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憶流年

憶流年

可惜氣氛一度很尴尬，大家又把希望寄到了子闌身上，因為以往他的鬼主意最多。哪知道，子闌還沒開口，長衫卻開口了。

長衫原是想着，既然大師兄開口了，卻沒能緩解氣氛，那自己這二師兄就該上了。畢竟以“二”出名，長衫自然不知道，大家從來就沒有把希望放在他這個很二的二師兄身上。

只聽聞長衫說道：“太子殿下說道昔日，倒是讓我感慨良多啊，想我們昔日在昆侖虛，那真的是……”

雖說長衫确實是傻了點，二了點，但這話倒也激起了大家的回憶，紛紛開始講起那些往昔。除了夜華，因為這些過去，從來都沒有他。

這一頓飯，他們邊吃邊聊。

回憶起，他們是如何偷偷下山，喝酒品春宮，打馬看煙花。

回憶起，長衫的犯二史，十三豫竹的春宮大全，十六子闌的受罰史。

但回憶最多的還是關于他們的師父和十七的。

回憶起，他們的十七師弟是如何的頑皮，連後山的仙鶴、池塘裏的錦鯉都不放過，明明是仙鶴和錦鯉比較委屈，奈何，十七總是不小心讓自己受了點小傷，于是他們兩萬年裏，得以品嘗了數次仙鶴肉和錦鯉肉，誰叫他們的師父，很是疼愛他們的十七師弟。

回憶起，他們的十七師弟是如何用千方百計忙着師父下山，卻每每回來都會被師父逮到，然後永遠用同一種方法——撒嬌，來給自己減輕處罰，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師兄弟裏，誰犯的錯有她多，誰領的罰比她少？每每說到這裏，子闌都是欲哭無淚。

回憶起，他們的十七師弟，雖說懶是懶了點，但總不忘每日給師父摘新鮮的桃花，雖說皮了點，但總能每日乖乖的靠在師父身邊聽他彈琴。

回憶起，當時師父為十七擋了飛升的天雷，而閉關修煉，十七在洞口哭着說要把自己這小狐貍給師父炖了做補湯。這話是老八宥貞說的，他也是無意中聽到了。

回憶起，一年師父生辰，十七為了給師父做生日，硬是自己要下廚，給師父做飯，不僅燒了廚房，還差點把自己的尾巴燒了，更是把自己的十只狐貍爪都傷的慘兮兮。

回憶起……

夜華從一開始的滿面春風，到現在的沉默不語。同為男人，他自是猜到墨淵上神對淺淺的心意了，原想宣誓主權，不成想，竟然帶出了這段過往，一段她和墨淵的過往，一段沒有他的過往。

看着因為提及往事而相視一笑的墨淵和白淺，夜華心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淺淺從來都不屬于他。

在他面前，她還是青丘女君，而在墨淵，面前她只是個小女人；

她不會為了他放棄一切，但為了墨淵，早在七萬年前她就可以放棄一切；

她更不會為了他洗手做羹湯，但卻可以為了墨淵，付出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