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第2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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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需要回答的。
但回答的方法總是多樣的。
回答也需要時間。
她的笑一直都是這樣的明朗，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是這樣，有日光從窗簾縫隙間延伸在她的笑容裏，就像多年前陽光從枝葉縫隙間掉落，在她身上游弋晃動。
廊鄉的夏天總是比想象中要長，燥熱一直在空氣中彌漫。
小時候他總讨厭蟬鳴的聲音很吵鬧，直到他再也聽不見的時候，心裏也跟着後悔難過起來。
那會他才有空去想自己在經歷什麽。
就是那時候他遇見了時晗，冗長而無止境的安靜來的太快太急促。
在他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是她走進他的人生裏，一點點改變了他。
她總是喜歡笑，就像現在一樣。
時晗也很郁悶自己怎麽一腳踩到崴，直接摔倒了地上，不過等她站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拿着可樂易拉罐眼神變的柔和的傅東，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就好像在問他，在想什麽呢？
傅東把自己被踩的腿緩慢收回來，然後起身把落在地上的飲料罐扔進垃圾桶，随即起身把她拉起來。
“平地都能摔倒。我真的太厲害了。” 時晗邊靠着衣櫃，邊單腳去夠掉在不遠處的拖鞋，随着動作的變化，她的馬尾也跟着落在身前，有碎頭發在臉上掃着。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平地摔了一跤，直接落在雨水泥潭裏一身泥，衣服都洗了好幾次才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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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又忘了，你聽不到。”
“聽不到也沒啥，這世界上那麽多不好的話，不好的事情，聽不到也不見得是個壞事。”
“而且也不會嫌我話多。”
傅東一直努力的聽着她說的話，不過時晗也沒想讓他真的聽清。
這會背對着他收拾着他帶來的雜志到她的漫畫書裏。
桌上放着的西瓜，還有點西瓜汁落在桌上，清爽的味道一陣團住她的呼吸，随着她深呼吸換過去的視線，看着書櫃裏的各種雜志。
書櫃裏的雜志很多，都是她每個月定的雜志，有的已經停刊了，就變成了收藏，還在發行的她也還是一直購買訂閱，在這堆雜志中，他的雜志放在最上面。
等她轉身再看他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轉身且收回側去她那邊的耳朵，就好像不想被她發現這個動作。
不過時晗覺得他偷偷聽音分辨的樣子，有點可愛。
時晗走過去跳起來單手攬着他的脖頸，湊在他的助聽器邊上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她拿着手機，把手機屏幕擺在他面前，是最近的電影推薦，窗戶透進來的光照亮她的臉，短T緊貼肩背，随着她的動作稍微有些露出腰腹。
她微喘着氣，滿臉得意，在他耳邊說着：“反正我也考完了，想看電影就看電影，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了。”
傅東本來就被時爸時媽叮囑多照看她一下，樓上樓下的，這事情交給他相對靠譜一些，兩夫妻終于在她高考結束都出差處理事情了。
這會漆黑的眼眸只看了她側臉一眼，就轉去手機，眼裏暗藏別樣情緒。
看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動作，傅東無奈地把頭轉向別處。
随後他避開她的目光，點了點頭，然後無聲嘆氣并捏了捏額頭。
“幹嘛？讓你陪我去看電影還不樂意了？” 時晗忍不住收緊手裏的力道，把傅東更往自己懷裏帶了，扣着他的脖子一點不考慮他能不能聽見，差不多她的額頭都要貼在他的肩膀。
傅東知道她是為了湊近助聽器跟他說話，雖然這樣把他當正常人看待邀請去看電影挺好的。
但感受着她的靠近同時也忍不住突然臉紅。
就是…
時晗以為傅東不肯陪他去才皺眉捏額頭，一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伸手就把人脖子往自己懷裏攬，就好像這樣可以威脅到他一樣。
她的手腕和手掌都很柔軟，扣着他的脖頸收手的時候虎口覆在他脖頸上，指腹貼在他脖頸喉結附近，很快感受到喉結滾動，劃過指間。
原本傅東就是順着她的力氣彎腰不自覺配合着她，就這樣兩人越貼越近。
在她意識到自己和傅東之間的親密，幾乎是這一瞬間，她快速的松手，裝作無事的樣子，試圖讓莫名出現的，有點害羞的情緒就盡快散在空氣裏，轉身順着路就往客廳走去。
一個心髒跳動。
一個莫名害羞。
原本他被時晗摟在懷裏的時候就一直緊張到憋着氣，等她松手離開的時候，他才轉身背對着她一直抿唇想要把嘴角壓下去。
直到她走回來，傅東才比劃着跟她說陪她去看電影。
時晗不自覺對上他漆黑的眸，眯起圓潤飽滿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傅東半垂着眼與她對視的時候，本來就細長而明亮的眼神這時候忍不住睜大一點表達自己的認真。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
時晗點點頭，比劃着她要換衣服，就把人推出去了，直到門關上了時晗臉頰瞬時泛起一層燙意，整個人突然笑起來不說還跳到床上打滾一圈。
換好衣服，重新紮了一下頭發，時晗收拾着要扔包裏的手機，鑰匙，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把包扔床上換了一件外套，鑰匙和手機揣着就開門。
傅東坐在客廳的沙發，看到她出來後才坐起來，欲蓋彌彰地好像自己沒有一直等一樣，努力做出來一副自然的樣子。
時晗與平常無異，招呼着傅東出門，東西放在一邊穿鞋。
而傅東已經開門在門外等着她了，她換好鞋眨了眨眼，手機揣兜裏就跟了上去。
時晗不出聲，看傅東的身影走在前面，兩人站在電梯門口等着的時候，她還在低頭玩手機，直到電梯來了都不知道，還是先走進去的傅東把她拉進電梯。
電梯門關了的時候，他都還忍不住比劃着讓她以後看着路，注意安全。
時晗看着他點點頭，似乎對他說的內容表示非常認可，但其實她根本也沒有注意傅東在說什麽，這會她只關心手機裏朋友微信上給她發的消息。
【哇呀！傅東好厲害】
【他這是又有一片文章刊登了嗎？ / 圖片 / 圖片】
【這也太厲害了吧！他怎麽年年都能得獎年年都有內容寫，這能力分咱們點多好，我高考作文說不定就滿分了。】
【真羨慕！】
時晗看着朋友發的消息，打字的速度都變快了很多，就好像是她得了獎一樣的開心，語氣裏全是對他的的肯定，邊回着消息邊忍不住笑起來，完全沒有注意電梯到了一樓。
最後還是傅東提溜着胳膊出了電梯。
眼看她沒心思聽也沒心思看他打手語，傅東把她的手機搶過來直接按滅了。
不過屏幕熄滅前他還是看到了手機上的信息，忍不住有點開心，但還是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後打着手語比劃着告訴她看路！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手機還給她的時候，正無語的時晗剛挪回自己的視線，接過手機的動作利落的很，眼神也不給他一個，直接轉身就往前走。
他說的都沒錯，但她還是不喜歡他搶自己的手機。
*
兩人出門的時間也有點晚，幹脆就打車過去。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傅東看她一直在微信群裏聊天。
他又是想把她的注意力帶回他這，但又不好意思。
也就一直默默的關注着。
群裏誇獎傅東的是她玩的好的女生，叫趙也。時晗和她差不多年紀，一起結束了高考。
另外兩個過了好久才發了表情包的是已經在讀大學的朋友。最近放暑假趙也想約時晗一起出去玩都約不出來，但鑒于下學期就跟時晗在一個學校裏，兩人也就沒說什麽。
這會發了倆沒意義的表情包算是表示他們也知道了。
但發完表情包的兩人其實也在電影院，兩人正對着群裏的消息，其中趙也就好奇地問：“時晗不會是喜歡傅東吧。”
同樣是福利院出來被黃家收養的黃易散漫的眉眼定了一瞬，皺起眉頭：“什麽”
“就群裏這消息你還看不明白啊？時晗年年這麽關注傅東，這肯定是喜歡啊。”
趙也說完還啧啧感嘆：“果然考試結束了，愛情也開始來了，不過你都讀了大學了，怎麽還是單身呢？比年紀小的妹子還慢。”
剛好電影的播放時間到了，趙也跟在黃易的身後往裏走，說：“不管了，電影要開始了，先去看電影比較重要。”
走在前面的黃易沒有很快回答，他停了一會，才開口：“未必不是小晗可憐他而已。”
滿腦子都是電影的趙也看着身邊的人，愣了愣：“啊？可我不覺得。”
*
看完電影回來，路上非常的悶熱。
天悶熱起來就沒什麽風，夜晚也不會涼快到哪裏，一般這種情況，時晗都會在心裏期待着趕緊下雨，至少能暫時緩解一下炎熱。
今天也如她心裏想的一樣，路走到一半就感受到逐漸落在手臂上的雨水。
本來還蹦蹦跳跳不好好走路，非要倒着走路打手語和說話，感受到雨水的時候，他連忙抓着她的手腕，等她停住了才比劃着下雨了的動作。
“沒事的，應該不會那麽快下大雨。”
話音剛落，逐漸變大的雨勢讓她瞬間拉着傅東躲進了不遠處的公交車站，靠着一點點遮擋雨水的地方，兩人看着眼前落下的大雨犯愁。
這會也沒有人能給兩人送雨傘。
他只有他自己在世上，她爸媽也都去海外出差了，這麽想還有點孤零零的感覺。
公交車站躲雨的人很多，滿滿當當的全是人，兩人只能靠在一起免得被人擠走，她不想一個人回去，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杏林路上下車的人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流的流動，整個夜晚都好像變的溫漉漉一般，不停落下的大雨中，兩人只能看着面前傘面打開合上，有人來有人走，幾輪之後站臺也冷清下來。
她從一開始站着到抱着胳膊歪着，再閉着眼側靠在傅東身上，睜開眼的時候看着水幕裏的路燈折射着一團團的光，才發現自己的隐形眼鏡都掉出來了。
她扭頭看着傅東，忍不住眯着眼看着他的時候，手拍了拍他比劃着她眼睛看不見了。
眼睛看不見了？
傅東一開始以為她怎麽了，緊張的湊近她面前，手捧着她的臉仔細看着，直到看到臉頰上挂着的隐形眼鏡。
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總是這樣無厘頭的，每次都是這樣他怎麽還是記不到呢。
知道她看不太清，傅東直接握着她的手腕，也不知道在她的眼裏這會雨霧裏的光全模糊成一片一片的了。
傅東湊近的時候，她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看到一些，想到現下的情況，她忍不住愣住，望了望湊近的人，不需要側頭也能看到他。
看不清的時候世界也跟着安靜了一樣，一切都像被噤了聲。
只有滴答不停歇地的雨水聲不停闖入耳朵裏。
時晗懵然地眨了眨眼，等着好像是雨停了，她伸出手到車站外幾秒，确認沒雨了才拉了拉他的手，然後招手示意他靠近些，因為看不清就像是要貼在他耳朵邊一樣。
“是不是雨停了，走吧。” 說完，她就拉着人往外走，看得到但看不清的臺階只能用腳去試一試，然後才被傅東拉着往家走。
夜色漸晚，回家的路上人都不多，只能聽到她一個人問着，還沒到嗎？還沒到嗎？我的隐形眼鏡啊！還好是日抛等等。
等到走到家，亮堂堂的一樓才讓她比較有安全感，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她很快發現自己還握着他的手，只是他用力握着的手，她松也松不開，直到電梯裏都還保持着動作，還有後知後覺的的害羞。
她看不清傅東的臉，也看不清他已經紅透的臉頰和耳朵，這會除了找找鑰匙回家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只是在口袋裏掏了很多遍都只有手機，她的肩膀碰到了傅東的胸膛。
轉身的時候，她比劃着問鑰匙是不是放在他那，看不清的時候聽力就會變好，又或者聽不到的時候視力也會提高。
看着她說完的話，傅東沒有什麽反應，但是等到她擡手要拍他腰部的口袋的時候，隐約聽到了點的傅東才算理解她的意思，連忙握住她的雙手。
也好像突然握住她陡然緊張的心跳，也讓她加劇感受到混合在雨水裏的潮濕和炎熱，她看不清他的回答，眯着眼睛仔細分辨了一會他的手語才忍不住大聲反問着：
“什麽？我鑰匙沒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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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啥好看的電影嗎？
我都是最近上的電影和一些老電影。
最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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