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第27章 27
黑暗的空間裏，電影還沒正式開場，除去屏幕上瑩瑩的光亮，還有零星偶爾點亮的手機屏。
“那一排那個位置，坐的是三個男生嗎？”
“還真是。”
電影院裏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三個人擠在一個座位上，旁人看上去都覺得擠得慌，果然那三個男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坐在中間的男生被左邊的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過因為這場坐得稀疏，注意到的人不太多，而他們在靠後的位置視野比較好。幾人笑了一會，注意力轉向屏幕。
“這樣就不擠了吧。”
庚廷話音帶笑，對坐在他腿上的符歌說。
“你不覺得難受？”符歌微微側頭問道。
借着微弱的光，庚廷看到符歌的側臉輪廓，離他很近。流暢的下颌線，唇瓣微張，映入他的視網膜，留下一道深黑的剪影。
他立刻聯想到，符歌的嘴唇很軟，口腔裏很熱。
不難受，他怎麽會難受，符歌一點都不重——這一點，那天符歌趴在他腿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裏庚廷神色一暗，将多餘的畫面從腦海裏趕出去。
見庚廷沒什麽表示，符歌也就不再強求，心安理得地拿人當了坐墊，并無視了身邊應戚的大驚小怪。
庚廷卻有閑心冷嘲熱諷：“差不多行了，誰讓你非要湊過來，你買的票的位置可不在這裏啊。”
應戚暴怒，然而他毫無辦法，也不好影響其他人的觀影體驗，只能頹然靠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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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電影開場，室內安靜了下來。
庚廷将下巴支在符歌的肩上，臉側是柔軟的頭發，他發現自己不太能專心看電影，反而在這樣的黑暗而寂靜中，五感被放大。
他看到符歌近在眼前的下颌，精致的，聽到符歌的呼吸聲，輕緩的。
他一連幾天沒有回學校住，符歌竟然沒問他，往常他晚歸一些符歌都會問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原以為符歌因為那天他的舉動而生氣了，可就在剛才他得知，原來符歌這些天也不在學校，而且符歌對他的态度竟然依舊如常。
那天的一開始他只是用疏遠的話語，玩笑般說着禮尚往來，借此重新豎起心防，隔斷自己莫名的感覺，符歌卻同意了他的提議。
符歌問他怎麽還，他頓了頓才說，自己也可以讓他體會一下那種舒服的感覺，他告訴符歌，別人做和自己做會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桌面上的東西被盡數清空，他讓符歌坐到他的桌上，原本只是用手弄前面，可不知怎麽就變成了那樣。
符歌的反應實在——庚廷想起符歌攀着他的脊背喘息，喃喃地說話像情人間的呢喃，耳邊氣溫攀升，水汽浮動。
好像是無意識的，符歌說，出不來好難受，一點也不舒服。
符歌讓他停下，說他不需要還了。
又是那種眼淚汪汪的，可憐兮兮的表情。
符歌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人想看到他更多的，更加崩潰的表情。而且，即便是換個人這樣對他，他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吧。
庚廷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具體想了些什麽了，總之他安撫着符歌，讓符歌轉過身。
于是粉嫩的皺縮的地方，被他的手指打開，旋轉着擴張，一顆圓潤的、精巧的、在他書架上擺放了許久的球形擺件，被抵在随着呼吸而顫動的地方，按入。
一根細長的東西将圓球頂到更深處，符歌腿根都顫抖起來。符歌的身體很興奮，是不是因為，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想象不到如果繼續會怎麽樣，應戚打斷了他，于是事情的走向就被改變了。
他離開得看似輕巧實則狼狽，身下硬得發疼，不得已躲教學樓的廁所平複。在污濁的環境中，想着符歌的臉，符歌的聲音，和他的喘息。
那種感覺很不妙。
這是他那麽多天沒回去的原因，但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為什麽今天碰到符歌的時候他忍不住湊上來。
然而，相比于他的窘迫，符歌卻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和姜黎一起去外地，聽說還是同住。回來當晚就和應戚一起來看電影。
真是忙碌。
又看電影？這次還能是買錯了票嗎？
他也很久沒看電影了，符歌怎麽都不陪他看電影。
腦袋在頸肩處移動，符歌有點怕癢，當即控制不住顫了顫，被身後的人蹭得瑟縮了一下，擡手推開了人的腦袋。
“你別亂動。”他說，視線卻還黏在大屏幕上，連餘光都沒分過來一絲一毫。
這電影有那麽好看？
這麽多天沒見，符歌一句話都不問，還要這麽無視他嗎。
庚廷突然很想吸引符歌的視線。
攬在符歌腰部的雙手，順着衣擺探了進去，貼在了細膩的皮膚上。手是冷的，符歌的皮膚是溫熱的，剛剛好用來取暖。
“做什麽？”符歌終于垂頭回望，一邊拉住了庚廷從衣擺探入的手。
符歌的手心很軟，上次，柔軟的掌心按在他的腿上。
現在這只手卻攔住了他的動作。
他吸引到符歌的視線了，可是他仍舊不滿足。
也許人就是那麽貪婪，得到了目光，還想得到縱容，就像前幾次那樣——
前幾次的縱容都是因為什麽？
庚廷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想要符歌滿足他的要求，他似乎要先順從符歌的一些想法，而符歌的想法，不就是讓他不要抽煙嗎。
庚廷串聯起之前的一切，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像是一個特定的，無形的，卻有強大束縛力的規則——僅适用于符歌的規則。
“你不想我抽煙對嗎？”庚廷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盒，“昨天買的，給你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買了，那個賭注無限期延長。”
果然這話吸引了符歌的注意，他問：“你想要什麽？”
他想要什麽？
想要符歌無法忽視他，無法阻止他，因為他的動作和話語而呈現不同的神态。或者說，他只是想讓符歌在他面前，不要總是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模樣。
就那麽簡單。
“今天之內，聽我的話，不要管我做什麽，”庚廷轉了轉手腕，示意符歌放開握着他的那只手，“放心，我不會太過分的。”
他不會太過分的，他還能對舍友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呢。
當然，如果符歌不同意，他也不會強求。
手上的煙盒被接過，符歌垂眼看了看煙盒，又看了看他，黑色的眼睛映出星點光影。
符歌只猶豫了兩秒，就放開了阻撓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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