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華麗着裝
華麗着裝
歸子秋陡然肅立，與青黛不相上下，宛如陷入深海中無助的小魚，眼睜睜看着被魚鈎吊岸等死。
楚天辭眉頭一怔，眸子頓然于眼前，接着似緩過神，轉頭看向歸子秋，是未曾想過的結果，但似乎也是預料之中。
就這樣，歸子秋與楚天辭恰與彼此對視上，皆傲氣卻又不服之勢。
歸子秋不情願道：“為什麽！”
見衆人皆不迎合此提議，青黛：“茯苓，這是不是不太……”
茯苓還一臉無事道：“子秋既然是我手下徒弟，為何不能收徒。”
青黛小聲勸道：“不是收不收的問題，哪有這麽小就收徒的，而且……”
繼續道：“輩分不符。”
茯苓直接甩鍋，攤手指向楚天辭，“他提議的，我能怎麽辦。”
楚天辭幾分茫然，定眼一看，當場被注視衆眼底。接着一眼掃過，落到茯苓眼下。
那得逞嘴角給到楚天辭，慌亂懵然中忽然閉上了眼。鎮定自若地站起身，長嘆一聲，微微“嗯”了一下。
這也行？這狀态确實讓茯苓些許佩服。
茯苓得意道：“你看。”
茯苓見歸子秋怨氣未消，道：“小子秋，你沒反抗的餘力。”
以為就此了結，誰知歸子秋委屈巴巴的神情漸漸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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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直接趴在桌子上，撒起潑來，“我不要嘛！”
衆人：“呃……”
盡管歸子秋鬼哭狼嚎，茯苓沒空安慰，轉頭看向楚天辭，道：“叫聲看看。”
楚天辭：“嗯？”
楚天辭沒拜過師，也不知道拜師後該做什麽。青黛在一旁示意着。
楚天辭不确切道：“師……師傅？”
話語落地，茯苓甚是滿意。青黛眼神一直往撒潑打滾的歸子秋那方表态。
楚天辭知意，轉身對着歸子秋，拱手字正腔圓地道：“師父。”
歸子秋擡頭，呆滞直視楚天辭。方才哭喪着的狀态一時沒緩過，喉嚨滾動幾下。
楚天辭起身，歸子秋應激反應似的反彈站起，甚至退後幾步，驚恐的面孔看着楚天辭。
幾秒後，歸子秋下擺手腕，還些許不好意思，收斂自得道：“好吧，好吧。”
歸子秋雙腿麻木似的，僵硬如棍之姿朝楚天辭步步走來。
随後，摸了摸楚天辭的頭，“徒弟，再叫聲師父來聽聽。”
歸子秋轉頭背着楚天辭嘻嘻含笑。
本來身份就并非常人，歸子秋還一意虎言，早晚惹火上身冤不了誰。
此刻，楚天辭額間陰沉，強扯嘴角，咬牙切齒道：“師父。”
歸子秋這是摸高興了，遲遲不放下手。
茯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大家應該都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繼續道：“卯時之前，大家自理。”
要事完畢後，茯苓便離開此地，衆人也紛紛散場。
楚天辭看着衆人離去，不禁垂眸尋思低語道：“是不是有些草率。”
歸子秋聽見了，忽然頓在門檻，一個帥氣轉身甩頭，道：“你這還草率，那我還配的上草麽。”
楚天辭無語：“呃……”
這人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下意識心想。
可一想到今後他就是自己名門正派的師父，就更加無語。沒什麽區別，就是需要把自己的嘴常翹起來。
說完，歸子秋也去幹自己的事了。
楚天辭走出，天色漸亮。在門口觀望一眼，微風拂過，卻寂寥無人。
不對啊。不是說好有事做麽，怎麽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玄參突然出現身後，搭其肩膀，道：“哎，你杵着幹嘛呢。”
楚天辭懵然道：“不是有事情麽。”
玄參啃着一個蘋果“嗯”了一聲，看着楚天辭似乎什麽也不知道，不禁被嗆了喉嚨。
玄參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可置信，“懷夕師傅來了，你不知道？”
楚天辭确實不知道，“懷夕師傅是……”
玄參“啧啧”兩聲，“你都拜師了，還不知道學堂門規。”
“話說，這學堂，名義上是茯苓，但實質上是懷夕師傅一手建立的。不過，老人家年邁了，所以就讓茯苓接收了。不知為何，隐山多年，偏偏這個時候出山，不知哪方神獸到此了呢。”
“為何這麽說。”
玄參說話語調不着正經，“老虎出山，怎能小觑了呢。”
玄參：“所以，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去收拾着裝了。”
玄參拍了拍楚天辭胸口，“你看，我這身怎麽樣。”
此服飾深藍色，蘭花圖案。
楚天辭随意看了一眼便道：“好。”
玄參些許看不過去，“楚兄，你這身……”
玄參帶楚天辭去學員房間，尋了一件衣服。
淡藍色，蘭花繡圖，穿上添幾分秀氣。
楚天辭穿出，玄參一眼被其吸引，震驚幾分，竟如此驚豔，起身拍手叫絕，道：“這就對了麽。”
楚天辭看了眼自己又看向玄參，好奇道：“這裏只有一種麽。”
玄參拍拍肩膀，收拾褶皺之處，“怎麽，你還想挑三揀四呢。”
“不是。”
玄參：“這不挺好看的麽，穿着吧。”
“咳咳。”歸子秋這時出現。
玄參瞧見一眼，瞬間蹿歸子秋身後，雙手于其身後且按耐不住，“喲，小子秋，不錯嘛，配的上木草學堂三大帥之一玄參的賞識。”
歸子秋梳起散亂的頭發，顯得整潔許多。加持與楚天辭般的衣服，越發神采奕奕。
揚起語調，撩起額間碎發，眉宇間盡顯潇灑，“我也很帥的好吧。”
楚天辭走來，溫言道出，“與我一般。”
這話是誇人的意思麽，反正歸子秋沒覺得，“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好嗎？”
特意強調：“徒弟。”
楚天辭微微一笑，便從其身旁走過。
玄參好心安慰道：“師徒打鬧很正常，別放在心上。”
說完，看着歸子秋束起的細縷發絲，不禁上手玩弄幾下。甚至意猶未盡，歸子秋人狠話不多一拳出擊，飛出視線。
收回拳頭，吹噓幾下。
幾秒後，似觸發機關，憤怒至極，轉身看着楚天辭轉角，四肢不協調，悲憤道：“我是師父！師父！”
這精神狀态，小孩兒而已不為過。
楚天辭出門沒幾步，石密迎面撞了上來，一擡頭滿眼驚然，“這位——”
玄參跟了上來，“楚兄，怎麽不走了。”
幾秒後，玄參從楚天辭肩膀上探出頭，看到流露花癡又楚楚動人的目光注視着楚天辭，“呃……”
玄參定格于此，并不打算參和這滿是愛意的氛圍。正要悄悄離開時，卻被楚天辭一把揪回。
玄參忍不住道：“哎呦喂，疼死了。”
玄參擋箭牌開動，“嘿嘿，石密妹妹也在這兒，真巧了。”
石密：“楚大哥，這身衣服真适合你。”
“那是，我兄弟的衣服可是我尋的。”玄參語氣牛的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帥沖天了呢。
玄參也發覺石密細心裝扮了些，便道：“石密妹妹，這身衣服也別出心裁。”
石密羞澀道：“哪有。”
茯苓從對面廊道走出，對青黛說，“讓大家在學堂室內集合。”楚天辭恰看到，也微微聽到茯苓說的話。
注意力一直跟随茯苓身上，茯苓衣着素衣，下擺處泛着淡淡的藍，一側花辮也變了，變成淡藍色頭繩，一股淡雅之氣迎面而來。沒在顧及石密與玄參說的何事。
青黛撇開一眼，恰與楚天辭對視。接着便朝這邊走來，道：“集合。”
石密：“好。”
玄參看着青黛幹脆利落離去的背影，頗些感慨，“你別說，青黛認真起來，挺吸引人的。”
玄參認真從腦海找詞，“特別是英勇無畏女子氣概。”
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獨自品味。
楚天辭心可不在這上面，見茯苓拐角，便跟了上去，玄參被其肩膀碰了一下，反應過來道：“哎！等等我。”
石密緊跟楚天辭。
玄參暗自嘀咕走着，突然被身後歸子秋甩了後腦上一巴掌。
猛然陣痛感襲來，一眼便瞅見歸子秋從身後跑出，玄參一只手摸着頭，一邊指着怒道：“狗蛋兒子，你別跑，看我怎麽收拾你。”
歸子秋不怕死之态，反身道：“略略略。”
“氣死我了！”惹得玄參拿出剛才未吃完的蘋果，如射箭般的速度襲擊歸子秋。
歸子秋靈活閃躲，嘲笑道：“沒打倒，嘻嘻。”
歸子秋禮貌揮手，“不跟你玩了，拜拜。”
紛紛入室而坐——
楚天辭一眼認出最前面的人，眼神犀利，發白盤發，一身暗紫色着裝，“這位就是懷夕師傅？”
身旁玄參道：“眼神不錯。”
茯苓與懷夕師傅相視，點頭示意。
“我也了解了學堂大概進程，管理方案變通不少。還有……新學員。”說完，懷夕師傅看向楚天辭。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一旁玄參似乎被波及一絲煞氣，盡管不知眉頭，仍驚然幾分。看向楚兄，卻紋絲不動，一臉鎮定低眸看着桌面想着什麽。
“師傅好！”
沉寂之下，被一聲震撼人心的叫喊聲穿透整間屋子。
桌面出現影子，衆人擡頭一看，果不其然，是臭屁孩兒站了起來。
衆人被吓了一跳，懷夕師傅自然也逃脫不了，自我安慰後緩過，點頭硬了一聲。
茯苓站在懷夕師傅身後，自從歸子秋這個冒失鬼出沒時，臉部動作從未停歇，嘴部小聲示意道：“下去。”
歸子秋看出了，卻裝作看不見，青黛出馬：“懷夕師傅，小孩兒剛來不懂事。”
一手拽起，扔出門外，利落關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