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第二天學校特別放了1-A班的學生一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好恢複一下昨天受到的驚吓。
唯有一個人是例外，就是持月時雨，那天在場的人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死柄木與她相識了，雖然昨天她已經配合警察說出了所有的細節，但事實上，這惡劣事件所引發的後果卻遠沒有這樣簡單就能結束。
警察昨天總共逮捕了72名敵人，但事實上最關鍵的領頭人物卻完完整整的逃脫了，剩下的不過是些小雜魚被抓獲而已，根本沒辦法查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在場的教師裏唯有歐爾麥特接觸到了昨天的入侵者，死柄木那純粹又天真的邪惡，他無疑是體驗的最深的一個人，一個仍然未能完全擺脫幼兒時期的巨嬰，但他更擔心的無疑是這樣一個人身後站着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而所有的線索彙聚在一條線上，交彙的那個點，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接觸到的，只有那個名為持月時雨的學生而已。
難得一天的休息天，可憐的持月時雨就這樣仍然被叫到了學校，她謝絕了綠谷出久的陪同一個人來到了學校，十分耐心等在休息室。
哦，她真是個可憐的姑娘不是麽？
她的身體這樣虛弱，又被那樣的壞人給盯上了，幼年時期的那場相遇，簡直是躺着都中槍的代表。這麽想着的持月時雨把自己都逗笑了，群裏的太宰治又不知道是浪到哪裏去了，說完已經對新工作有了頭緒就消失不見了。
但持月時雨才不會擔心他怎麽折騰，玩壞那個世界都沒關系，誰讓太宰治現在是她的人呢？縱容些也是應該的，而且有織田作之助在太宰治身邊，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心狠手黑，她擔心別人大概還來得實際些。
沒過多久，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就開完會出來了，
歐爾麥特倒是看上去挺正常的了，相澤消太雖然昨天也傷到了，但到底沒有傷筋動骨雖然包紮的像是木乃伊了，但事實上人已經可以到處走動了。簡直是教師界的楷模，持月時雨都要被他感動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就向坐在位置上乖乖巧巧的女孩子那邊走過去了，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于是坐在位置上揚眉對他們微微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湖藍色的一雙眼睛裏眸光清澈無垢，眨眼的時候長到犯規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雪白色的長發順着臉頰上的弧度垂下了幾縷，白的似雪。
怎麽形容呢？
大概就是這個女孩子笑一笑，你也會忍不住回她一個笑，會想要摸摸她的頭，告訴她沒事了，然後擋在她面前遮住一切世間的災厄，只要她能保持這樣的笑顏…直到永遠。
相澤消太的腳步頓了頓，突然間就想起了昨天昏昏沉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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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雲銷雨霁一樣在黑暗的世界裏突然闖進來的一束光一樣的那聲‘沒事了’，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她就像是搞笑一樣從空間裏掏出的睡袋和眼藥水。
相澤消太不是第一次帶學生了，而且作為一個習慣于隐匿于黑暗中的獨行英雄來說，保證學生的安全絕對是他遇見敵人的之後最習慣性的反應。
但反過來被自己的學生那樣護着，卻實在是稀少的不能再稀少的情況。
相澤消太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訓她魯莽還是誇她臨危不亂，
這個女孩子果然是1-A班裏最令人頭疼的存在了，她的骨子裏似乎就沒有懼怕這樣的情緒，任何時候都十分坦然灑脫，但事實上又其實比誰都更能分得清形勢。
“兩位身上的傷都好些了麽？”持月時雨先開口打斷了這波沉默。
“沒什麽問題了。”
“放心！持月少女！”
“那就好，不過今天特地讓我來一次學校是有什麽事情麽？”
“關于這次襲擊事件，相信你也知道他們的目标了。”
“是的，是歐爾麥特老師。”
相澤消太嘆了口氣，“這一次的結果還算是好，沒有任何學生受到難以挽回的損失，但很明顯死柄木已經盯上你了，持月。”
“嗯，我知道。”
死柄木那家夥臨走前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她看的眼神，持月時雨可沒忘記，她個人倒是沒所謂怎麽被人惦記的，畢竟這種事情諸如有人想要幹掉她的感覺她早已經習慣了。
這次連歐爾麥特都覺得擔憂了，少女你是被敵聯盟的首領給盯上了啊？
甚至于還有他背後站着的那個神秘的男人曾在你四歲的時候就邀請你加入他們跟着一起離開，就算只是一時興起的想法但當時在被拒絕後沒把你幹掉已經是走了運了。但你現在的反應好似只是‘今天出門路上遇到個深井冰對我表白但我已經拒絕’了的樣子真的沒關系麽！
如果持月時雨知道歐爾麥特的想法，大概會覺得他想太多了，
當初那個男人大概是真的随便一看就覺得她的個性還算湊合，但他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死柄木身上的，持月時雨不過是路邊的小蝦米而已，沒幹掉她可能也是因為他認為當時的那個小蘿莉根本活不久所以覺得沒有動手的價值。
當然如果那時男人真的動手，估計今天也沒這麽多事了，
持月時雨自然是懂得什麽叫殺人滅口斬草除根的，不過說什麽都晚了。現在已經如此，如果真的每次有人要殺她她每次都要擔心一下，那之前那幾輩子的她估計早就被煩死了。
該來的躲不掉，如果她有朝一日真的被人整死了，也是成王敗寇沒什麽好瞎比比的。
心大麽？
持月時雨活的也夠長了，事實上她活一天都應該算是賺一天。
其實想了這麽多有的沒的，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因為擔心未來而委屈了現在，那很不劃算！很不劃算！
她是很光棍的，但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加上學校裏的教師們都沒她這麽光棍，所以今天開會開了這麽久，除了要整合一下信息，還要做的就是商量一下關于持月時雨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雄英也有雄英的傲氣，如果連學生的安危都沒法保證的話這麽多職業英雄都回家種紅薯算了還當什麽老師做什麽英雄開什麽學校？
如今死柄木雖然帶了傷逃走了，但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不把人盡快找出來始終讓人不能放心，如鲠在喉。
而持月時雨這個似乎跟歐爾麥特在死柄木眼裏已經并駕齊驅成為眼中釘的存在，那是肯定不能讓人在外面待着了。何況她的個性副作用太不穩定了，如果突然消失又回來在學校裏的時候還算好，但如果是在外面敵人的包圍下呢？
“…”持月時雨聽了半天，終于表情古怪的總結了一句，“所以說，結論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是要我搬到學校裏住着的意思麽？”
相澤消太點了點頭，“至少要等這段時間過去，另一方面警局也會盡力協助，如果能夠抓住敵聯盟那邊的人，就更好了。”
“唔，沒問題。”
“……”
她答應的非常迅速果斷，不帶一點猶豫，以至于歐爾麥特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堆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裏，不知道還當不當說。
“等等，住學校裏的話，包三餐吧？”
相澤消太抽了抽嘴角，所以這才是重點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
“暫時安排你住在教員宿舍。”
持月時雨笑得意味深長，“那麽說，相澤老師，我們以後是鄰居了？”
突然不想回答她了是怎麽回事？相澤消太的臉上仍然是沒有什麽波動，“暫時來說…是的。”
“好，我答應了。”
“持月少女，放心，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就好了！”
持月時雨一眼就看穿歐爾麥特的想法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沒事的，我從小就居無定所，習慣了。歐爾麥特老師，你才是敵聯盟真正的目标，我不過是個附帶的而已，所以未來也請務必保重自己的身體。”
她這樣無所謂的說出的那句習慣了，其實是一個非常令人難過的形容詞。
他們都知道她從小到大的資料和經歷，事實上在發生了敵聯盟入侵USJ事件之後，警察已經把持月時雨的所有資料都翻得底朝天了，她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現在的社會其實比她更慘的大有人在，但在此時此刻她這樣從容坦然沒有絲毫痛恨壓抑的眼神裏，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卻沒來由的盡皆十分慶幸，這個世界确實有很多隐藏在角落裏的黑暗是他們這些英雄都無法一一拯救到的，但至少…眼前這個女孩子，在無人扶持的環境下仍是長成了如今的樣子。
像一座神廟，即使荒蕪，仍然是祭壇。
像一座雕像，即使坍塌，也仍然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