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在騙人

你在騙人

就算是聯邦統考,簡栖這輩子都沒如此緊張過。

除非出差,簡悠很少出現夜不歸宿的情況。

而且,手機對面還是一個陌生男子接電話!

簡栖壓抑着焦躁和怒火問道:“我姐呢?”

“在洗澡。”

陸淵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說,他可以說謊,但不屑說謊。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起了存心玩弄簡栖的心思。

他當然知道簡悠和簡栖沒有血緣關系,沒有血緣關系是什麽關系呢?

也就是沒有關系。

陸淵勾起嘴角:“明天我會找人送悠悠小姐回去。”

對面的簡栖握緊手機,咬着後槽牙,他都沒有叫過姐姐“悠悠”兩字,對面的男人會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不可能,就算談戀愛的話t,姐姐也會告訴自己的!

從小到大,姐姐從沒有欺騙過自己!

“她在哪,我去接她。”簡栖語氣冷硬。

陸淵挑眉,報了個地址:“那我等你。”

簡栖沖出門,借走了鄰居家的面包車開上路。

Advertisement

套間內,簡悠在洗臉和洗澡中選擇了後者,她實在無法忍受身上黏黏糊糊的,而且那件裙子不算輕薄,貼在自己身上直冒汗。

她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後發現那件白色旗袍已經被洗幹淨,烘幹、疊好擺放在床鋪上。

應該是陸魚歡臨走前吩咐的。

簡悠笑着,陸魚歡比她想象得要好相處,不知道他有多少感情經驗,能照顧得這樣面面俱到?

不管陸魚歡存了什麽樣的想法,簡悠都心中一暖。

她換上衣服,坐在套間內的椅子上搓揉着毛巾吸收頭發上的水。

然而揉了沒多久,酒精勁兒上湧,她竟然睡着了。

門外的陸淵聽見屋內也沒了聲音,敲敲門,沒有聽見反應後他推開門,正好看見簡悠歪着腦袋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腳上還挂着拖鞋,一滴水珠從沒有裹嚴實的毛巾中滲出,順着她的臉頰滑落。

十五分鐘後,簡栖到達酒莊門口。

他仰頭凝望着富麗堂皇如同世外仙境般的高貴風景,心中升騰無奈和無力感。

姐姐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

這不都是那些公子哥、小少爺尋歡作樂的地方?

簡栖心中打鼓,還沒撥通電話,一個身着黑白西裝的管家将他領了上去。

簡栖問:“這是哪裏?”

“是埃爾茲莊園,先生。”管家彬彬有禮。

“你們在舉辦活動?”簡栖掃視了一眼大廳,傭人們正在辛勤打掃,空氣中彌漫着酒精和信息素味。

“是的,先生。”

管家将人領到了套間客房內,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讓簡栖不安的心稍稍緩和,沒有姐姐信息素的味道。

“陸總。”管家敲門。

陸淵開門,一股沐浴液味鋪面而來。

陸淵:“來了?”

簡栖從新聞媒體上見過陸淵,他也知道姐姐在恒星集團工作,但沒想到怎麽會和恒星的高管混在一起。

雖然簡栖經過無數次戰争模拟訓練、考試、選拔,但和陸淵差了近乎十歲,他的不安寫在臉上,即使努力壓抑,但仍然能讓陸淵看出端倪。

“你姐睡着了。”陸淵平靜說道。

簡栖還是努力維持着良好的修養:“謝謝陸總,那我就帶姐姐回家了。”

他看向裏屋。

陸淵雙手插兜,凝視着簡栖,似笑非笑問道:“你就不問問你姐為什麽在這裏嗎?”

簡栖身形一頓:“喝多了吧。”

他聞出來了酒味,但能讓姐姐喝多,這是喝了多少?

陸淵說:“你姐為你付出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簡栖一聽這話,目光騰出殺意,他不知道眼前的alpha和姐姐究竟有多親密,居然能知曉這樣的秘密?

而且,是不是他用卑劣的手段威逼利誘姐姐,否則姐姐不會這樣的!

但簡栖很快又鎮定下來,姐姐不是出賣身體換取金錢的人。

簡栖對陸淵深深鞠了一躬:“多謝陸總照顧我姐姐。”

說完,他從容不迫推門進去了,只留下陸淵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

屋內,簡栖搖了搖簡悠的肩膀。

“姐,醒醒……你怎麽睡着了?”簡悠問。

簡悠迷迷糊糊醒來,倏然她抖了一下,猛然一驚:“你怎麽來了?”

簡栖兩只手臂撐在椅子上,将簡悠禁锢在他的臂彎中。

他富有力量的手臂如同牢籠,困住了簡悠。

簡悠悻悻,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居然忘了告訴弟弟明早回家。

現在的簡栖,很生氣。

不好哄。

如果他有信息素的話,肯定會将自己沖刷到窒息。

即使簡栖還沒有分化,即使他還沒有成年,但簡悠看着弟弟黑沉沉的眼睛心裏打鼓。他面無表情,那雙眼神仿佛能透視一切,簡悠不禁感到壓迫,仿佛自己是被他按在地上審視觀察的羔羊,身處于他的包圍下,無法自由呼吸。

“小栖……”簡悠心虛地抿着嘴,“幾、幾點了……”

“十二點二十。”簡栖說。

簡悠縮着腦袋,臉紅紅的,不說話了。

“我錯了……”簡悠低頭拽了拽簡栖,“別生氣啊……”

簡栖沒說話,他靠近簡悠,在她的脖頸附近嗅了嗅。

他的短發在她的脖頸摩挲,有點癢,但她不敢動。

“沒事的……”簡悠知道簡栖害怕自己信息素外洩。

簡栖仍然不開心,腦中閃現過無數可能的畫面……如果姐姐是洗完澡了呢,如果她不願意告訴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呢?

誰家老板會帶一個基層員工去酒會?

“我真的錯了。”簡悠讨饒,似乎簡栖才是她的哥哥。

他強大的氣場,那種陌生的權威感和強勢幾乎要把她淹沒了。

簡栖問:“錯哪了?”

“不應該不告訴你……”

“還有呢?”

“嗯……大晚上不回家……”

“嗯?”

簡悠想不出來自己還有哪裏做錯了,她委屈說道:“這就是成年人無奈的世界嘛,工作嘛,工作……”

簡栖深吸一口氣,看着簡悠淚光閃爍的眼眸,在确認姐姐沒事後,簡栖抱住了簡悠。

他身形高大,将她全部環繞,幾乎要把她揉入堅硬的胸膛。

簡栖将頭埋在簡悠的脖頸間,略帶哭腔:“姐,你究竟在做什麽工作?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不需要你賺那麽多錢的,我可以可以照顧好自己……”

他在抖。

簡悠不敢說話:……

憑借簡栖對簡悠的了解,他知道姐姐在某些事情上撒謊了。

“姐,告訴我實話,你在做什麽工作?”簡栖話語間透露着一種無可争辯的權威。

簡悠低頭。

她在做情感治療師,今天是接的外快……

“姐……你別騙我……”

“我……”

簡悠難以開口,她可以游刃有餘面對外人撒謊,唯獨不會呗簡栖撒謊,只要稍微一分辨,就知道她在騙人。

簡悠肌肉緊繃,欲哭無淚:“我就是在……”

“她在當我助理。”

陸淵的聲音傳來。

他居高臨下看着簡栖半跪在地上,緊緊抱着簡悠。

陸淵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淡,仿佛一輪剛剛被雲層遮擋的太陽。

簡栖回頭,感受到他的不悅。

簡悠瞪大眼睛,她沒想到陸淵會這麽好心幫她撒謊,她張了張嘴,輕聲說道:“對。”

簡栖回頭,兩人對視。

簡栖思忖,陸淵不會騙人,因為給他這個生意人帶不來任何好處。

既然陸總開口,那麽姐姐看起來應該真的在做助理。

“謝謝陸總照顧。”簡栖說。

陸淵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沒事,今晚是我親自決定帶她來這個酒局的,所以我也負有一半責任。既然你來了,我會讓我的司機給你們安排好回去的。”

陸淵雖然語調和緩,但仿佛他說的就是定論,沒有什麽讨論的餘地。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

“不用,我開車來的。”簡栖斷然拒絕。

“你沒有駕照吧?”陸淵問。

這個小家夥還沒成年,裝什麽?

簡栖笑道:“我連微型戰艦都開過,怎麽可能沒有駕照?”

他扶起姐姐,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謝後從房間離開。

簡悠頻頻回頭,感激地看向陸淵,心想這個男人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壞。

至少還願意幫她的。

陸淵看着兩人走向停車場,開走了那輛格格不入的小面包車。

回到家已經是夜裏一點多。

一路上,簡栖問了簡悠很多工作的問題,簡悠搪塞了一半,又說自己是助理,會負責陸淵生活上的工作,包括出行行程、會議預定、健康狀态等等,聽起來瑣碎,也不像一個大學生應該幹的,所以不願意告訴簡栖。她知道簡栖覺得她應該可以追逐自己的事業,而不是變成某個老總的生活助理。

話說開了,簡栖也看開了:“放心吧姐姐,等我考上軍校,你不需要這麽拼命賺錢了,可以做些自己喜歡的。”

“我喜歡什麽呢?”

“比如調香,比如開個蛋糕店,或者去旅游。”簡栖暢想着美好未來,“總之,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

莊園內,陸淵坐在簡悠剛才躺着的那張天鵝絨椅子上。

空氣中還殘留着她的沐浴露味。

他在空氣中搜尋着自己那日聞到的奶油青提味,卻并沒找到蹤影。

他沒回家,今晚就睡着套間,似乎只有在這裏才能治好他整日的失眠。

洗完澡,陸淵躺在柔軟的雙人床上,睡着了。

他進入了離奇古怪的夢。

夢裏簡悠身穿魚尾晚禮服裙,豪邁地舉杯:“陸總,咱倆幹一個!”

陸淵淩亂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