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當沛恩帶着幾人往部落內的空石屋走時,珂斂看見奧狄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注視他們，珂斂猜測可能這個雌性內心也是希望他們最後能留下來，也不知道當時說那些別扭的話做什麽。
雖然從沛恩口中知道對方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讨厭,但珂斂還是沒給好臉,跟着奧格徑直走進其中一間屋子，蕭岳和黑齊住一間，其他三個獸人住一間,這樣彼此之間也好相互照應。
夜晚,整個部落已經陷入一片寂靜，石屋內的石床上相擁着兩道人影。
“奧格，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感覺到身邊半獸人僵硬的身體，知道今天那個消息或多或少還是給他帶來沖擊，于是珂斂主動提議道。
“我小時候？不是什麽好的回憶,你真想聽？”
雌性翻身趴到半獸人的胸躺上,黑夜裏對方那雙鴛鴦眼總是亮的發光,“我想知道你過去是什麽樣的，做為交換，我也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
“好吧。”,奧格伸出大手将人摟住,懷中的溫暖讓人留戀,“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可招人厭了。”
“是不是幹了很多壞事？”
奧格點頭，“小時候我不懂為什麽自家阿嗒不管我，我看別人家的阿嗒都對他們的崽子很嚴格,教他們狩獵和戰鬥技巧，那時候我可羨慕了。”
珂斂安靜的趴在他胸前靜靜聽着。
“那時候我就想,我要是做壞事，他會不會也像別人家阿嗒一樣訓斥我。”
“然後那段時間我幹了好多蠢事，把部落獵到的獵物放跑，把雌性摘的野菜搞得到處都是，然後還會像個惡霸一樣欺負部落裏和我差不多大的雌性，看着他們哭着回家找阿妲是我當時最喜歡做的事之一。”
聽到這，珂斂笑了一下，“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麽皮，很難想象你欺負雌性的樣子。”
奧格也笑了一下，“不過這段時間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阿嗒他沒有訓斥我，而是直接将我丢到了叢林內做為懲罰，我花了三天才從部落外逃回來，從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做什麽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叢林內有多危險可想而知，更何況是個那麽小的崽子，珂斂的笑容淡下去，很難想象奧格小時候經歷過這麽殘酷的事。
“後來，我稍微長大了一些，才知道他為什麽不喜歡我，不過他對我阿妲倒是不錯，盡管我阿妲生了我這個化形不完全的獸人，阿嗒他倒是從來沒怪過我阿妲，反而對他更加體貼。”
“再到後來，因為身體關系我沒少被部落的獸人欺負，直到我的體型越來越大，他們不敢再欺負我，反而選擇了放逐我。”
聽他說了這麽多，珂斂心裏堵堵的，忍不住将人抱的更緊道：“那是他們不識貨，你才不是獸身發育不完全，你比他們高級多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反正他…再也聽不見。”，奧格的聲音還是略顯落寞，想來他也只是想要得到自家阿嗒的認可吧，只可惜這個願望要永遠落空了。
“好了，別只說我，現在該說說你。”，半獸人側身，将原本趴在他胸膛處的人摟進懷中。
“我小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
“那你是什麽樣的？”
珂斂想了想，斟酌道：“我小時候挺愛生病的。”
這話讓奧格有些意外，捏了捏他腰側的肌肉，“但你現在看起來可不像個弱雞。”
珂斂笑，“我現在一拳下去，可是會把雌性們揍哭的。”
“你是不知道，今天奧狄背後的雌性可被你吓壞了。”
珂斂又道：“但我小時候身體底子真的很弱，跑兩步都得喘一喘，我爸媽為此沒少在我身上費心思。”
“爸媽？那是什麽？”，奧格疑惑。
珂斂道：“就是你們所謂的阿嗒和阿妲的意思。”
半獸人似懂非懂的點頭，“那後來呢？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後來我們所在的地方發生了一場災難。”
“你不是一直在部落嗎？我想起來那時候你們族長說你是個孤兒。”
珂斂頓了頓，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奧格，半晌斟酌着用詞道：“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這是什麽意思？”，奧格陡然從石床上坐起來。
珂斂又一把将人拉回來，“怎麽？你害怕？”
看着對方質問的目光，奧格摸摸鼻子，“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很驚訝。”
“不驚訝的話，才奇怪吧，我才過來時比你還驚訝。”
半獸人又把人摟緊，緊張道：“那會不會哪一天又突然回去了？”
“那到不會。”，原世界自己的身體只怕早被怪物啃幹淨了，還回去個屁。
“那就好，我一直覺得你和別的雌性不同，沒想到你的來歷竟然這麽神奇，不管你是從哪來的，現在你是我的伴侶，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準去。”，奧格明顯松了口氣，抱着他的手倒是又收緊不少。
“你就不害怕？”
“這有什麽好怕的？說起來我倒是怕你突然不見了，真想時時刻刻把你綁起來。”
“你敢！”，珂斂含怒一瞪，倒把奧格瞪得心癢癢的，“老婆大人在上，倒是不敢。”
“你說你們那邊發生了一場災難，到底發生了什麽？”，奧格又追問。
珂斂道：“末日來臨，我們那個世界突然多出來很多怪物，那些怪物見人就咬，整個世界都亂套了，我跟我爸媽躲在房間裏才逃過一劫。”
“後來呢？”
“後來食物和水短缺，我身體底子又不太好，我爸媽為了不讓我餓着出去找吃的，有一天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頓了頓珂斂繼續道：“直到沒過多久，我在一只怪物的巢穴裏看見了我爸媽的屍體，他們依偎在一起，神情很祥和。”
“沒有了他們，你該怎麽辦？”，奧格的聲音裏充滿了心疼。
珂斂道：“我的逼着自己活下去找那只怪物報仇，但我那時太小了，為了活下去就已經耗費所有精力，不過好在我活下來了，也長大了，身體也在掙紮求生中慢慢變的健壯起來。”
雌性說的很輕巧，但奧格知道這其中只怕比他所受的苦楚只多不少。
“要是能早點遇見你，我一定不讓你受這麽多苦。”，到底是什麽樣的日子，才能将一個人從心智到身體都發生質的轉變，這其中的艱辛又豈止一兩句話就能道盡。
本來想緩解一下氛圍的珂斂發覺屋子裏氣氛更沉重了，嘆口氣索性一個翻身騎坐到半獸人腰上。
黑暗中兩雙孤獨又慰藉的眼神相撞，珂斂俯身親了親奧格緊皺起來的眉道：“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來做吧。”
*
翌日一早，沛恩焦急的等在石門外，“奧格！快出來，出事了！”
“怎麽了？”，這時幾人掀開簾子走出來，沛恩正在外焦急的走來走去，見他們一出來立刻迎上來道：“奧狄一早就出了部落，他身邊的幾個雌性說他往巨蜥部落那邊去了。”
“什麽？他一個人去的？”，奧格問。
沛恩點頭，“那幾個雌性說奧狄不讓他們跟着。”
“他一個人怎麽鬥的過一個部落啊？這麽去不是送死嗎。”，蕭岳在一旁道。
維亞看向奧格緊跟着道：“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管說，大不了咱們幾個一起殺過去。”
這時珂斂上前道：“都先別急。”，随後他又轉向沛恩問：“奧狄走了多久？”
沛恩道：“大概一個小時了，估計這會已經快到巨蜥部落門口了。”
“好，那蕭岳你跟黑齊和邬他們留在這，我和奧格帶着維亞和黑山過去看看。”
“我為什麽不能去？”，邬憤憤不平道。
蕭岳給他腦門來了一下，“你一個小崽子就別給珂斂他們添亂，趕緊回來。”
“快走吧，在耽擱下去怕出事。”，珂斂拍了拍奧格示意他化出獸身，幾人快速往部落大門口走去。
沛恩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後，臨走時黑山轉過頭道：“快回去吧。”
沛恩一臉擔心的囑咐道：“你們小心一點。”
黑山笑笑：“知道了。”
幾人快速在林間穿梭，獸人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巨蜥部落的大門就出現在眼前。
這個巨蜥部落要比黑豹部落大上不少，只是黑豹部落內獸人實力不弱，所以兩個部落相處間倒也相安無事，要不是這次尖牙獸群事件，只怕兩個部落間也不會爆發沖突。
巨蜥部落的大門是敞開的，裏面正人聲鼎沸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一路上都沒看見奧狄的身影，估計是已經到了，等會到了大家別放松警惕，特別是奧格，不要沖動。”，珂斂囑咐幾句。
幾人恢複人身，有奧格帶頭往巨蜥部落內走，巨蜥部落外圍有幾個輪值放哨的獸人，他們這幾人才剛踏入巨蜥部落範圍內就被發現了。
“你們是誰，來這做什麽？”，那放哨的獸人說話十分不客氣。
“我是黑豹部落的奧格，我來帶我阿姊回去。”，半獸人擡頭直視那說話的獸人。
那獸人像聽見什麽搞笑的事道：“哈？黑豹部落？現在那部落還存在着呀？還以為早就死光了。”，說完他又打量了一下奧格幾人，神色輕蔑：“怎麽還是個殘廢？”
“你！”，黑山性情最直，被激一下忍不住就要出手，珂斂趕緊攔住他道：“我們才幾個人？今天是來要人的，不是打架，其他的事後面再說。”
聞言，黑山冷哼一聲小聲道：“那張臉看着就讨厭。”
這時，珂斂憋出一個笑臉從人群內走出來道：“這位獸人大哥，我們部落有個雌性，今早不小心走錯路，沖撞了巨蜥部落，要不麻煩你帶個話，我們這就把人領走，倒時再給你們賠上三只哼哼獸。”
那獸人神情倨傲，剛才自己那麽說，這幾個獸人還不是忍了？又看向邁衆而出的珂斂，淫邪的笑了一下，伸手就往珂斂臉上抓，“你這雌性臉倒是挺嫩的，今早是有個雌性跑到部落裏來，聽說還是你們部落族長的崽子，啧啧，那老東西都被我們族長殺了，他還高傲個什麽勁兒，最後還不是被我們族長收拾的服服帖帖，看起來聰明，沒想到腦子是個蠢的，随便忽悠兩句還當真以為族長會放人，我說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否則把你們幾個一起抓起來，你這小臉可不夠幾個獸人折騰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嫩你奶奶。”，不等奧格動手，珂斂直接一張力量卡甩下去，對着那獸人污言穢語的嘴就是一拳，直接打的将人兩顆門牙蹦裂。
“哎喲！”，那獸人猝不及防慘嚎一聲，被打的倒跌兩步，站穩之後啐出一口帶牙的血沫，再看向珂斂時神色明顯帶了凝重，“你踏馬的打我，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我呸！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給你好臉色你真當你爺爺不敢動手？”
這時站在後面的黑山小小聲道：“不是說好不動手的嗎？”
“都騎到頭上拉屎了，誰忍誰孫子。”，珂斂啐了一口。
那獸人将手上的血沫一甩，直接化出獸身就想往珂斂這邊咬。
雌性猛的往後退兩步喊道：“奧格！”
不等他多說什麽，白色的豹子躍出，他早就想動手了。
當奧格現出體型的時候，那個獸人就後悔了，誰能想到這個表面看上去像個殘廢的半獸人獸身竟然這麽大。
當然結果是奧格咬住那四腳蛇狠狠一甩，就把人甩進了巨蜥部落大門內。
而門內正在進行的一幕，直接看的奧格怒火中燒。
巨蜥部落大門正裏面是一片開闊的廣場，中間正燃放着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動物烤着，後面有一個石塊搭建的高臺，高臺上是一把石椅子，此刻廣場上的人似乎正在慶祝什麽，所有人手裏都分有烤肉，不少人還在邊吃邊跳。
高臺之上的石椅上坐着一個大漢，他的腳下跪着一個雌性，這個雌性不是別人正是奧狄，而那大漢的腳正壓在他後勃頸上，奧狄雙手死死撐在地上才不讓自己被壓趴下，大漢身旁還有個年輕雌性，此刻那雌性正拿着一碗肉湯從奧狄的頭上澆下去，并且一邊澆一邊呵呵笑着。
奧格雙拳直捏的咯咯響，就算奧狄不太喜歡他，但他也是自己血緣關系上的家人，如今看着一向驕傲的人被這麽折辱，心頭的火氣忍不住就騰騰往上冒。
這時珂斂拉了他一把，看向大漢那邊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們這一進來，廣場上的人全都停下紛紛看過來。
那大漢看了一旁被甩進來的獸人，冷笑一聲站起來，“你們是誰？闖進我們部落還打傷我的獸人，是想幹什麽？”
對方獸人衆多，而他們只有幾個人，硬拼肯定不行，索性道：“當然是給族長送禮的，結果這個獸人非攔着我們，沒辦法只能這樣才能見到族長。”
珂斂來過來時就已經想清楚了，如果能追上奧狄當然最好，如果追不上，他得想個避免沖突的辦法。
但有什麽辦法能讓巨蜥部落既心動又顧忌他們而不能一時動手搶奪呢？想來想去，他們有的而對方又需要的東西：鹽。
“族長，不是這樣，他們這些人是黑豹部落的！”，那個被丢進來的獸人一聽，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道。
一聽黑豹部落，廣場上的衆多獸人立刻虎視眈眈的圍上來。
黑山維亞幾人也不由往珂斂靠近小聲道：“珂斂，快想想辦法呀，我怎麽感覺他們要對我們動手了。”
珂斂看向那站在石階上的大漢，對方一句話不說，默認了其他獸人的行為。
就在氣氛快要一觸即發時，那個跪在上首的雌性突然出聲，“族長，他們不是黑豹部落的人，那個人形不全的殘廢早被逐出了黑豹部落，請你放他們走吧，還有你之前答應過我，只要我乖乖聽你的，你就會放了我的族人。”
奧狄剛說完，那大漢身旁的雌性突然笑起來，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奧狄下巴掐住擡起來，聲音裏充滿了譏諷，“天啦，你這麽天真的嗎？聽說你是黑豹部落族長的兒子啊，怎麽腦子這麽蠢？族長随便說兩句騙騙你，你都能當真呢？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麽，就憑你這個雌性還想換回你的族人，你覺得可能嗎？”
那雌性說完将奧狄的臉甩向一邊，嫌惡的擦擦手，跪在地上的奧狄雙手忍不住微微發顫，他擡頭看向站着的大漢，語調帶着些期許，“你答應過我，我才過來的。”
那大漢嗤笑一聲轉頭看他，“你不會當真了吧？”
奧狄的身體再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一瞬間像是要癱軟在地，“那我的族人…。”
“別說你的族人了，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肯定要好好配合你啊，今天別說是你了。”，他看向下面的珂斂幾人冷哼道：“你們一個也走不了，這還多虧了你呢。”
奧狄跪坐在地，臉垂的很低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但從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以知道此刻他內心正受着怎樣的煎熬。
“哼，什麽玩意兒嘛。”，大漢譏諷的冷哼一聲轉過頭，而同一時刻，跪坐于地的雌性突然暴起！奧狄手中不知何時藏了一根骨刺，像是某種動物的肋骨磨成，從後方對着大漢的脖頸紮去，他當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換回所有族人，所以這才是奧狄一個人前來巨蜥部落的真正意圖！
大漢身旁的那個年輕雌性捂着臉驚恐的叫起來，奧狄神色決然，雙唇緊珉，他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只是沒想到奧格幾人會過來，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如果他得手了，巨蜥部落大亂，幾人還有機會逃出去，如果什麽都不做那他們幾個才是真正的白白送死！
可惜奧狄只是個普通雌性，哪裏是獸人的對手，他剛一暴起，那大漢就察覺到，還不等那根骨刺靠近分毫，他直接轉身就是一腳，将奧狄踹飛砸到石椅上，随即幾步上去伸手捏住雌性的脖子，嘴中罵道：“你踏馬的想做什麽？”
奧狄被捏的臉色漲紅，但他沒有求饒，而是拿着那根骨刺想要往大漢身上捅。
那大漢被激出火氣，冷笑一聲，一巴掌就扇在奧狄臉上，獸人力氣之大，雌性整個臉立馬腫了起來，“想找死？那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那個老東西。”
說完，正要捏斷這個雌性的脖子。
“住手！”，奧格猛吼一聲，就想往上沖，珂斂一把拉住他，給了他一個相信我的眼神然後道：“族長，就不想知道我來給你送什麽？”
那大漢手上動作一頓，提着奧狄回頭冷冷道：“你一個雌性能拿的出什麽好東西。”
珂斂笑了笑，推開奧格的維護走到前頭，表面上是從懷中，實際是從系統內用鹽湖水兌換的一袋用來應急的鹽拿出來，随後用手在口袋裏掏了一把，“這個東西，族長也不感興趣？”
“鹽！…這是鹽？！”，有獸人驚呼，要知道鹽這種東西在獸人大陸是十分珍貴的，只有遙遠而奢華的塞羅部落才有，哪裏可是整個獸人大陸鹽的來源，想要鹽就得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換回一些，而面前這個小小的雌性居然說要将這東西送給他。
此刻奧狄已經整個人臉色漲紅，雙眼上翻，頓了片刻，就在珂斂以為他不會心動而把力量卡和速度卡握在手上準備拼死救人時，大漢突然咧嘴笑了笑，松開手，奧狄直接如一攤爛泥般趴在地上。
見此，珂斂等人心下松了口氣，好在這個誘惑還是足夠大的，大漢坐回石椅上，将那些圍上來的獸人揮退，“有意思，說說你想怎麽做。”
珂斂将手中那袋鹽遞給一旁的獸人，那獸人十分珍惜的接過。
“這袋送給族長，算是替奧狄賠罪，至于黑豹部落的族人們，希望族長能把他們放回去，做為交換我會給巨蜥部落提供足夠的鹽。”
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巨蜥部落的獸人們躁動起來，此時維亞也壓低聲音道：“珂斂，咱們哪有那麽多鹽？”
黑山：“是呀，我們根本連一點儲備都沒有。”，說完他話音又一轉道：“诶，對了，你剛才那些鹽那來的？”
奧格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既然阿斂說有辦法那肯定就有。”
珂斂笑，“奧格說的對，你們忘了我們來時遇見的那片噴發鹽湖嗎？”
兩獸人還是很疑惑，不過随即他們就睜大了眼睛，難道說珂斂他其實會煉鹽？
就連跪坐在地的奧狄都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珂斂。
大漢頓了頓沉思片刻道：“你哪來的鹽？”
“這個族長不用擔心，只要你答應，我就能做到。”
“你這個雌性口氣倒是不小，就不怕我把那些鹽都搶過來。”
珂斂不懼道：“我既然敢提出，就不怕你們來搶，而且我可以保證，只要不是我自願，你連一粒鹽都得不到。”
大漢雙眼危險的眯了眯，斟酌片刻，一個獸人走上前附耳跟他說了什麽。
随即那大漢哈哈一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除了這些鹽，我要知道你鹽的來源和方法，怎麽樣，用這個交換那些人的性命不虧吧。”
珂斂看向剛才給那個大漢出主意的獸人，心中冷哼，太貪心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他表面上維持着笑容道：“既然族長想知道，告訴你們也可以，不過得等你們把黑豹部落的族人放回來，而且雨季過完，冬季就不遠了，得等過完這個冬季才行，并且我想知道你們抓黑豹部落的族人做什麽。”
“那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既然這樣，也就等過完冬季在放人吧。”，大漢擺擺手，一副好整以暇。
感覺到奧格抓着他的手緊了緊，珂斂道：“想來鹽這種珍貴的東西族長是不稀罕得到，不然怎麽這麽沒有誠意，況且嚴格來說奧狄說的對，我們并不是黑豹部落的人，所以這些族人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不過是看着曾經的情分上，如果族長不想交換那就算了。”
這話一出，頹自趴在地上的奧狄捂着脖子咳嗽不由心中揪緊，他沒想到珂斂會用這個辦法來救自己的族人，可真當他要撇清關系時，他心中又期盼對方說的不是真的，一時間對待這個雌性的心情很複雜。
當然這些話也是珂斂故意說給大漢身旁的那個獸人聽的，果然那獸人又附到大漢耳邊說了幾句。
那大漢便妥協道：“哈哈，怎麽會呢？我可稀罕的很，冬季也确實不是個合适的時機，我部落的獸人們近日也會忙着儲備過冬的食物，既然如此那就等開春吧，不過想要換你的族人，我要十袋鹽，并且你們的留一個人來我們部落住一段時間，直到你把方法告訴我們之後。”
“十袋？哪有那麽多！”，黑山驚叫，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這麽多鹽！
大漢一聽臉色垮了下來，“怎麽，你們黑豹部落那麽多人還比不上十袋鹽？要麽那鹽來換，要麽滾，少一袋都不行。”
“珂斂，咱們要答應嗎？”，維亞也為難道。
珂斂看向奧格，後者也正在看他，“不要勉強，不行我們在想別的辦法。”
其實十袋鹽對于擁有鹽湖的珂斂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只是黑山等人一時哪見過這麽多，難免驚訝。
珂斂笑：“成交，那今天我先把奧狄帶走，過幾日我就把鹽送過來，這期間還請族長善待黑豹部落的族人，如果換人的時候，少了哪一個，這交易就作罷。”
大漢也笑道：“可以。”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族長還沒告訴我，你們抓黑豹部落的族人做什麽？”
大漢攤手：“倒不是我想抓人，是比我們更厲害的部落要人。”
“更厲害的部落？”
“剩下的就不能告訴你了，好了，現在把人帶走吧，三天後我要看見足夠的鹽。”
衆獸人讓開一條道路，奧格幾步走過去将癱軟在地的奧狄扶起來，一行人往巨蜥部落大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