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
第37章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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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傅東早就醒了。
他先去餐廳打包了早飯, 還叫工作人員換了新的洗漱用品。
等他回來的時候，時晗依然睡得沉沉。
昨晚就臨睡前還拽着他不讓走，傅東幹脆就在她身邊合衣躺着, 惦記着她的早飯, 他基本也沒怎麽休息。
這會她還在睡覺, 傅東也不舍得把她喊醒，幹脆把早餐又收起來, 然後抱着電腦看着大家商量後的取景。
大部分事情都弄好了，明天大概還有一個地方大家一起去一趟, 去拍一些視頻, 先剪輯一個作業讓趙也交上去。
本來要拍攝的《七七年生李小富》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适的演員。
估計要等晚一點的假期在回國拍攝了, 差不多假期結束，所有人也該回學校了。
可能是沒有特別的心情，傅東在電腦上打字的時候都是打兩個字停很久, 他總想看看時晗醒沒醒。
心裏有事情, 時間好像也變得冗長乏味。
他時不時的打開門縫看一眼, 她都是在被窩裏睡的香甜。
青春裏的故事裏, 基本她都是故事另一個主人公。
但早幾年的時候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和時晗會在一起。
這些年，他一直刻意的讓自己只關注當下的生活, 未來太多的不可能, 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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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大家的。
回憶是她和他的。
而她清晰的在他腦海裏。
随便一句話，一件事情都能讓他上心。
只是她随口說的問題, 卻讓他忍不住想到一些可能性, 這些逐漸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或者說她的一點點疑問, 對她不足為道。
可是卻能讓傅東的思緒不停的考慮着各種可能。
這些混亂的思緒和她的配合讓清晨變得躁動起來, 連輕輕落在臉頰的吻都變得更深一些, 時晗醒了過來卻沒有躲開, 她只是伸出雙臂攬上了他的脖頸。
連她的衣襟都退無可退，下擺高高疊在那裏，但是被他的身軀擁抱的時候，她會在呼吸的溫度裏再次醒來。
平日裏都是他看着乖巧一樣等在她身邊，而到了這個事情上，除了一開始的她的攀附，到最後變成勢均力敵。
電影又一次重放，就好像一切洗牌後重新調整，但有些事情自然不是如此，只會像不斷推進的海浪将人包裹在其中，随波飄搖。
她有的那些力氣，都随着傅東的動作捏緊了他的肩膀，再到緊緊貼抱着他的身體，好像要深入骨髓一般。
時晗感受到一些在手心的不同尋常的變化，她被擁抱在懷裏，臉貼着他的脖頸側頭像是要咬向他的肌膚。
不過沒有做什麽更多的事情。
情.欲泛濫成災的時候，理智拉着一根弦，但身體依然受到熱潮的推動，直到海浪拍打岸邊緩緩退去。
……
電影不斷的重複播放兩三次。
時晗看着傅東背對着她，剛才還觸手可及的肌膚都被衣服包裹起來，她的腦袋裏似乎還能畫出骨骼清晰可見流暢自然的線條。
時晗起身從後面抱住他，她的額頭抵在他的後背，白皙的臉頰這會還是帶着沒有消退的緋紅，衣服傅東已經幫她套回去。
只是想到什麽，時晗再沒有連着身體貼在他身上，只是額頭抵着他的後背。
注意到她的動作，傅東轉身前也是深呼吸幾番。
他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後起身去打開了窗戶，想要把屋裏鹹澀的氣味散去。
時晗在他起身之後看到了一地一垃圾桶的紙巾，她眼神看着那些，又擡手拍着他示意他趕緊處理一下。
傅東垂着眼睛，手上動作不斷，處理好再把垃圾袋系緊。
想到剛才的一切，傅東喉結忍不住滾了一下，像是他的心情總是以為自己的思慮而咯噔咯噔的。
這會可算是不咯噔了。
他很快的排除掉腦袋裏的那些思緒，随後拿着垃圾袋扔去不遠處的逃生通道裏的垃圾桶裏。
等他再回來，時晗已經起身去洗澡了。
他在屋裏躊躇猶豫猜着她的情緒，而打開浴室門換了新的衣服的時晗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瞪他一眼。
那一眼帶着還紅潤的鼻頭卻顯眉目清潤毫無威懾力。
他好再還算克制，也沒有真的感同身受，但也因為回憶而變得有點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他知道自己怎麽就從吻突然過渡到這裏的，但他心裏的想法，完全無法解釋給時晗聽，而且情之所起，就自然而然了。
他好像…其實那一瞬間沒有想控制。
時晗從傅東的身邊走過去，想到自己在浴室裏看到的身上的一些印記，第一時間她就趕緊再看了看脖子。
還好，脖子上沒有什麽印記。
但是想着腰腹上的紅印，她還是忍不住轉身偷偷看他一眼，很好，沒有看過來。
其實回憶一下的話，她還是會忍不住抿嘴防止嘴角上揚的有點明顯。
從浴室出來就看着臉色不太好，傅東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尤其走到床邊她直直就往床上栽，整個人都撲倒床上。
傅東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只敢戳戳她。
眼看她沒有反應，傅東頓了一下，臉色些許緊張起來。
他害怕時晗是不是後知後覺生氣了，隔一會就拍拍她，直到她坐起來看着傅東。
而他坐在時晗對面手輕輕拽着她的胳膊，眼神裏充滿了歉意，手指還時不時戳戳胳膊，再到戳戳臉頰。
時晗不懂他在幹什麽。
剛才他可不是這個表情，事後怎麽就變了。
曠野裏狂奔的狼。
街角雨水沖刷的棄犬。
感情這倆之間來回跳啊？
時晗對着他再一次戳過來的手直接咬住他的手指，看着他的表情還稍微用了點力氣，像是咬了一個戒指。
看他一點都不反抗，也不會把手抽回去，時晗的眉眼在跟着放松，似乎是覺得這個動作再繼續下去也不太對，她才趕緊轉身移開點位子。
空氣裏還是有着一股說不清的羞澀。
時晗紅着臉躲避他的視線。
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那些出乎意料的動作，總是像猜不到故事發展，捕捉不到情節的小說一樣，傅東不斷用想象力思考着她的行動。
而從思考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行動就像是被放慢的鏡頭，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無法使用的鏡頭。
這是導演最讨厭的事情了。
但寫小說的時候需要這樣捕捉。
管他是正确還是錯誤呢？
什麽事情都要記錄下來才能複盤。
所以很多情緒要保持增長，才會有更多的可能。
就這樣從躲開的視線，到時不時眼神交錯的時刻，傅東一直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情緒放在在她的面前。
他眼底随着她時逐漸看過來的視線而堆滿笑意，在她比劃着下次他再這樣就再也不理他了。
傅東撐在床上的手才拿起來，像是求擁抱微微起身往她的方向靠近。
時晗呼吸驟停，看着他的接近有想躲開的沖動。
但是等他靠近的時候，手比大腦更快的擁抱住他。
她只能把頭靠在他的肩膀，感受着熟悉的肌肉線條，盤算着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他都沒怎麽用手語比劃着解釋什麽。
時晗在看到他眼神變化的時候還是有點忍不住唾棄自己怎麽看着點美色就原諒他了。
但是感受着懷裏的身軀和線條，她又覺得這樣也沒什麽。
等他再看着她的時候，時晗的眉眼微微笑着，注意到他看過來的視線，兩人忍不住對視起來，時間久了，時晗的眼裏笑意未散，對着他豁然開朗的眼神忍不住歪頭笑了起來。
傅東就知道她是在逗他的，想明白這點他眼裏的一點點彷徨一點點消失，全都是不斷升起的笑意，他手撐在床上，臉卻不斷的湊在她面前，在她的臉頰偷偷吻了一下。
時晗捂着臉看着他，呼吸驟停，愣滞了幾秒，在大腦裏推斷着她下一步會做什麽，他的唇就跟着吻過來。
她的手都被她抱在懷裏，一時間找不到着力點，她只能用額頭敲打着他的額頭，“ 不是… 還沒親夠嗎？”
她終于找到點時間在他的耳邊說着，但略過耳邊的呼吸，和視線裏貼近的下颌線，讓時晗也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傅東沉沉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再到她的嘴唇，視線裏走過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回答她，幹脆不再掙紮了，她仰面貼上他的唇。
直到她的嘴唇又變的紅腫，他最後落下的吻卻變成輕輕的觸碰。
她的手一直被他抱在懷裏，躲不開的時候只能湊在他耳邊說話。
他躲着她的聲音，甚至到自己用肩膀把助聽器丢掉。
到最後她壞心眼的在他的耳廓咬了下去。
好多話他都不說。
他只是落在她身上的吻。
又或者把她抱在懷裏，落在臉上的吻。
游走在她骨骼上的尋求掌握感的觸碰。
時晗在他的引導裏像是找到了新的感觸。
最後卻抽身而去，留浴室裏不斷響起的冷水聲
她看着掉在地上的助聽器，就像是儲存着一些記憶的開關，她光着腳踩在地毯上，蹲下來撿起助聽器，指腹在上面觸碰。
從青梅竹馬到成年男女，時晗的思緒不斷在腦海裏打轉，翻湧的情.欲後，她看着手裏的助聽器，像是想到每一次他都湊上來讓她在耳邊呢喃。
她還記得他身軀的溫度，就像現在他握着她的手，時晗擡頭看着站在面前的傅東，他們互相看着彼此，他彎下腰，側着身子把耳朵放在她面前。
濕漉漉的頭發和脖頸挂着着毛巾，比起給他帶上助聽器，她拉着人坐在床邊，垂眸拿着毛巾幫他擦着頭發，水珠落在她的手背，順着肌膚弧度落到地面，心裏的波瀾也跟着想說的話順着帶好的助聽器跑進他的耳朵裏。
不過想起的門鈴聲中斷她即将說的話。
傅東的等待随着門鈴響起而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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