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輸贏
輸贏
謝言昭意外在虞舟那邊拿到一分, 所以其實她今天不是必須得贏。
但既然夏承昱不知死活地挑釁她,那她當然不能叫他失望。
謝言昭沒有正面回應, 只反問他一句:“比賽我選佩劍,你沒問題吧?”
夏承昱皺了下眉:“佩劍?”
他以為謝言昭會選花劍。
擊劍的劍有三種:花劍、佩劍、重劍。花劍很輕,注重身體的靈活性和協調性;重劍威力大,以進攻為主,但是是三種劍裏最重的,很消耗體能;
佩劍對技巧和身體素質都有要求,出手速度是三種劍裏最快的, 對思維反應力和身體爆發力要求都極高。
謝言昭問完話,沒等他回答就自行前往更衣室換衣服。
夏承昱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重新将她審視了一遍, 身體單薄到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跑, 怎麽看她都不像是能比佩劍的。
十五分鐘後, 兩個人穿好擊劍服、金屬衣、金屬面罩, 拿着佩劍在擊劍場會面。
比賽前,謝言昭和夏承昱左手抱護面、右手握劍, 同時舉劍, 劍尖指天, 向對方行禮。
【看起來好專業!好和諧!好般配!】
【這會兒和諧,等會兒打起來就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謝言昭打夏承昱,會比較吃虧吧。】
【女生體力不足男生, 吃虧是肯定的,但是擊劍屬于技巧型運動,跟羽毛球那種力量型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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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夏下手輕點, 好怕我姐受傷。】
【他們穿了防護服,不會受傷的。】
【但是我記得佩劍可以劈砍吧?那玩意兒劈下來不痛嗎?】
【痛!但是要看對手使不使勁, 用力劈的話還是蠻疼的。】
【其實只有佩劍可以劈,兩外兩種都不可以,不知道我姐咋選了這個。】
為了不影響嘉賓的比賽狀态,他們比賽時都不會戴麥,因此網友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行完賽前禮儀,夏承昱看着身形瘦削且比自己矮不少的謝言昭,說:“真的開始比賽的話,我是不會讓着你的。要不然你現在向我求情?态度好的話,我給你放放水。”
謝言昭禮貌微笑:“你先把你腦子裏的水放放幹淨吧。”
夏承昱:“……”
嘴挺硬的,不知道待會兒比賽的時候,她的身子骨是不是也這麽硬。
*
節目組規定九分鐘內誰先得到十五分為勝利方,如果超過九分鐘還沒有人得到十五分,就向後延長時間,但最多不超過二十分鐘。若這時還沒有一方得到十五分,就判得分高者贏。
比賽開始後,夏承昱不忙着進攻,他先觀察謝言昭的肢體動作。
他發現她移動步幅不合理,前進的速度也沒規律,手上握着劍,那劍都在晃,手腳配合毫無節奏,典型的重心不穩加手臂肌無力。
如果沒有護面阻擋的話,鏡頭應該會拍到他嘲弄的表情。
但下一刻,謝言昭忽然向前快速移動一步半,然後急停接弓步劈。劈砍的速度太快,夏承昱差點沒反應過來,好在身體的警惕性讓他及時躲避開佩劍,但謝言昭并沒有收回手臂,而是在他躲避時緊逼向前,發起連續進攻,動作果斷,下手極狠。
最終夏承昱沒招架住她突然的連續進攻,被謝言昭一劍劈在腦袋上,力道又狠又重。一剎那間,夏承昱的兩只耳朵都産生了嗡鳴。
他恍惚間意識到,謝言昭剛剛那一套都是迷惑性動作,演得太逼真,讓他輕了敵。
對應謝言昭的彩燈亮了,她先得一分。
【卧槽,我姐得分了?進攻好猛!】
【啥啥啥!我都沒看清,有沒有慢動作回放?!】
【小夏你不行啊,感覺毫無招架之力啊,啧啧啧。】
【謝言昭前面用了幹擾戰術吧,小夏肯定信以為真了。】
猝不及防挨了謝言昭一劍,夏承昱也就知道謝言昭的“真面目”。他調整狀态,恢複實戰姿勢,由防守方變成進攻方。
大概是氣昏了頭,又或者覺得對付女生不需要那麽多技巧,他的進攻明确、簡單、直接,目的性很強,直刺謝言昭的軀幹。
謝言昭做出防禦動作,壓住他的劍,劍身在他的劍上滑動,反刺向他的胳膊。
很标準的壓劍反擊,但被夏承昱識破了,迅速向後躲開,重新拉開距離。
有很多人來觀戰,包括唐蘇,兩次對決看下來,他大氣都不敢出。全場所有人保持安靜,只能聽到兩劍撞擊發出的“铮”聲。
為了避免謝言昭有休息的機會,夏承昱很快發起了第二次攻擊,萬萬沒想到,謝言昭這次一步都沒有挪動,也沒有任何戰術躲避,直接站在那裏正面回擊他。
劍尖對上劍尖,不知道是謝言昭失誤了還是怎麽回事,夏承昱練習擊劍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在他愕然之時,手臂的震麻和撕裂的疼猛然從肩膀一直傳到心髒。
他确定自己手腕的軟骨盤附着處被撕裂了,同時肩膀也被強烈的對沖給嚴重拉傷,也确定謝言昭她就是故意的。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擊劍比賽中根本不會有人用這招。謝言昭用,是她必須要夏承昱輸。
她知道他的肩膀和手臂在前幾天的羽毛球賽和網球賽上一定受傷了,只要她這次對準他的這條手臂進攻,他必輸無疑。
其實擊劍的三種劍謝言昭都會,她更擅長花劍。為什麽選佩劍?因為花劍的得分有效部位只有軀幹,而佩劍的有效部位是上半身,包括軀幹、頭部和手臂。
為了保證能傷到他,謝言昭剛剛那劍幾乎是要咬碎牙齒,拼着同歸于盡的心刺出去的。
劍尖對上的那一瞬間,謝言昭的手臂也承受了過大的力道,險些拿不穩劍柄。
成功讓夏承昱的右臂受傷後,接下來,謝言昭勢如破竹,刺他的心髒、劈他的腦袋、對着他的右臂猛刺一頓。
比賽突破九分鐘,延長到二十分鐘。二十分鐘結束,謝言昭率先獲得十五分。
【哇!!我姐贏了,我姐好牛!!!】
【小夏後半場一直被壓着打哎,謝言昭真的有點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比賽的時候謝言昭想要小夏的命[狗頭]。】
【她應該是在報羽毛球的仇吧。】
【活該!誰叫他在羽毛球比賽上下手那麽重!!哼!!!】
【這要是沒穿擊劍服,小夏這場比賽下來,身上不得青一塊紫一塊了,哈哈哈哈哈哈。】
比賽結束,按照賽後禮儀,對手雙方需要握手致意。
夏承昱先摘了護面,沒有伸手,只是厲聲質問謝言昭:“你是故意的吧?要弄傷我這只手。”
“是又怎麽樣,你不是慣會使用這種伎倆?怎麽樣,現在被對上用上了,感覺如何?”
夏承昱冷笑一聲,像是不在意,但又很不情願地伸出左手。
謝言昭靜靜看着那只手,視線再順着那只手往上。
她連護面也沒摘,揚着下巴,眼皮微垂,以俯視的姿态對他說了四個字:“手下敗将。”
那倨傲的神情,以及透過金屬面罩投到他身上的鄙夷目光,讓夏承昱胸腔的火一下燒到頭頂。
在謝言昭說完話準備離場的時候,他甩了手裏的劍,左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大力拽了過來,右手一擡一掀,謝言昭的護面應聲落地。
她紮了個單馬尾,随着面罩掀開,濕濡而柔軟的長發淩亂地掉下來,有幾縷發被汗浸濕,黏在臉上。鼻尖、額頭,甚至睫毛上都有汗珠,整張臉蒼白沒有血色,連同嘴唇也發白。
這麽沒有阻隔的看着她,夏承昱才發現她已經體力透支到了極限。
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夏承昱上手一拽,她整個人就被帶了過去。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近距離的敵視目光,謝言昭擡手甩了他一巴掌。
同樣沒什麽力氣,手掌軟綿綿的,夏承昱的腦袋都沒動一下。
“你有病,是不是?”謝言昭罵道。
夏承昱看她這樣,不怒反笑:“我沒病,倒是你,确實有病。”
為了讓他輸,竟然拼命到這個程度。
這次謝言昭第二次甩夏承昱一個大逼兜,直播間的網友已經見怪不怪了。
【發生什麽了,怎麽突然就把人拽跟前了?】
【靠這麽近,還看着人家笑,這就是正主送糖嗎?好可怕!多來點!】
【更可怕的是,被打了也笑,啊!!!】
沒等唐蘇沖上前,夏承昱已經放開了謝言昭。
夏承昱向一旁的吳瀚使了個眼色,吳瀚立即跟了過去。
節目組的人詢問夏承昱身體如何,要不要讓醫生檢查一下,夏承昱搖了搖頭。
謝言昭換好衣服出來,主動讓醫生查看她的右臂。
很嚴重的肌肉拉傷,但沒到必須做手術的程度,只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用力。醫生給她拿了外塗的藥膏和口服消炎藥,叫她回去後冷敷和熱敷交替,以及有空給手臂做下局部按摩。
到此謝言昭的項目就只剩一個夜劃槳板。
這個項目放在兩天後的晚上,是最後一個項目。
中間其他嘉賓還要進行兩人三足和呼啦圈競走。
聽起來都是正經比賽,但是比賽現場頻發搞笑事件。
參加兩人三足的有嚴墨、岳康和呂韬。這個比賽比的是默契度,但他們的搭檔都是節目組從學生中随機挑選的。
剛認識的人哪來的默契度,比賽途中三組選手一個接一個地摔下去,爬起來走兩步接着摔。宣布結果時,一個個都摔得鼻青臉腫。
參加呼啦圈競走的只有岳康和呂韬,一直觀看直播的網友都不知道竟然有這個項目。因為這兩人練習時都是躲起來練的。
沈連枝的呼啦圈轉得很好,能轉一個小時不掉,如果她參加這個項目,必贏。但她沒選,因為這個比賽的姿勢不太美觀。
呼啦圈在轉動時,本身腰腹就在不停扭動,還要配上競走那麽奇怪的姿勢,整個人看上去就很鬼畜跟搞笑。
果不其然,這場比賽進行時,彈幕上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是元氣甜妹,怎麽能跟“搞笑”這兩個字沾邊。
最後一天的上午比體操,體操是沈連枝跟冷姝報了名,不管跳成什麽樣,這一分都是沈連枝的。
但這是她在這次比賽中唯一能有亮眼表現的機會,所以她很認真地提前練習了一支比較能體現青春活力的舞蹈,彈幕一片誇獎。
從結果來看,她這支舞蹈的效果還不錯。
*
晚上要進行夜劃槳板活動,地點不在學校,在校外附近的一條天然湖上。那條湖全長八百多米,節目組設置了四百米的比賽距離。
因為都知道結果毫無懸念,唐蘇跟謝言昭就是走個過場,為了增加活動的趣味性,節目組邀請了許多學生一同參加,另外感興趣的嘉賓也可以參加。
晚上八點,在湖邊集合。
原本靜谧的夜晚變得熱鬧非凡,湖邊擠滿了圍觀群衆,路燈和河邊的射燈全都亮了起來,燈光打下去,湖面就像倒扣了顏色盤,五采争勝,流漫陸離。
其他人需要自備漿板,謝言昭跟唐蘇的由節目組準備。
他們到達場地的時候,湖邊已經準備好了兩個充氣板。他們只需要坐在漿板上,劃到比賽終點就行。
【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就是很好玩的!如果圍觀的人少一點就好人,人一多就好吵。】
【對,我都聽不到嘉賓的聲音。】
【有其他嘉賓嗎?】
【有啊,貌似除了夏承昱跟他經紀人,其他人都來了。】
【夏承昱不來,是因為昨天輸了比賽,不好意思見謝言昭嗎?】
【才沒有!小夏也來了,我剛剛好像在人群裏看到他了,不過他的個人直播間沒有開。】
【會不會是你眼花了?】
*
比賽開始前,所有人需要穿上救身衣。
塞着海綿的亮橘色救身衣又短又醜,謝言昭看一眼就扭過頭去。
“我會游泳,不需要穿這東西,我剛剛就沒穿!”
唐蘇強硬地把衣服往她身上套:“剛剛是人少,這會兒這麽多人,萬一發生意外呢?姐姐,你要知道很多溺水的人都是會游泳的,會游泳不代表絕對安全。你看沈連枝之前……”
唐蘇想說沈連枝游泳比賽時腿抽筋的事,說了一半想起來人在邊上,立時噤聲。他轉頭向她看去,就見她撇着唇,表情悻悻然。
應該是不高興了,唐蘇沒再往下說。
穿完救身衣,每個人還需要佩戴一枚哨子,因為晚上視線不好,這邊參賽的人又很多,防止有人出現意外,可以吹哨子提醒救護人員。
其實救身衣上就自帶了一個哨子,另配一個,是做雙重保障。
做好準備工作,所有人需要上到漿板上,等待宣布比賽開始。
謝言昭上不去,那個板面太窄,她腳一踩,充氣板就會劃走。所以上去時,得由兩個工作人員固定住板子,唐蘇扶着她上去。
秦漪到學校找了一個專業裁判,裁判鳴槍開賽,湖面上所有人立時奮力劃動漿竿。
謝言昭坐着沒動,但是四周水波的晃動帶動她的充氣板左右搖擺起來。
受氣氛感染,唐蘇也加入了比賽,漿竿在水面往後一劃,人就走了。
謝言昭右手很疼,休息了快兩天,仍舊擡不起來,所以她就用左手慢慢往後劃。
反正不用比賽,看看風景就很好。
入春後,天氣逐漸升溫,晚上的風裏都帶上微微的暖意,岸上楊柳拂動,天上有一彎細細的月牙,雲層緩緩游走,實景與水中倒影交相輝映,畫面浪漫而夢幻。
【環境确實不錯哎,謝言昭當初選這個,不是真的要比賽吧,是想來玩的吧。】
【她當然不是來比賽的,你看她上漿板那個費勁度,這恐怕是她第一次接觸這個項目。】
【好玩!下次有機會我也要玩!】
【咱們看看就好,萬一落水了,這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真想去,也別一個人去,等有正式比賽,跟大家一起,這樣互相有個照應。】
謝言昭落在了隊伍最後,她也不着急,讓自己的充氣板悠悠蕩蕩地随着水流往前飄。
不知道過了多久,剛剛沖出去的人已經回頭了,水面産生劇烈動蕩,謝言昭的充氣板無法控制地開始打轉。
謝言昭頭都快轉暈了,但是不知道怎麽讓充氣板平穩下來,只能拿着漿竿,手足無措。
這時一個男生劃到了她的邊上,很熱情的樣子,說:“姐姐你別怕,我來幫你。”
他用漿竿往她充氣板上撐,似乎是要幫她固定住板面。
但是他用的力氣太大,直接把充氣板壓得往水面下傾斜。
充氣板無法保持平衡,一下子翻了過去,與此同時,謝言昭也被翻下了水。
她是會游泳的,但是先前頭被轉暈了,突然落水,腦子反應不過來,只能憑借身體本能,在水裏胡亂撲騰。
【好像有人落水了!我沒看清楚,是誰?好像是個女生?】
【是謝言昭!!!是我姐!!!節目組快下水救人啊!!!】
【別慌別慌,她會游泳,又穿了救身衣,四周還有這麽多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謝言昭撲騰了一陣,終于想起來自己會游泳,她迅速調整呼吸和姿勢,準備游到岸上。
但這時,她聽到四面八方傳來落水聲,好像有好幾個人下水了,并且都是沖着她的方向過來的。
她以為有人來要撈她。
事實上确實有幾個人是來撈她的,但游得最快、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撈到她後,不把她往水面上帶,而是把她往水裏按。
水下本就吃力,謝言昭胳膊又沒恢複,掙紮的力道有限,對方穩如泰山,扣着她後腦勺的手紋絲不動。
她嗆了很多水,叫不出聲,又推不開人,意識逐漸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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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破開一道光亮,視線裏再次出現那個狹窄的木匣子。
謝言昭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夢到自己被關在木匣子裏了,也是因為這個匣子的原因,她才确信自己是在夢裏。
這次跟以往不一樣,不是黑漆漆一片,四周有微弱的光。借着這光,她看到自己的頭頂上方懸挂了幾件衣服,都是做工複雜、裁剪精細的公主裙。
謝言昭準備将衣服拿下來看,手一伸出去,袖子滑下來,她發現自己的手臂格外細。
她雖然瘦,但是沒這麽細,這種程度更像是一個沒發育好的未成年少女的骨架。
謝言昭正要仔細研究一下自己的身體,匣子外突然傳來了一道人聲。
是唐蘇。
每次她被關在匣子裏,都能聽到唐蘇在外面跟她說話,叫她不要出聲,叫她不要說話。
這次的視線稍微亮了些,所以謝言昭透過木匣的縫隙看到了唐蘇,但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他往房門的方向走,準備離開這裏,謝言昭猝然有些呼吸不上來,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又像是攥住了她的心髒,用力擠壓,像是要把她的心髒爆開。
她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想叫唐蘇不要走,不要離開她,不要去那個地方。
但那個地方是哪裏,她其實也不知道。
無助和絕望的感覺要淹沒謝言昭,但在最後一刻,她突然睜開了眼。
純白色的天花板,耳邊有很輕的說話聲,鼻翼間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自己在哪裏,就聽到耳邊一道很激動的聲音:“你醒了!”
聲音有點熟悉,謝言昭轉過頭去,看到了夏藏風的臉。
這次不是通過氣味,是神情。
反正夏承昱不會對着她露出這種仿若劫後餘生的表情和眼神。
謝言昭看着手背上的針頭和連接着床頭輸液架的藥水瓶,鼻子裏也像戳了什麽東西,她一摸,發現是吸氧的鼻導管。
她問:“我怎麽了?”
“你落水了。”夏藏風解釋道。
很簡短的一句話就讓謝言昭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
謝言昭在水裏溺死過去,被發現她沒動靜後,摁住她後腦勺的手終于松開了,同四周的救護人員一起将她送到了岸上。
但是不管怎麽搶救,她都一直是昏死狀态。搶救人員發現她心搏驟停,沒有呼吸,火速将她送到醫院上急救機器。
弄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後,謝言昭問:“那你怎麽在這裏?唐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