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混戰
混戰
夏承昱念頭一起, 那個名字便從口中道了出來：“謝言昭。”
唐蘇最先反應過來，頭刷地一下扭了過去, 表情充滿震驚和不理解。
直播間的粉絲也炸開了鍋。
【說別人我還覺得是借口，但你說謝言昭，我會當真的！】
【哥，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我不信！昱昱肯定是為了氣我，故意說這種話的。】
【夏承昱你說誰不好，你要說謝言昭，你看上她了？】
【我不允許！昱昱你跟她不合适！她一個大作精, 真在一起了，能把你作死。】
【謝言昭性格差到沒邊兒，昱昱你就算要找, 也應該找一個溫柔型的, 能照顧你的吧？】
雖然謝言昭和夏承昱至今一句話都沒說過, 但粉絲已經開始腦補他們在一起後的情況, 然後一個個崩潰得跟號喪一樣。
秦漪也不能理解，其實這個問題已經算比較“溫和”的了。起碼問的是在場女嘉賓, 而不是女藝人。
他可以随便說那兩個女經紀人中的一人, 這個問題就會直接翻篇, 因為是業界前輩，又不怎麽認識，沒有人會當真。
但他偏偏要說謝言昭。
說謝言昭的後果, 比說另外兩個女藝人還要糟糕。
男人是視覺動物，謝言昭這張臉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他說對謝言昭感興趣，別人只會深信不疑。
“為什麽？我好像沒看到你跟謝言昭在節目上有任何交流？能說一下感興趣的原因嗎？”秦漪問。
許是太詫異, 他自己都沒發現把稱呼從“謝老師”切換回了“謝言昭”。
在場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 都對夏承昱這個回答或多或少有些驚訝，只除了“當事人”。
謝言昭單手撐着臉頰，視線落在虛無處，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态。
夏承昱本不想回答，說好只提問卡片上的問題，這都算第二個問題了。可是他看了一眼謝言昭後，又改了注意。
“你想知道嗎？謝言昭。”
聽到自己的名字，謝言昭終于有了點反應。
她的眼神重新聚焦，腦袋轉向他。動作之慢，猶如《瘋狂動物城》裏的樹懶，讓夏承昱恨不得親自動手幫她把腦袋轉過來。
“一共就五位女嘉賓。”謝言昭口吻随意：“你總要說一個，說誰不是說。”
合乎道理地讓人無法反駁。
【好像……挺有道理的。】
【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故意挑事的，反正都要說一個人，還不如說一個完全沒有交集的。】
在演藝圈，歌手跟流量小生一般是兩條賽道，但夏承昱因為顏值的緣故，被迫将兩條路并軌了。他的粉絲中有純歌迷粉，也有親媽粉、事業粉和女友粉。
他本人是不在乎流量的，不然也幹出幾個月不出來營業這種事。不發歌的話，連微博都不會更新。
純歌迷這個時候就比較淡定了，還能出來勸一勸其他粉。
【哎，你們太敏感了，就算他真的對謝言昭感興趣，又能怎麽樣？他又不是和尚，看個美女怎麽啦？】
【他是歌手，不是愛豆啊，他的音樂成就是靠他自己掙來的，不是靠粉絲。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他肯定會談戀愛的。當然，我不是說他對謝言昭感興趣是要談戀愛的意思。】
有路人對粉絲辱罵謝言昭的行為看不下去，出來嘴了兩句：
【你們擔心自家哥哥看上別的女嘉賓的時候，能不能問問女嘉賓的意見，興許，人謝言昭壓根看不上他呢？】
【說真的，謝言昭這種級別的大美女，還有錢有身材，追求者能從這裏排到國外，就稀罕你家哥哥？】
……
路人跟粉絲互相攻擊，粉絲之間也有不同意見，彈幕一片混戰。
*
感覺夏承昱沒有需要補充的話了，高逢鶴便打開卡片，念出下一個問題。
“被提問者，沈連枝。問題是，如果讓你在嘉賓裏找一個人炒cp，你會選誰。”
沈連枝想都沒想：“當然也是言昭姐姐！言昭姐姐這麽美，就算女孩子見了也要心動的！”
她故意用了“也”這個字
仿佛她這個問題跟上一個問題是一樣的，但其實兩者有本質區別。
沈連枝心知這會兒越誇謝言昭，夏承昱的粉絲就會越破防。如果粉絲鬧大了，說不定可以把謝言昭直接從節目裏撕掉。
果然她說完那句話後，彈幕上吵得更兇了。
【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選她？謝言昭是拿了什麽萬人迷劇本嗎？】
【我懷疑這個綜藝的初衷是為了給她出道鋪路的。】
【只會賣弄姿色的花瓶，讓夏承昱給她鋪路？她臉呢？】
【節目組要是敢這麽搞，那我們也要搞點事了。】
不過路人還是很吃謝言昭這張臉的，顏值即正義，他們可不慣着粉絲：
【謝言昭就是長得好看啊，有沒有劇本她都是萬人迷，氣死你們！】
【你們搞清楚，上個問題明明是夏承昱主動cue的謝言昭，怎麽還成女生的問題了？】
【好言提醒，謝言昭不是你們平常能欺負的軟柿子，那一沓立案書還熱乎着呢，說話客氣點。】
……
彈幕吵吵鬧鬧，現場一片安詳。
關勝勝念出第五個問題：“被提問者，謝言昭。問題是，為什麽你在第一晚就知道了同居的謠言，卻沒有選擇澄清，是故意炒作嗎？”
她話音落地，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謝言昭，連彈幕上都安靜了。
謝言昭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不似剛剛那般散漫。
現場有人以為她被這個問題戳中了要害，正慶幸時，聽謝言昭肅聲道：
“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情，當我們被诽謗、被謠言中傷、被惡意辱罵，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自證，而是拿起法律的武器反擊回去。畢竟比起一遍遍地自證，我覺得，給他們一個教訓會更管用一點。”
謝言昭的目光從對面四個藝人的臉上一一掠過，空氣于無形處仿佛生出了壓迫。
目光最後停在秦漪臉上，然後收回，笑着說：“我很擅長給別人一個教訓。”
彈幕立即呈現兩種畫風，一種是被謝言昭的笑容迷倒的：
【姐姐笑起來好嬌！是在媚我吧，是吧是吧？】
【姐以後多笑，好看！愛看！我懶洋洋實名觀看！！】
還有一種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的：
【我怎麽覺得她這句話是在威脅誰呢？】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定有剛剛嘴賤的那些人。】
*
藝人念完問題，輪到嘉賓這邊。還是剛剛的順序，夏承昱的經紀人先念。
“被提問者……我本人。問題，你現場看誰最不順眼。”
問題比較犀利，但吳瀚已經練成了人精，當即就回了一個：“當然是夏承昱，作為藝人總是不積極營業，我也很頭疼。”
經紀人說自家藝人，而且說了個無關痛癢的缺點，這個問題就被輕輕帶過了。
【沒意思，下次提問能不能劃一下具體範圍。】
【夏承昱膽子挺大的，怎麽經紀人這邊這麽保守？】
接到導演的示意後，冷姝念出她的問題：“被提問者，歐陽岚。問題是：關勝勝頻繁搶資源，是你的主意還是關勝勝的主意？”
随着問題敘述完，歐陽岚背上的冷汗也下來了。她腦子轉得飛快，然而嘴唇卻控制不住地哆嗦：“沒有搶資源這回事，所有的角色都是資方覺得合适，勝勝才接的。”
【騙鬼呢吧！】
【下次提問再加一句，說瞎話的永遠拿不到資源！】
【經紀人這邊都好無聊，能不能來點勁爆的。】
網友希望來個勁爆的，然後謝言昭滿足了他們的期待。
謝言昭：“提問高逢鶴……”
高逢鶴剛在她那裏丢光了臉，現在從她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不覺心神一凜，莫名開始緊張。
“五年前半決賽前夜，關于你有女友的事情，是你跟營銷號合作，故意引導網友，讓唐蘇成為你的擋箭牌嗎？”
謝言昭的聲音不疾不徐，擡頭一瞥，如寒涼過境，讓高逢鶴頭皮發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