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瘋子
第24章 小瘋子
【他們是必須擁抱在一起才能取暖的，兩個小怪物。】
“……”
陳焰在鬧鐘響起的第三秒迅速睜眼按掉，看了身旁仍在熟睡的陳豫一眼，爬下床去洗漱，他六點的早自習，五點多就得起床，比他哥還早。
偏偏陳豫還是個愛睡覺的，要是吵他睡覺還會生氣。不過陳焰顯然是不在乎，刷完了牙在他哥臉上胡亂親一通，手也要在他哥胸上揉兩把，吵得他哥不爽地翻了身才作罷，實在吵得惱火了扇他一巴掌他還喜滋滋地在他哥臉上更用力地親一下。
其實陳焰第一次是想接吻的，但陳豫不肯，說是沒刷牙不接受嘴對嘴，陳焰當作了耳旁風還是親了，把陳豫氣得一整天沒理他，他才不敢了。
“哥，我走了。”
陳焰俯身蹭蹭陳豫的脖子，陳豫并不回應他，只想睡覺，陳焰勾勾他的小拇指，又說：“我愛你，哥。”
然後起身從衣櫃裏幫他哥找好當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上，自己躺的那個位置，領帶也要搭配好，洗漱臺上，牙刷上的牙膏也是提前擠好的。
走完了這些流程陳焰才肯出發去學校。
七點陳豫也得起床了，洗漱好就去換床上陳焰準備好的衣服，要是他不穿的話陳焰就會生氣，而且一點也不能差，陳焰拿的什麽他就得穿什麽，哪件襯衫哪條褲子哪條領帶，甚至準備的襯衫夾也不能差，晚上陳焰會一件件脫他的衣服，仔細地檢查，一旦發現不是自己拿的那件就會生氣，臉色臭得要死，陰沉沉地攥着那件不是自己準備的衣服，也不說話，就垂着腦袋，像要殺人。
陳豫實在不理解為什麽這麽小一件事能生那麽大的氣，但确實很難哄，反正就幾件衣服而已，順着來就好了。
晚上檢查的環節，總像是帶了別的目的，一脫衣服，就必定擦槍走火。正值青春期，欲望格外的強烈，陳豫沒答應可以做，陳焰就纏着他哥把別的玩了個遍，踩，撸，腿交，總之花樣百出，把陳豫累得夠嗆。
嗯，還經常給陳豫口。拒絕也沒用，實在不答應還會趁陳豫睡着後偷偷爬身上來，把陳豫弄醒才盡興。陳豫完全拿他沒辦法，幾乎是事事都順着他來，他開心就好。
免得又發瘋。
陳豫也是怕了。小瘋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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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時候是個小瘋子。不開心的時候也是個小瘋子。
陳豫打了個哈欠，拿上手機和鑰匙開車去公司，微信裏已經有了好幾條陳焰的消息，拍的早餐的照片，又寫了什麽題，以及問他早上吃了什麽。
陳豫看了兩眼，聊天框上的備注是小崽，往上滑有大半都是陳焰發的消息，陳豫回複少且冷淡。他摁滅屏幕，沒回。
似乎把那層關系确定後，陳焰也變得格外的黏人，甚至他那股遲到的孩子氣也顯現出來，如陳豫想要的一般話變多了，笑也變多了，不再像個渾身冒着黑霧似的小怪物，愛撒嬌，愛耍賴，擅長示弱和依賴，每天哥哥哥叫個沒停。
是陳豫想要的。只會躲在哥哥身後尋求安慰與庇佑的小焰。
這樣也不錯。陳豫想。
他好像也沒有那麽不能接受了。不會那麽頻繁地在心裏責問自己了。
這樣對嗎？他難道不是在親手把他弟弟引入歧途嗎？他不是在親手毀掉他弟弟大好的未來嗎？他這樣不自私嗎？他作為哥哥難道不應該阻止弟弟再繼續錯下去嗎？他真的要為了一己私心讓他弟弟和他一起走上這條路嗎？
陳豫會這樣責問自己。
可是很幸福啊。陳焰抱着他和他接吻的時候，唇舌柔軟得像他小時候一直渴望卻從未得到過的雲朵棉花糖，一邊吻他一邊叫他哥，手緊緊抱着，好像沒有他就會活不下去一樣，這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唯一的堅定的愛，想要有人也是為了他而活。
這個人不能是別人。是陳焰才最好。
況且小焰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原來開心的時候是這樣的，也像別的小孩一樣。
陳豫已經被陳焰每天早上那句我愛你給泡軟了，他一定是被迷惑了，被哄騙着掉進這場萬劫不複的愛情。可他心甘情願。
他們是必須擁抱在一起才能取暖的，兩個小怪物。
陳豫看向窗外，天氣已經又變冷了，小焰小時候特別怕冷，陳豫給他買很多厚衣服，自己卻一直穿着那一件外套，有人勸他說給自己多買幾件，這樣等他穿不了了還能給小焰穿，他搖頭不聽，小焰怎麽能撿他的舊衣服穿呢，小焰就得穿新的穿好的穿漂亮的。
陳豫在養孩子這方面其實是很大手筆的。
想來陳豫雖然窮到了十七八歲靠打拳才好起來，但陳焰好像從來沒覺得自己哪些東西缺過，從沒覺得窘迫。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陳豫正在進電梯，是他的專用，目前搭過的人就他，以及他的秘書和陳焰。因為陳焰有兩次是秘書領到辦公室的，陳豫說要搭這個，不搭員工電梯。
小崽：“哥，你新買的面包不好吃。”
陳豫敲了幾個字回過去：“那你扔掉。”
小崽：“那你重新買嗎？”
陳豫冷酷地回：“你自己買。”
小崽：“哥”
陳豫冷酷地關掉手機，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門，他走出去，到辦公室一坐下，手機又響了一聲，屏幕上彈出陳焰的消息。
小崽：“我吃完了，感覺還可以呢，哥。”
陳豫看着手機笑了聲，聽着像冷笑，又有些輕飄飄的無奈。他嘆氣，回：“晚上我帶你去超市你自己選。”
“別煩了，我上班。”
小崽：“好。我上課(。ˇεˇ。）”
陳豫不知道陳焰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小表情，只覺得這時間真是倒過來了，怎麽現在他才感覺到自己是真的養了個幾歲的小孩呢。
嗯，其實說起來小焰才八九歲的時候就會自己做飯了。雖然也只是把菜熱熱而已。
這在陳豫養孩子的标準裏被判定為早熟。
陳豫想了想，忽然覺得或許也不全是因為确定了那層關系，小焰貌似是确定了別的什麽，然後終于肯全身心地依賴他。
确定了什麽呢？
小瘋子能确定什麽呢？
在那場詛咒裏确定了哥哥永遠也不會離開自己嗎？
作者有話說：
豫：努力養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