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做英雄做到你這樣的程度，也是很拼了。”
檢查完之後，持月時雨就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雖然語氣并沒有特別誠懇就是了。“恢複女郎雖然能将你自身的治愈力完全激活，從而快速治療傷勢。但由于使用的是你的體力，所以在重傷的場合使用的話可能反而會促成死亡。別以為雄英有她在就萬事無憂了，英雄先生。”
“……”每次被訓的完全沒法開口反駁，歐爾麥特此刻的內心十分絕望。
是因為真的很想讓他轉事務所到忏悔錄才會這樣關心他的身體，還是因為把他當做了真正的友人呢？他心裏希望的，當然是後者，但以永夜的脾氣來說，估計就算他問了她也不會回答吧。
這就是書裏所寫的那種傲嬌吧？
“讓你擔心了，永夜。”
持月時雨撇撇嘴，“你每次都虛心認錯屢教不改…”
歐爾麥特此刻內心的小人是很想哇的一聲哭出來的，永夜好兇殘啊…
看他那沉默不語的樣子，持月時雨也不開口了，她本來就時間有限，她伸出掌心附在他被曾被開了個大洞的傷口處閉目不語治療了起來。
“你也能治療麽？”
“嗯，他們會的我全都能做到。”持月時雨冷淡的回答了一句，只是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只是需要付出代價而已。
“複數個性麽？”歐爾麥特感嘆了一聲，如果不是知道永夜不是別人，他甚至都要以為她就是ALL FOR ONE本人無疑了。
這一次的持月時雨終于不開口回答歐爾麥特了，涉及到根本本質，她不會貿然全都告訴他，即便歐爾麥特這樣的人，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永夜的聲音似乎低了幾分，歐爾麥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還有些微微癢意，他躺在床上嘆了口氣，“我好像欠你越來越多了，永夜。”
持月時雨揮了揮手，嗓音有些嘶啞，“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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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沒什麽精神的永夜是歐爾麥特沒怎麽見到過的，
哪次他們見面不是永夜在用堪稱碾壓的實力和那種微涼的雌雄莫辯的聲音吐槽他的，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歐爾麥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都變了，他嘭的一聲坐了起來拉住了她的手，“你受傷了？”
她搖了搖頭，推開了人一瞬間就跳出窗外消失在了黑夜裏。只剩下歐爾麥特一雙藍色的瞳孔定定的落在地上零星的血液上，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屬于他的。
是永夜本就受了傷，還是因為治療他而消耗太大才會如此的，歐爾麥特不得而知，但等他想要追上她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
永夜，你究竟是誰呢？
持月時雨不知道自己随便瞬移到了哪裏，總之她是不可能讓自己完全暴露在歐爾麥特的視線裏的，即便是有一絲一毫的弱點都不可以。
跑到小巷裏快速除去了身上的裝束，持月時雨靠在牆角裏喘息了一會兒，
沒多久本就蒼白的臉色就倏地變得慘白慘白的了，她捂着頭疼欲裂的腦袋疼到想直接撞牆，不過是召喚來附身了沒多久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狼狽啊。
時隔多日的試探動用一下能力結果還是這樣的結果，持月時雨覺得心有點累，說到底還是在這個世界上她的限制太多了。不像是之前太宰治的那個世界，她馬力全開分分鐘就把織田作之助拉回了人間，當然其中也有些新傷和舊患的本質區別在。
持月時雨閉目靠在陰暗牆壁上緩了緩氣，她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黑夜的原因還是腦袋疼的要爆炸的原因，眼前隐隐綽綽似乎有些人影走到了她的面前，持月時雨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但失敗了。
直到過了一會兒，耳邊才傳來了有點熟悉的嗓音，冷淡的并且十分疏離的叫着她的名字。
“持月時雨？”
她朦胧中擡起頭，視線裏只有一紅一白兩種顏色，持月時雨晃了晃腦袋，這才有氣無力的弱唧唧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轟焦凍…”
轟焦凍感覺她似乎很不對勁的樣子，剛才那種小混混，持月時雨不該那樣動都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對，多虧了她那頭雪白的長發在黑夜裏太過顯眼才讓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持月時雨。
不過晚上在外面亂晃，她是在做什麽呢？白天才經過那樣驚天動地的戰鬥，晚上就看到她一個人神色恍惚的亂晃，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對勁吧，所以他才會走上前。
然而眼前路燈下的女孩除了叫出了他的名字之外，根本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轟焦凍猶豫了一下，又喊了她一聲，下一秒他的視線裏只有她唇畔溢出的妖異血色和那雙壓抑着痛苦的桃花眼，原本澄澈透亮的湖藍色瞳孔都有些恍惚。
轟焦凍臉色變了變，終于走到了她面對面的距離想問問她究竟怎麽了，畢竟也是同學他不能視而不見。
持月時雨的腦袋還是疼到要爆炸，胸腔口似乎燃燒着火焰，嘴裏一股濃重的鐵鏽味，
她知道那是反噬過程中必然要付出的代價…怎麽這個副作用都這麽多年了還是沒點緩解多少呢？就主動用了一點點能力就撲街成這樣了麽？這就很過分了吧？明明本來就是她自己的東西，結果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反而無法發揮出來。
持月時雨擡起無力的手揉了揉腦袋，咳嗽了幾聲吐了口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孤傲少年，哦現在這樣倒是一點都不孤傲了，小孩兒還是不錯的就是不愛說話而已。
“沒事，剛才謝謝你。”
她試圖站起身來回家，然後果不其然的東倒西歪，那副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
直到一分鐘後持月時雨果斷在差點跟地板零距離親密接觸的時候被轟焦凍少年一把撈了回去，她仍然在咳嗽，也沒工夫去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和姿勢問題了。
頭頂上傳來了轟焦凍擲地有聲的嗓音，“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去醫院，我習慣了，沒事的。”
她靠在他懷裏搖了搖腦袋，語氣抗拒，人一旦有什麽不舒服就會容易智商下降。持月時雨就很不一樣了，她一旦不舒服起來就會很任性，雖說她平時也很任性但畢竟那畢竟是隐性的，所以現在她就很理直氣壯。
“……”轟焦凍沉默了一會兒，對付女生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太為難人了。“那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我…”持月時雨的話停頓了一瞬間，似乎自己都有些困惑，“我沒有家。”
“綠谷家。”
“我在外面坐一會兒就行了。”持月時雨眉頭皺的死緊，動了動虛軟無力的手試圖表達出自己沒問題的樣子，然後失敗了。
“不行，外面太危險了。”
聽見這十分果斷的不行幾個字，持月時雨癟了癟嘴，低着頭十分的委屈巴巴。過了一會兒她偷偷擡頭瞄了他一眼，一雙眼睛裏水汽彌漫，也有些因為疼的原因。
“……”
轟焦凍似乎沉默了一會兒，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情況了，明明是準備不管她怎麽說都必須要把人送回綠谷家的，但在她悄咪咪的那一瞥裏又好像軟了下來，持月時雨是專門生來克他的麽？
他認命的嘆了口氣，“你想去哪裏？”
持月時雨抿了抿唇，終于松了口，也沒太過為難轟焦凍說要去他家之類的鬼話，
“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已經能說話了。”她擡了擡恢複了點力氣的手，從轟焦凍的懷裏退了出來。“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換好衣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
“好，我不走了。”
直接果斷答應然後回家這種事情不可能的，轟焦凍只是孤傲些不愛說話些再有點面癱而已，作為目标成為職業英雄的轟少年來說，這時候怎麽都不可能直接心大的丢下她離開的。
持月時雨看了他一眼，在确認了轟焦凍認真的眼神之後點了點頭，低低謝了他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