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很生氣

第22章 他很生氣

商沉感覺到了衆人異樣的目光,也懶得解釋,只說道:“父親不必如此,阿年她還成……”

話說到一半,忽有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商沉轉頭一看,竟是沈家三公子沈容。

那少年天真無邪的臉上今日現出些別扭的表情,說不清是哭還是笑,反正一臉糾結:“姐夫,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話跟我說?”商沉和沈容的關系算不得很好,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對,”少年見他不當回事,明顯有些急了,低聲道,“是關于我二姐!”

“哦?”商沉第一反應是沈流年闖了什麽禍事,“她又怎麽了?”

“姐夫請借一步說話。”沈容說罷,就一撩袍走向游廊轉角處。

商沉皺了皺眉,只好跟着他繞到屋後,直到遠離了人群的視線,沈容這才回過頭。

“姐夫,我二姐她……”他剛想說什麽話又卡在喉嚨裏,兩手死死抓着商沉的衣袖,急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商沉甩開他的手:“光天化日,兩個大男人別拉拉扯扯的。”

“是。”沈容垂着腦袋猶豫了半天,又擡起頭,一臉正氣凜然、大義滅親的表情,“我二姐她……在外邊有人了!”

商沉先是一愣,接着怒斥道:“你不好好讀書,學人家搬弄是非!”

“出了這種事兒,我都替她難為情!”沈容懊惱道,“但這事兒千真萬确,我今日特意……去那個野男人的住處查了下,那個院子的确是我二姐的,從前我們沈家的別院。”

商沉眉梢上青筋突突猛跳,怒火中燒卻還是壓下怒氣道:“這其中必有內情,你不懂就別學長舌婦搬弄是非,免得……遭了有心之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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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聯想到這幾日沈流年的異常之處,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可念在家醜不可外揚,只能先忍了。

好個沈流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太歲頭上動土!

沈容看他面色依舊平靜,感嘆他姐夫竟是如此能沉住氣。

“知道了,姐夫,我會管住自己的嘴,”少年同情地看着商沉道,“你也勸勸二姐,早日将那個野男人處置了,免得事情傳出去,傷了我們沈家和侯府的名聲。”

“這事兒是誰告訴你的?”商沉把拳頭握得“咔咔”作響。

“早上大姐派人來尋我,我一走到夜闌院,就聽見她和夏翠在說這事兒,”沈容回憶道,“大姐她還顧忌二姐的名聲,讓那丫鬟住口,決不可到處亂說。”

“我知道了,”商沉眯眸望着天邊的卷雲,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事兒你就當做不知,等我查清楚了再說。”

“是。”

中午沈家留飯,商沉卻是一點心思也沒有,匆匆告辭了。

“小姐你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了呢!”夏翠扶着沈千蘭的胳膊走到廊下,望着那白衣男子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頗有些幸災樂禍。

沈千蘭捋着白色的面紗輕笑:“你說錯了,哪兒是下雨?只怕是場風暴。”

~~

沈流年離開沈家後,先回了侯府,趴在小桌案上發了會兒呆,就見天陰下來。

“小姐,”蓮玉在她耳邊低聲道,“派去北山的人回來了,說是沒尋到。”

“北山沒有,那就再去西疆。”沈流年隐隐記得學過些地理志,慶國境內就屬北山和西疆的山脈最多。

“他們的盤纏用完了。”蓮玉心裏嘀咕,這尋仙山真是燒錢,才不過半個月的工夫,就燒掉一個銀元寶了,怪不得古代都只有帝王才能尋仙山,普通人真真是沒有那個財力。

沈流年從睡榻底下摸出一個銀元寶:“你拿去給他們,讓他們馬上就去西疆。”

二師兄的事只怕是瞞不住了,得盡快把他送回去才行。

“是。”蓮玉拿帕子包住銀元寶,悄悄從鎏光院的後門出去了。

沈流年心情低落。

早上在沈家吵架時理直氣壯,回來後她卻是惴惴不安。她今天和娘家人都鬧掰了,沈家再沒有為她撐腰的人,姨娘又是個靠不住的,若是侯府哪天真把她掃地出門,就要睡大街了。

雖說現在她手頭還有些嫁妝,可這些日子為謝知言花錢如流水,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少夫人,方才有人遞了封急信進來!”七寶從門外進來禀道。

“拿過來。”沈流年接過信一看,瞬間擰眉。

謝知言那個身子跟紙糊的一樣,又病倒了。

“蓮玉回來了沒有?”她問了一句。

“小姐你叫我?”蓮玉從門外進來,看她神色着急,“出什麽事了?”

“去備車馬,我要出去一趟。”沈流年遣走了七寶,才把謝知言病了的事情告訴蓮玉。

“小姐,奴婢覺得那個謝郎君……像個騙子,”蓮玉嘟囔道,“總拿生病诓您去看他,這麽多回了,您怎麽還信?”

紅顏禍水這話真是一點不假,那個謝知言的長相一看就當得起“禍水”兩個字。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流年望着門外嘆了口氣,“可我……我就是沒辦法丢下他不管。”

“您就多留點心眼吧!”

“我知道,但我總要去瞧一眼才安心,大不了我答應你,若是見到他身體無礙,我馬上就回來。”沈流年拉着蓮玉的手道,“你快去備車馬吧。”

“是。”蓮玉無奈答應了,便出門去準備車馬。

~~

烏雲壓境,天陰似要下雨,天水閣中大風穿堂而過。

桌案上的宣紙筆墨未幹,就被吹得騰空而起,正如那寫字之人此刻的內心,一片淩亂。

“世子爺,少夫人她方才乘馬車出去了,”離迅從門外進來,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宣紙,拿到桌案上用鎮紙壓好,“她跟門房說……是一個長輩病了要去探望。”

“呵,長輩?”正握着毛筆寫字的白衣男子眉心一蹙,眸中殺意如黑龍出水,“沈家二老都好着呢。”

宣紙上寫滿了“靜”、“清”、“忍”之類的字,筆法卻透着狂躁。

“那……會不會是趙姨娘的傷勢有反複?”離迅見他家主人心神不寧,連忙想了個理由安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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