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十九
十九
再一次來到許聘所在的醫院,秦繼之很自然喊來了許聘,還是那間病房。
“怎麽了?心疼了?”
“這不像你啊。”許聘雙手抱臂,靠在門框上。
病床上的周笙比上次還要脆弱,許聘越看心越癢癢,這要是養在實驗室裏,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這個老師背景幹淨的很,父母是本市的退休職工,有穩定的退休金,家中獨子,親屬關系簡單,等到時候做點手腳,讓一個人消失,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但秦繼之的态度,不好說啊。
“嘿,我說。”
“許聘,你張嘴只是為了說話的?”
許聘被哽了一下,話到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不跟你開玩笑了,問你,他不一樣?”
許聘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态度,整了整衣服的領口,“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的,這個樣本絕對難求。”
“不行。”秦繼之擡眼看着許聘。
“你這個不行的意思是,現在不行,以後行,還是,現在和以後都不行?”許聘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暫時不行。”男人給出了一個比較貼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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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行,那就是以後誰也說不準。秦繼之給出了他自己認為合适的回答,大家都是成年人,什麽以後永遠,太遙遠了。人心是會變的,可能是夜裏的一輪彎月,院子裏的一簇花,陌生人一句簡單的問候。
他只是現在對周笙感興趣,這個興趣以後會怎麽樣,他也不知道。
“行。”許聘得到了答案,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秦繼之盯着床上的周笙心情複雜。
在知道周笙受傷的時候,他是心疼的,也是生氣的。心疼周笙的傷,生氣周笙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男人包了這幾天給周笙上藥的工作,可能是正在興頭上,秦繼之給周笙的感覺是,把自己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個比喻不太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沒到那種程度。還是說,秦繼之做給自己看的?
秦繼之把一次性的藥棒從周笙的花穴裏抽出,這幾天的悉心呵護,花穴從紅腫一片再次變得粉嫩,那次被肏得肥大的陰唇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羞答答的保護着蜜穴。
藥棒上那些沒有送進花穴裏的藥膏,就被秦繼之塗到了陰阜上,仔仔細細,動作輕柔,周笙就這麽躺在床上,下身光裸。
周笙羞得全身通紅,大腿根都打着顫,但他的腦子清醒得很。
秦繼之的動作沒有一點點色情,扔掉藥棒,再用免洗消毒液清潔了一下手,拿過床邊幹淨的內褲,拉過周笙細白的腳踝套進去,棉布帶着男人手的溫度,拂過周笙的肌膚,那掠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汲取着熱量,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來吸食着男人的味道,仿佛這樣才能把男人記住。
蒼白的臉,洇濕的眼,周笙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着濃重的聲音,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周笙微微颔首看着男人專心致志的表情,腦子裏的海浪已經打翻了那艘小船。
如果他是山林裏的妖精,現在他就應該把面前的男人拖進深山裏的山洞裏,将男人剔骨拆肉,一寸又一寸的吞進肚子裏。
但他不能,他怎麽舍得呢。
他想讓男人心甘情願,愛上自己,沒錯心甘情願。
周笙計算着每一個表情,包括那一滴淚。在男人擡頭的時候,适時的流下來了。
“哪裏痛?”男人順着姿勢覆到了周笙的身上,帶着高溫的手,直接滑進了周笙的腰側,“這?”
“嗯嗚……”周笙被男人手心的溫度燙到了,閉着眼睛點。他微微側過身子,兩條腿疊在了一起,因為側身拉近了他和秦繼之的距離,光着的大腿根微微蹭到了秦繼之的西褲。
男人的鼻尖貼着周笙的側臉,手放在周笙的淤青處慢慢的揉,力道不大,但有些地方還是痛的,周笙縮在男人的身下小聲的哼哼,不敢喊痛。
其實一回來,秦繼之就想問周笙當時為什麽不說,為什麽要等自己發現,在醫院的這幾天,秦繼之一直沒有問。
“那天摔傷了,為什麽不說?”像情人間的親昵,秦繼之在輕聲細語的蠱惑着周笙。
“沒有……”鼻音很重,秦繼之聽出來周笙在憋着哭。
“沒有什麽?”秦繼之故意按了一下周笙的傷處。
“疼……嗚……”
“我擔心跳跳,就沒想那麽多。”
“還有,還有唐小姐……”周笙的聲音比秦繼之的還輕,說到唐寧的時候,聲音全部壓在嗓子裏。
秦繼之知道了大概,一是擔心秦瑾瑜會受傷,二是唐寧。
“當時在外面……”秦繼之想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做太多的事,在公衆場合,且不知道哪個會是媒體,如果不先去拉唐寧,反而去關心一個其他人,面子裏子都說不過去。就算沒有媒體,他也不會先去拉周笙的,他希望周笙能明白。
所以他想好心的提醒一下周笙。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周笙聽見這一句,扭過了臉,正視着秦繼之,眼裏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我知道的,秦先生的難處。”周笙告訴秦繼之,我知道你的難處,所以沒有敢麻煩你,怕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我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我都知道的……”鼻音越來越重,貼近的空氣像是都粘在了一起,秦繼之有再多的自以為是大男子主義的氣也消了一半。
看吧,你的小情人多麽貼心,多麽會擺正自己的位置,多麽心疼你。他說知道你的難處,當男人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麽,是一個“紅顏知己”,當然周笙自覺得還沒到那個位置。
“不痛了,以後有什麽事記得先告訴我。”秦繼之的薄唇碰了碰周笙的。
秦繼之沒想到周笙會這樣,他發現不能用之前那套對待情人的來對待周笙。這麽重的傷,換成之前的小情兒,大概會哭着打電話告訴自己摔的有多嚴重,就算不嚴重也會說得嚴重,撒撒嬌,嘴再甜一點,大概能從秦繼之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更何況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兒。
可是周笙沒有,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男人的處境,沒有鬧也沒有哭,聽話的跟着衆人回了酒店,發來的短信也是關心秦瑾瑜和唐寧的。
這怎麽能叫秦繼之不憐惜他的好意。
秦繼之手腕用力,把周笙帶進自己懷裏,翻了個身,讓周笙伏在自己身上,抓過一邊的被子蓋在了周笙的下半身,另一只手還在周笙的腰上揉着。
“抱會。”秦繼之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周笙的軟發,又順着發尾捏了捏周笙的後頸。
周笙沒有說話,只是乖乖貼着秦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