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玫瑰

玫瑰

高逢鶴退出《花路》之後, 有一位新嘉賓加入了綜藝。名字叫嚴白，是位男歌手。

名字叫“白”, 人長得倒不怎麽白。小眼睛、鼻子嘴巴都往臉中間擠、齊肩長發，沒脖子，那頭發就像鍋鏟下沿直接插在肩上一樣。

在娛樂圈這種遍地帥哥美女的地方，他的長相獨樹一幟。但他能在這個看臉的地方吃到一口飯，說明人家拼的是實力。

只是他雖然曾經輝煌過，如今卻落寞了。他的黑歷史比唐蘇還誇張，發生過醉酒鬥毆事件, 還進局子裏蹲了幾天。鬥毆對象也是個男歌手，說是因為對方抄襲他的歌。

唐蘇那些黑料再怎麽樣，只能說是道德有問題, 這個嚴白的問題是在法律層面, 唐蘇在他面前都算小打小鬧了。

果然節目組官宣新嘉賓後, 網上開始罵：

【到底從哪裏找到這麽多奇葩嘉賓的？你告我聽聽？】

【海鮮市場的臭魚爛蝦都沒你們這兒多。】

【這個嚴白他有暴力傾向啊！你們注意保護其他嘉賓吧。】

【說好改造藝人的, 咋連犯罪分子一起改造？】

嚴白看到網上罵他的話，氣得三天沒睡好覺。

到了機場, 第一次跟其他嘉賓集合見面, 都是頂着兩個快拖到下巴的黑眼圈。

他作為半路插隊進來的嘉賓, 在其他四個藝人已經攢下一定觀衆好感度的情況下，他需要比其他藝人更加謹言慎行。

他經紀人岳康說得比較直白，就是要他放低姿态, 讨好別人。

換以前他是不幹的，人活着要有尊嚴，但……今時不同往日, 尊嚴不能當飯吃。于是他到了機場，見到其他嘉賓, 就一個一個地過去打招呼，态度不可謂不虔誠。

其他人都還好，态度都很正常。等輪到跟謝言昭打招呼的時候，嚴白發現她竟然在打電話，很敷衍地看了自己一眼。

這人很沒禮貌！

而且她的藝人也不提醒她，還屁颠屁颠跟在她後面幫她推行李箱、拎手提包。

嚴白對這組嘉賓的印象變成了：一個沒禮貌的經紀人，加一個狗腿子藝人。

他腹诽：自己再怎麽差都不可能差過這兩個人吧。

*

飛機上謝言昭不在打電話了，但在發短信，給奧格拉夫。

她告訴對方，自己即将啓程去L國，等她從L國回來，會繞道去看他。

在飛機起飛、空乘人員通知關機之時，謝言昭收到了他的回複。

奧格拉夫發來了一串號碼，說不知道L國現在時局怎麽樣，如果遇到危險，可以撥打這個號碼，會有人來救她。

謝言昭出發之前做了簡單的了解，她知道L國前幾年發生過戰亂，但如今已經太平了，不然節目組也不會把拍攝地點定在那裏。

不過她還是把號碼記下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航班飛行時間十幾個小時，中間還要轉機，整個途中所有人，從嘉賓到工作人員都疲憊不堪，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下了飛機後，大家乘坐由節目組包車的大巴前往市區酒店。

L國的地勢是四周沿海低平原，中間是山地，海拔高。路況崎岖，加上這邊森林面積大，有很多野生動物會出沒，所以大巴開得比較慢。

司機叫辛沙，是當地人，會說英語。L國本身英語普及率高，很多人都會說些日常口語，所以節目組也就沒有請翻譯。不過安全起見，請了五個保镖。

辛沙很健談，看着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長，手腳也長，很瘦，像是有些營養不良。因為常年被海風吹拂，加上這邊太陽毒辣，皮膚粗糙黝黑。

他一路上還充當了導游的角色，給大家講解這裏的風土地貌和觀光景點。途中碰到野生水牛和孔雀，他會特地指給大家看。

但因為大家鞍馬勞頓，這會兒只想睡覺，基本沒人答話。只有謝言昭偶爾會應他幾句，所以他對謝言昭格外熱情。

嚴白倒在座位上，在心裏冷嗤一聲：在機場沒見搭理自己，這會兒到國外了，嘴巴會說話了，這女人不是顯擺自己的英語，就是崇洋媚外！左右不是個好人！

*

熬了兩個小時的車程，在所有人快散架之前，他們終于抵達了酒店。

辛沙幫謝言昭拿行李，謝言昭給了他小費，并問他要了一張名片，他很高興，兩只大眼睛閃着光，露出一排大白牙。

這家酒店已經是這裏最好的，然而條件還是堪憂。

謝言昭進了房間，終于明白秦漪之前說這次的環境會比較艱辛是種什麽樣的艱辛了。

她分到了最好的一間房，但也不過是國內快捷酒店的标間水平，甚至還不如。

房間在二樓，十五平左右的面積，沒有窗戶，家具老舊，但還算幹淨，沒什麽灰塵。有獨立衛浴，熱水供應是有時間限制的，只在早上五點到九點，還有晚上六點到十點。

唐蘇和夏藏風在三樓，是雙人間，也有獨立衛浴。

剩下的人都在四樓，謝言昭不知道四樓什麽樣子，但是關勝勝下樓的時候，她看到她哭了，哭得特別傷心。

然後她還看到歐陽岚和冷姝一起去找秦漪商量換房間。

之前第一期住集體宿舍她們都沒有提過異議，這次竟然達成統一意見。

這房間得多差啊。

謝言昭知道唐蘇去過四樓，就問他上面什麽情況。

唐蘇搖搖頭，說：“一言難盡，連床都沒有。”

沒有床，地上有一整塊地毯，一張床墊子直接鋪在地毯上，各自床位之間用布簾子隔開，比醫院的普通病房還不如。

謝言昭心道：這回真是睡大通鋪了。

又慶幸，還好自己在射擊游戲裏拿了第一，不然這次要睡大通鋪的就是自己了——

秦漪那個老奸巨猾的，一落地就收走了所有人的護照，讓他們這波人想跑都沒法跑。

到達酒店時是中午，所幸這邊吃得比住得好，各種海鮮和新鮮瓜果供不應求。

飯後躺一躺，精神長一長，饒是再對住宿條件不滿，也抵不住身體上的困頓。

其他嘉賓都回房睡覺了，謝言昭除外。她找秦漪要了一個保镖，準備去街上逛逛。

秦漪答應了，在床上躺了會兒，不太放心，又起身了。

謝言昭這個外形太紮眼，不僅是漂亮，她一看就很有錢，貴氣都從頭發絲兒冒出來了。他不确定在這種異國他鄉，她就這樣出門，會不會安全。

他又帶了一個保镖跟過去，然後看到謝言昭站在離酒店沒幾步遠的地方，被一個小孩子攔住了。

他以為她是碰到了讨錢的。

國外有些經濟比較落後的國家，會有一種現象，讓小孩子出門向旅客讨錢。如果你給了第一個，就會有更多小孩子來向你讨要，你不給就走不掉。

謝言昭碰上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頭發枯得跟草一樣，臉上不知道是被曬黑的還是沾了髒東西，看着膚色不均勻。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腳上是一雙底快斷了的涼鞋。

秦漪看到了謝言昭掏錢的動作，準備上去攔住她。

但慢了一步。

鬼知道她平常動作慢慢吞吞的，掏錢的速度能那麽快。

秦漪跑過去的時候，謝言昭已經拿錢給小女孩了，小女孩眨巴着眼睛跟她說“謝謝”，然後飛快地跑遠。

秦漪再往謝言昭那邊看，發現她手裏多了一束紫紅色的小灌木玫瑰。沒有任何包紮，就用布條在枝杆上簡單捆了一圈。他眼睛一掃，看到那束花一共就五枝。

“多少錢？”他問。

“一百。”謝言昭道。

折成華國錢幣，是一百。

秦漪想說這花在這邊不值這麽多錢，但思慮再三，到底沒将這句話說出來，只對她說：“一個人的花可以買，那要是有更多人向你賣花，你怎麽辦呢？”

“買呗。”謝言昭口吻随意道。

他以為她沒見過真實情況，說話全憑臆想，結果發現憑借臆想的人是自己。

後面又有很多小孩向謝言昭賣花，來一個，謝言昭買一個。到最後回酒店的時候，秦漪跟兩個保镖懷裏全是花，甚至攝影師兜裏都插了六束，一個褲兜各插三束。

“你有錢你就這麽花嗎？”秦漪質問。

謝言昭觑他一眼：“我自己的錢，你管我怎麽花呢。”

【謝言昭：少管老娘，管好你自己。】

【姐姐的錢是憑實力掙的，讓她花！】

【可是這麽多花不插起來的話，很快就會枯萎吧。】

謝言昭考慮到了會枯萎的情況，所以在傍晚的時候，又去逛了一次街，這次是唐蘇陪着她，幫她拎了好幾個花瓶。

回去後，謝言昭找了酒店服務員幫忙剪枝，因為謝言昭給小費很大方，所以他們都很樂意幹這活兒。

花插好後，被謝言昭擺在酒店大堂，以供大家觀賞，第二天，那花就被節目組派上了用場。

節目組給這期拍攝的主題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眼淚折射的星光”，意思是雖然戰争給這顆“美人魚的眼淚”帶來了創傷，但它依然是充滿希望與夢想的，這裏的人民依然抱有對待生活的熱情。

而五個藝人這次的任務是給大家傳遞快樂。

節目組安排他們去街頭表演，随便表演什麽都行，只要不違法亂紀。他們旁邊各擺一個花瓶，每個花瓶裏面是一百枝花。如果路人喜歡他的表演，就可以拿走一枝花。不可以重複拿取。

以大家在多長時間內讓花瓶空掉的時間長短排名次。

其他藝人不是會唱歌，就是會跳舞，只有關勝勝，她只會演戲。

“難道讓我在大街上空口來一段臺詞嗎？誰看啊？”她氣得跺腳：“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我要去找導演理論清楚！”

歐陽岚拉住她：“上次是你擅長的題目，那對夏承昱來說，是不是也不公平？你看人家也沒說什麽。”

人家還比你大牌，比你粉絲多，不也照樣按節目組的要求做事。

歐陽岚舉的例子有奇效，關勝勝立刻想到如果自己比夏承昱還事兒多，肯定會被觀衆罵。

這個房間是四個人住，床墊擺了一排，兩個藝人有矛盾，所以歐陽岚和冷姝睡中間當緩沖。

這會兒沈連枝洗好澡出來了，聽到她們的對話，“風水輪流轉嘛，上次是你，下次就到別人了，勝勝姐姐要放平心态。”

隔着布簾看不見人，但關勝勝能想象到她說這話時怪裏怪氣的表情。

這次因為行程遠，節目組帶的器材設備有限，各個嘉賓的房間沒有架攝像機。所以她們說話做事不用顧慮鏡頭，可以随心所欲，想幹什麽幹什麽。

關勝勝撩開簾子，腳一邁就跨過了歐陽岚的床墊，準備往沈連枝那邊走。

歐陽岚忙拽住她，說：“你快去洗澡吧，馬上就停水了，別折騰了。”

關勝勝被這一打岔，想起來熱水有時間供應，兩個經紀人還沒洗澡，于是趕緊拿了衣服進了衛生間。

*

節目組這次沒有限制表演地點，五個藝人要自行尋找合适的場地。

所有人都要想人流量大的街區，但是如果跟其他人撞一起，又容易分流，還容易被比較，産生競争壓力。最好的情況就是歌手跟歌手錯開，跳舞的跟跳舞的錯開。

至于關勝勝，沒人把她放在眼裏，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在哪裏都可以。

不過其實唱歌的跟跳舞的放在一起，兩個人的音樂也容易産生幹擾。如果是奔着贏，而不是奔着拖垮別人的想法，那麽他們每個人都清楚，最好的安排，就是大家都不在一個地方。

知道需要自行選地點之後，沈連枝起了個大早，第一時間出去占領地盤。

這種由觀衆決定未來命運的淘汰類節目，每個人在鏡頭前都需要扮演好人形象。所以在沈連枝選完之後，其他藝人是不會作死過來搶地盤的。

幾個藝人的比賽如火如荼地展開，其他經紀人都緊張地守在邊上，偶爾去查看一下“敵情”，時刻關注自己藝人的成績排名。

唐蘇表演的時候，謝言昭卻不在。

秦漪詢問唐蘇情況，唐蘇告訴他：“姐姐要出去逛一逛，喊了辛沙當向導，晚上會回來。”

秦漪：“……”

【這姐真是來旅游的。】

【要我我也這麽幹，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又坐了倆小時大巴，屁股都快坐裂了，一到這兒就比賽，還讓不讓人活了！】

【唐蘇小可憐，一個人會不會緊張。】

【緊張啥啊，從全國大秀選拔出來的人，這都小場面。】

五個藝人選的地方總體來說比較集中，秦漪一下午，來回走了兩遍，最後選定了沈連枝旁邊，坐定不動了。

因為她那個地方是最中心地帶，其他四個藝人相當在她周邊圍了個圈。秦漪守在這裏，如果別的地方有突發狀況，他也能及時趕到。

萬萬沒想到，他坐下一會兒後，沈連枝忽然跑過來，拖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人群中央，然後拎着裙擺圍着他跳舞。一時間人聲鼎沸，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和口哨聲。

沈連枝跳得不夠專業，但是動作表情都很有感召力，笑容青春元氣。而秦漪外形出衆，往那裏一站，大家就覺得俊男靓女，兩個人絕配、頂配、天仙配！

不僅路人看high了，直播間的網友也high得很。

【啊啊啊！！我的連漪cp上大分！！！】

【枝枝好美好撩人，嗚嗚嗚】

【誰能不為我們枝枝着迷呢，對吧，秦導？】

【我看秦導人都傻了，哈哈哈哈。】

秦漪被拖進人群的時候确實有點傻了，他感覺自己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連枝跳得不是芭蕾，像是拉丁的一種，他說不上來。圍着他跳舞時拉着他的手，或者撥動自己的頭發挨近他的身體，動作撩人，跟她平常表現出來的清純形象不太一樣。

他有些局促，想走開，又怕破壞了大家的熱情和此時的氛圍。

大概是職業使然，他不太會在鏡頭前做出掃別人興的事。

好在有他加入後，大家情緒被調動起來，一百枝花很快就被領完了。

沈連枝激動得抱住了秦漪，“謝謝秦導！今天你是我的幸運星！”

抱完就主動分開，秦漪都沒來得及推拒。

片刻後，秦漪開口道：“下次別突然這樣。”

沈連枝點頭，笑容甜蜜地說了個“好。”然後又道：“那我現在提前跟你說，希望導演明天也能賞個臉，陪我跳支舞。”

女生主動邀請跳舞，還是個漂亮的女生，但凡紳士一點，都不應該拒絕。

沈連枝就是這麽想的，在鏡頭前問，讓他不好意思拒絕。

但秦漪面色發難：“我幫你搭舞，那這樣你的表演就是兩個人，對另外四個藝人來說不公平。今天是突發情況，就算了。”

沈連枝心裏對這個男人很失望，但面上仍是笑着的：“好吧，那不管怎麽說，今天謝謝導演了！”

直播間的cp粉“怒其不争”：

【秦導，你到底能不能行！】

【秦導是不是害羞了？】

【被枝枝這麽挨着跳舞，換我我都能暈，我們秦導已經很有定力了。】

*

秦漪郁悶地去到下一個藝人的表演場地，謹慎起見，這次離得比較遠。

一直到晚上六點，最後一名關勝勝的花瓶裏還有八十三枝花——另外十七枝，是路人為了鼓勵她拿走的。

“今天的表演時間結束了，明天可以繼續。”秦漪掐點通知歐陽岚和關勝勝。

關勝勝欲哭無淚。

她下午念了幾個小時的臺詞，嗓子都快劈了，後面實在說不動了，開始演啞劇。她一個人站在這裏，手舞足蹈的，跟神經病一樣，結果才被領了十七枝花。

“其他人呢？”關勝勝想知道其他人的成績。

秦漪道：“花都被領完了。”

簡直晴天霹靂，剛剛還因為身心疲累哭不出來的關勝勝，一下子就哭了。

秦漪心說：我還沒告訴你，其他人完成任務的時間呢，現在哭早了。

歐陽岚抱着她安慰道：“沒事沒事，還有好幾天呢。”

關勝勝哭嚎：“好幾天又怎麽樣，我每天都完不成任務，每天都倒數。”

秦漪不知道她們還要抱着哭多久，先回酒店了。

他回來的時候，謝言昭也已經回來了。

他沒看到人，但是知道她回來了——他看到酒店服務員在大廳剪小灌木玫瑰花枝。

玫瑰花鋪了一地，比昨天還多。

他敲開謝言昭的門，問她：“你今天怎麽又買了那麽多花？”

謝言昭搖頭，“不是買的，人家送的。”

秦漪詫異：“送的？送這麽多？為什麽？”

他問題太多，謝言昭不想回答，手撫上門把手，準備關門。

秦漪用手撐着門板，追問：“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這邊人生地不熟，你一個人，你當心別被人騙了。”

謝言昭不耐煩：“現在節目組需要花，我免費給你們提供，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廢話這麽多。”

“我……”

秦漪還想說什麽，謝言昭直接打斷：“你放心，你被騙，我都不會被騙。”

秦漪被噎住了，張了張口，“那你明天陪唐蘇表演去嗎？”

“不去。”

“不去？那你要去哪兒？”

“去玩兒。”

謝言昭扔下這三個字，在秦漪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将房門關上了。

L國跟華國有六個小時的時差，所以晚上謝言昭發微博的時間，正是國內大家睡覺的時候。但圖文發送出去後，依然有不少夜貓子粉絲摸了過來。

謝言昭發了九張照片，都是她今天在外面閑逛時拍的。照片上有飛翔的藍雀；在河邊喝水的小鹿；綠意葳蕤、延綿不盡的山丘；細膩柔軟的海沙和湛藍清澈的海水；最後還有漂亮的晚霞。

在海水都被燒成一片火紅色的晚霞之下，謝言昭的身邊圍住了十幾個小孩子，他們一起在海邊留下了合照。

秦漪劃到最後一張照片，盯着看了許久，心道：她今天還真是去玩了。

幾個嘉賓今天都發了微博，其他人是競技頻道，到了謝言昭這裏，變成了旅游頻道，評論區的畫風也很輕松：

【姐姐玩得開心！！】

【這樣的照片多來點！希望下次能發十八宮格！】

*

謝言昭一連出去了好幾天，每天悠閑自在，然後經常在微博曬風景照。一天中午大家在餐廳吃晚飯時，有嘉賓開始抱怨，說她天天出去玩，攪得大家都沒心情比賽了，說她影響了大家的鬥志。

最先有意見的是嚴白，關勝勝因為對謝言昭本人有意見，便也跟着嚷嚷。

倆人一唱一和地對謝言昭發起攻擊，唐蘇一聽就來火了，“我姐姐是在你們耳邊說外面多好玩，還是把照片怼你們臉上看了？你們自己比賽不積極，怪我姐姐頭上了？”

嚴白脾氣本來就不怎麽好，聽唐蘇這麽說，立馬撸袖子站起來。

【幹什麽幹什麽？要打架嗎？？】

【嚴白是要跟唐蘇比劃比劃嗎？】

【他可是進過局子的人，導演你在幹什麽！拉人啊！】

秦漪也怕嚴白亂來，想叫保镖過來。

下一刻，酒店的服務員跑進了餐廳。這些天她們跟謝言昭已經很熟了，此時面上激動，拉着謝言昭的手，有些語無倫次道：“謝，我們省長來了，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