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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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晴下意識看向男人的雙腿中間, 嫌惡的迅速扭頭。她少有的面露怒色，冷臉離開。
沈執還是那副放浪不羁的模樣，毫無羞恥的站起來, 戲笑道：“虞總，你生氣樣子也很可愛啊。”
在外面等候的Joe看出她神色不對：“虞總, 怎麽了？
“沒事。”
虞晴真想知道自己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 才會遇到沈執這種變态。她真是低估了沈執的羞恥心, 早知道應該讓Joe也進去再摔他一個四腳朝天。
現在的情況對她不利，一邊是對賭的限期只剩半年, 一邊又是高層對宋聞墨的不斷施壓。好在片子已經粗剪完成，已經送去審核。特效也在慢慢做, 她走了關系, 希望盡量能夠提前播出。
十月國慶，晏時的新電影票房只得了季軍。被一匹黑馬殺了進來, 對方導演不過是無名小輩，卻收割了20億的票房。對比之下, 剛剛破15億的票房顯得美中不足。
業內對他開始一片唱衰，即使這個成績還是未收官，但讓許多投資商開啓了觀望狀态。開始轉向其他更有發展潛力的導演。晏時也開始沉寂狀态, 原本準備好的電影項目也開始往後推遲。他開始猶豫票房和口碑到底哪一個更加重要。
甚至開始膽怯，想着不如轉向劇圈也不錯, 電影的好劇本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往流量和營銷靠攏，曾經只需要拿出百分之五的資金做宣傳，現在已經瘋狂漲到百分之二十。
随着短視頻的飛速發展，各個平臺的報價也開始高的離譜。他開始倦怠于這種怪圈中, 急于跳出又在反複試探。
虞晴對于他的猶豫不決感到很奇怪, 只是坐在他的身上鼓勵道。
“不管你做什麽, 我都支持你，你都是我心中的最棒的導演。外界的聲音不重要，關鍵是你的心怎麽想。”
晏時會心一笑：“我的心現在都想你。”
虞晴被他突然的情話害羞的臉紅，乖乖攀着他的肩膀軟語：“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去好好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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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晏時之前就想跟她外出度假，但是一直都沒有合适的時間。對于難得二人世界他期待已久。
“我下周生日不能陪你了，我爸讓我回家吃飯。”
“原來是補償。”
“mua。”
虞晴輕輕一碰男人的眉心，淺笑道：“不要生氣嘛。”
晏時輕輕捏着她的小臉：“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吃飯的事，管家提前給Joe打招呼，務必讓她把當晚的時間空出來，父女兩人因為之前的吵架隔閡不少。虞丞年也想借這個機會，補償之前生日的不愉快。為此還特地高價拍了一條粉鑽項鏈。
但是虞晴只是輕淡的說了一句喜歡，就又埋頭吃飯。
虞丞年看着好久沒見面的女兒，悶聲道：“上個節目也不給我說一聲，要不是我，你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我本來就沒想待下去，你就不應該投大屏給我應援。”虞晴為此被迫天天在練習室練舞，她為了隐藏自己音癡的屬性和奇怪的名字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其他人不都是這樣做的。”
“我不想作假。”
然後剛開始的話題又草草結束。
虞晴看出她爸在努力找話題，揶揄道：“你跟舅公還挺像的。”
“本來就是親戚，長得像很正常。”
“難怪我媽媽當初會和你結婚。”
“你是想我是替身對嗎？”虞丞年并未生氣，這話他年少時聽了不知多少次。
“是，我曾經看過媽媽以前寫的日記。她說……”
虞丞年迅速打斷她的話：“替不替身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她始終是我的妻子。我知道她的心裏永遠有別人的一席之地，但是我尊重她，每個人都有過去。”
如果她輕易就能忘記一段感情，那還有自己什麽事。他會用自己的痕跡默默遮蓋掉她同別人的過去。但還沒努力完，她就離開了。
虞晴不敢想這是她爸說的話：“你不介意她心裏還愛着別人。”
“我愛着她，而她也愛着我就已經足夠。”
虞晴似有所悟，也是，有多少人最後會跟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
十一月末，她終于迎來了比賽最後一場演出，這糟心的節目虞晴是一點也不想繼續。裏面全是明争暗鬥，冠軍是誰早就內定好。
她随手翻了一件禮服讓設計師改造後，在比賽前一天準備試衣時發現原來的黑色緞面禮服竟然變成粉色泡泡袖蓬蓬裙。那俏麗的顏色還有腰後的碩大的蝴蝶結無不彰顯這是誰的品味。
她爸就是在報複她吧。
虞晴一直保持着自己處事不驚的霸總人設，深吸一口氣。直接一個電話給了罪魁禍首：“爸，你在做什麽！”
“衣服喜不喜歡，”虞丞年正在擦拭自己的結婚照，90年代的粉色婚紗襯得他身旁的女人更加溫婉動人。
“我不喜歡粉色，而且這個顏色根本不符合我的氣質，你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張。”
虞晴忘不了他在自己成人禮的時候做出的事情。
“這件禮服多漂亮，你要是不穿那就留給你下一次比賽穿吧。”
虞晴知道他在威脅自己，索性放棄掙紮。她很不理解她爸的品味，對粉色有一種過分的執着。
比賽當天，不少粉絲都圍在門口，當然絕不是給老板加油的，喊的口號都是XXX倒閉了。
好在大家大部分都在攻擊最近高調跟蘇睿炒cp的周音。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喊着煎果娛樂倒閉了。
一腔熱血喊口號的粉絲本以為是王建國的車子到了，但看到高大清俊的Joe下車就知道裏面是誰。
雖然內娛老板都挺狗，但是虞總屬于還算可以的程度，至少給資源從來不手軟，立刻噤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緞帶芭蕾鞋，綁帶纏繞在纖細的小腿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腿，上身被一件白色披肩包裹。長發被白色透明小花點綴着包裹起來，上面還有顫動的蝴蝶。素來淡雅的面容難得畫上嬌豔的妝。
在人群裏閑逛的沈執一時都慌了神，只能看着Joe護着她進入大門。
啧，要是他能提着裙擺該多好，就能聞一聞她身上的香氣。他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類似的味道。沈執一扭頭就看見姍姍而來的新女伴，容貌微調過，但是更肖似虞總。
女孩嬌滴滴撲在沈執的懷裏，撒嬌道：“你看我今天有什麽變化。”
沈執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嗓音陰冷：“你做了什麽？”
女孩以為他會高興，自己只是想取悅他，難得遇上脾氣這麽好的金主。
“我就是做了隆胸手術。”
沈執面對那挺翹的部分，語氣冰冷：“誰讓你擅作主張，真是一個蠢貨。”
她哪裏有那麽大，小小的一團多可愛。
沈執丢下女伴，徑直去後臺，想着再多看她幾眼。
其他人對虞晴今天的裝束反應很大，周音喃喃道：“你是準備用美貌取勝嗎？”
她見慣了虞總西裝套裙，即使在大學也是随意的慵懶風。這種公主風格也只有在她小時候見過。這種可愛嬌嫩的顏色，更襯得她嬌媚撩人。
偏偏此時有一個煞風景的，宋知硯點頭贊嘆道：“姐，你今天這一身真不錯，像是小了十幾歲。”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默默報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宋知硯。
虞晴不好動怒，只是在送他去表演舞臺時狠狠踩了他一腳。
“姐，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看上去很年輕。”宋知硯趕緊解釋。
“我很老嗎？今天的舞臺好好表現。”
“放心我一定會拿下冠軍的。”
看着他熱情滿滿的樣子，虞晴沒告訴他這場比賽結果早就是注定的事。她讓Joe看着他們，自己抽空去洗手間一趟。出來後在休息室煩躁的弄着自己的紗裙。
這種已經知道結果的感覺真不好受。命中注定他們會淘汰，還是看着他們幾人信心滿滿前去。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男人一把摟住她，怕弄壞她的發型，只是輕輕抱着低語道：“你今天真好看。”
虞晴眼眸睜大，臉紅道：“晏時，你……”
“我今天是有點激動。”
虞晴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麽好激動，不就是一件裙子。
“今晚去我房間吧，我買了一件很好看的衣服。”
虞晴明白他的意思，畢竟沒隔多久他就搞出奇奇怪怪的cosplay。對方每次都是全身心投入表演，而虞晴總是接不上戲。幸好當初拒絕了周音進圈當演員的提議，她演了半個小時都感覺身心疲憊。
“好，你先走吧，省得被人發現。”
晏時戀戀不舍抱着她，而門後一雙涼薄的雙眼盯着裏面的一對璧人。沈執這才明白為什麽晏導對他的态度這麽奇怪，原來如此。
節目比賽結果虞晴自然是被遺憾淘汰，還差一點被她爸準備的玫瑰花瓣給淹死。
順便還上了一個熱搜。
#花庫洛牌
結果出來後，所有人都難以置信。虞晴的芭蕾舞雖然中規中矩但是比王建國的破嗓音要好得多。她神色從容，拉着自家也不幸跟着淘汰的男團一起合影留念。
在她正要跟晏時準備一起回酒店房間時，虞丞年拉着她要跟制片人一起吃飯。他不死心認為女兒被淘汰實在可惜，想着出資也行，即使第一是他的好兄弟。虞晴本不想吃，但宋聞墨也被她爸拽過來。
他以為只是簡單的聚餐，但是看到角落裏的男人，頓生憐憫，溫言：“不如你先回家休息，節目比賽也累了。”
虞晴拿出手機給不遠的晏時打字解釋：“沒事，聚餐吃飯對知硯有好處，他以後在圈內發展，少不了拓展人脈。”
所以利益還是比感情重要嗎？
宋聞墨想為晏時說一句話，他的目光就跟當初母親看父親離去的目光一樣痛心。雖然有本質的不同，但性質還是一樣。
在愛情中過于沉醉的人最容易受傷，除非這些人醒悟過來抽身離去才會免受傷害。不然就會是最糟糕的結局。
但是一向習慣被安排的他只能點頭道。
“嗯，好。”
而角落處的男人感覺到手機振動，依舊是一動不動看着熾光燈言笑晏晏的人們。宋聞墨能夠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光明正大同她站在一起，而自己只能在見不得光的角落偷窺着她。
“嫉妒嗎，你并不比宋聞墨差。可她依舊沒有選擇你，跟我合作的話，我會讓你得到想要的東西。”
沈執仿佛蠱惑人心的蜘蛛，一點點拉扯這個此時脆弱不堪的男人下水。正好一箭雙雕兩個都給解決掉，她就會屬于自己。
他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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