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妻不能生

第7章 妻不能生

“你給他買了這麽多?”商沉指着堆成小山高的錦盒,總感覺哪裏奇怪。

“嗯,我用自己的嫁妝錢買的。”沈流年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

“我不是嫌你花錢。”商沉怕岳父岳母說他小氣,幹脆不說話了。

“買給我的?”站在沈倫身後的少年受寵若驚地用手指着自己,又看看他母親。

母親說二姐是個禍害,整天就想謀奪他和大姐的東西,怎麽二姐對自己這麽大方?

“這麽多……都是給容兒的?”餘氏也頗覺意外。

沈流年和沈容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小時候就沒長在一處,感情淡薄,還經常鬥嘴,今日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對!”沈流年尴尬一笑,盡量把謊話圓過去,“我給三弟買了些衣服、文房四寶,還有扇子扇墜之類的,等他進京趕考的時候用得到。”

謝知言的身材只比沈容高一點,那些衣服款式華麗新穎,正好配沈容這個年紀。

“多謝二姐姐。”沈容心中納罕,卻也沒多問,高興地招呼了小厮進來,把地上的錦盒搬回自己的院子。

“不用客氣。”沈流年讪讪一笑。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總比挨一頓打強。謝知言的事她自問幹得理直氣壯、問心無愧,但也知道這些俗人理解不了,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少不了挨一頓打。

在沈家用過午膳,餘氏又招呼了幾人聚在花園的亭子裏喝茶賞菊。

午時剛過,早上還是陽光燦爛的天空忽然聚滿烏雲,天色漸漸陰沉,亭子裏涼風嗖嗖的。

沈千蘭轉頭對丫鬟說了幾句話,不多時,那丫鬟就領着一個身姿妖嬈的紫衣女子走進亭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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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乖巧地走到沈夫人餘氏身後,低眉順眼地喚道:“夫人。”

沈流年好奇看去,發現那女子穿着一身淺紫輕紗羅裙,眉眼間和她嫡姐沈千蘭有五分相像,而身材還要更好一些,沈千蘭畢竟是大家閨秀,平時穿着打扮偏端莊,而這個女子舉手投足間則是媚态十足,可以用“嬌柔袅娜”來形容。

“言輕,”餘氏看了那女子一眼,又慈愛地看向商沉,“我聽蘭兒說,在上京的時候,她就想将紫絮送給你,可你礙于和蘭兒之間的情分,不好意思收下。”

商沉抿唇不語,淡泊清俊的臉上浮起一縷紅暈。

餘氏又接着說:“你一日不肯收下紫絮,蘭兒她便于心不安,說到底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讓你守身這麽多年,這輩子她無法回報你一片真心,只好用這個法子,讓紫絮替她陪着你……”

沈流年聽着餘氏的話,又見商沉和沈千蘭二人都是臉頰眼角微紅,瞬間懂了。

原來她嫡姐找了個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女人來,想送給商沉為妾。

沈流年心裏“啧啧”兩聲,她是不懂沈千蘭這樣做是什麽心理。

不過趙姨娘說,她這個嫡姐手段高明着呢,看似無欲無求的,其實腳踏兩只船還不翻,姨娘還讓她多跟沈千蘭學習。

沈流年正在走神,忽聽見有人喊她。

“阿年,阿年!”沈夫人拿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這才回過神來:“母親。”

“言輕方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餘氏和藹看着她,見她一臉茫然,只得又解釋了一遍,“言輕他是說呢,納妾這事兒還得正妻做主,你拿主意吧。”

“我?”沈流年轉頭,看見商沉正威壓感十足地盯着她,頓時大腦梗阻。

“阿年,”沈倫捋着胡須開口道,“你嫁到侯府兩年多,肚子還不見一點動靜,說起來是咱們沈家欠了侯府的。妻不能生,給夫納妾是天經地義。”

好家夥,現在是什麽意思?沒孩子這事兒所有壓力都給到她了,那個性冷淡的商世子就沒一點錯?

沈流年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卻還是恭敬行禮道:“父親說的是。”

“夫人!”紫絮忽“撲通”一聲朝沈流年跪下,“奴婢将來定會好好服侍世子爺和夫人,絕不惹是生非,求夫人收下奴婢吧。”

“你快起來……起來再說。”沈流年被吵得頭都快疼死了。

她對于“妾室”的理解還停留在她生母趙姨娘身上,就怕這個紫絮也和她姨娘一樣是個唠裏唠叨的,到時她平靜的小日子可就保不住了。

“你若是不願,也無需勉強。”商沉冷冷抛出一句話,繼續喝着養生的菊花茶。

“不不,我沒說不願,”沈流年想了想,商沉大概是有納美之心,看自己不給他納美,所以不高興,趕緊大度地笑笑,“收下吧!”

“咳咳!”商沉一口茶差點嗆進耳朵裏,“你說什麽?”

“我說……收下她。”沈流年小心說道。

這男人的臉色怎麽越發難看了?她心思轉過一圈,又看了眼沈千蘭,瞬間明白過來。

糟糕,猜錯了!

商沉納妾,沈千蘭肯定要傷心啊!商沉不想讓她嫡姐傷心,所以必然是想拒絕納妾的。

呸!自己想拒絕又不說,還要她來當這個壞人!她這個腦袋哪裏猜得出這些男人的九曲回腸?

“還不快謝謝夫人和世子爺?”餘氏一聽她松口,急忙拉着紫絮給商沉和沈流年磕頭。

“多謝世子爺,多謝夫人!”

沈流年有一種過年被小輩磕頭要壓歲錢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傾盆大雨驟然落下。

“阿嚏!”沈流年拿帕子擦了擦鼻子,順便掐指一算,登時心中一沉。

她算卦三回準,七回不準,可不妨礙她預感二師兄出事了。

“父親母親!我想起來,我……我還有要事,先走了!”沈流年急急起身,向沈倫和餘氏告辭,還沒等商沉說話,就沿着游廊跑了。

“沈流年!”商沉怒喊了一句。

兩人一起來的,她竟然沒跟自己說一句話就丢下自己撒腿跑了!

或許是雨聲太大,沈流年就像是沒聽見似的,一陣風般吹過游廊,領着丫鬟直奔馬車去了。

“艹”商沉心裏罵罵咧咧,剛要起身去追,就被他岳父沈倫叫住:“言輕莫急,我這個女兒從小性子就急,由着她吧,你陪我去書房裏殺一盤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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