涼但卻勉強能入睡。
林妙與太子要成親了,我蹲坐在地上,腦海中反複的在思索三人的關系。
我穿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行乞,腦海中的片段讓我依稀湊出來故事,時不時還會因為原主行為做事。
而如今原主似乎沒有再掌控我,她好像真的死了。
是死在了,大街上見到她所謂的常若哥哥。
以我的經驗看來,林妙與太子是天作之合,而我穿的這個人是個傻白甜。
全家被斬,只剩下這個曾經對他們多有幫助的姜然。
想來是想要她,看見他們的勝利,讓姜然含恨而死,抱憾而終。
好惡毒的一對男女主,我狠狠的啐了一口。
由于過度的行為,我後頸一疼,上次被砸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
姜然生得漂亮,将軍也将她養的很好。
如今只是空剩皮囊,周圍明裏暗裏盯着她的人也不少。
我嘆了口氣,那兩人并不打算如此放過姜然。
2.
長此以往肯定不是辦法,要想找個機會逃出京城,離開這個處處都被監視的地方。
夏夜有蟬鳴聲,如果看管的侍衛并不嚴苛,那我逃走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夜色高挂,我裝作垂眸睡去,蓬松雜亂的頭發掩蓋我的面容。
真的有人貼近寺廟附近,觀測我是否已睡着。
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我聽不見。
姜然借你的身體,我自然會将你的仇報了,如果我能安然的活着話。
林妙與太子,着實可恨。
趁着月色我蹑手蹑腳的行走,恍若一個小偷。
即将走遠時,面前坐在樹上的人,似乎就是一個看管的人。
離得越近我越小心,可卻沒想到枯枝衆多,吱的一聲,我的還是踩到了。
顧不得那麽多,我奮力向外跑去,樹上的人猛然睜眼。
循着聲音看向那邊,那人幾步就快要追上我。
我拼了命的跑,比我體測八百還跑得快。
跑好了就是新生,跑不好以後再跑就是了。
秉着這樣的心思,我還是想一次成功。
後面的人離我似乎遠了,我感嘆道。
回首一望,不見了追逐的黑影。
“是誰?”面前傳來聲音,我定睛一看,前面兩人駕馬持劍對着我。
才從狼窩出來,又入了虎穴。
“大爺饒命,我只是個逃命的。”我誠懇的語氣,透着哀求。
我跪在地上身子輕微顫抖。
姜然,若是今日命喪于此,是我對不起你。
“擡頭。”為首的男子聲音淩然,透着六月天中不會有的寒氣。
我擡起頭迎上那人的目光,月色銀輝的籠罩下,他的目光森寒,同他出鞘的劍一樣。
害怕恐懼情緒占據我的腦子,咽下一口氣,不敢退不敢進。
“該如何辦?主子。”他身邊的人,在那人的耳邊低語。
寂寥安靜的夜,連着蟬鳴都停下來,我聽的很清楚。
“殺了。”那人調轉馬頭,不再看我。
眼瞧着另一個人持劍向我襲來,馬蹄聲和我心跳聲混在一起。
咯噠咯噠——
如同索命符咒,萦繞在我耳畔。
“我有大安的城防圖,還知道大安的內部詳情。”我急忙叩在地上,聲音劇烈顫抖着。
為自己博一命,為姜然博一命。
那男子果然停下,想聽我接着說。
“我是大安柱國将軍的女兒,柱國将軍被抄家我活了下來,我對大安有血仇。”我大聲的怒喊,在他聽去似乎是一種決心。
我顧不得那麽多,只要能活下去,我編一個城防圖又如何。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姜海的女兒。”那人背着身子,沒有回過頭。
“是。”
“你很聰明。”
“求主子繞我一命,願做主子的利刃刺向大安。”我很快改了口,學着他旁邊的人的樣子,叫他主子。
那人很是意外,哼笑一聲,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清楚我的這條命,因為這幾句話留了下來。
我喉頭一哽,深深呼了幾口氣。
“帶她走。”那人開口,持劍過來的人,将我粗魯的帶上馬。
馬背上的颠簸讓我想吐,心裏的恐懼遲遲散不出去,交織在一起,我模糊中似乎看見了閻王爺。
3.
“王上,留她幹什麽。”
“有用。”
模糊中我聽見他們二人在對話,醒來時我換上了潔淨的服飾,不是傳統的襦裙。
我猜的沒錯,他們是外族,至于是那一族。
還不确定,多日來的肮髒惡臭終于離我遠去。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昨夜要殺我的人,雄渾的嗓音問我。
雖然是關切,可我仍舊覺得後怕。
“姜然,生姜的姜,然後的然。”他認可般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個然不好。”一陣聲音從面前人身後傳來。
我撐起身子,擡眸望向那人。
昨夜朦胧月色,只能依稀看得見他的妖冶的長相,不似在中原人那般剛硬。
“了,更配你。日後你就更名叫姜了”他說話和他的長相完全相反。
然,有轉折之意,了則了矣。
“布圖,你出去,我有話單獨和姜了說。”
說罷高大的男人離開,出去時并且關上門。
“你沒有城防圖。”那人喝了口茶,語氣淡漠,對我招數似乎了然。
“求您救我。”我急得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地上。
“中原女子都喜歡低頭?”他譏諷的意味,那樣明顯,我不敢擡頭,自然不敢回駁。
要是能活命,饒是讓他說幾句快活話,也沒什麽。
我垂下頭,靜靜的等待他繼續說。
良久,他沒有說話,反複斟茶,我跪在地上,膝蓋麻木,不敢動一步。
“姜了,我給你賜名了,你就不再是大安的人,做我塞北的兒女。”
“是。”
他對我的反應好像很滿意,叫我站起身。
彼時我是第一次與他對視,明明是同常若差不多年歲的人,卻殺伐之氣格外重。
不覺心頭一顫,迅速收回視線。
俗話說,不要與老虎對視。
我坐在床邊,屋內的氣氛讓我說不出的難受。
3.
“姜了,你随我回塞北,三年之後我帶你回大安,如何?”那人站起身,語氣軟下來。
他同意讓我平安的活下去,卻要用三年來打磨我的銳氣。
讓林妙與狗太子還要再活三年。
可單憑我根本撼動不了絲毫。
我擡頭看向他的眼睛,倔強無助的默認了他的話。
直到随着布圖回塞北的路上,我才直到那位妖冶美俊的主子,是塞北的王。
——完顏真肅。
剛到塞北那日是布圖将我安穩下來,我從馬車上下來。
眼前是曠闊無垠的草原,比京城的精致建築來的讓人心安。
“姜了,你喜歡這裏嗎?”
布圖站在我身側,嗓音比在京城的時候更加洪亮。
一路上的相處,我心裏清楚布圖只是行為粗放,但卻不是壞人。
“挺喜歡的,布圖大哥,我接下來要幹點什麽?”我望着周圍不解的問道。
要在塞北呆上三年,我扳着手指頭都能知道有多無聊。
“那的王上說了算,王上說中原女子嬌弱得很......”
話還沒說完,布圖猛然眼睛一瞪,捂住嘴巴不說話。
俨然像做錯事的小孩。
大概是完顏真肅說了什麽我不能聽的。
我懶得為難布圖,伸了個攔腰。
癱坐在草地上,我在想怎樣才能幫姜然報仇,怎樣讓姜然能夠死的安心。
昔日那些在京城中品茶賞花,游湖作詩的日子浮現出來。
我站在極為公正的第三方,眼瞧着姜然一步步被林妙算計。
失了頭籌,明明是她的詩,被林妙奪走。
一詩名動京城,姜然還傻呵呵的給人道喜。
直到林妙與太子定親,姜然才漸漸明白。
可為時已晚,尚書家早就看不慣武将。
何況姜海總是以死進谏,惹得這些皇帝頭疼。
尚書也是看清這點,将姜海一家以謀逆的罪名抄家。
4.
錯,錯,錯。
我心下感嘆姜然的命運,殊不知我如今便是姜然。
想到這一層,我立刻振作起來。
一股氣站起身——
“痛痛痛,布圖!”我頭上強烈的碰撞的疼痛傳來。
“王上。”布圖站在我旁邊,掩不住笑意,看着我倆。
王上?
我忍痛擡眸看着他。
完顏真素極力壓制眼神中的不耐煩,還有因為猛烈碰撞的痛意。
交織在一起,像是被打翻的顏料,胡亂的紐在一起。
“王上。”我有點抱歉,但還是心裏想笑。
我也痛,但我看見他吃癟更想笑。
“姜了,你去帶她練馬。”完顏真素壓着怒意,盡量表現得平靜。
布圖提着我衣服的後勁就把我提走。
“布圖,布圖,你慢點。”忘卻疼痛,腦海中全是完顏真素的模樣。
我跟着布圖來到馬場,據說是養了很久的馬,都上過戰場。
“姜了,你看看你喜歡那一匹。”布圖大手一揮,要我看着面前諸多馬匹中選出順眼的。
在我的眼中長得都一樣,看的出來個鬼。
“就這個吧,看着好。”我随手一指。
布圖愣了一會,随即牽出馬,就要我騎上去。
“你幹嘛布圖!!我不會騎馬!!”我驚叫出聲,布圖将我甩到馬上。
慌亂中我抓住馬繩,布圖在身後看着我慌張的樣子笑出聲。
他坐在地上開始拿了些烤肉,自顧自地吃着。
苦了我在馬上打轉,好在是匹溫順的馬,并沒有到處亂走。
伏在馬背上的我,氣鼓鼓的看着布圖吃東西,饞的眼淚從嘴角流出。
“好餓呀,布圖。”我哭唧唧的央求他。
沒想到布圖真的将我從馬背上接下來。
拿出烤好的肉遞到我的嘴邊。
我太餓了。
不管不顧的吃起來,不過布圖烤的肉是真的香。
“塞北的兒女都會騎馬。”布圖看着那匹馬,眼中頗為驕傲的說道。
“真的假的?”
“當然,再過三年王上就會南下,打大安措手不及。”
“只要三年?”我有些驚嘆的問。
“只要三年等小馬駒長大,等一批新的我。”布圖吃着烤肉,言語中對未來的期盼很高。
5.
塞北春,牧草瘋長,我站在青綠中,布圖在我身後要我紮馬步。
“姜了,這是第一步,日後你也能上陣殺敵!”布圖圍着我,指出我偷懶懈怠的地方。
這是我來塞北的第一年,幾乎日日都是布圖和我同在一處。
“布圖,你什麽時候開始跟着王上的?”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塞北這片天上的星星。
布圖躺在我身邊,眼中好像開始回憶。
“很小吧,那個時候王上就已經是塞北中最厲害的小王子。”說着布圖的語氣好像變得惋惜。
或許實在惋惜時間的流逝吧。
我阖上眼,感受春日猛漲的青草氣息。
這一年布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學會了如何拿劍,怎樣打一個人最薄弱的地方。
大概是因為我是姜海之後的原因,學起來很快,起初還會累的直不起身。
癱在地上讓布圖松懈。
我一懶下來,布圖就要去找完顏真肅告狀。
只得屁颠屁颠的再爬起來,不然那位看上去陰晴不定的王上,說不定随時都要吃了人。
6.
塞北的第二年,有個讓我比較震驚的消息。
還有些想笑,那就是完顏真肅要娶妻子了。
“布圖,王後得長什麽樣子?”我頗為好奇的問。
不敢想象完顏真肅雖然妖冶貌美,可他性格看上去不太好。
兩年我只見過完顏真肅寥寥幾面,他好像很忙。
而我有布圖在我身邊,陪着我練武,倒也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王後,是塞北最尊貴的女人!應該是王上的表妹。”布圖濃眉一皺,若有所思的說道。
表妹?
古代怎麽都愛娶表妹,就連外族都愛表妹。
我搖搖頭,布圖說明日要學箭術。
他說,塞北的箭術中只有他和王上能做到百步穿楊。
有點好奇是怎樣的劍術,也有點心口悶悶的。
還有一年,我就要回大安,殺那兩個狗男女措手不及!
7.
塞北的第三年,正如布圖所說,真的是完顏真肅的表妹。
這一年他與表妹完婚,我匆匆在草原上見了那表妹一眼。
相比中原女子的嬌弱,那表妹生得大氣,性子看上也頗為豪放。
“布圖,明年就要南下大安了,塞北真的能勝?”我在他們的大婚之日問布圖這個問題。
布圖應該知道我不喜歡,所以坐在身邊一直和我說話。
“那是自然,塞北養精蓄銳,如今又有了蒙族的助力。”布圖說的很有自信。
我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靠在布圖的肩上居然睡了過去。
這一年我見到完顏真肅的時間更少了,就連見布圖的日子也越發的少。
他們好像都很忙。
布圖說我的不論是劍術,還是箭術,都已經學的很不錯了。
說不定日後還能成為塞北的女将軍。
他說的時候我還在呵呵大笑。
7.
終于在第四年,塞北舉兵南下,完顏真肅親征。
他的确做到了,帶我殺回大安。
南下之途格外順利,長驅直入。
營帳內,火盆的火燒的很高。
我穿着塞北的服侍,完顏真肅召見我。
“我說的帶你殺回大安,我做到了。”他手上拿着書,眼神并未分我絲毫。
對我好像并不在意。
“是的,王上。”我跪下身子,叩謝他的恩情。
這份恩情有很多,有不殺,賜教,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總覺得完顏真肅做了許多,但我一件事都說不上來。
帳外的風簌簌的吹着,我跪在地上像我第一次正式見他那樣不敢動。
“外面有兩個人,你去看看吧。”他輕飄飄的吐出這句話。
起身去外面,首先見到的是布圖,他壓着兩個人。
我很熟悉,是少時的閨中密友和太子。
可他們明明不該在這裏。
“布圖,怎麽回事?”
“這兩個人,是被皇帝派來的鎮守前方城池的。”布圖刀劍抵着他們的脖子。
“是你,姜然,你這個女人果然沒死,常若那個下賤坯子,果然是放了你。”林妙跪在地上口吐惡語,臉上還有些許灰塵。
面目猙獰的罵着常若。
我回想起我逃命那日,突然消失的身影,原來是常若。
罷了罷了,就當常若抵了。
“布圖,好久沒練箭了。”說罷,布圖命人取了弓箭遞給我。
太子低着頭不敢說話,窩囊的樣子,不知道曾經的姜然是怎麽看上他的。
“看好了!布圖。”我走出百米距離,舉箭射殺他們二人。
林妙瞪大雙眸惡狠狠的盯着我,太子則死垂頭不肯直視我。
兩人的血流到布圖的腳邊,布圖嫌惡的走遠了。
将他們二人拖了下去。
“王上找你,你進去吧。”布圖收走我手裏的箭。
8.
“姜了,你走吧,你的大仇得報,塞北用不上你。”完顏真肅還是沒擡頭,手中的書卷一刻都沒合上。
大安已經是塞北的囊中之物。
“你從來都用不上我。”我不懂完顏真肅為何突如其來的話。
是他說要她做大安的女兒,而今又要她走。
“這裏不需要你,你就得走。”他說的話渡上一層寒意,容不得我反駁。
我畏懼他,畏懼權勢。
為了命,我不和他争。
随後我匆匆出了營帳,我恍惚聽見有什麽聲響。
外面布圖似乎等了我很久,過來一個熊抱,将我抱在懷中。
他的力氣很大,我險些喘不上氣。
拍着布圖的手叫他松開。
“布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上要攆我走?”我有些生氣的問他。
布圖看起來有點想哭,沒說話。
我知道布圖的嘴變嚴了,不再問他了。
我揮手留下不回頭的背影,聲音淡淡的說道。
“走了,布圖。”
番外一 完顏真肅
“姜海死了?”完顏真肅驚詫的回過頭。
“是被抄家而死。”布圖将他獲得的消息全數說給完顏真肅。
姜海在外迎戰塞北時,常常顧及兩國的将士,會将塞北的俘虜放一部分回去。
完顏真肅雖是年輕的王上,但卻懂得姜海的意思。
于是在那幾年收兵不再起戰事。
未曾想再次聽見姜海的消息确實他已經身死。
番外二完顏真肅
我前往京城随後回塞北的路上,遇見了一個狼狽肮髒的女子。
她喜歡磕頭,喜歡跪下來求我繞她一命。
我看的出來,她的膽子很小。
她說,她是姜海的女兒,眉宇間是有幾分相像。
她編出她有城防圖,那個時候我想哈哈大笑,可布圖在我還是忍住了。
中原女子似乎格外嬌弱,她在布圖馬上暈倒了。
我守着她醒來,中原女子不僅嬌弱,還有些漂亮。
她說她叫姜然,然字不好,我為她更名姜了。
了則了矣。
番外三完顏真肅
姜了很是鬧騰,膽小又怕死。
我看的出來她信任布圖,我将布圖放到她的身邊教她保命的箭術騎術。
布圖問我為何如此,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三年,我只需要三年就可以攻破大安。
可我需要蒙族的助力。
這是我能為姜了想到最快攻破大安的辦法。
于是我在第三年娶了蒙族的公主。
蒙族公主善良豪放,很像塞北女子。
不過我意識到這個瞬間,我希望是姜了在我身邊。
罷了,罷了。
第一眼,我就欠她的。
番外四完顏真肅
我讓人提前抓來林妙與太子給姜了出氣,她不出所料的殺了他們。
為她報仇添了一份力,我很高興。
那日營帳內,我不敢擡頭看她。
我怕忍不住想要留下她,想要牽她的手。
于是我冷冷的甩下那幾句話。
突然想起臨出征的前幾日,布圖問我,是不是喜歡姜了。
布圖跟我很久,我的默認給了他回答。
可若姜了留在我的身邊,她做不了塞北最尊貴的人。
我已與蒙族公主締結協約。
罷了。
了則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