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陸弈辰的秘密

陸弈辰的秘密

喜歡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曾有同學問他們是不是一對,謝儒也曾抨擊兩人毫無真心,而在年少時他們最後的相處時光裏,陸弈辰成了言稚雪的擋箭牌,兩人做了假情侶。

七年後再次重逢,兩人又成了合約夫夫。

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有沒有那一瞬間,那一分鐘還是那一秒有過一次心動或者真心的喜歡呢

陸弈辰料到言稚雪會問問題,但沒想到言稚雪會問這個,一時間也頓了。

但陸弈辰思考的時候,卻忍不住也好奇。

“那你呢”

陸弈辰定定地看着言稚雪。

“……”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言稚雪才道: “可我……已經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樣的了。”

他自打有意識起就被迫喜歡謝儒,為了反抗便假裝自己和陸弈辰兩情相悅。

可若是喜歡,不會是像他們這樣的吧

他見過他的朋友談戀愛,也見過夏明焰和夏雨雨被愛慕者追求。他們熱烈而誠摯,無論如何都不像他和陸弈辰這樣。

言稚雪低下了頭道: “我……我沒想過。”

陸弈辰伸手揉了揉言稚雪的發頂,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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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陸弈辰在夢裏看見了小時候的言稚雪。

粉雕玉琢,眉眼驕矜。

“弈辰哥哥,為什麽你不會說話”

剛來到言稚雪家時,言稚雪一直這麽問。

理由很簡單,陸弈辰家裏進了劫匪,父母讓年幼的他躲進衣櫃裏,哭着和他說不準說話,不準開口,更不準發聲音。

于是他眼睜睜地看着父母和劫匪搏鬥受重傷,最後失去了性命。

而他将嘴唇,手掌與舌頭咬出了血,愣是逼着自己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待劫匪離開,他被帶到警局後警察讓他說明情況,他卻發現他再也無法開口了,醫生判斷這是心靈創傷所導致的後天殘疾。

他就這樣成了“小啞巴”。

“弈辰哥哥,陪我說話嘛……”

“弈辰哥哥,快來和我玩!你可是我們家的狗,要聽我講話的!”

“弈辰哥哥……”

來到言家後,陸弈辰身後就跟了個小尾巴。

陸弈辰看見的言稚雪也許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看見了一個嚣張跋扈的小少爺,而他看見的是一直拽着他到處玩兒的小朋友,有些呆呆笨笨的。

“弈辰哥哥,只有我可以欺負你哦,別人欺負你了,我就幫你打回去!”

言稚雪上了學後因為沒有朋友更加孤獨,他開始像一頭吊着自己肉不放的小獅子,倔強地把陸弈辰化進了自己的領地。

還會讓陸弈辰陪他做奇奇怪怪的事,滿足他的任性。

比如三更半夜拽着他出去, “我要去看星星!”

又比如放學後拉着他不回家, “我想要釣魚!”

慢慢地,陸弈辰好像忘記了小時候的陰霾。晚上的噩夢不再是那個躲在櫃子裏的夜晚,而是言稚雪嚣張跋扈的臉。

陸弈辰覺得,言稚雪更讓他煩心。

再後來,這個煩心就變成了挂心。

他開始不理解言稚雪為什麽要做傷害自己的事,為什麽總是不開心。

他想要珍惜言稚雪,想對他好。

……

再之後,言稚雪出院了,他身體還沒好全,但剩餘的可以回家修養。

按主治醫師的話是,放松的心情比物理藥物更好,而言稚雪在聽到後随即大聲表達自己覺得在家會更放松。

有人說身體不好的人久病成醫,吃藥跟喝開水一樣簡單,但言稚雪打小還是讨厭吃藥和醫院。

至于回家……那還是陸弈辰的別墅。

言稚雪如今又病了,便順理成章地繼續住在陸弈辰家,暫時沒有什麽理由搬出去。

回到家後言稚雪暫時沒有出門,乖乖待在家,當然這也不是言稚雪轉性變乖了,而是他暫時……折騰不動。

哮喘嚴重發作後的後遺症還是蠻強烈的,言稚雪經常感到頭暈氣短,時而不時也會呼吸困難需要吸入藥物,醫生建議他還是暫時使用輪椅。

陸弈辰也忙得成日不着家,和謝儒的對峙并沒有結束。

每次陸弈辰回家時言稚雪都睡了,而言稚雪還沒睡醒陸弈辰又出去,因此兩人愣是快一周沒見。

六天後,陸弈辰難得早回,聽護工說言稚雪在畫室,走了進去卻發現滿地的廢紙團。

言稚雪蹲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拿着手裏的筆刷。

滿地的顏料捅,墊地板的報紙和比言稚雪還要高與寬大的畫板,但上面空無一物,只有一些混雜的底色。

言稚雪正以苦大深仇的表情看着畫板。

陸弈辰抱胸站在門邊笑道: “大畫家靈感瓶頸”

言稚雪這才發現陸弈辰回來了,他愣了愣, “哼”了聲。

實際上言稚雪已經進入了一段時間的瓶頸期。

出院後他将第二份畫作交給了卡洛先生,卡洛先生很滿意,也沒有再作修改。

言稚雪接着就要産出第三份畫。

就是這第三幅,言稚雪直到現在都毫無頭緒。

陸弈辰道: “畫不出就別畫了,出來吃飯。”

言稚雪頭也不回悶聲道: “你自己吃,我不吃了。”

陸弈辰挑眉, “祖宗,不會是這幾天我不在家,你都沒好好吃飯吧”

“……”

陸弈辰正要說什麽,下一刻卻只覺得眼前一黑,往前踉跄了兩步。

言稚雪吓了一跳,筆刷“啪嗒”一下都掉了。

陸弈辰扶好門框站好,按了按太陽穴道: “沒事。”

言稚雪還是像個雕像似的沒動彈,維持着詫異的姿勢。

說真的不僅僅是言稚雪,換作別人看見高高大大,看起來淩厲有力的陸弈辰這樣也會吓一跳,說不定還會聯想成陸弈辰該不會是身患絕症要死了吧。

陸弈辰哭笑不得道: “真沒什麽,走,去吃飯。”

陸弈辰像老母雞牽雞崽子那樣帶言稚雪離開畫室,言稚雪因為太驚悚,甚至都沒反抗。

快到飯廳了,言稚雪才轉身蹙眉道: “你……真的沒事”

“沒事,怎麽了這麽擔心”

言稚雪冷哼道: “當然是要關心一下你有沒有事,你沒了我好繼承你的家産。”

陸弈辰輕笑。

言稚雪冷聲道: “所以為了你的家産,還是讓家庭醫生過來看一下吧。”

“不用,小……”

“陸弈辰!”言稚雪厲聲道: “可別忘了你是我的狗!”

見言稚雪似乎真的很害怕,陸弈辰只得道: “行。”

正好可以讓周钰來給他倆做個例行檢查。

要測量血壓和檢查身體就還不能吃飯,因此兩人只得移步書房。

周钰久違地來給兩人檢查了一遍後,推了推眼鏡框道: “言少沒什麽大問題,總歸他身體虛弱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事,好好養着就是了。至于你……”

周钰無語地看陸弈辰, “反倒是你。”

言稚雪坐直了身。

陸弈辰也疑惑地眨了眨眼,像個在等待判刑的罪犯。

周钰道: “不是什麽嚴重的事,但要是再不理可就變成大問題了!簡單來說,操勞過度。”

陸弈辰挑眉。

好吧。

周钰道: “沒有足夠的休息與睡眠,三餐匆忙不定時,氣血虛浮,這我除了維生素也沒什麽藥可以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周钰離開後,言稚雪兇巴巴地瞪着陸弈辰。

陸弈辰: “額……”

言稚雪: “閉嘴!”

言稚雪憤怒道: “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講點道理,祖宗你自己身體還沒養好呢。”

“我和你能一樣麽!”言稚雪呼吸粗重道: “你難道想變得和我一樣麽”

陸弈辰: “……”

陸弈辰溫聲道: “我自己有分寸,你的身體也會養好的。”

“我不管。”言稚雪拉着陸弈辰的袖子,梗着脖子道: “明天你不準上班。”

“阿雪……”

“不準!”言稚雪哼哼唧唧, “你要是去上班了我就把你的工作服全都弄濕,把門鎖弄壞,把車鑰匙藏起來。”

陸弈辰哭笑不得, “那我在家辦公。”

言稚雪歪頭, “那我就把你電腦和手機摔碎。”

陸弈辰揉了揉言稚雪柔軟的耳朵道: “說真的,忙完這波我也被迫休息了。我和謝大伯現在是扳倒謝儒的關鍵時期,但等審批啓動了,我就不能參與了,最好是去外國避一避風頭,正好我可以借此休假旅游。”

言稚雪不解, “避風頭”

陸弈辰道: “嗯,我有案底,而且我一開始在外國的公司确實不是完全幹淨的。為了避免嫌疑,待審批啓動,上頭開始查案子後就讓謝大伯自己處理,我得先脫身。”

言稚雪這才驚覺,他似乎沒有問過陸弈辰這些年是怎麽過的。

他經歷了什麽,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從一貧如洗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的商業巨鱷。

他們倆已經在彼此的成長中缺失了一段,那是永遠找不回的拼圖。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感覺,就好比拼圖有百來塊,拼完後少了一塊也不能否認其他碎片的數量與完整。但就是少掉的那一片讓整個拼圖看起來讓人覺得非常不開心。

言稚雪蹙眉道: “你以前……真的有涉嫌灰色産業”

“沒有。”陸弈辰搖頭道: “但我的幹姐和幹哥就不好說了。”

“”

陸弈辰推着言稚雪的輪椅往飯廳走,一邊走一邊道: “我畢業後就在一家普通公司打工攢錢,業餘的時候會去養老院和教堂服侍。”

言稚雪癟嘴, “還挺善良啊我們陸大總裁。”

“……那倒不是。”陸弈辰笑盈盈道: “外國照顧老人的工作很好賺。”

“……”

“反正我在養老院兼職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老人家,老人家是上世紀的大人物,如今退休後名下産業無數,便散給了有緣人打理。我便是其中之一,我的幹姐幹哥們亦然。”

要得到老人家的賞識自然沒有那麽簡單,更別提還有那麽多競争的人,要如何脫穎而出,其中的血淚與豁命陸弈辰也不想過多敘述,只是簡略道: “我便是這樣慢慢起步。”

言稚雪有些出神。

陸弈辰拍了拍言稚雪的肩膀道: “你呢這七年如何”

言稚雪道: “就這樣呗,簡單而普通,是你能想象的日子。”

反正都過去了。

陸弈辰道: “所以,明天放我去上班,然後下周你收拾收拾,我們去外國散散心如何你要是那麽好奇,可以帶你回我母校看看。”

言稚雪心道,他正好處在創作的瓶頸,出去看看……也好

“哦。”

……

……

下周,在謝家一片混亂的時候,陸弈辰和言稚雪便登上了前往外國的飛機。

因為時差,言稚雪在頭等艙睡了一覺後,抵達時正直夕陽西下,風景最美的時候。

兩人放了行李,陸弈辰便如約帶人回自己母校。

學校建築就像歐洲的城堡,古老而肅穆。這會兒秋天,學校的走道兩旁都是楓樹,路面上楓葉為毯。

陸弈辰推着言稚雪的輪椅慢悠悠地走,順帶給他介紹。

“這裏是我以前上課的教學樓,五樓,沒有電梯,每次趕課還得爬上去。”

“這裏是食堂,食物不好吃,面包硬得硌牙,但便宜,我們都捏着鼻子吃。”

“這裏……”

言稚雪靜靜地聽。

這比起學校更像是一個微型城市,走過校門後教學樓和商店沿海而建,龐大和漂亮的公園不僅有學生,也有不少市民在散步和玩滑板。

不過這裏沒辦法使用汽車,因為大家要麽步行,順帶欣賞一路的綠植,亦或是騎自行車。

言稚雪坐在輪椅上也不起眼,這裏有不少老人也在散心。

“诶!YiCheng!”

兩人走到草坪的時候,有人在身後叫喚。

一個和陸弈辰年紀相仿的外國男人朝他們招了招手, “你怎麽回來了!”

外國男人長相耿直,一頭卷發和粗框眼鏡讓他看起來更加老實,俨然一個書呆子。

陸弈辰介紹道: “我以前的同學,麥爾,現在在這裏當老師了。”

麥爾上前用力拍了拍陸弈辰的肩膀, “回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麥爾看了眼言稚雪, “這位是……”

陸弈辰搶在言稚雪開口前道: “我的未婚夫。”

“Fiance!”

麥爾瞪大眼, “哦我知道,是那個之前你在醫院……”

“麥爾。”陸弈辰打斷道: “你沒課”

“沒啊!我剛下課呢,也不看幾點了。”麥爾一擊掌道: “難得你回來了,不如我叫上大家聚一聚晚上一起喝酒啊!”

陸弈辰看了眼言稚雪。

言稚雪點頭,他沒意見,他也好奇陸弈辰以前在這裏上學時的同學。

“那就這麽說定了!”麥爾看了眼時間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直接去”

幾人去了清吧,清吧和酒吧不一樣,這裏沒有喧嘩的群魔亂舞,只有駐唱歌手壓着嗓子唱歌。

陸弈辰捏了捏言稚雪的耳尖, “給你點果汁,你不準喝酒。”

言稚雪: “……”

言稚雪低喝道: “來酒吧不喝酒,你當我小孩”

“你是大人,但是是生病的大人,有什麽法子呢”

言稚雪退一步, “我喝度數低的。”

“不行。”

“……”

“神金。”

兩人咬耳朵的行為被陸弈辰朋友看到了,其中一個人笑道: “恭喜你得償所願!”

言稚雪有些疑惑。

陸弈辰使了個眼色,朋友随即心領神會,轉了個話題道: “啊……哦……反正!今晚慶祝YiCheng回來!也恭喜他要結婚了!到時候請帖記得給我發啊,我們有空擋肯定飛過去和你慶祝!”

幾人碰杯歡飲。

一桌子七,八個人,言稚雪就見裏頭有穿着火辣的美女,有像麥爾這樣的憨土豆,有穿着西裝想必剛下班的生意人,也有打扮得奇奇怪怪的街頭風格。

裏面還有個華裔,這個年輕男人和其他人相比就顯得斯文極了,他正被一個高大的卷發男人單手攬在懷中,兩人看着很是恩愛。卷發男喝高了就忍不住和他貼貼,猛男撒嬌,惹得一桌子哄笑。

“啊呀,看來繼瓊斯和葉之後,我們又要有一對黏糊糊了!”有人調侃陸弈辰和言稚雪。

還有人對言稚雪道: “哎呀呀,真羨慕你們東方人,好漂亮精致啊!YiCheng肯定很幸福。”

陸弈辰只是舉着酒杯笑笑。

言稚雪戳了幾口橙汁,心道陸弈辰的這些朋友什麽都不知道,大家都默認他們是一對。

但……

他們不是。

言稚雪有些出神地看着瓊斯和葉。

這樣的才是情人吧,他們看彼此的時候眼睛裏是有愛意的。

言稚雪雖然和這些外國人交流起來沒什麽障礙,但他生性比較冷淡,因此也沒說什麽話,喝了一半果汁後便覺得有些生氣。

大家都喝酒憑什麽他喝果汁!

言稚雪對陸弈辰道: “我去個洗手間。”

言稚雪心道,他悄悄去後頭偷點一杯,陸弈辰也不能如何。

陸弈辰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讓言稚雪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酒吧溜達,再說衛生間位置偏僻。

葉起身道: “我陪你去吧,我正好要去點一杯。”

陸弈辰便點頭了。

葉推着言稚雪的輪椅往後走,閑聊道: “我叫葉庭,你全名是……言稚雪嗎”

言稚雪點了點頭,見葉庭把他推到洗手間後就要離開去點酒,言稚雪随即把人叫住。

“嗯”

趁着陸弈辰不在,言稚雪抓緊機會問道: “我想問個問題,怎麽你們好像都認識我的樣子”

“也不是全部,就我,麥爾和剛才那個祝福你們的艾力。因為我們幾個之前和陸弈辰一個寝室。”

言稚雪眨巴眼, “他提到我了”

葉庭神神秘秘地逗人, “沒有哦,但我們就是知道。”

言稚雪好奇死了, “你們怎麽知道”

“之前陸弈辰在醫院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在場啊,他借的我的手機打回國呢。”

啊醫院

打電話

明明都是中文,怎麽串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看着言稚雪疑惑的樣子,葉庭“oops”一聲,掩嘴道: “難道我說錯話了難道之前陸弈辰打電話的對象不是你,是他前任”

言稚雪也不确定,鬼懂陸弈辰那逼有沒有前任。

外界不是傳聞陸弈辰在國外莺莺燕燕,身邊紅顏藍顏不斷麽畢竟那個一個大老板,怎麽會沒人貼上呢

但言稚雪也沒真切問過陸弈辰。

一開始他也覺得陸弈辰在國外肯定夜夜笙歌,燈紅酒綠,可相處久了就會忍不住懷疑……那個工作狂真的會談戀愛

感覺比起戀愛他更想多看幾眼公文。

“可是也說不通啊……陸弈辰那個死腦筋應該只有一個……那時候感情那麽深刻,怎麽會說換就換……”葉庭喃喃自語,最後道: “這樣,你手機號碼和四年前一樣嗎一樣的話讓我看看。”

言稚雪給葉庭看了眼,最後葉庭确定道: “沒錯,之前陸弈辰借我手機打給你,號碼我還存着,一模一樣!”

葉庭直接用搜索功能翻出了三年前的記錄,這記錄也很好找,畢竟葉庭已經定居在外國了,并沒有什麽打回國的通話記錄。

言稚雪蹙眉道: “他在國外的時候我沒有收過他的電話,我們也沒聯系。”

葉庭大為震驚, “啊這,原來是單相思……”

葉庭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見葉庭笑得這麽……八卦,言稚雪只覺得更好奇。

“到底怎麽了”

“哎呀呀,沒想到他打給你,你還不知道是他打的。不過你真的要聽我說了會不會被陸弈辰揍啊。”

“我們悄悄說,不告訴陸弈辰,這事就你知我知。”

葉庭摸了摸下巴,樂子人的心态随即被激發, “那就告訴你好了,不然你不知道這事也怪可惜的,我想以陸弈辰那個死要面子的性格,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和你說了。”

葉庭看了眼不遠處,陸弈辰等人還在喝酒,沒留意到這邊的情況,因此便放心地開始了他的故事, “陸弈辰以前剛來的時候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說是什麽小時候的創傷後遺症。這你知道的吧”

言稚雪點頭,說到這個他也挺好奇,陸弈辰是怎麽會忽然說話的難不成後遺症長大後會自動消失

于是言稚雪問道: “那他是忽然會說話的嗎”

葉庭挑眉, “诶嘿。”

葉庭笑得更惡劣了, “我那兄弟不行啊……還得我來幫一把。”

“我慢慢和你道來啊,當年的陸弈辰特別拼,卷得我們全部外國的學生都跑來問我東方人是不是都這麽卷。”葉庭攤手道: “我們雖然确實比較卷,但卷和發瘋可不一樣。陸弈辰那給我們的感覺就是發癫,一邊讀書一邊打工,讀書要拿滿分,獎學金,課外活動要最高分,打工也不止一份。”

“這就算了,還省吃儉用,節省程度……哎我都懶得細說了,我們問他怎麽這樣折騰自己,他說要創業。”

言稚雪愣了。

葉庭繼續道: “然後呢,他這樣作還真的出事了,大半夜的胃痛,我們這幾個兄弟一邊嘲笑一邊把他送醫院。當然接着就笑不出去了,我草啊,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晚期胃癌,說他要死了,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言稚雪瞪大眼。

不過葉庭表情感覺這事還有轉折,畢竟他一邊說一邊感覺要笑出來了。

“麥爾那時候眼淚感覺已經快出來了,我們幾個守在他床邊問他還有什麽遺願。然後你知道他幹了什麽嗎”

“……”

“他和我借了手機,要給人打電話,可他是個啞巴啊!但死者為大,我還是借了,然後他就撥打國內號碼,接通後愣了好久。可是……”

葉庭說着笑便收斂了起來,可能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也有點感觸。

“可是奇跡發生了,他也許是以為自己要死了,硬是憋出了一句話,雖然聲音很沙啞。”葉庭說完後看向言稚雪, “他說了什麽你應該知道吧。”

言稚雪已經徹底愣住了。

葉庭挑眉道: “反正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知道你的存在。或者說我們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們只知道陸弈辰有一位‘愛人’,現在看他帶你來了,我們自然而然就會把你聯想成電話裏的那個神秘人了。你是不知道當時陸弈辰打電話的表情。

哦,然後後續發現誤診了,他的檢查報告和另外一個人搞混了,還得到醫院的一筆賠償,還給他免費治療因為強行開嗓而受損的聲帶。治好後他就能說話了,再也不是啞巴了,也許萬事起頭難,沖破了那層心裏禁锢就突破了

後來我們就一直拿這事調侃他,說他為愛創業,為愛開嗓什麽的。我說完了,你可別出賣我。”

言稚雪輕輕搖頭, “謝謝你。”

他其實……已經忘記了那通電話了,因為他覺得很奇怪。

國內外有時差,那時候淩晨五點,他被一通電話吵醒,接通後對面也沒說話,言稚雪帶着濃濃的起床氣罵道: “你啞巴啊!啞巴打什麽電話!不說話我挂了!”

其實但凡這電話是在言稚雪意識清醒的時候打的,言稚雪都不會反應這麽慢,還等待對方說話,他會直接掐斷。

但就是這麽剛好言稚雪等了,而陸弈辰也終于逼迫自己說出了話。

他覺得,如果就這麽死去,他至少也要和言稚雪道一句別,至少也要說過一句話。

“……照顧好自己。”

嘟——嘟——

言稚雪傻了。

言稚雪接着倒頭睡了回去,這事也被他忘了。

言稚雪看着衛生間鏡子裏的自己,原來……原來陸弈辰是這樣學會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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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馬賽出門了沒有日萬,但有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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