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你竟然是離家出走，一個人從楓丹逃到須彌的？！！”
清晨，奧摩斯港剛剛蘇醒，奧摩斯港的人們也還沉浸在對溫柔夜色的眷戀中，一聲大喊卻穿破寂靜，驚飛樹上打盹的暝彩鳥。
“噓！小聲一點小聲一點啦。”
蒂芙尼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卡維的衣袖小聲喊，上半身卻趴在桌子上，死活不肯露臉。
“哦好的，可是你一個人，又沒有神之眼，從楓丹跑到須彌，小吉祥草王在上，你也太大膽了，蒂法。”
卡維湊了過去，同樣超小聲地說。
“哎呀，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找你可不是為了聽唠叨的說教，在家裏聽爸爸說就已經聽夠了。”
蒂芙尼輕輕瞪了卡維一眼，決定加快進度，撈到錢就跑，她已經打聽好去往璃月的船。
這幾天不走，她又找不到人來扮演卡蒂亞先生的追兵，那戲可就演砸了。
“那你需要我幫什麽忙？”
卡維想不出來自己如何能幫上蒂法，雖然他也覺得卡蒂亞先生想要犧牲女兒的婚姻來換取利益的行為過于混蛋，但他畢竟是蒂法的父親，卡維也無計可施。
“我要接着逃跑，你昨天已經聽到了吧？我的計劃，去蒙德的計劃。其實老頭想要把我嫁出去的事情，我早就猜到了，一直打算離家出走，但直到今年才找到機會。”
“你要接着去蒙德？”
“對！本來我只是想今年來須彌轉一轉，吓唬吓唬那混蛋，可沒想到這麽一刺激，他就決定今年就把我嫁出去。既然這樣，那我幹脆也撕破臉，直接跑到蒙德去了。自由之神巴巴托斯，肯定會庇護我這個新蒙德人的。”
“蒂法你……真的很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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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忍不住驚嘆，可這個計劃需要他做什麽呢？
“卡維你嗎？”
聽到卡維的疑問，蒂芙尼神色嚴肅，語氣深沉，“須彌著名建築設計師，教令院妙論派之光，卡薩紮萊宮項目負責人，我敬愛的卡維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向可憐的蒂法伸出援手，為她的自由夢想提供一些幫助呢？”
“我當然願意，只要你別再提那些讓我想用腳趾扣出一座須彌城的頭銜。”
卡維回答。
“那太好了，我現在萬事俱備，只差一筆旅行經費了，卡維你能贊助我30萬摩拉嗎？”
“沒問——30萬？！！”
卡維再次大喊起來，旅館來往的路人也再次看向這裏。
可這次不論是卡維還是蒂芙尼，都無人在意。
計劃到了關鍵時刻了，成或者不成，就在今天了。
“我會還的！卡維，我保證！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打欠條，以老混蛋的名譽，不，以整個卡蒂亞家族的名義起誓。”
反正楓丹根本就沒有卡蒂亞這個家族，老混蛋倒是有，不過現在，估計已經在梅洛彼得堡踩機器打零件了吧。
“不，我不是不信你，蒂法。”
卡維苦澀一笑，安撫性地拍了拍緊張到半個身子探過來的蒂芙尼。
既然是朋友，而且蒂法已經把她的秘密告訴了自己，那麽他也不應該繼續隐瞞下去了。
卡維決定開誠布公，和蒂芙尼坦誠相待。
“只是，很抱歉，蒂法，我其實已經破産了。因為卡薩紮萊宮項目，我現在欠了一大筆債，別說30萬摩拉，就連3萬摩拉，我都拿不出來，只能借住在朋友家裏……”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後續卡維還在講什麽，蒂芙尼已經聽不進去了。
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我看走眼了！
只剩下這麽一個念頭，循環在蒂芙尼的腦中。
這就是報應嗎？是那維萊特大人身為男性梅露莘的可怕能力嗎？還是芙寧娜大人對自己騙走她小蛋糕的懲罰？
她——大名鼎鼎的蒂芙尼，灰河出身的感情騙子，出道至今，在楓丹貴族的沙龍中撈金無數，踩在楓丹法律的底線上左右橫跳，就是沒有進去過梅洛彼得堡的天才詐騙犯，竟然在金盆洗手後，劃掉，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票，栽了個大跟頭，精準挑中了一個負債累累的窮鬼當目标。
恥辱啊！
人果然不能太有良心，蒂芙尼氣到鼻子都快要歪了。
為了洗手上岸，她甚至沒敢多要，只要了30萬，心想對于大建築師來說應該只是灑灑水而已，結果呢？
結果現在連3萬都撈不着。
3萬！
連她以前經手的錢款零頭都不止這些，連她裙子上最小最便宜的寶石都買不起啊。
蒂芙尼破防了，汪的一聲哭出來，同時氣急敗壞地罵起旁邊如釋重負的破産窮鬼。
“你你你你你——你怎麽這麽沒用啊！虧你還是什麽須彌鼎鼎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呢？還有教令院，你們教令院也是一群廢物！竟然能讓知名校友落得個破産的境地，我們楓丹科學研究院可不會這樣，那裏面就連飯桶都是一群裝滿摩拉的飯桶。教令院的經費呢？研究經費，項目經費，各種雜七雜八的經費呢？你身為妙論派之光，為什麽不去撈一筆啊！沒用！真沒用！死窮鬼，白浪費我這麽久的時間和感情，早知道你破産了，我就換個目标，聽說那什麽大風紀關也在奧摩斯港。如果是他，老娘還不用晚上苦讀什麽建築美學磚頭書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不就是七聖召喚嗎？當年我可是在沙龍上稱霸一方呢！嗚嗚嗚，我的時間，我的蒙德，我的名聲啊，我就不應該想不開金盆洗手，不就是拆夥了嗎，換個地方照樣混就行了……”
等等，聽到賽諾，被蒂芙尼突如其來的失态，吓到目瞪口呆的卡維回神，下意識反駁起來。
“賽諾身為大風紀關的工資确實很高，但是他買卡牌也花了不少啊！所以你以他為目标，還不如以我呢，那家夥只會講冷笑話把你凍到感冒。”
“我的笑話不好笑嗎？”
“哪裏好笑了？”
卡維脫口而出，一旁的蒂芙尼卻瞬間激靈，起身就要逃跑。
可比她動作更快的，是橫在眼前的赤沙之杖。
調查情報時，就深知這把武器主人的可怕，蒂芙尼吓得打了個嗝，栽在座位上死死捂住嘴，不敢出聲。
見狀，賽諾滿意地點頭，并講出了剛剛想到了一個絕妙的笑話。
“其實你現在也很富有的，蒂芙尼小姐，因為沉默是金。”
呼——
一陣冷風吹過，三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過了一會兒，賽諾恍然大悟。
“是這次的笑話比較深奧，沒懂嗎？我來解釋一下吧金——”
“夠了！要殺要剮随便你們，搞這種精神刑法就過分了啊，在我們楓丹法庭上，這可是會被譴責的。”
蒂芙尼忍無可忍。
“賽諾，你怎麽來了？”
只是理想主義，但不是傻子的卡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差點被騙，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如何面對蒂芙尼，他避開蒂芙尼看向了賽諾。
“聽說楓丹有逃犯偷渡到奧摩斯港，我來調查一下情況，順便看看你。卡薩紮萊宮的事情，我聽提納裏說了。”
賽諾言簡意赅，卡維卻猶如霜打的墩墩桃，蔫吧起來。
“連你也知道了這件事啊，總感覺，我破産的醜聞，已經快要傳遍雨林了吧。”
“也不一定，至少她所打聽到情報是沒有，那就意味着普通民衆并不清楚，你的職業名譽還很穩固。”
賽諾瞥了瞥蒂芙尼，成功招致少女的怒視。
太可惡了，這家夥在鄙視她的情報能力。
“哈，這算什麽安慰。我最想瞞住的，就是你們這些朋友啊，不然也太讓大家擔心了。”
“……”
賽諾無言以對，微妙感受到了提納裏對于自己隐瞞傷口的不爽。
“嘁，你這家夥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那麽多朋友關心你，還願意讓你白吃白住，有什麽好隐瞞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不知道這種朋友，是多少人想要卻要不得的？”
既然已經逃不掉了，蒂芙尼幹脆擺爛，怼起了卡維。
“不過這幾天，我也算了解你了。只想說句你活該咯，可憐的小卡維。沒錯，生活很爛，很糟糕，甚至有些惡心，大家都不喜歡，不過該過還得過，睜一只閉一只眼就得了。唯獨你特殊，你善良，你理想主義，你就是要頭破血流地睜開眼注視一切，包容一切，擁抱一切。”
“你以為你勇敢面對現實，可你我心知肚明，你在逃避。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負罪感從何而來，但你無比肯定自己的罪人身份，又因為它不是法律賦予的，讓你無從伏法，所以你嘗試自我贖罪，而不是去洗脫罪名。和他人相處，你習慣犧牲自我，即使我的謊言再拙劣，我漏出的破綻再多，你也願意忽視這些錯誤，只看到你想看到的，然後奉獻你的所有。”
雖然你連3萬摩拉都給不了我，不行，這句不能說出來，太破壞氣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