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與蛇共舞

與蛇共舞

茯苓來到屋中,床上的懷夕師傅倚坐,茯苓道:“師傅。”

懷夕師傅緩緩點頭,看向茯苓,竭力道:“你們擅自與鄰國交易,這是不可取的,你們知道嗎。”

“咳咳。”

茯苓連忙握住懷夕師傅的手,雙膝跪下,眼眶泛紅,“您……這是怎麽了。”

“老毛病,不值一提。”

茯苓把脈,看着師傅泛白的臉,擔心道:“這怎麽是老毛病……”

以前懷夕師傅從未出現過身體異樣,但那僅僅是表象。茯苓早出晚歸,幾乎每天都在學堂處理瑣事,晚上才抽空回去,一些異樣,茯苓并未知情。

茯苓理了下頭緒,“所以您不想讓我冒險,甚至學堂遭受影響,是嗎。”

懷夕不斷勸阻,“那些都是朝堂上的人,你一個女人家別參和了。”

茯苓義氣剛強,倔強道:“就是因為是朝堂,甚至鄰國對家之人,我才敢親自會面。”

忽然站起身,繼續道:“至于那些草藥,我賣他買,供需與利益關系而已。于我而言,更對于同階層的人而言,錢財比物質更為重要。我放的下臉,甚至無關人員的眼光,我不在乎。在保證生病有醫的前提下,我可以為百姓謀求更高的生活質量。對于現在的我,已經足夠了。”

“也許,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醫者亦或是商者,不代表以後我不能當官發財,與他們對抗。”

懷夕師傅見其豪情壯志,“你……真的想清楚了。”

茯苓感知師傅心軟了,蹲在床榻處,認真道:“當然了。”

“師傅,您好好休息,身體最重要,我給您熬些湯藥。”茯苓為師傅提了提被子,“學堂我不會胡來的,保證會好好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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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捏捏半天,悄悄伸出食指,“還有一件小小請求。”

懷夕師傅哪不知道茯苓這小心思,無奈笑了笑。

“您能不能再和藹一點。”一邊說着,手指一邊比劃着嘴角的笑。

“像這樣。”生怕師傅不理解,接來弄出接個怪異表情包。

懷夕師傅被小丫頭惹得笑了幾次。

然後拉着懷夕師傅的手,撒着嬌道:“特別是楚……”

懷夕師傅:“看來這一趟,沒少給你灌迷魂湯,不過,師傅自有定奪。”

茯苓搞怪幾分,拱手道:“師傅好休息,徒弟把藥熬。”屁颠屁颠地走出房間。

茯苓拿些補氣血的藥,朝廚房走去,恰看到石密偷摸出門,些許不解,将要前去察看情況。

楚天辭正巧走了過來,“你生病了。”

“沒。”

“給師傅熬的,最近身體不是很好,熬些給師傅補補。”

“你剛才幹什麽去了。”茯苓妄想從楚天辭口中探出了什麽來。

可能無意間感覺楚天辭挺全面吧,所以才會有此念頭。

楚天辭脫口而出,“玩兒蛇。”

“玩兒蛇……?!你——”差點兒沒把茯苓氣死。

玩兒你xx的蛇。別怪茯苓暴躁,管不住嘴,誰能忍的住他啊!

楚天辭甚至一臉淡然地指着道:“在那。”

茯苓看了過去,此刻歸子秋正與茯苓寶貝兒子兮兮相惜呢。

不過,兮兮相惜有把蛇放進鍋裏的麽,不對,還是熱氣騰騰煮飯的鍋!

這是要吃的節奏啊!

茯苓二話沒說,把藥塞到楚天辭懷裏,怒氣沖沖地如火箭般的速度閃現歸子秋身後。一陣涼嗖嗖的邪氣從身後蔓延全身,歸子秋頓然轉頭,然後擡頭看見陰戾面孔,不禁吓了一跳,當場倒地。

茯苓從鍋中拿起那條蛇,抱着安撫,“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戲耍我的小心肝兒。”

倒地的歸子秋,聞言搭話,“是它自己跳進來的。”

這話說的好像沒錯。看黃莽一臉享受地表情,沒準真是自願得。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茯苓道:“以後不要玩兒這些危險的。”

歸子秋果斷起身,憨憨地道:“那什麽才是不危險的。”黃莽尾巴一直轉個不停,歸子秋提起興趣,雙手亂抓,卻沒抓到一次。

不過話說回來,黃莽還挺聰明的。

茯苓想了想,道:“……跳繩,踢毽子,捉迷藏。”

聽到這些答案,歸子秋瞬間呆滞。心想,男子漢才不玩這些呢。

茯苓看出歸子秋心思,便道:“那你想玩什麽。”

歸子秋果斷道:“長槍、大刀。”

此時,楚天辭走來,道:“那以後我教你。”

茯苓想着,雖說他腦子些許不聰明,還有些呆,但身手還是可以。茯苓也見過他出手時的猛勁,料理歸子秋錯錯有餘。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出賣了我,歸子秋心想。

歸子秋不信道:“你教我?”

然後打量上下打量歸子秋一身後,不說文氣,就這個清冷書生音,讓歸子秋心存疑慮,“你行嗎?”

楚天辭故意道:“那算了。”

茯苓對兩位幼稚鬼表示無語,“呃……”

随後拿出懷中黃莽,“要不,它……教你。”黃莽很是會眼色行事,邪惡地神态與令人悚然的吐舌,瞬間驚起歸子秋的鬥志。

楚天辭轉頭,輕言細語道:“你呢。”

茯苓正眼恰與楚天辭對上,甚至看了眼歸子秋,想着,這是在問我?

不确定道:“我?”

“嗯。”

想到,自己那夜束手無措的樣子,差點死對方手裏,确實需要加強。

瞬時滅了方才勢頭,微緊微頭,笑着道:“好吧。”

這麽看來,楚天辭算是收了兩位徒弟。不過,這師徒關系頗些混亂,不知能否好好相處。

接着,楚天辭歸還茯苓,“藥。”

“謝謝。”

歸子秋見倆人聊的甚歡,不想再理會,偷偷溜走算了。

轉身那瞬,被茯苓一把掐住脖子,擡了起來,轉過身,問道:“你木藍姐的事,你知道麽。”

這等大事,歸子秋即使知道也不敢多言。似以最好準備,愣是閉嘴搖頭。

茯苓陰陽怪氣道:“原來小子秋這麽不關心木蘭姐啊,平時見木蘭姐最寵子秋了。”

歸子秋就一小孩兒氣量,哪能放下這麽難以忍受的話,不直接打上一頓來的痛快。

歸子秋雙腿掙紮着,茯苓手心一松,歸子秋穩當站立,雙手叉腰,側眸凝視黃莽一秒。

黃莽也不是吃素的,蛇頭随即朝歸子秋襲來,歸子秋一激靈收斂了些,道:“木藍家中人病重,急需看望。”

繼續道:“不過,走的很急,晚上就走了。對了,留了紙條。”

茯苓:“紙條呢。”

歸子秋:“燒了。”

“石密姐她們燒的。”歸子秋湊到茯苓身前,悄聲道:“她們不讓說的。不過,師傅怎麽能算外人呢。”

歸子秋到哪都拍馬屁,茯苓了當道:“重點。”

歸子秋:“聽說,木藍家中人病重只是借口,借此讓茯苓随便找個人嫁了,好收彩禮錢,為她弟弟攢些錢。”

茯苓聽着,拳頭就癢了。恨不得斷絕血脈關系,些許氣道不順。

木藍與她弟弟同歲,茯苓早就聽說木藍弟弟已找好人家,急需迎娶。關鍵時候,卻讓木藍做擋箭牌。

茯苓當場氣的不行,歸子秋見狀抱黃莽離開此地。

楚天辭:“也許情況沒有這麽糟糕。”又是以一種随意而安的語氣說出。

他是男人,怎麽可能站在女人角度看待問題。一臉正氣小白臉,哪知道低階層的情況。反正此刻茯苓對男人的好感度又降低了。

看着眼前的楚天辭,有時不禁自問,天底下還有好男人嗎?他是不是好男人呢?其實已經不知多少次在心底反問過了。

茯苓罵道:“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楚天辭聽着,不禁輕笑了一聲。

茯苓問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多時候,很多人把女人刻畫的太過古板,可以說片面性。可我見到的,似乎并不是這樣的,她很好,很有主見,也有很多面,是個獨立鮮明的存在。”

“她……是誰。”茯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反正楚天辭沒點名指姓,誰都不知道“她”是誰。

“不可言說。”楚天辭故意道。

楚天辭站在這裏,沒有離開的意思,茯苓舉起眼前道:“你要喝啊。”

“……喝。”真沒想到楚天辭還應上了。

茯苓:“……”

對面亭下的玄參,吃着蘋果,揮舞地喊道:“楚兄!”

九牛二虎之一,示意楚天辭歸來。

茯苓看着,扶額苦笑,調侃道:“別讓你師哥等急了。”

楚天辭也無事便過去了。

玄參雙手奉上,為楚天辭倒茶水,捏肩膀,一系列服務,輕言輕語道:“聽說你教子秋師弟習武啊。”

楚天辭喝茶,“嗯。”

玄參奮勇自薦,些許激動,“我怎麽樣,你看我這肌肉。”坐起姿勢來了。

楚天辭敷衍一句,“挺好的。”

玄參坐下倒茶水,想了一通,出了個馊主意,道:“哎,楚兄,要不你自立門戶,建立習武院,怎麽樣。”

楚天辭,冷言道:“不怎麽樣。”

“這怎麽就……”玄參不甘道,指着綠油油的菜園,“就在那兒,地方都給你騰好了。”

話說,菜園遭什麽罪了,無緣無故沒家了。

楚天辭搖晃着茶杯,“我看你們房間就挺不錯的,地方更大,連搭建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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