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那個身影又悄悄回到山洞,洞內珂斂正在教他們怎麽使用肥皂。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雌性們和珂斂之間的關系又好了不少。
“摸起來滑滑的，好奇怪。”
“你用水洗洗看看。”,珂斂提醒。
那雌性就照做,洗完之後看着自己從未這麽幹淨的雙手驚訝道：“太幹淨了，這個叫肥皂的東西好神奇。”
“那本來就是清潔工具，用他來洗頭發可以讓頭發不打結。”
“難怪我總覺得你的頭發好柔順,快教教我們這個又該怎麽做……。”
就這麽又過了兩日,珂斂覺得日子實在是平淡，沒有奧格這個半獸人平淡中又透着些許乏味。
揉了揉額角，看向洞外的視線停在陰沉沉的天際上,也不知道奧格那邊還順利嗎，按照原身的記憶，這裏好像馬上就快進入雨季了,之前也有過下雨,但不似雨季日日雨落不停。
等真到了雨季,那麽離冬季也就不遠了，他記憶中這裏的人不管是哪個季節都是一身皮料，就算是冬季到來也只是多加幾層皮子罷了,所以部落裏有好些體弱年老的雌性和獸人都抗不過冬季。
而冬季也是食物匮乏的時節,等這次奧格回來他也該準備準備讓這些雌性們跟着一起囤積一點食物,還有棉球果,也必須在冬季之前采集足夠。
十日期限還剩兩天，讓他們留下來和到時候一起遷去奧格部落的事，等今晚做飯時該給這些雌性們說說了,好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
收回思緒，他轉頭看向山洞內,雌性們正圍坐在一起聊天，每一個都比初見時看上去幹淨不少，精神頭也十足，日子嘛很有奔頭。
“看見蕭岳了嗎？”，珂斂拉着一個雌性問道，他準備去山洞旁的那條小溪看看，昨天他和蕭岳在哪裏放了個打魚籠子，最近又開發了不少菜品，蕭岳最喜歡的就是糖醋魚。
“好像從早上起來就沒看見，應該是出去了吧。”
“好吧。”
見找不到蕭岳，珂斂打算獨自去溪邊看看，今天得把那個魚籠子收起來。
小溪離山洞不遠，甚至都沒出超出刺刺果群的包圍，珂斂快步走過來，一塊豎起的石頭上綁着一根草繩，走過去把壓在魚籠子上的石頭搬開，在提着草繩将籠子收起來。
裏面果然有幾尾鮮亮的肥魚，“今晚蕭岳這小子又有口福了。”
他埋頭去裝魚，一只鋒利的爪子朝他脖頸伸過來，那爪峰尖利，在珂斂白皙的脖頸上輕輕一滑就能将那纖細的脖頸切斷。
就在那爪子離珂斂脖頸不到一厘米處時，彎着腰的雌性站起來，那只爪子立馬縮了回去。
珂斂一轉身就看見卓站在他身後。
“你怎麽在這？”，珂斂眉頭皺皺。
卓笑了笑，“我找你有點事。”
“什麽事？”，珂斂心下警惕了一些，他不覺得他和卓之間還能有什麽事。“有什麽事的話，等奧格回來再說。”
“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也沒能說上幾句話，那個半獸人現在不在，我才有機會過來，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敵意挺大的，我覺得我應該給你解釋解釋，我不是你認為那樣的人。”，卓一邊說一邊往珂斂這邊走。
珂斂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嘴上道：“你不用解釋什麽，以前部落裏的那些事我都忘了。”
看他往後退，卓停下來，神情有些幽怨，“你是在怕我嗎？‘斂’你從前重來不會這樣，你也最聽我的話，這次也聽我的好不好？”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跟蓮争，你就讓讓他，他以前在部落時就是族長的兒子，是個受獸人追捧的雌性，也沒吃過什麽苦頭，可是你為什麽要劃花他的臉？為什麽要跟他搶？”
珂斂這時聽明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聲音冷下來：“我什麽時候跟他争了？或者說我為什麽要跟他争？他害我差點死在外面，看在曾經部落的面子上，我只是劃花他的臉，難道你想要我什麽都不做忍氣吞聲嗎？”
卓陰沉的盯着他，僞善的臉連裝也不裝了，“你以前就是那種膽小怯懦什麽也不敢的樣子，為什麽不這樣繼續下去？”
珂斂冷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人。”
卓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你當真是變了很多，梵說起你的變化時我還不信，沒想到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珂斂暗自警惕起來，手微不可察的點開系統，“如果是蓮讓你來游說我那大可不必，好狗不擋道，沒其他事的話你就讓開。”
獸人又往前邁了幾步，陰沉沉的道：“你現在自己離開這裏，我就當沒看見你，不然為了蓮，我什麽都能做。”
“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難道就不怕奧格回來之後知道？”
“如果你不走，那就等不到他回來了！”
頓了頓，珂斂眼微眯，一絲寒光乍現，冷冷的開口，“做夢。”
于此同時，他從系統內拿出那把西瓜骨刀，一張力量卡加屬上去。
卓似乎早料到他不會輕易答應，十指成抓狀對着珂斂就剜過來。
獸人的力量自然不是開玩笑，速度奇快，可比只會蠻攻的尖牙獸厲害多了。
他也根本沒将珂斂放在眼中，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雌性罷了，就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還能比獸人厲害嗎？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樣想，才讓珂斂鑽了空子，末世時珂斂就是使刀的好手，如今身體狀态雖未到巅峰，但已然是比初時強健不少。
一張速度卡加附上去，他動作快如疾風，往側邊一閃就躲開攻過來的爪子，揮刀往下砍去。
那獸人到底也是身經百戰，在珂斂加速之後就看出端倪，眼中大震，看着直揮過來的骨刀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抽身回跳。
珂斂這一刀就砍在了地上，早在和蓮撕破臉時，珂斂就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早有準備的他此刻倒是底牌充足。
一擊不成，一張力量卡在甩出去。
卓看着地上那被砍出一大道裂縫的地面，不由心中一緊，看着珂斂的眼神也鄭重起來：“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此刻他終覺出不對，眼前這人好像根本不是以前那個‘斂’。
被勾出戰意的珂斂不怕反笑道：“你說呢？”
“你這個怪物！被獸神遺棄的罪人，和那個惡心的半獸人一樣的異類！”，卓狠啐了一口。
珂斂的臉色也跟着冷下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僞善的臉更讓人倒胃口？真可憐‘斂’到死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好人，其實你不過是個善變的雜種。”
一向都被人稱做部落裏最溫柔善良的獸人何時被這麽罵過，這些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卓臉上。
他神色陰郁，一言不發，眼神卻被殺機彌漫，雙爪鋒利的爪尖勾出，四肢着地一個借力，像一只獸類般撲過來。
珂斂眼神微斂，一張速度卡再次甩出，猛然加速，骨刀在他手中掄出一個刀花，往側邊一旋避開飛撲，雙手握住刀柄往上斜砍。
在空中的卓躲避不及，被刀口刮中，他利爪回勾，也狠狠在珂斂手臂上爪過。
兩人皆受了傷，珂斂捂着被抓出來的幾道口子，鮮血沾了滿手，那張本該柔和的臉此刻竟露出興奮的表情，多久沒有這麽爽快的戰鬥過了。
卓也受傷不輕，小腿被骨刀刮過，留下一串血痕，他喘氣站定竟看見那個雌性像個瘋子般舔了舔指間的血。
心下竟是打起了退堂鼓，可又想想了蓮，卓終是沒有退卻，要是讓蓮知道自己連個雌性都打不過，只怕不但要被恥笑，還可能失去對方，想到此，卓雙手握拳再次發動攻擊。
只可惜珂斂的底牌充足，他又是個雌性，動作之間自然是比獸人靈活一些，不管對方如何撲咬，要麽是抓不到珂斂，要麽是和對方拼在一起時，對方的力量竟是不輸分毫。
鏖戰半晌竟是不分勝負，眼看着刺刺果那邊已經傳來人聲，這一次珂斂舉刀對着他的後腿剁過去，那速度之快力量之猛，早已見識過對方的戰力，卓不幹托大，竟是被逼着化出獸身。
一只碩大的敖犬撲來，這動靜立刻引起了附近不少人注意。
“怎麽回事？我怎麽好像聽見那邊有打鬥聲。”
“走，趕緊過去看看，不會是有野獸跑過來了吧。”
“啊？要是真野獸怎麽辦？等一下，我去叫部落裏的獸人們過來。”
一個雌性立刻往部落方向跑去，等到了洞前的空地時，梵已經帶着不少獸人出去打獵了，一時半會竟是找不到個合适的獸人。
見他跑的氣喘籲籲，有人忙走過來問道：“怎麽了？跑這麽急？”
那雌性道：“小溪那邊好像打起來了，我聽見卓的獸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野獸跑進來。”
這話刺刺果群外的黑齊聽的清清楚楚，不由幾步跨過來，“你是說卓？”，黑齊預感不妙
“好像是，我還沒過去呢，這不找人來幫忙嗎？”
黑齊那還顧的上他，又抓住一旁一直在這的雌性問道：“維亞他們走了多久？”
那雌性疑惑道：“族長帶着他們出去有一會了吧，估計已經在抓獵物了，怎麽了黑齊？”
那人就看黑齊眉頭皺的死緊，搓了搓手站起來，“是不是出事了？”
黑齊喃喃道：“希望不是我以為的那樣，如果是，那就出大事了！”
丢下這句話，黑齊立刻往小溪那邊跑，此時已經有不少人知道小溪那邊出事，也跟着往那邊去，其中也包括蓮幾人。
這幾人竟是一改往常陰郁的神情，說說笑笑的往小溪而去，看見奔過來的黑齊還譏諷道：“現在還有心情為別人的事這麽上心，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可不是嗎，一個被人睡爛的貨色。”，另兩個雌性跟着笑起來。
黑齊瞪過去，“你們做了什麽？”
“喲喲，這是想要替人出頭啊？”，蓮伸手推了黑齊一把，又冷笑道：“這麽上心，那等會你就替他收屍吧。”
說完再不看他帶着兩個雌性說笑着往小溪去。
這話已然驗證了黑齊心中的猜測，忍了忍，終是也跟着往那邊跑，不管怎麽樣他的去看看，結果跑到半路，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蕭岳。
一看見蕭岳，黑齊立馬跑過去，“珂斂跟你一路沒？”
“沒有啊？怎麽了？”
“平時你們都在一起，怎麽今天沒在一起？”
蕭岳奇怪的看他，“今早阿迪說看見個和珂斂說的很像的植物，讓我去幫他認認。”
黑齊對着站在蕭岳身邊的阿迪瞪過去，後者有些不自然的解釋，“我以為是同一個植物，結果認錯了。”
黑齊意味深長的道：“到底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看他們像打啞謎似的，蕭岳不解道：“到底怎麽了？這些雌性們怎麽都往小溪那邊去了？”
說到這又像想起來什麽似的，一拍大腿，“對了，本來跟珂斂約好去收籠子的，我都給忘了。”
說罷他就要往小溪去，結果黑齊一把拉住他，将人拽離阿迪身邊道：“珂斂出事了，那邊好像打起來了，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珂斂和卓。”
“什麽？卓可是個獸人啊，珂斂怎麽打的過！”
“所以我們現在得想辦法。”
蕭岳也慌了神道：“想什麽辦法啊？奧格也不在啊！”
“想辦法去把黑山和維亞找回來！”
“可是他們走了有一會，我只是個雌性怎麽出去找呀。”
“你們洞裏不是有個雄性崽子，他跑的快又靈活，黑山他們應該離這裏不太遠，讓他去給黑山傳話。”
說完黑齊又囑咐一句道：“對了，別讓阿迪知道這事。”，
“為什麽？”，蕭岳還有些懵懂。
黑齊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想想，怎麽你不在珂斂就出事了？”
“你是說是阿迪他故意叫我出去的？”
話都已經說在這份上，結果不言而喻，兩人又交談幾句，蕭岳這才走過來對阿迪道：“我想起來我有點事要回山洞一趟。”
那阿迪做賊心虛，不疑有他道：“那好吧，我先過去看看怎麽回事，你快去快回。”
黑齊向他點點頭也轉身往人群而去。
他還未走到近前，就聽圍着的人群裏突然響起無數驚叫。
“天…天啦！”
怎麽回事？黑齊心下一緊趕忙擠到近前，然後就看見了讓他震撼當場的一幕！
一個雌性，手中拿着一把四十來厘米長的骨刀，而這把骨刀竟然全數沒進了他前面那個化做敖犬的獸人心口！！
那個雌性雙手握着刀柄，斜斜往上刺着，略圓的雙眼覆蓋着寒霜，臉上神情還有未退去的興奮。
而此刻卓的獸身是飛撲而上的狀态，全部重量都壓在插。進身體裏的那把骨刀上。
鮮血順着敖犬的獸口躺下，失去生命力，再也維持不住獸身的卓化做了人形，而化為人形後更加直觀，那柄骨刀已經将人紮了個對穿。
有性子膽小一些的雌性當場吓癱在地。
“殺…殺人了！珂斂殺人了！”
也不知是誰先喊出這句，人群立時騷動起來。
珂斂将那把骨刀抽出，神色平淡的看了眼圍過來神情驚恐的雌性們，當視線掃過蓮時，眼神停住。
而剛才還說說笑笑的蓮此刻已然吓呆，再被珂斂雙眼鎖住，禁不住雙腿酸軟打顫。
珂斂往前走一步，人群就往後退一步，直止走到蓮面前時，蓮整個人已經吓的跌坐在地。
“你…你要做什麽？”，蓮嘴唇嗫嚅着，整個人哆哆嗦嗦着。
珂斂一把拽住對方後領也不顧人死死掙紮将他拖到卓身邊。
“放手！放開我！救命！珂斂要殺了我！”，蓮吓的慌不擇路的驚叫，眼神往另兩個跟他來的雌性看去。
然而那兩個雌性已然吓傻了，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有其他雌性想要勸阻，然而珂斂一個眼神掃過去，那些雌性們又吓的不敢開口。
直到珂斂将人拖到卓的屍體邊，手上狠狠一甩，立刻把驚叫的蓮甩到卓臉上。
看着大睜着眼不甘凝視着他的屍體，蓮吓得連連後退。
這時珂斂上前蹲在蓮面前，聲音冰冷，“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吧？你有想到過這個結果嗎？”
卓或許是個僞善的獸人，但他對蓮倒是死心塌地。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你殺了卓，你…你還想殺我嗎？這麽多人都盯着你，你不能殺我！”，蓮的聲音掩飾不住的驚恐。
看着他閃躲的眼神，珂斂覺得好笑，“你們想趁奧格不在對我動手，真當我還是以前那個軟弱好欺的軟蛋嗎？我之前有沒有警告過你，讓你不要沒事找事？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他一把掐住蓮的後腦勺，将人拖到卓的屍體面前，把他的頭按低對着卓空洞的眼：“你好好看看，他是為誰而死，卓雖然是個僞善的獸人，但他對你不錯吧，晚上睡覺的時候你不會夢見這雙血淋淋的眼睛嗎？”
蓮吓得面色青白，唇上毫無血色，被卓那雙空洞的雙眼看着，像是在訴說他的不甘和眷戀，內心膽怯萬分，甚至有反胃沖動的蓮瘋狂掙紮。
“是你，是你殺的卓，所有人都看見了。”
珂斂狠狠一甩手，看着他瘋狂的模樣面色冷淡的站起來，又看看四周，雌性們原先熟絡親切的神情不在，大多是面色驚恐的看着他。
此刻人群中的黑齊雖然猶在震驚，但他還是邁開人群走了出來，看着還在地上發瘋的蓮，轉向人群解釋道：“前幾日我就見你帶着兩個雌性跟卓私下裏偷偷摸摸的在山洞下打轉，今日就發生這種事，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況且部落裏的人都知道卓跟你的關系，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這麽簡單。”
珂斂看着替自己說話的黑齊，又看看圍觀人群明顯驚恐不信的神色，他眉緊蹙，又想到連日來日漸親切起來的雌性們，不由放柔了音調。
往前走了幾步，解釋道：“你們覺得這件事……。”
然而他沒說完就停了下來，那群雌性們竟因為他的靠近驚恐的後退。
“怪…怪物！”，也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太可怕了，他不會連我們也想殺掉吧。”
“他手裏還拿着刀！”
而這句話也将驚恐中的蓮點醒。
“對！他就是個怪物！”，蓮按耐住恐懼，站起身指着珂斂大叫道：“一個雌性居然能殺死獸人，他一定是被獸神詛咒的怪物！”
一句句怪物刺耳的紮過來，珂斂面色陰沉的看着蓮，提刀的手忍不住想要把前面的人紮個通透。
被他的眼神盯住，蓮只感覺一陣惡寒，但惡向膽邊生，他止住顫抖，煽動人心，“他就是被獸神詛咒的怪物，大家想一想，就是因為他來到部落才使部落日漸蕭條，後來更是給部落招來禍端，就連我阿嗒都死了。”
“放屁！”，黑齊氣的胸口起伏，怒罵一聲道：“尖牙獸沖散部落那時珂斂明明都已經離開部落了！”
“不是他那是因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尖牙獸不會成群出沒，那誰來解釋一下尖牙獸暴動時為何會一起出動襲擊部落。”，蓮神色故作哀婉，指着珂斂道：“還不是因為他，肯定是因為不滿部落把他嫁給一個半獸人而詛咒我們！”
人群嘩然，有人不可置信道：“難道真的是獸神的懲罰？”
那兩個蓮的同伴此刻也回過神來幫腔道：“肯定是，就是因為我們收留他才會受到獸神的抛棄！”
恰在這時，一直圍觀着的阿迪雙手握了握拳，終于也不自然的出聲道：“我聽說奧格他們部落也遭遇尖牙獸了。”
“哈哈，看吧，這就是跟這個怪物沾染在一起的下場！”，蓮神色逐漸有些癫狂，是啦，他不能讓卓白死啊，既然那個廢物殺不死珂斂，那就利用他讓大家一起唾棄這個雌性不就好了嗎？他就不信衆目睽睽之下他還敢對自己做什麽，要是真敢那不是正好應證了他的話？所以他料定珂斂不敢真的動手，行事也就越發猖獗。
衆人聞言竟是齊刷刷往後退一步，深怕在跟他有所沾染。
“你瞎說什麽？”，黑齊氣憤的反駁。
蓮卻抓住這點不放道：“大家看，這個怪物多麽擅長蠱惑人心，就連曾經跟他有仇的黑齊此刻都站在他這邊，把黑齊一起抓起來，他已經被怪物污染了。”
“還有他會的那些東西，大家好好想想，一個從來沒有出過部落的雌性怎麽可能懂那麽多，而且除了醫術，他竟然還會一些我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你們仔細想想，哪個祭祀會這些？只有被獸神詛咒的怪物才說的通。”
“是啊，前兩日他還教我們煉油來着，之前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方法。”
“還有那個肥皂，也不知道他哪裏搞出來的。”
“這麽仔細一想好像真的不對，珂斂之前确實連部落都沒出過，現在居然能殺獸人。”
“對啊，就算是祭祀，也沒聽過會做這些啊。”
“啊，那之前他救的那個小崽子會不會也被詛咒了？”
圍着的雌性們原本親切和善的态度全都變了，一個個臉上又是驚恐又是畏懼的看着珂斂，甚至有幾個還對他露出一絲嫌惡。
蓮看着這其中變化，暢快的笑起來，又轉向黑齊露出一副憐憫的神态，“你也別傻了，到部落這邊來，我們還能原諒你。”
“放泥嗎的狗屁！”，黑齊怒喝又轉向圍着的衆人道：“你們想想，要不是珂斂你們早就死在叢林裏了，他教你們的哪一樣是害你們了？竟然聽蓮說三道四幾句，就全把過往珂斂對你們的恩情都忘了啊？”
他又眼尖的看到人群中一個牽着幼崽的雌性，立刻走過去想把對方拉出來，“你來說，當初是不是你求着珂斂救你家崽子？要不是他你家崽子早就死了。”
然而那雌性像是怕真的被詛咒一般連忙撇清關系道：“或…或許是因為獸神憐憫才放過崽兒。”
“哈？”，黑齊氣笑了，看着前面閃躲的雌性和面露驚懼排斥的衆人們，“你們難道都沒有眼睛嗎？就憑這一兩句話就當真了。”
人群中蓮的同伴道：“我們當然有眼睛，我們所有人都看見是珂斂殺了卓。”
“是啊，我們都看見了。”
看着這群油鹽不進的人，黑齊語塞，他又走到珂斂面前，看着态度變的冷漠的人，不由心急道：“蓮那麽說你，你倒是說兩句啊！”
“說什麽？你看看他們，光是說的有用嗎？”
“怎麽沒用，好歹解釋兩句，不能讓蓮這麽抹黑下去。”
珂斂定定看着頹自着急的雌性，竟然還笑了一下，“我确實殺了卓，那你怎麽不怕？萬一我真是被獸神詛咒的怪物呢？”
黑齊被問的一懵，其實他也不知道對珂斂的信任由何而來，但他知道蓮不是個好東西，“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都什麽情形了，在這麽下去會被蓮煽動的一邊倒的，你就不急嗎？”
“急有什麽用，就連當初幫助過得雌性都不信任我，我說在多他們也不會信吧，看看他們的表情，現在只怕是巴不得離我遠些。”
黑齊順着往衆人看去，有驚恐有害怕更多的還是畏懼和嫌惡。
這時蓮又興奮的煽動道：“我們把他抓起來，然後祭給獸神，那麽獸神肯定會原諒我們的罪過！”
“對，把他抓起來！”，那兩個跟着蓮的雌性眼中閃過得逞的快意附和道。
“大家不要怕，我們人多一起上，不能放他跑了，必須抓起來獸神才會原諒我們！”
“抓起來！抓起來！”，人群中漸漸響起呼號。
黑齊見情況逐漸失控，對着珂斂道：“要不你先跑吧，一切等奧格回來再說。”
珂斂只是笑笑，拿着骨刀的手随意一剜，沾染的鮮血被灑落在地上，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
“烏合之衆罷了，還妄想抓我。”
“你…你打算怎麽做？”，被對方眼中的寒光震懾住，黑齊不由咽了口唾沫。
珂斂冷冷道：“這裏不是崇尚武力的時代嗎，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誰敢亂叫就打到他不敢叫為止。”
語畢，轉過頭冷冷看着人群中的蓮，“他以為我不敢對他動手？”，嗤笑一聲，“那他就錯了，只要殺一個，這些人也會閉嘴吧。”
珂斂是真的煩了，他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這個蓮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他的命，如今又煽動大家把他推到異類哪一方，珂斂找不到任何理由在留他一命。
“不行，他可是梵的阿姊，殺了他部落不會放過你。”
然而這句話已經遲了，因為在黑齊喊出來時，珂斂已經動了，他腳下速度飛快，動作沒有一絲猶豫，直沖到蓮跟前，在對方大睜的雙眼中，只感覺到一道勁風，那骨刀已經劈臉砍來。
“啊！”，蓮吓的一聲尖叫，然而只聽“叮”的一聲嗡鳴，一只狼爪接住了這劈頭而來的刀。
蓮已經吓得癱軟在地，沒想到珂斂竟然真的會動手的他吓的兩股戰戰，手耙腳軟的爬不起來，鼻涕眼淚不受控制的糊了滿臉，看着接住這砍過來的一刀，驚魂未定的喊出來人名字，“梵…！”
随即他像是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獸人的腿，“梵，他殺了卓，現在還想殺了我！這一次你必須站在我這邊！”
“天啊，珂斂瘋了，他還想殺蓮！”
“真的是被獸神詛咒的怪物啊，我之前居然還覺得他是個好人。”
“獸人們回來了！把他抓起來燒死獻給獸神，這樣獸神才能原諒我們犯下的罪過。”
衆人震驚又畏懼的讨伐他，人群中一只雄性幼崽鑽了出來，不顧衆人态度死死擋在珂斂面前，威脅性的向人群低吼。
立刻就有人道：“那崽子跟黑齊一樣，被怪物污染了！”
這時又有幾人推開人群走過來，看到裏面情形不由大震，蕭岳驚駭道：“這是怎麽了！”
随即兩個獸人也走出來，黑山和維亞走到黑齊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卓他…。”
黑齊将來龍去脈給兩個獸人講了一遍，早就見識過珂斂能耐的黑山倒是沒什麽震驚的神情，倒是維亞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珂斂。
這時黑山走上前将珂斂拉到身後對上梵道：“我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什麽誤會，要不先聽聽珂斂怎麽說。”
“誤會？有什麽誤會？所有人都看見是他殺的卓，我可憐的獸人，被這個怪物殺死難道你們還要偏袒他。”
這時反應過來的蕭岳也站到珂斂身旁道：“就聽你一個人叭叭叭了，怎麽還不允許我們了解一下事情經過？難不成你還能代替族長下決定嗎？”
看着維護自己的雌性，珂斂原本冷淡的臉色有些回暖，将蕭岳拉過來，“不用跟他廢話。”
此刻黑山道：“我聽黑齊說了經過，獸人們都出去打獵了，偏偏今天卓說不舒服沒跟着去，那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一點很奇怪吧。”
“這有什麽奇怪？事實是他殺了卓，所有人都能證明。”，蓮道。
“是呀，我們都看見了，他根本就是個怪物！”
“一個雌性竟然能殺死獸人，就連祭祀都做不到吧，太可怕了，我們居然跟這個怪物一起生活了那麽久。”
“把他抓起來燒死他！”，人群憤慨。
蕭岳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阿迪，他氣憤的走上前，“珂斂平時待我們都不錯，別人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這樣？”
阿迪眼神閃躲，“我…我們說的是事實，他根本就是個怪物，而且你忘了嗎？再過兩天十日期限就到了，到時候他會把我們趕出去的！”
“就因為這個？”，蕭岳不可置信道：“這麽久了你不知道珂斂是什麽樣的人，我不相信他會真的趕我們走，要是他真還有這個打算幹什麽要教你們那麽多東西。”
“就你是好人！”，那阿迪被說的胸膛起伏一下，對着蕭岳吼道：“那這麽久了也沒見他松口讓我們留下來。”
珂斂覺得好笑，他笑的是他自己，居然真的動過讓這些人留下來的念頭，并且還打算帶着他麽一起到奧格的部落去。
他走上去拉過氣憤中的蕭岳，看着阿迪道：“我珂斂自認為沒有哪裏對不起你們吧，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嗎阿迪？”
阿迪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我最讨厭被人背叛，既然你覺得我會趕你們走，那也別等十日了，現在就滾吧。”
聽他這麽說，剩下的族人們不幹了，“不行！這裏是我們的，明明你才是那個該獻祭給獸神的怪物。”
珂斂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看過去，那說話的人立刻閉嘴了。
這時梵終于開口，“‘斂’，卓…，他真的是你殺的嗎？”
其實這話他很難開口，對于珂斂他總抱有一絲別樣的情愫，可好像從那次沒追上珂斂開始，他們之間好像因為不可抗力的某種因素已經越走越遠，況且他現在已經變成一族之長，他們之間還隔着整個部落，他得為每個部落裏的族人們考慮。
這時部落裏的其他獸人們也從雌性口中了解到了大概，看着珂斂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況且目前奧格那個戰鬥力超群的半獸人不在，這些獸人難免被鼓動的蠢蠢欲動。
紛紛走過來站在梵身後，那神情倒是同仇敵忾。
珂斂看他們一眼，神情不懼道：“是我殺得。”
“你！”，梵難受的閉了閉眼，良久道：“為什麽？”
“因為蓮讓他來殺我。”，珂斂也不是什麽都不解釋的人。
但是這群人顯然聽不進去。
“你說謊，我根本沒這麽做過，我只是怕你給部落再帶來災難，讓他把你趕走，你卻殺了他。”
“冠冕堂皇！”，珂斂冷嗤，“不過也對，現在死無對證，自然任你怎麽說。”
“你現在殺了卓，梵快把他抓起來給卓報仇。”
“對，抓起來燒死他！燒死這個怪物！”，人群激憤！
看着這些人前日還親切熟絡，此刻為了個山洞和三言兩語就要置他與死地的人，珂斂只覺嘲弄。
他從不覺得一個山洞有什麽大不了的，叢林那麽大，只要奧格在身邊哪裏都是家，可現在看着這些為了他絲毫不在乎的東西而如此下作惡心的嘴臉，真是可笑！
維亞不贊成的皺眉，“你們這是幹什麽？不是解決問題嗎？”
其中幾個獸人道：“還有什麽好說的，把這個怪胎抓起來燒死獻給獸神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行，你們不能這麽做，這裏本來就是珂斂的地方！”，蕭岳焦急的大吼。
黑齊也道：“你們清醒一點啊，別被人蠱惑了。”
邬那個小崽子盡職的守護在珂斂身前防備着。
黑山也往前一擋，“住手，你們這麽做想過代價沒有。”
可是獸人們已經圍了上來，一個個猙獰的神色像是惡鬼。
“梵！”，維亞失望的叫他。
後者只是閉了閉眼沒有動作，殺了獸人這麽大的事，他必須給族人一個交代，如果他不是族長，他當然能站在珂斂身邊，可沒有如果，身為一族族長如果不懂取舍那将無法帶領一族在惡劣的環境中存活下去，哪怕是有着莫名情愫的‘斂’。
蓮透過人群猖狂的大笑，“哈哈哈，他們都被那個怪物蠱惑了，把他們都抓起來，通通燒死！全部都獻給獸神！”
獸人們蜂蛹而上，黑山和維亞臉色大變，有了獸人的幫助，雌性們膽子大起來，跟着呼喊着燒死珂斂和他的同伴們的口號！
小崽子警惕的怒吼，維亞先一步擋在黑齊身前，蕭岳害怕的往後退。
人群內看着這一切的珂斂莫名一笑，随即他将雙手放到唇邊吹了聲口哨。
只聽一聲悠揚的長嘯！
叢林深處陡然響起一聲聲高低不一的象鳴。
‘轟隆隆’間，衆人只覺大地顫抖，不少獸人臉色齊變。
“怎…怎麽回事？”，慌亂間有人問。
只見随着大地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叢林內樹木傾倒，片刻後一只只長長的象鼻出現在林間。
那象鼻沖天一甩，發出一聲悠揚的象鳴，兩根牛角自額間伸出。
“牛…牛鼻獸！”，有人驚叫。
“不是一只，是一群！我的天！”
“這裏怎麽會有牛鼻獸啊？不是之前就離開了嗎！”
為首的牛鼻獸甩着象鼻走到珂斂身旁，它後面還跟着他的族群，中間還圍着一只小的牛鼻獸，那小牛鼻獸見到珂斂竟是十分親切的上前頂他。
珂斂也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象鼻。
人群慌亂，珂斂卻冷冷一笑，之所以奧格能放心離開，除了他本身，還有就是這群牛鼻獸。
它們的首領就是曾經珂斂在坑底救過的那只，有它們在，就算整個部落的獸人都過來，又耐他如何？
那些獸人們已經傻眼了，珂斂将蕭岳拉到身後，又把擋在他前面的小崽子提起來交給蕭岳，推開擋在前面的黑山等人走到衆前。
他看着梵也看着蓮和那群吓呆的雌性們，“你們說的沒錯，我是個怪物，可是你們能拿我這個怪物如何？”
原始社會，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發言權，“區區一個山洞，你們以為我珂斂在意嗎？”
況且有牛鼻獸在，想要奪回來易如反掌，然而珂斂根本沒打算搶，因為他早就決定要跟着奧格離開這裏，他們會重新圈塊地，種上一些植物，圈養一些生物，然後再那裏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至于這些人，珂斂心中冷笑，既然他們不想跟着自己，那就繼續在這挨餓受凍吧。
那些雌性們吓的不敢說話，就連獸人也繃緊神經防備。
“愚蠢！”，他冷呵，他又指住蓮道：“我本已打算将你們留下，你們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記住了，日後想起來時就怪這個人。”
“不！不可能！”，阿迪聞言雙眼大睜，“你從沒說過讓我們留下的話。”，他似像聽見什麽不可能的答案般不敢置信。
蕭岳憐憫一笑，“你太不了解珂斂了，都說了如果真想趕你們走，何必教你們那麽多東西。”
珂斂看他阿迪一眼，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目光死死盯住人群中的蓮。
“還有，這個是還你的！”，說完他手中骨刀抛起來，一把接住手腕一甩，那骨刀筆直對着蓮飛射過去。
“啊！”，蓮吓的一聲慘叫。
好在梵眼疾手快伸手擋了一下，可這一刀珂斂加注了力量卡，雖然被獸人擋了一下偏移了方向，但勢頭不減，那刀直接紮中蓮的肩頭，将慘叫的人釘在後面的樹上。
“啧。”，看沒能一刀致命，珂斂輕啧了一聲。
“你！”，那些獸人們皆憤怒的瞪着他，可又畏懼他身後那群牛鼻獸，又不敢發作，只能無能狂怒。
在這些瞪視下珂斂鎮定自若，心中到底是放不下奧格，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提前去找他，而且之後他也不打算回來。
“這個山洞既然你們這麽喜歡，就施舍給你們了，不過我的東西我要全部帶走。”
說完他徑直往山洞的方向走，衆人礙于他身後的獸群敢怒不敢言，奈他不得只能閑言碎語的跟在他身後。
一群人到了山洞後，就見珂斂拿出獸皮将之前做的那些食物全部打包好，帶不走的直接拖到洞口喂了牛鼻獸。
他這一舉動俨然激怒了人群，有人道：“這個雌性真壞，帶不走寧願喂給牛鼻獸也不留下。”
“是呀，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天，怎麽沒看出來他這樣的人。”
“還好我跟他們走的不近，要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應該早點把他趕走。”
然而盡管他們看不順眼珂斂的行為，但也沒人敢上前阻止，珂斂只是一個眼神看過來，那些人便無能狂怒的閉上嘴，生怕被他盯上。
珂斂冷笑，如果這些人以為只是這樣那就錯了，只見他将能帶走的東西全部打包好，不能帶走的例如木桶、木桌、木椅等木質東西，直接一把火給燒了，骨鍋等骨質物品全部敲碎，就連奧格專門給他搭建的那張石床也被他想辦法搞得稀碎。
總之就是一句話，他的東西帶不走的，寧願毀了也不留給這些人。
“太過分了！”，雌性們都紅了眼眶，這些東西的好處他們這幾日是切切實實體會過，現在被珂斂全部損毀，想要在重新做好，得花許多力氣，主要是例如木椅這種東西，獸人們根本不會做。
聞言，珂斂神色惡劣的道，“還有更過分的，這片地也是我的，現在我不要了沒道理讓你們撿了便宜。”
說完他直接吹了聲口哨，就見牛鼻獸群沖了進來，在一群獸人雌性的驚呼聲中，将外圍的刺刺果群和空地上搭建起來的芭蕉葉屋子全部踩的七零八落。
雨季快要來了，現在這些人除了個光禿禿的山洞什麽也沒有，有夠他們受罪的。
看着眼前整個山洞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珂斂才覺出了一口惡氣，拍拍手，将收拾好的獸皮包袱往肩上一搭，跳下山洞，那牛鼻獸乖巧的把象鼻伸過來，珂斂欣慰的拍拍他鼻子。
這才對已經被震撼的呆住的幾人伸出手發出邀請：“我現在要離開這裏去找奧格，你們來嗎？”
黑齊有些別扭道：“我…我也可以嗎？”
珂斂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他跟黑齊曾經或許有過節，但畢竟他也是被人利用，而如今自己成為衆矢之的，對方也毫無保留的站在他這邊，這或許就是因果，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對方害過他，也幫過他，不要一直揪着過去不放，罪人都尚有改過自新的時候，何況只是一個雌性，況且今日若他棄黑齊不管，那對方的下場可以預見，他不信黑齊不懂，但他到底還是站在自己這邊，而珂斂也不是真的冷血無情之人，如果今日真的起黑齊不管，放任他被這群人燒死，那他就不是珂斂了。
于是珂斂笑，“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