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不公平

師母家眼看着快開到了,手機屏幕卻亮了,焦嬌按掉沒接,又特意繞了一圈,給師母多争取點時間。

焦嬌不确定白衍是代表玄門來的,還是只是過來吃獨食。如果是後者,幹|掉他就沒事了,如果是前者,幹|掉他還會有別人來。

不過,一旦跟他妥協,就一定會步步後退,直到被他逼死——

玄術師常懷絕技,少有良知。

與其如此,還是幹|掉他好了。

她打算用陣法把他絞碎,再給湯圓當零食。這才是湯圓真正的“肉月餅”。

湯圓其實是一只食夢獸。它以夢境碎片為食,從中吸收各種魂魄的精華,提升自身的修為。

白翩其實也是盜夢者。

他盜來後發覺沒用的夢,就喂給湯圓吃。

食夢獸本來沒有實體,只有魂魄,後來白翩做魂魄實驗,機緣巧合之下把湯圓安在了一只死貓的肉體裏,于是湯圓就變成了一只藍眼睛的純種波斯貓。

它跟波斯貓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它喜歡吃生肉,也包括人|肉。這對它的修為沒有任何幫助,只是它的個人喜好,哪怕這使它越來越胖,越來越胖……

白翩在時,偶爾會削自己的一小片肉給湯圓吃,但自他死後,焦嬌和師母就戒了它的這個愛好——

吃人|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湯圓現在基本連肉都戒了,更別提人|肉了。

焦嬌其實不願意它再吃這東西。可是食夢獸的消化能力夠強,才能把玄術師的魂魄給徹底消滅,避免被人發現這一切。

既然選擇滅口,就必須滅幹淨。

焦嬌最終還是帶着白衍來到師母家門口。

她先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只能拿出鑰匙開門。

她正轉動門鎖呢,門卻被人從裏面推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陌生女人出現在她面前,身上穿的旗袍莫名眼熟。

焦嬌有些愣了——

莫非是我開門的姿勢不對?

她一臉懵|逼地開口:“請問,這是刀伊蘭女士家嗎?”

對方笑盈盈地看着她,順便來了一個摸頭殺:

“嬌嬌,我就是姆媽呀。”

焦嬌徹底石化。

焦嬌可算是知道為什麽師母要打電話給她了。

因為她換了個頭,怕焦嬌受到驚吓。

據她自己說,只是随便拾掇了一下,就瞬間青春煥發了。

這種瞎話連湯圓都不信=_=。

焦嬌懷裏抱着湯圓,坐在桌子一角,師母和師伯坐在她左右手邊,視線膠着,欲語還羞……

非常明顯的老情人久別重逢橋段。

焦嬌覺得吧,師母應該更愛師伯,為了看上去相配連頭都給換了。

另外,師母肯定也不打算啓用陣法,當然,也不需要了——

師伯那赤果果的眼神啊,很明顯是舊情複燃了,怎麽可能再對付師母嘛。

焦嬌想,其他事都可以他倆內部解決,但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

她委屈巴巴地向師母告狀:

“姆媽,師伯今天敲詐了我20億,還不許我留嫁妝錢,說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刀伊蘭女士這時才從少女般的欣喜中清醒過來,拉着她小嬌嬌的手安慰道:

“沒事沒事,他敲你多少錢,姆媽雙倍給你敲回來。”

白衍正想解釋,刀伊蘭卻抛來嗔怪一眼,頓時骨頭都酥了,連忙擺擺手,表示我不跟小輩計較。

至此,焦嬌這只電燈泡就可以放心退場了。

她走之前抱走了湯圓——

估計這幾天師母也沒空照顧它吧~

焦嬌從師母家出來,直接開着保時捷去了焦氏醫院。

她抱着湯圓徑直上了頂樓,目标:

院長室。

她用自己的門卡刷開了頂樓的玻璃門門禁,大步越過前臺,直接朝院長室方向走。

前臺小姑娘趕緊攔住,問她有沒有預約,她一下子摘掉了墨鏡,風情萬種地撩了撩秀發,以一種“我就是大明星”的姿态問:

“你不認識我?”

小姑娘努力回想,表示我真的不記得您,但是您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見院長的。

焦嬌不禁笑出了聲:“我不能見他?他算老幾啊他?你知不知道我才是……”

說至此處她突然住嘴——

她看見走廊上一個熟人正在朝這邊走過來。

關鍵是,這個熟人有點帥,要hold住儀态!

焦小姐便不跟前臺置氣了,她再次撩發,并清清嗓子,笑容得體地朝那個熟人打招呼:

“崔醫生!”

崔蟄皺眉,流露出“我跟你不是很熟”的表情。

焦嬌造作道:“崔醫生,才一年沒見你就把我忘啦?我真的好傷心啊~~”

崔醫生輕嘆口氣。這貨去年過來實習是他帶的,真是想說不認識都不行。

他一臉嫌棄地指指她懷裏的貓:

“你不知道醫院裏不能有寵物嗎?”

焦嬌聞言更傷心,覺得他從頭到腳都在挑她的刺。

她愛撫着湯圓,撅嘴表示不滿:“你們太冷血了,竟然連這麽一只嬌小迷人可愛的小貓咪都嫌棄!!”

崔蟄更無語:“你确定這只肥貓嬌小迷人可愛?”

焦嬌瞬間氣短,她揉揉發酸的手,暗自下決心讓湯圓減肥!!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就懶得跟帥哥磨叽了:

“焦若昀呢?我要見他。”

崔蟄比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越過她揚長而去。

焦嬌沖他有點帥的背影吐舌頭,打算讓焦若昀扣掉他今年的獎金。

這回前臺小姑娘并沒有攔她,頗有眼色地還給她指了指路。

焦嬌表示這條路哪用你指,老娘夢裏都橫掃千百遍了。

誰讓焦若昀和她一樣都姓焦呢。

焦大小姐直接推開了院長室的門。

裏面正在辦公的焦若昀聞聲擡頭,看見是她時有一瞬的驚訝,卻很快掩飾好。

她抱着肥貓坐在他的會客座椅上,然後一動不動,就等着他親自來給她倒茶——

有點像舊社會小老婆給大老婆敬茶,如果能跪着就更好。

焦若昀無奈,只能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她只看了一眼,一看沒有茶葉立馬扭頭拒絕。

像個只吃糖不吃藥的孩子。

焦院長不知怎地很想笑,于是他真的捂着嘴巴平靜了一會兒,才恢複高貴冷豔。

他把那個玻璃杯往茶幾上哐當一放,表示你愛喝不喝,你大爺不伺候了。

焦嬌一點都不急,她很快聽見他不停地打噴嚏——

他對貓過敏。

她笑着轉過頭來,卻見他已在她身邊坐下,忍着噴嚏若無其事地喝水,那杯他倒了她卻沒喝的水。

焦嬌不由托着腮幫子調皮看他:

“焦院長,想不想解脫?”

焦院長置若罔聞,繼續喝水。

她不放棄,死盯着他看,直到他終于把那杯水喝完,擡起手腕看他的百達翡麗,開始對着空氣說:

“西街新開家泰國菜,咖喱挺正宗。”

他知道她特別喜歡吃這個。

而她也只能妥協——

肚子裏的空城計唱不下去了=_=。

那家泰國菜死貴不說,還不讓貓進去,氣得焦嬌差點當場就走,還是焦若昀想了個辦法——

焦院長一聲令下,太多人給他看貓了。

餐廳裏的招待還以為他倆是情侶,隆重推薦了情侶套餐,遭到某位小姐的嚴辭拒絕:

“誰說我跟他是情侶了?你看清楚好伐,我倆是……”

她“仇人”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焦若昀截住,他微笑着将這誤會解釋清楚:

“我們是兄妹。”

那招待立馬賠笑:“我看二位長得不像,這才誤會了。”

焦若昀說沒關系,本來就不像嘛。

他說這話時莫名有些落寞,焦嬌剛剛有些不忍,想想卻又不忿——

他本來就不是焦志谷親生的,待遇已經這麽好了,還有什麽好矯情的?

焦若昀邊吃菜邊問她怎麽提前回來了?

她張嘴剛想說我捉|奸去了,想想卻生生咽下,聯姻失敗還真是沒什麽可炫耀的。

焦若昀從她的神情中猜到了幾分:

“跟男朋友吵架了?”

焦嬌放下筷子,覺得特別沒意思:

“你說怎麽就這麽不公平呢,男人出個軌就情有可原,女人就得忠貞不二,憑什麽呢?”

焦若昀也放下筷子,拱起手撐着下巴說,那得分情況。

“一段關系中誰掌握主動權,誰更不在意失去,就更容易得到原諒。當今社會,還是男人掌握主動權的。”

焦嬌陷入沉思。

焦嬌常聽焦志谷抱怨他生了個女兒,他說在商界肯定是男人更吃得開。

在商界有這樣的說法:被女人牽絆的男人,成不了大氣。

在他們眼裏,男人要想成功,必須薄情寡性。當他們事業有成以後,女人又只能站在他們背後。

因為我成功了,所以你就要依附于我。

就是這種深深刻在骨子裏的男女有別的想法,促成了大家對不專一的女人冷嘲熱諷,對不專一的男人卻無限寬容。

焦若昀的意思,其實跟焦志谷一樣。

他可能也認為,她在與闵昊的關系中,很難占據上風。

既然占不了上風,到底要不要放棄呢?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先別猜男主,因為還沒全出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