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貓貓發瘋

貓貓發瘋

言稚雪開始出神。

過得好嗎?

好的吧。

他有錢,外貌與才華讓他身邊從不缺追捧的人,招招手就有情人送上無數的禮物。

他事業還算順遂,離家出走後,他和朋友創業開了工作室追逐他畫畫的夢想,一畫千金,所有人都說他是天才畫家。

言稚雪擡頭對上陸弈辰直直看着他的雙目,移開了視線道:“好啊,那當然好。”

說完言稚雪冷哼了聲,堅定道:“我過得超級好。”

“是麽。”陸弈辰還在看他。

言稚雪扔開了陸弈辰的手臂,“那當然沒有我們陸總過得好啦,升官發財,莺莺燕燕。”

“承蒙吉言。”

言稚雪手指摩挲着手掌心,片刻後還是問,“那你呢?”

“嗯?”

言稚雪:“你到底過得好不好?”

陸弈辰看了眼紅綠燈,踩了油門專心駕駛。

言稚雪眨了眨眼,陸弈辰有沒有聽見他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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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言稚雪靠着椅背伸了個懶腰,把座位放下蜷縮在一旁昏昏欲睡。

陸弈辰:“你的身體變差了。”

以前的言稚雪不至于這麽虛弱,他不知道這七年言稚雪是怎麽生活的,但看起來他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言稚雪:“吃想吃的東西,過快樂的短命人生。”

陸弈辰嗤笑。

兩人接着去了律師樓辦理股份轉讓手續。

一切都挺順利,陸弈辰也把請柬發出去了。幾日內A城都會知道,陸弈辰和言稚雪即将要訂婚,訂婚宴就在三個月後。

這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更成了上流圈津津樂道的八卦。

聽說了嗎?謝儒結婚對象跑了,被陸弈辰撬跑的!

聽說了嗎,言稚雪和昔日鬧翻臉的仇家,陸弈辰結婚了!

得罪了謝儒,落入陸弈辰手中,言稚雪日子要不好過咯。

但誰讓言稚雪行事跋扈呢,這也算咎由自取了!

而在這之前,言稚雪還有事要辦。

休養了兩日後,言稚雪便悄悄讓司機載送他到律師事務所,解決言父言母遺産的事務。

律師給言家服務多年,作為言家核心人物也知道言稚雪結婚的事。

中年人嘆了口氣,對言稚雪道:“稚雪,叔叔也算看着你長大,明明謝儒性格好對你也還好,你怎麽就往南牆上裝呢?”

言稚雪聳肩:“撞都撞了,還能如何?”

“……你好自為之吧,如今大家都等着看你笑話呢。”

“放心,我好着呢。”

言稚雪心道,管好你自己。

離了謝儒,他現在心情舒暢。

區區陸弈辰。

……區區陸弈辰。

言稚雪心裏默默豎了一個Q版中指。

辦理好手續,言稚雪在樓道口收到了一條意料之外的信息。

[還在律師樓?]

言稚雪定睛一看,發件人:謝儒。

噫。

言稚雪反手把人給拉黑了。

但接着言稚雪推着輪椅去摁電梯時,門開了裏頭站着的人卻是謝儒。

言稚雪一頓,還真殺過來了?

謝儒大步上前扶住言稚雪的輪椅,劈頭就問:“你和陸弈辰領證了?”

這幾天謝儒一直想和言稚雪談,但言稚雪被陸弈辰緊緊看着,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謝儒便想着,沒事,等言稚雪被陸弈辰欺負得不耐了,自然會回來。

但等着等着,他便等到了請柬。

謝儒坐不住了。

言稚雪沒看他,“謝先生這麽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是沒收到請柬嗎?”

謝儒深吸一口氣,“為什麽?”

言稚雪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謝儒。

謝儒站在言稚雪身後,推着他步入電梯,言稚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道:“那我們之間呢?你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和人結婚??”

言稚雪:“謝先生什麽意思,我們之間有什麽嗎?”

謝儒:“我承認,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我确實有些地方做得不對,我不應該逼你,但我知道錯了。”

言稚雪一愣。

這好像是謝儒第一次道歉,在過了半個世紀後,在這個狹窄的電梯裏随意地道歉。

雖然聽起來有些魔幻也很意外,但說實話早就不重要了。

電梯在下降,謝儒軟聲道:“乖,和陸弈辰取消婚約。陸弈辰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現在可不是你以前能随便使喚的狗,你招惹不起你明白嗎?”

言稚雪裝傻。

謝儒:“稚雪,你以前和那些情人厮混我忍也忍了,但領證不是小事。”

言稚雪覺得好笑,“謝先生,你知道我第一任情人是什麽時候嗎?”

“……”

言稚雪轉頭盯着謝儒道:“那時候我爸媽逼着我去外省找你給你慶祝生日,壓着我去,到了我在你家看見了你和一個女明星在翻雲覆雨,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謝儒一頓。

言稚雪那時候大老遠跑來看了這麽一場現場版,氣得轉頭也去包了個剛出道的小花,兩人一起在外省旅行、吃飯逛街,過程開心無比,還在他爸媽面前耀武揚威,爽翻了。

後來言稚雪悟了,他本就有點潔癖,看見謝儒的現場版後更是産生了陰影,他做不到像謝儒那樣到處約炮,但找情人陪玩這種事真的很開心,甚至還能定制。

謝儒笑了笑,溫聲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做,我也就是陪我兄弟他們玩玩兒,交際應酬罷了。再說……”

謝儒手指輕輕碰了碰言稚雪的耳垂,有些暧昧道:“你身體不好,我總不能欺負你,這才找的別人,等你身體以後養好了,我們……”

“啪!”一下言稚雪将謝儒的手打開,有些嫌惡地往前傾,“你別碰我。”

電梯門也打開了,陸弈辰給言稚雪留的司機周毅上前想要接過言稚雪的輪椅。

名義上是司機,但一看就知道身兼保镖,高高大大的周毅一看到謝儒随即蹙眉。

謝儒擋住了周毅,“稚雪這裏我來就行。”

周毅道:“我是陸總和言少的司機,負責載送言少回家,請謝先生配合。”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謝儒長相斯文,平時溫文儒雅,這會兒依舊笑眯眯的,像是在進行一場優雅的談判,“你們陸總挾持了稚雪,這事我還沒算。”

但這笑卻讓人心底發冷。

周毅板着臉沒有退讓,但也不能真對謝氏繼承人動手。

“他沒有挾持我,我是自願的。”言稚雪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沒和你說,雖然你待會兒應該也會收到通知了……”

言稚雪眨巴着眼,用極為無辜的語氣道:“我名下的股份,全都轉給陸弈辰了哦。說不定之後的謝氏股東大會,你和陸弈辰還能遇見。”

謝儒愣住了。

什麽……?

叮咚。

與此同時,謝儒的簡訊提示音也響了。

謝儒看了眼手機的通知,臉直接沉了下來。

混賬……!

謝儒看着言稚雪,“為什麽?”

“言稚雪,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值得你這樣背刺我。”

言稚雪垂眸,“明知故問。”

他和謝儒的争執不是一兩年,也不是陸弈辰缺席的七年,而是從小到大。

謝儒深吸一口氣,“言稚雪,這次你鬧得過了。”

“是過了,那你把我扔掉。”言稚雪擡頭笑道:“我們從此之後沒有瓜葛。”

“……”

謝儒怒極反笑,他擺出了和往常無區別的笑,“阿雪,有錯我會教你改,而不是扔掉,我沒有你那麽絕情。”

他往言稚雪的方向走。

言稚雪戒備地推着輪椅後退,“你幹什麽!”

謝儒手攀着言稚雪的輪椅,“稚雪,我最後重複一次,和我回去。”

言稚雪看着謝儒深不可測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

暗無天日的房間,沒有窗戶,門也鎖得很緊。

……

謝儒見言稚雪沒說話,笑了笑把手搭在輪椅上就要推,周毅蹙眉,正打算動手呢,便發生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

砰——

言稚雪發瘋那般忽然坐起來撲向謝儒,一口就咬住他的脖子。

赤紅着眼往死裏咬那種,一口就咬出血。

“稚雪?!你瘋了!”謝儒想把人給推開,周毅随即上前護住言稚雪。

言稚雪緊緊掐住謝儒的脖子不撒手,像是失去理智那般要和謝儒魚死網破,周毅想把言稚雪拉開,但言稚雪抓得太緊,還咬着人脖子呢,也不敢下手太重。

直到周毅察覺言稚雪呼吸開始不順暢,面色發紫,這才直接暴力把言稚雪扯開。

周毅攙扶着言稚雪的肩膀,見他昂着頭渾身發顫,不停地喘氣,只覺得心底一涼。

謝儒捂着流血的脖子,人也懵了。

陸弈辰讓言稚雪身邊的所有人都帶了呼吸器,周毅趕緊從口袋掏出。

“我來。”

周毅感覺有一雙手接過呼吸器和言稚雪。

早在周毅在事務所樓下看見謝儒的車後就給陸弈辰說了,只是陸弈辰從公司到這兒來也需要時間。

陸弈辰一手環着言稚雪一起坐下,讓言稚雪靠着他,另一只手熟練地打開支氣管,晃了晃給言稚雪吸入。

言稚雪還有些恍惚,陸弈辰發現他渾身都在抖,随即捏住言稚雪的下巴,“言稚雪,看着我。”

“聽我說話。”

言稚雪眨了眨眼。

“我在。”陸弈辰重複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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