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那你去挖吧, ”周雍進回答得一本正經,“我先帶嚴臻回學校,期待你的好消息。”
林星河嘿嘿笑着給了他一拳, 他開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隧道很長,整整穿過了一座大山那麽長,出口和入口一樣, 還是開鑿在山壁上, 看起來就像十分不顯眼的山洞,洞口還有些樹木做為掩護。
從隧道出來還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山谷, 但這個山谷不是閉口的。嚴臻從隧道走出來後就将招財放下來, 摸了摸它的頭說:“招財謝謝你,我要走咯, 等過段時間我安頓好了再來看你好不好。”
招財好像瞪了她t一眼,從喉嚨裏發出兩場咕嚕聲, 如果它能說話,大概會罵她一句始亂終棄卸磨殺驢。
嚴臻好像能看懂它的表情, 又揉了揉它柔軟蓬松的毛,“如果你想跟我出去也可以,我帶你去上大學, 說不定以後你就是一只有文化的招財了。”
招財沒理會她, 直接跳到她身上, 表達自己的态度。
誰會拒絕一只柔軟可愛又有特殊能力的小貓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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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宋立誠正跪在家裏接受父親劈頭蓋臉的責罵,他的父親宋開宇中将在部隊聽到嚴臻墜崖的消息立刻安排好手邊的事情趕回家。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宋開宇氣到面紅耳赤, “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兒子!”
宋立誠雖然跪着, 但不服氣:“她爸爸都死了那麽多年了, 她對你也沒什麽助力了,還留着她做什麽?而且死了總比退婚強, 省得別人說你忘恩負義。”
宋開宇揚起巴掌,“啪”的一聲打在宋立誠的臉上,打得宋立誠耳朵嗡嗡作響。
“蠢貨!你以為你現在做的事別人都猜不到嗎?留着她沒用?留着她用處大了!嚴振海雖然死了,他的那些忠心的部下可還在呢,一個個身居高位,有嚴臻在,她就是我們的一張底牌,她死了,就相當于切斷了和這些人最後的聯系!以後他們行事,還能顧及到我嗎?”
宋立誠才二十歲,他還體會不到父親世界裏的複雜。“你都已經是中将了!”他梗着脖子回道:“我不懂你那些什麽關系,她爸爸是元帥的時候可以提拔你就算了,現在你連一些平級的和不如你的都要顧及,你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你讓她一直像個廢物一樣跟在我身邊,還要我對她言聽計從,那我呢?我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嗎?我永遠都擺脫不了她!我喜歡的女孩子難道就得一輩子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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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宋開宇險些背過氣去,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耽于小情小愛的蠢貨竟然是他的兒子!随後一股深深的無力自他體內蔓延開來,“最近都不要和那個姓蔣的女孩子見面!至少兩年內不能有你的戀情傳出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記住了嗎?”
這事情他倒是可以理解,嚴臻墜崖他就曝出戀情的話,他就有了作案動機。但兩年的話時間也太長了。宋立誠擡頭看了看父親鐵青的臉色,還是勉強點頭同意了。
自從和蔣慕秋在一起,宋立誠一直想要解決掉他身上的婚約問題,如今雖然挨了打罵,也總比一直拖着強。民衆的記憶沒有那麽長久,說是兩年,但過一段時間,有了新的社會新聞熱點,還有幾個人能記得起這件事情。況且他和蔣慕秋在一個學校讀書,就算見面也是很正常的事,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周雍進和林星河帶着嚴臻直接去了建元,事先得到通知的謝長明已經等在那裏。
林星河笑嘻嘻地跑過去,敬了個不怎麽标準的軍禮,“給謝指導請安!”
謝長明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幾天不見,還是這麽辣眼睛。”
林星河捂住胸口,做傷心欲絕狀退到一旁,露出他身後的周雍進和嚴臻。
來學校的路上,兩個人已經為她介紹了這位謝長明指導。這人說是學校的老師,其實是第三軍區派過來的教官,在第三軍區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什麽單人機甲戰鬥冠軍,單人格鬥冠軍,飛行技術挑戰冠軍有一大堆名頭。與他的實力齊頭并進的是他說話的難聽程度,學生們一直猜測他被發配到這麽遠的建元星來做教官是他的上司不想聽到他說話。
嚴臻對他的第一印象是正規,三十多歲年紀,利落的板寸,制服穿得規範,身姿挺拔。
謝長明也在打量嚴臻,嚴振海的女兒。雖說因為幾天的野外生存沒有好好打理自己,但能看出來眼神清正,神情松馳,不輕浮,也沒有劫後餘生的膽小怯懦。
他點了點頭,說道:“也不像外面傳的那麽一無是處。”
周雍進和林星河暗暗撫額,想讓老謝說點好聽的太難了。
“多謝您的誇獎。”嚴臻沖着他真誠微笑道,就好像他說了什麽将她誇上天的話。實際上,因為精神力強大的原因,她一向對人的情緒比較敏感。
背景二人組心說,他倆一定能相處得很好。
謝長明将一個盒子放在桌上,開門見山道:“這裏是一臺新智腦,學校旁聽生身份卡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我在教師宿舍那邊給你申請了一個單人間,以後你想學什麽課程可以直接過去聽,各院系的課程表我給你發到智腦裏,多學點有用的東西總比在什麽狗屁女子藝術學院強。”
嚴臻接過盒子,向他道謝。“我把費用直接轉給您?”有了新的智腦,就可以轉賬了,做為元帥的女兒,她不缺錢花。
“不用,”謝長明拒絕道:“我向學校做了特殊申請,你在學校吃住費用全免,食堂可以刷那張身份卡,想買別的你再自己花錢吧。那麽大個學校,有的是錢,你不花說不定都讓領導貪了。”
“我艹還有這麽牛的卡?謝指導你給我也辦一張吧!防止領導貪污,人人有責!”林星河義不容辭的眼神看着謝長明。
“我看你立刻滾去睡覺比較好,夢裏什麽都有。”
周雍進見他們把旁聽的事情說完,開口道:“雷鳴崖那邊的事,老師找人的時候也小心點,能在我們聯邦民衆眼皮子底下隐藏那麽久,我們自己的高層說不定也有參與者。”
“這麽點事我還用你提醒。”謝長明冷哼。
經過兩年,周雍進已經找到了和謝長明相處的方法,不管他說什麽,只當他說的是[是],“另外,我建議找個人去盯着宋立誠,如果他是蓄意謀殺,總會露出馬腳的。”
謝長明點頭,又看向嚴臻說:“全星系也找不到幾個像元帥這樣體精都是3S的人,但也不影響他眼光差,這都給你定了什麽未婚夫。”
“不一定是他定的,”嚴臻想了一下,說道:“當年我已經十二歲了,但從沒聽說過我父親給我找過未婚夫,他倒是對我說過,雖然有人想來找他做兒女親家,但結婚這種事就應該找自己喜歡的,他不操這個心。”
“嗯?”謝長明和周雍進立刻就覺查出這裏的貓膩,林星河好奇地問:“不是元帥定的,那你是怎麽成為宋立誠的未婚妻的?”
“我父親戰死之後,宋開宇做為他的副官和最好的朋友帶回了他死亡的消息和将我托付給他的這件事。”嚴臻在記憶裏努力搜索了一陣,“當時所有網絡媒體和新聞都在報道我和宋立誠已經定婚,宋開宇接受采訪時也沒有否認。”
“狗賊!”謝長明拍着桌子道:“這幾年他頂着你爹的名頭幹了多少事,竟還下得了手害你!”
“倒不一定是他,”嚴臻思索着說:“其實從利益方面考慮,我對他還挺有用的,我倒是覺得可以從宋立誠的角度入手,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有了女朋友,我這個未婚妻擋了路,卻因為名聲原因退不掉。”
“太不是東西了!”林星河義憤填膺,“他在七星軍校是吧,這種人為了這麽點事就要殺人,以後真讓他畢業進了部隊,那真是天大一個駐蟲!”
謝長明:“我找人盯住他,真是這個原因的話,露出馬腳的可能性比較大。”
“做好長時間監控他的打算,剛出了事他應該不至于那麽蠢立刻就敢明着來。”周雍進補充道,“還有,你的精神力是怎麽回事?”
“我懷疑是他們給我做了抑制精神力的藥,不知道是不是也抑制了體質,大概是怕我有了能力擺脫他們的控制。是一種糖果,吃完有點眩暈感,不是很明顯。”
“我艹!我就說嘛,有3S的爸爸,怎麽也不至于雙B!”
“那糖你還有嗎?”周雍進問。
“沒有了,他每次只帶一顆來,看着我吃完,還挺謹慎的。”
謝長明狠狠皺着眉頭,道:“今天剛回來都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帶你做個全面檢查。”
謝長明給嚴臻申請的宿舍的确寬敞,卧室和客廳的窗戶很大,陽光毫無阻擋地灑進來,整個房間t都被溫馨舒适的氛圍所籠罩。
招財對這個新環境表現出了極大的喜愛。它十分自覺地叼着嚴臻給它買的蛋餅,然後窩進沙發裏,開始享受這難得的惬意時光。
四天了,嚴臻終于可以洗上一個熱水澡。她心情愉悅地哼着歌,一邊擡起胳膊,一邊欣賞着自己的身體。突然,她注意到右手臂內側有一塊粉紅色的胎記。盡管顏色發生了變化,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因為這個胎記,和她之前的紋身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讓嚴臻感到一陣興奮。她立刻想起了秦川說過的話,他說他在自己身上做了記號。那麽,這個胎記會不會就是秦川留下的記號呢?如果秦川也在這裏,那麽他的身上會不會也有一個對稱的胎記呢?
這個想法讓嚴臻感到無比高興。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歸屬感,仿佛有家人在某個地方等待着她。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讓她感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