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聚光燈下，金羽雀的石像很快被包了一層血紅的外衣，殷紅的液體滑下高臺，逐漸向他們腳邊蔓延。
随着大量液體噴湧，空氣中逐漸彌漫起濃重的血腥味。
宋瑾嫌棄地後退了兩步，餘光見那邊的小胡子alpha舉起弓弩朝投屏裝置扣下扳機。
咔得一聲脆響，伴随着電流滋啦的響聲，漂浮的投屏裝置被打爆。
小胡子alpha扯着繩索用力一甩，裝置重重砸向金屬牆壁，四分五裂。
虛拟屏徹底消失，偌大的空間陷入詭異的寂靜，只剩下那十人粗重的喘氣聲。
離逍環顧周圍，環顧四周，除了進來的那條通道，沒發現其他入口。
但從之前看到的掃描圖來看，這裏應該至少還有八條通道。
地面微微震動，離逍四人精神緊繃，不動聲色地圍攏到一起。
三十米高空的天頂從中間打開，魔方的燈光傾斜下來。
這天頂竟然就是一樓大廳的地板。
地面上下完全連通，離逍四人就像身處天井底部，仰頭就能看到懸浮在魔方頂部的飛船，此刻那漂浮的巨屏還在介紹血的神奇功效。
各層的監控設備忽然飄出，環繞着“天井”同時降下數百面虛拟屏，AI主播再次出現。
【請各位盡情享受通關獎勵！】
說完，開始放肆大笑，AI拟生的臉忽男忽女，表情越發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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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自帶環繞立體聲，對聽覺敏感的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離逍忍着陣陣刺痛的額角，示意宋瑾三人悄悄朝他出口移動。
麒麟這挑釁得太明顯了，怕是還有後手，再不走就要變成別人戰場裏的炮灰了。
“今晚，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小胡子alpha瞪向高空屏幕，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怒喝。
說的是丹斯語。
離逍和宋瑾心裏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餘光注意到暗衛偷偷用小瓶子取了地上的血，宋瑾跟着離逍悄悄後退，往來時的通道去。
進來時光線太暗，離逍的注意力都在中間的高臺上，這會兒才發現，這裏的牆壁全是用廢棄金屬零件鑄成，牆面凹凸不平，有很多鋒利的邊邊角角。
耳邊傳來咔咔咔的輕響，離逍腳步一頓，示意宋瑾三人先停下，擡頭環顧金屬牆壁。
密密麻麻的發射口從四面八方探出，露出鋒利的箭頭。
這個密度，是要把人紮成肉泥？
離逍反手搭上軍刀的刀柄，快速尋找感應器。
既然這裏的機關全部是機械運作，只要破壞感應元件就能讓它停下來。
總共二十個感應位置，不知道哪個是觸發發射的。
念頭剛閃過，那邊十人全部出手，弓弩射向各處感應器。
連着繩索的箭頭刺破感應器，可耳邊咔咔咔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不是這些！
離逍臉色一沉，側耳去聽。
宋瑾留意那些發射口，在心裏計算着全身而退的概率有多大。
出口在十米外，大概率只來得及避開要害。
兩個暗衛提着軍刀堅定地将宋瑾護在中間。
尖銳的笑聲中，一排鋼箭發射出來，離逍突然聽到短促的咔咔聲，迅速抽出軍刀擲出去。
軍刀破空而出，精準刺進一個感應器。
鋼箭被擋下，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同時機械齒輪轉動的咔咔咔聲消失。
那邊的小胡子alpha似乎注意到了什麽，詫異地朝他們那邊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上方的飛船上。
離逍試探地往前走了兩步，确認鋼箭不再發射，示意宋瑾他們跟上：“快！”
就在離出口只剩不到兩米，一道閘門降下，将通道完全封死。
宋瑾低罵了一聲。
他還從沒像這樣被當成獵物般玩弄過。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小胡子alpha背對他們說，“他們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不可能讓你們好好從通道走出去的。”
離逍不動聲色地試探：“你一早就知道？那為什麽還要進來？”
小胡子alpha卻沒再回答他。
宋瑾監聽器裏傳來下屬急促的聲音。
“發現渡鴉入侵！目前分成了兩隊，一隊去了B區北部，一隊去了西部，預計十分鐘後魔方會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
渡鴉？
宋瑾擰眉，若有所思。
上次在N2781也遇到渡鴉，怎麽走到哪都能碰到？
離逍正在找其他能出去的路，餘光見宋瑾從後腰抽出一根巴掌長的金屬棒，不禁多看了一眼：“這什麽玩意兒？”
“彈弓。”宋瑾手腕一轉，金屬棒展開變成了彈弓。
他從口袋裏摸出乒乓球一半大的金屬小球，夾在彈弓裏對準上空拉弓，嗓音又低又沉：“陪玩這麽久，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可惜這群狗東西給臉不要臉。”
宋瑾手一松，小球以極快的速度飛出，在高空急速變成塔型微波發射器，瞬息之間釋放電磁轟炸。
所有虛拟屏一閃，徹底熄滅。
離逍擡手一看，發現沒信號了。
微型電磁彈？
沒了監控設備，麒麟無法監控下面的情況。
宋瑾轉身就往金屬牆壁上爬：“渡鴉在路上，我們只有不到十分鐘時間。”
渡鴉竟然真的來了？
離逍往上爬，想起昨晚江馳發的消息。
是知道今晚這裏開淘金賽，來趁火打劫，還是有其他原因？
那邊十人留意到屏幕熄滅，湊在一起小聲讨論了兩句，也跑到牆壁旁放繩索準備開溜。
爬到十幾米，三顆黑漆漆的東西從高空墜落，轟得一聲炸開漫天火光。
“小心，是燃|燒彈！”暗衛沖着宋瑾那邊大喊。
石像被炸得粉碎，宋瑾咬牙護着頭，抓緊凸起的金屬部位穩住身體，不至于被強勁的沖擊波震飛出去，身上被飛射過來的碎石劃出不少傷口。
眨眼間下面已是一片火海，高溫炙烤下，離逍額發被汗濕，汗水混着血從臉側滑下。
“快！”
金屬牆壁快速升溫，隔着手套都能感覺燙手。
帶了繩索的暗衛最先跳上去，轉頭把繩索扔給宋瑾。
又是三發燃|燒彈從高空扔下來。
轟得一聲巨響。
火焰竄得更高，高溫加上強勁的氣浪讓離逍差點脫手，抽出軍刀卡住凸起的環形金屬零件。
扔下去的繩索被震飛，挂在遠處的金屬碎片上。
暗衛收了繩索正要重新放下去，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動靜，本能地躲避，一發子|彈擦着他的頭飛過去。
一些拿着步|槍的黑衣人包圍過來，從衣着和改裝步|槍來看，基本能确定是麒麟的人。
金屬牆壁的溫度越來越高，讓人喘不過氣，離逍等氣平緩一些再次往上爬。
眼前突然降下來一條繩索，他猛地擡頭，和站在上面的小胡子alpha對上視線。
小胡子alpha：“我從來不欠人情。”
離逍還來不及說什麽，餘光注意到持槍的黑衣人靠近，低喝：“右邊！”
小胡子alpha剛側身，一發子|彈穿透他的左臂，只差一點就正中心髒。
離逍确認了繩索固定的位置，抓過繩子，雙腿在牆壁上借力快速朝宋瑾那邊過去。
“過來！”
宋瑾二話不說，抓住他的手臂，去夠繩索。
等宋瑾抓牢，離逍将繩子尾端踢向另一個暗衛。
一樓大廳槍響不斷。
離逍剛跳上去就看到三個持槍黑衣人沖過來，就地一滾，掃倒一個黑衣人奪槍，對另外兩個扣下扳機，槍托砸向剛要起身的黑衣人脖子。
瞬間放倒三個。
宋瑾趁機繞過金屬柱子，扣住黑衣人的下巴一擰，接過脫手掉落的步|槍。
不遠處的黑衣人注意到那邊的動靜，開着槍沖過去，被兩個閃出來的暗衛秒殺。
四人邊打邊退，很快到最近的出口。
出口被厚重的閘門鎖着，顯然單純靠軍刀是敲不開的。
宋瑾從另一邊的褲兜裏摸出一枚金屬小球貼到閘門上。
離逍抽空瞅了一眼：“這又是什麽？”
“微型破甲彈。”宋瑾按下按鈕，示意他們躲到幾米外的巨型金屬柱後。
離逍：“……”
口袋裏到底裝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轟得一聲巨響。
閘門被炸開一個大口子，可惜外面還有一道閘門。
宋瑾低罵了一聲：“這防禦級別太過了。”
無奈把暗衛帶過來的那枚破甲彈也用了，堪堪只炸開一個三十多公分的口子，成年男人根本爬不出去。
離逍：“還有嗎？”
宋瑾臭着臉：“沒了！”
離逍掃視整個出口，用刀柄敲擊牆面，一圈下來都沒發現中空的地方。
宋瑾看他的動作，很快明白過來，讓暗衛一起幫忙找。
“在這！”暗衛指着豁口喊。
透過豁口能看到兩道閘門中間的結構，離逍摸索了片刻找到了控制升降的零件，抓住用力一扯，閘門底部開了一道口子。
聽到什麽東西從人群滾過來，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宋瑾一瞅是音爆彈，低喝：“退開！”
離逍剛收回手就被宋瑾推着撲出去老遠。
尖銳的噪音炸開，強烈的暈眩感襲來。
離逍耳邊嗡嗡作響，意識一陣陣喪失。
他的聽覺比一般人敏銳，受到音爆彈的傷害更大。
宋瑾撐起身，晃了晃發脹的頭，拍拍被他壓在身|下的離逍卻沒反應：“喂！寶？大寶貝？”
離逍昏迷不醒，而黑衣人還在不斷往這邊來。
宋瑾讓兩個暗衛打掩護，果斷将離逍拖到相對安全的金屬柱子後靠着。
“離逍？離逍！”
見拍肩膀沒用，宋瑾改拍臉。
燃|燒彈都炸不死，反而被音爆彈送走？
白瞎了一張漂亮的臉，死這麽早可惜了。
“離逍？離——！”
宋瑾湊到他耳邊喊，被一只修長的手摁住臉推開。
“別喊了……”離逍艱難地睜開眼，聲音低啞，“耳朵要被你震聾了。”
宋瑾：“……”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什麽問題。
人已經醒了，宋瑾示意那邊的暗衛過去開門，将離逍的手臂架到肩上，扶着人快步往出口去。
離逍多看了宋瑾一眼，想到剛才醒來，第一眼看到宋瑾那焦急緊張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壓下這莫名的躁動，視線掃過遠處的戰場。
那十個人還在和麒麟的人激戰，傷得很重，有三個渾身是血倒地，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音爆震暈了。
走出閘門時，離逍拍拍宋瑾，低聲說：“帶他們一起走。”
宋瑾語氣不太好：“你還有空管別人？”
離逍：“你應該會很想要他們的身體數據。”
宋瑾眉心一跳，眼神淩厲地看着他。
被死亡凝視，離逍沒事人似的開口：“就當是你叫醒我的回禮。”
宋瑾沉着臉壓下心口的疑問，讓暗衛把他們引過來。
暗衛搬起碎石砸向金屬柱子，扯着嗓子大喊：“這裏的門開了！快過來！”
閘門外是安檢區，因為電磁轟炸，所有設備已經全部失靈。
宋瑾幾人迅速穿過長長的金屬走廊，迎面撞上一隊麒麟的人。
對面一言不合就丢了一顆音爆彈過來。
宋瑾一腳踢回去，暗衛迅速關上金屬門，果斷沖向另一條通道。
轟得一聲悶響，整個通道都在震動。
見離逍擰眉，宋瑾低聲問：“你這麽怕音爆？”
離逍：“發現了我的弱點，你是不是很開心？”
宋瑾壞笑：“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離逍：“……”
沖到門口，夜幕突然強光一閃，離逍一把扯住宋瑾帶回去。
爆炸的氣浪将空地上停靠的懸浮車蕩出老遠，狂風卷起沙塵遮蔽了視野。
轟得一聲巨響。
地面劇烈震動。
看樣子渡鴉已經到了。
麒麟的導彈攔截系統離逍沒見識過，不知道能撐多久。
身後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小胡子一群人架着受傷的同伴趕過來，糊了一身的血。
見他們眼神警惕，宋瑾說：“我的人在外面，車上有醫療隊，先給你的人急救。”
麒麟的人随時會追過來，等風浪稍微小一些，四人一路快跑，趕到金屬垃圾山一角，一輛破舊的懸浮車已經在等候。
暗衛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宋瑾對後面的小胡子擡擡下巴：“先給他們療傷。”
暗衛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立刻應下，和同事下車去把人扶上來。
小胡子把同伴送上去，站在車旁看向離逍和宋瑾：“你們是什麽人？”
離逍：“不是你的敵人。”
小胡子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也不糾結真實的答案，只要确保生命不受威脅，其他的都可以暫時先放一邊。
等小胡子上車，宋瑾看向魔方上空。
雖說渡鴉的導彈被地面的反導系統攔截，但動靜不小，而那艘懸浮在魔方上空的飛船卻一動不動，顯然也受到了電磁轟炸影響。
如果飛船上也有不少變态貴賓在觀戰的話，麒麟的頭目大概也在。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離逍稍微緩過來一些，轉頭就見宋瑾匆匆往回走，急忙把人攔住：“給我老實點。”
“該老實的是你，病號。”宋瑾揮開他。
離逍擡頭看向高空：“別告訴我你要上飛船。”
宋瑾完全不否認，扭頭就走。
“發什麽瘋？”離逍扣住他的手臂，“看不見上面什麽情況？飛船都可能被震裂，別說懸浮車。”
宋瑾悠悠地看向他：“來都來了。”
離逍：“……”
飛船上信號全無，靠着緊急備用能源系統支撐基礎運行。
觀戰艙裏，所有監控屏幕熄滅，什麽都看不到，一群身穿華服的貴客非常不滿。
麒麟的管理人員安撫大客戶的情緒，忙着焦頭爛額。
指揮艙，麒麟一把手金大富拍着桌子暴怒：“快恢複監控！”
操作臺前的技術員汗流浃背：“已經在解決了，完全恢複還需要時間。”
金大富一把抓過他的衣襟提起來：“我給你們那麽高的工資，不是讓你們坐在這裏玩的！”
技術員：“可、可他們用的電磁幹擾器太高端了，以我們的設備恐怕、恐怕……唔！”
還沒說完，他就被金大富一拳呼暈了。
“我們的設備是同行中最先進的！怎麽可能對付不了？！”金大富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喝道，“船上有什麽彈藥都給我扔下去，炸不死他丫的！”
飛船突然劇烈震動，金大富一時不察，猛地撞上操作臺，痛得龇牙咧嘴。
“怎麽回事？！”
“渡鴉、渡鴉來了！”有小弟大喊。
“慌什麽？！”金大富冷笑，“等的就是他們！通知各處炮臺，給我使勁炸！”
小弟猶豫道：“沒信號……”
炸彈就在頭頂爆炸，搞不好就落到頭上了。
金大富窩火得很：“我們先撤！”
飛船駕駛員：“我們被幹擾得太厲害，動不了啊！”
金大富：“什麽？！”
飛船停機艙外。
離逍和宋瑾各自開着懸浮車蹲點。
電磁轟炸後，飛船的感應器、監控設備全部損壞，只剩下能源系統勉強能用，就算他們靠近也不會被智能AI檢測到。
艙門不出意外地緩緩打開。
兩人偷偷開進去，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不多久，一群人湧進來，先上了飛行器，發現飛行器也啓動不了，又罵罵咧咧地下來，往停車的這邊趕。
離逍今天才看過資料，一眼就瞄到了跟在最後的一把手金大富。
對方是個六十歲上下的alpha，頂着啤酒肚滿臉麻子坑，脖子上帶了好幾圈貴重寶石，暴發戶既視感強烈。
等他上了車，離逍和宋瑾從兩個方向跟了出去。
渡鴉的轟炸還在繼續，開懸浮車逃生非常危險，車技不夠好随時會被狂風掀翻。
金大富有些焦躁，坐在後座時不時地查看外面的情況：“怎麽會搞成這樣？！不是做足準備了嗎？！”
坐在前面的小弟艱難地說：“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用了電磁幹擾，本來很順利的……”
“一個幹擾器就把我們整癱瘓了！不可笑嗎？！”金大富抓緊褲腿，坐如針氈，“萬一這次搞砸了，你讓我怎麽跟上面交代？！”
懸浮車突然下降高度，金大富差點被甩出去：“幹什麽？！”
駕駛員看看左右的後視鏡：“有車子失控砸過來了！”
後方，離逍和宋瑾左右夾擊。
第一次配合不好，讓對方逃掉了。
離逍調轉方向，車子在空中一個漂亮的急轉，貼着那車飛過。
金大富的駕駛員被吓得急打方向躲避，剛穩住車身，見另一輛懸浮車以極快的速度直直地撞過來。
對面，宋瑾搭着方向盤定定地看着前方，油門踩死，完全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快躲啊！”金大富拍着扶手失聲大喊。
趕在相撞的前一刻，駕駛員猛地一側，堪堪避開。
車內三人被晃得頭暈腦脹。
小弟終于發現那兩輛車的型號不對，從後腰掏出配槍，惡狠狠地說：“他們不是失控，是專門攻擊我們的！”
渡鴉的小型導彈再次撞上攔截導彈，又是一陣巨響。
氣浪導致懸浮車劇烈震動，連平穩駕駛都很難。
想到之前宋瑾提議要開車去堵金大富，離逍只覺得離譜。
這種惡劣條件下，搞不好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結果他沒把人勸住，自己也跟來了。
适應了風力後，離逍調整方向從斜下方擦過那車的底盤。
那車本就快穩不住了，被這麽一頂，直接翻了個底朝天。
離逍剛飛遠，宋瑾後腳跟過來在車後輕輕一撞，那車就跟風雨中飄蕩的小樹葉，抖動着朝地面去。
“啊啊啊——！”
車裏三人失聲尖叫。
駕駛員在撞向地面前堪堪踩住剎車，最大限度地降低了撞擊力。
小弟艱難地從車窗爬出來，擡頭就對上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人的長相，就被一腳踩暈了過去。
宋瑾撿起他的配槍在指間随意地轉了兩圈，在駕駛員偷偷去拿槍時一發結果了對方。
金大富已經被撞得快吐了，被離逍單手扯出車外，跟一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宋瑾一臉嫌棄：“這種人是怎麽做上老大的？”
遠處有幾艘飛船升空，麒麟要開始反擊了。
離逍提着人，示意宋瑾趕緊跑路。
麒麟的戰鬥力不比幽龍差，如果被對方盯上，今晚怕是很難安全離開這裏。
在麒麟和渡鴉打得你死我活時，兩輛不起眼的懸浮車在夜色中穿過金屬垃圾山，朝着魔方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離逍開着車，看看身後逐漸遠去的戰場，低聲問：“你的電磁彈影響範圍多大？”
宋瑾坐在副駕駛，正用消毒工具擦拭傷口：“随手拿的試驗品，我也不知道。”
離逍：“……”
感覺到離逍可疑的沉默，宋瑾随口說：“大師的試驗品，再次也比地攤貨強。”
離逍：“……”
他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如果是那小子的作品，今晚麒麟怕是兇多吉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