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第15章 15

“繞到這邊,不是,是先繞這邊!”

“你先別動,我示範給你看好吧。”

眼看符歌遲遲沒學會,應戚語氣都急了,站起身大步走到符歌身邊,拎起繩子的一端,幾下打出了繩結。

“你怎麽笨手笨腳的,”他還要嘟囔。

符歌倒不介意,反過來誇了應戚幾句,又狀似認真地看着應戚教他怎麽解開繩結。

這繩結是應戚今晚這門選修課的內容,野外求生課程,有趣是有趣,只是這學期開學還沒幾個月,老師都已經請假了三次。

應戚吐槽之餘突然來了興致要教他們打繩結,然而只有符歌積極相應了,于是就變成了他們兩人的一對一教學。

“你解吧。”應戚說。

符歌眨了眨眼睛,看着打在床柱上的繩結,腦子一片空白。

實際上他有點困了,集中不了注意力,可以說根本都沒認真在聽,只是想滿足一下舍友難得的分享欲,誰知道還要答題。

身後傳來穿衣服時拉鏈碰撞的響動,應戚回過頭,疑惑地看着庚廷拿起桌面上的鑰匙就要往外走。

“這麽晚了還出去?”

“嗯,今天不回來了。”

庚廷并不多解釋,符歌見應戚轉移了注意力,不再盯着他解繩子,也松了口氣。他跟着擡頭看過去,不料恰好對上庚廷的視線。

——是庚廷回頭的時候恰好看向了他,只不過視線剛一交彙,庚廷就收回了目光,打開了寝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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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了?”應戚疑惑地問符歌,只得到無辜的一句“我也不知道”。

于是應戚懶得多想,他興致勃勃拉了姜黎過來,進行強制性的教學。

符歌人坐在原位,卻開始心不在焉,他有點疑惑庚廷在這時候走的原因是什麽。

是為了躲他嗎?

只是他沒能想多久,應戚又拽起他要帶他去吃夜宵。符歌拗不過應戚,被拖出了寝室。

*

庚廷又開始晚歸了。

他連續好些天踩着門禁回來,只是不像之前那樣還去陽臺抽煙,而是一回來就洗漱上床,沾枕頭就睡,連游戲都沒見他打了。

姜黎不關心,應戚問了句沒得到回應也就不再管,符歌卻越發覺得,他好像在躲着自己。

這就奇怪了,庚廷自己提的要求,他滿足了庚廷結果得到對方這樣的态度。

符歌沒找到機會單獨親口問庚廷原因。

或許是他做得很糟糕嗎?

又或者是,庚廷因他的舉動而不好意思了?

符歌想起庚廷泛紅的耳根,覺得似乎也很合理。

庚廷提出要求的時候可沒覺得不好意思,做完之後再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晚了。

但是,這樣躲着他可不行啊,好不容易緩和的宿舍氣氛,怎麽能再因為這事而變得緊張呢——

“你在想什麽?我問你話呢。”

符歌回過頭,應戚正拿着頂帽子比劃。

“什麽?”

“這帽子還行嗎?”

符歌看了眼應戚手上的帽子,他記得應該是哪次應戚打籃球的時候一個女生送給他的。

“挺好看,”符歌誇了一句,順便問,“你知道庚廷最近怎麽回事嗎?”

應戚滿不在意:“不知道,他經常那樣的,你不用管他。”

他把帽子扣在頭上,看了眼鏡子,突然覺得這頂帽子确實挺适合自己的。

就是那麽帥。

“你有沒有覺得他是在躲我啊。”

應戚嗤笑一聲:“躲你?為什麽。”

符歌斟酌了一會,才說。

“我不小心撞到他在做那種事情……”

應戚動作一頓,回過頭:“你說什麽?他是把人帶回寝室了嗎?”以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其實應戚對庚廷不算很了解,知道他喜歡玩,也知道他經常晚歸,但應戚并不确定庚廷到底在做些什麽。只是莫名覺得,他是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他還記得上學期一開學見到庚廷時,這家夥看起來很是離經叛道,挑染了幾撮白毛,穿衣也很有個人風格。也就他長得不錯,換個人怕是要被暗地裏議論嘲笑,而他反過來還跟好幾個漂亮的學姐走得很近。

然而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庚廷逐漸收斂,頭發也染回來了穿着也低調了,更沒想到,這學期以來到現在,他連煙都要戒了——當然這得虧了符歌。

實際上應戚也不太聞得慣煙味,只是他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會抽煙,他一直也都沒好意思表現出自己不會。

符歌的表情很不安,低垂着眼睛,睫毛輕微顫動,受驚的動物似的,應戚見他這幅表情立刻放輕聲音,罵了一句才說:“就算這樣,他才該不安吧,跟你沒關系。”

雖然自己沒撞見過,但符歌不像會說謊,而且對象是庚廷,乍一聽可信度還挺高。

不過無論如何那是庚廷的事情,他也說不了什麽。

“不用我跟他道個歉?”

應戚把帽子往旁邊一放,這個時間他差不多該去教室了,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想去趟超市。還沒走到門邊,他卻聽到身後符歌不确定的問話。

還道歉?誰才該道歉啊!

應戚啧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過身。

符歌坐在椅子上,仰着頭看自己,很乖巧的樣子。

“你沒事吧。”應戚完全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他有種伸手探一下符歌額頭的沖動。他通常是想到什麽就要實行的,于是他就做了。

額頭按上來一只溫熱的手,沒控制力道讓符歌順着往後仰了一下。視線往上,應戚站在面前,雖然動作不輕,表情也不友善,像自己欠了他債似的,但确實沒有惡意。

“不用嗎?”

“當然不用!你還可以讓他道歉。”

符歌點點頭。

應戚說自己要出門,剛好經過超市,問符歌有沒有什麽要買的,他傍晚帶回來。

符歌毫不客氣地說了好幾件東西。

應戚剛出去沒多久,庚廷回來了。

——近幾天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回寝室。

庚廷把鑰匙往桌上一扔,又去洗了個手。

擦幹了手往回走,半途對上了符歌的視線。

從他剛進來符歌就毫不避諱地盯着他,這會兒再忽視就說不過去了。

于是庚廷輕松笑問:“怎麽這麽看着我?”

自那天以後,每次看到符歌,庚廷就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之前的那一幕。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符歌也不願重提那件事,這會這麽看着他,也許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可是符歌卻一臉平常地問他。

“上次你覺得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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