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商沉的相親宴

第84章 商沉的相親宴

“??”鐘氏皺眉,“那太子……”

“太子知道,可還要娶她。”納蘭初嘆了口氣,“所以才說,太子肯定是愛慘了那個沈流年,給野種當爹都不介意。”

“啊?”鐘氏大驚,“太子不是說,沈流年腹中是他的骨肉麽?聖上還賞了不少賞賜呢!若是野種……那豈不是欺君之罪?”

“何止欺君之罪?還混亂皇室血脈呢。”納蘭初說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何證據?”鐘氏問。

納蘭初回憶道:“我記得那天闖進睿王府的時候,沈流年看上去就已經胖了一圈,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懷了身孕,算着時間……不可能是太子的。”

鐘氏蹙眉思忖了一會兒,拍拍她的手背:“那也只是你的猜測罷了,興許人家就只是胖呢?”

納蘭初望着湖面的目光忽然聚焦,像是看到了什麽稀奇的東西,指着對面一艘停在岸邊的游船問:“表姐你快看,那邊那個白袍男人可是沈流年的前夫?”

鐘氏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喲,還真是商侍郎,這可巧了。”

“老婆被人搶了,他怎麽還有心思來游湖啊?”納蘭初“啧啧”搖頭。

“聽聞這段時日,刑部尚書周林深在給他安排相親宴呢,聖上的意思是讓商侍郎在花朝節前娶親,眼看着沒幾日了,”鐘氏掩口一笑道,“我聽謝亨說,對方是威遠将軍府的千金徐三小姐,年方十五,長相水水嫩嫩,家世又好,可惜商沉是個死腦筋,一直拒絕。今日是周林深搬出了恩遠侯府百條人命,他這才同意見一面。”

“有意思。”納蘭初笑。

“你說……”鐘氏頓了頓,才接着說道,“商沉知不知道沈流年懷的是他的骨肉?若是知道,他會怎麽做?”

納蘭初瞬間明白了:“表姐你想害死我啊!若是太子知道是我搞的鬼,肯定會殺了我!”

“你這傻孩子,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消息是咱們捅出去的?”鐘氏端着茶盞笑,“我也是做件好事,可憐他們這對兒苦命鴛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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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幾棵新綠的垂柳被風吹得搖來搖去。

因為商沉不肯上船,畫舫一直停在岸邊未動。

“言輕,你怕什麽啊?不就是去游個湖,看個風景罷了,”韓義挽着商沉的手,溫聲勸道,“再說我和尚書大人都在,你還怕人家小娘子把你吃了不成?”

“我不是怕,而是不可能接受這門親事,又何必耽誤人家姑娘?”商沉深吸了口氣,“我已經有妻子了。”

“你前妻現在是太子殿下的沈美人,朝中誰不知他二人恩愛得很,聽聞最近她還懷上了太子殿下的骨肉,”韓義搖頭道,“你還在這兒為她守什麽節喲?”

商沉臉色鐵青:“休要胡言!我與阿年是結發夫妻……”

“反正今天是尚書大人的意思,”韓義邊說,邊把人拖上船,“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除非你想害得你們恩遠侯府擔上欺君犯上之罪。”

商沉無奈,只能被韓義拖着去了畫舫樓上。

“小女見過商大人。”一名面容姣好的妙齡少女在兩個婆子的陪同下朝商沉行禮,羞澀嬌憨的表情瞬間讓商沉想起沈流年。

白袍男子不由得愣住。

“徐小姐免禮。”

“言輕,快過來坐!”周林深瞥了一眼商沉,又瞥了一眼徐嬌然,以為他二人是看對眼了,高興地捋着胡須道,“徐小姐說她很仰慕你的詩文呢!”

“我每天公文都寫不完,早就不寫詩文了。”商沉找了個離徐嬌然最遠的座位坐下。

“咳咳!”老頭兒尴尬地幹咳兩聲,又說道,“不寫沒關系啊,你文采卓然,徐小姐也是上京有名的才女,不如今日你們都說說各自最喜歡的詩作嘛!”

韓義附和道:“對對,徐小姐,你最喜歡哪句詩?”

徐嬌然悄悄擡眸看了眼對面的男人,略微思忖了片刻,便道:“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她面色微紅,對商沉的贊美之意毫不掩飾。

“說得好啊!”韓義拿手肘捅了捅商沉的肚子,“到你了,言輕你也說一句自己最喜歡的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商沉目光轉向寬廣湖面,面無表情地吟誦,“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這一盆冷水澆下來,圓滑如韓義,都有些接不上話。

聽出此話中深意,徐嬌然砰砰亂跳的心已經冷了一半,大抵明白了商沉的意思,他再好,可惜一心顧念前妻。

之後整場相親宴的氣氛尴尬至極,周林深和徐家的兩位嬷嬷不痛不癢地說點閑話打圓場,半分沒有再說結親的意思。

威遠将軍府是何等高的門第?被人明确拒絕肯定沒有糾纏的道理,一炷香後,畫舫靠岸,徐嬌然就在徐家仆婢的簇擁下戴上皂紗幂籬離開了。

待徐家人走遠,商沉被周林深數落了一番,也打算離場,可剛下樓,忽聽見“咚”的一聲,竟是有只信箭打在了畫舫的木牆上。

商沉蹙眉左右看看,只看見湖心一艘裝飾華麗的畫舫走遠,卻看不清畫舫上的人是誰。

他上前取下信箭,信箭下壓着一方白色帕子,上邊用黑墨寫了字,看上去是剛剛寫就,字跡未幹:“沈氏所懷并非太子骨血。”

商沉心中一震,他當初聽聞沈流年有孕時就懷疑過,可謝玄信誓旦旦說沈流年懷的是他的孩子,還将此事上奏聖上,為沈流年請賞,他就信了七八分。

如今看到這封信,商沉已經死了的心忽又活過來,想起從前和沈流年的點點滴滴,心裏又酸又苦。

若這信上說的是真的,不就說明她并未變心?

商沉下定決心,轉身回了畫舫上,朝周林深跪下:“言輕有負大人多年栽培!”

老頭兒被他這麽一跪,反倒是有些驚吓,直覺不是好事:“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韓義趕緊上前扶人:“言輕,咱們多年共事,有話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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