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臨月時夜靜人深(五)

将臨月時夜靜人深(五)

金縷衣握緊拳頭,心有不甘:“你們!”

花灼也沒有多說什麽,被這喧鬧聲吵得頭疼。“金縷衣,帶他們去。”

這讓他有些不可思議,猛然回眸驚詫地盯着花灼,盯得她發毛:“花神官!連你也……站在他們那一邊?是他們有錯啊!”他再也無法忍讓,“一度容忍只會讓他們更加蹬鼻子上臉!”

“金縷衣。莫要生事。”花灼一再強調。

被勸誡的那個人擰眉苦笑,“花神官,你到底害怕什麽呢?上天庭那個風流的你呢?你害怕到這步田地究竟是為何?這片地本就是我們的啊!為什麽非要讓給他們呢?順他們心意就算了,好心還被當驢肝肺!他們欺人太甚!我們為何要容忍?沒揍他們一頓算我們慷慨。”

“有些事情我們沒必要較真。任他們為非作歹就好。你下凡為的是突破境界,而不是向世人展現你的威力。那對你有何意義?”

“意義重大得很!”

“在于什麽?”

“在于我來到凡間的每一刻都沒有被無關我人生的人羞辱,他們不能白白占我的便宜!”

“成。這便宜就當是他們占我的如何?受氣的是我如何?你靜待飛升時機就好。”

金縷衣憋的一腳踹翻身旁的木椅,無辜的木椅落得散架。“你就順着他們吧!遲早被他們害個慘。”

“帶他們去山南村,一刻別多待在這裏。”

金縷衣“哼”了聲,“讓我打發走他們,你清淨了是吧?我現在走了,安穩更待何時?你休想!要去你去,我不去。”

“休要無禮!不去,罰你不得早日飛升。”

金縷衣一聽,方才皺着眉現在喜笑顏開,對着所謂“上司”熱誠地弓腰拱手道,“神官莫氣,是我無禮在先。”即刻溜出屋關上門,靠在門前,面對着令他憤恨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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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給我消停點兒!要去山南邊兒的村是吧?無妨!現在走?”

一群俗人沒做回應,而是嘩然紛呈,喧豗噪雜:

“太遠了…”

“鬼知道你想帶我們去什麽破地兒!”

“你那破地兒誰去?我們就賴這兒不走了!”

“給我們變出幾棟屋子來。”

“種糧的地也要!”

金縷衣覺得他們貪得無厭,“你們別太看得起自己,我們也可以一走了之!”

“那更好了!我們正愁不能自暇自逸呢!”

小月空如同上一次那般,偷偷爬進花神官的屋子裏。

兩根小辮在空中晃蕩,藍色的紗衣是無法晃蕩出去的美。

花灼不用猜都知道是她。從床上坐起來,示意月空過去坐。

“神仙姐姐!”她這次沒有撥浪鼓,卻還是讨喜得很。

花灼摩挲着月空的小辮,“月空,月——空。月神的空缺。你——小月空啊!你想不想解除封印呢?”

“姐姐,你在說什麽啊?”月空被花灼語無倫次的言語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說,你想不想——解除封印。”

“什麽封印?”

“你的月神需要歸位。”

“月神嘛?聽起來很好玩,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花灼沒有繼續柔聲細語,食指點着她的眉宇間,一股暖流吹過,将屋門轟倒,金縷衣被突然地壓在門下,他載着那道門順着階梯滑下去,一陣委屈竄上心間。

“我靠!”他暴躁躍起,“花灼!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我今天要是不跟你幹一架,我就跟你一樣是個窩囊廢……!”

金縷衣頃刻寡言。

“你怎麽還變了個樣子……好像變矮了?和以前也長得大有不同。而且還換了件衣服?”金縷衣歪着頭、看着從屋裏出來的藍衣女子。

身高很高,不如花灼。模樣很美,卻似畫卷。說不上心動,反正方才的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名字,叫月空。”

金縷衣頓了下,“哦。——嗯?”不會是幻聽了吧?再問一遍!

“你叫什麽?”

“上天庭月神,一名空,字天清。”一股暖流再度沖向金縷衣,這次卻沒有被沖倒。

月空那時的清冷現在也沒了影子,只剩下一陣柔意似雅蓮淡菊。身高仍舊那般高,不再是五六歲的童子罷。

月空一聲不吭,花灼從屋裏走出來。“大難吐心聲,金縷衣,我也嫌你煩!”花灼戲谑般的語氣教金縷衣沒好意思笑出來,因為臉面剛貼在地上,現在已經丢去。

于顏沉寂得寂若死灰。聽着月空娓娓道來:“諸位此去山南村,由金縷衣帶領。”

“憑什麽是我啊?”剎那又想起月神一空,道來一句:“此次去山南村,我非常樂意為大家帶路,大家放心。”

花灼嫣然一笑,“金縷衣,不用裝的這麽真的。我二人也可以陪你。”

金縷衣“呵呵”地笑,“不用不用!這多不好意思啊!花神官和月神官。”

“那就太好了!還是你金縷衣懂我!快去吧!要快去慢回哦!我們等你。”花灼笑得一片赤誠。

金縷衣翻個白眼,臨走前吐口痰,“我謝你全家!”說罷趕緊地帶着人群跑得沒影。

花灼掀開破碎淋漓的門簾,走進屋裏。“好在門簾沒有像門一樣破敗不堪。”

花月二人閑坐在木凳上,花灼先道:“上天庭之事你可都記得?”

“大多都已忘卻。”

“也罷。你下凡間可謂歷經折磨。”

“嗯。可否講來?——花神官。”

“不可。我只得跟你講道,這一次若是飛升,會頗有成就。別怕,你也只是十六七歲而已。”

“金縷衣他為什麽那麽忌憚我?”

花灼笑而不語,不願回答。

永生永世花月二人,這是她們的第二生。花灼永久的愛人,換句話問:“誰敢惹啊?”就像江燼珩與沈溯月,放在整個永興國,誰挑撥離間等同于沒事找事甘願找死或說不怕死。

月空仰仗着花灼,誰敢惦記着月空,花灼都以不費吹灰之力在外大殺四方。

“于顏為何請道人封印你的歲月?使你不得成長?”

“好帶。不用廢碎銀幾兩。”

“就這?”

“應該。”

花灼皺緊眉頭,“她不要可以扔給我帶,省得我下凡找這麽久,和我回上天庭去……”剛說出去的話卻有些後悔,她想起來月空下凡的确是有要事在身,還是天帝下令。

于是花灼道:“難。我再多等些時日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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