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劉海的确是有許多想說的,可又擔心南骞堯聽不下去,可不說他心裏又幹着急,于是鼓起勇氣。

“先生,恕我直言,有好幾次,我看到太太好像有話跟你說,可是你都說忙,直接就走了,又或者太太還沒有說幾句,你就直接說她想太多,會不會是因為……”

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管家的話。

南骞堯拿起手機接通,“喂。”

漸漸的,男人陰沉的臉烏雲轉晴,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我知道了,你們大老遠來海城一趟也不容易,好好玩一玩,費用我包了。”

手機挂斷之後,南骞堯的眼底的躁意消失,滿目春風,“她的确是想太多,不過現在她想開了,她父母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她回來找我了。”

劉海長松一口氣,“那就好,女人是需要哄的,有時候她們不是真的計較,而是需要對方一個好态度。等她回來後,您跟她好好談談。”

“是該談談,她該怎麽為她沖動的行為負責。”南骞堯冷笑一聲。

他已經想到了100種“懲罰”她不夠乖的方式。

不過,的确得找時間好好陪陪她,培養一下他們的夫妻感情。

而且,他想和阿瑾生個寶寶。

“先生,還是等見了太太再說吧,能哄就哄啊。”劉海覺得,南骞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猛,拽都拽不回來。

千萬別太太好不容易回來,南骞堯又把他老婆作跑了。

南骞堯将電腦合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冷言冷語,“能有什麽別的事,阿瑾心裏清楚,她被我養成了溫室裏的花朵,離了我她無法存活,所以乖乖回家了。”

劉海麻了,放棄助人情懷,尊重老板命運,他站的筆直,公式化地笑道:“先生,您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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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裏的花朵?

他隐隐聞到了火葬場的味道。

*

溫以瑾回到南家,得知南骞堯還在書房處理公務。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他現在還在忙,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晚餐,平時他忙起來連飯都顧不得吃。

溫以瑾沒有去找他,而是回到了兩個人住過五年的卧房,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空氣之中似乎還殘留着屬于他的清冽氣味,溫以瑾一時間感慨萬千,有點鼻酸,她打開手提箱,收拾櫃子裏的東西。

她正翻着抽屜裏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忽然從裏面找出了一顆鴿子蛋大的鑽石,這是她之前弄丢的那顆,原來一直在這裏。

有時候丢了的東西怎麽都找不到,不找的時候就自己冒出來了。

她還記得南骞堯送給她這顆鑽石的那一晚,是他出差一個星期剛回來,她正在熟睡,他掀開被子抱住她狂親,像餓了很久的流浪漢,将她吃幹抹淨之後,什麽也沒說,就在她手裏塞了一顆大鑽石。

當時的場面,有點說不出來的怪異。

過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鑽石不見了,到處找,怕他會生氣,不敢告訴他,看到他時,都不敢對于他眼神對視,但最後還是被他發現了。

不過南骞堯并沒有生氣,沒過幾天,他又掀開她的被子,将她吃幹抹淨之後,什麽也沒說,在她的左右手塞了兩顆大鑽石。

南骞堯總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行為表達他對她的好。

這種行為,溫以瑾挺無語,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挺好笑的,這只是他太過直接的方式,并沒有惡意。

這世界上,不可能每個男人都溫柔細膩。

忽然,柔軟的身體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溫以瑾吓了一跳,但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子,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可鼻子卻更酸了。

男人側着臉在她耳畔吐着熱氣,嗓音低沉性感,“你超時了,不過沒關系,我不計較。”

懲罰還是先放在一邊,先疼疼她再說。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大手掐着她柔若無骨的細腰,急不可耐地将她按在牆上,低頭吻上她的唇。

無論結婚多少年,他總是要不夠她,她的每一寸都滲到了他的骨頭裏,無法剝離。

溫以瑾眉頭擰緊,雙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力地轉過頭,避開他的吻,“你放開我。”

“你人都回來了,還不讓我碰?”

他回來的那一晚,打算把所有的時間都補上,可沒想到,床頭只剩下冰冷的離婚協議書,他當時像是裂成了兩半。

從他出差,加上她離開,他已經素了兩個多月。

“我回來不是跟你和好,而是回來拿回我的東西。”

溫以瑾用力地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拿完東西就走,順便拿走你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明天用。”

她如果真的後悔了,就不會遲到,而是會提早回來。

正熱情如火之時,卻被潑了一盆冷水,南骞堯火熱的目光逐漸冷卻,“你要拿什麽東西?”

“一些我自己平時做的小玩意兒,之前搬家時沒來得及拿走。你放心,我不會拿你的東西。”

溫以瑾手裏還緊握着那顆鑽石,“鑽石我找到了,沒有丢,一直在櫃子裏,還給你。”

南骞堯面色由晴轉陰,冷冷地盯着她手中的鑽石,并沒有接過。

溫以瑾轉身将鑽石放在一旁,“那我放在這了,你拿走吧,再丢了我就不負責了。我先收拾,你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溫以瑾從他身前轉移,到了櫃子前繼續收拾,将抽屜裏她做的手工物品一個個放進了箱子裏。

南骞堯站在她身後,眼神晦暗無光,明明他們離得這麽近,卻像有一座無法跨越的隔閡橫亘在兩人之間。

溫以瑾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沒想到你會把我父母找來,即使你找他們也沒什麽用,只是浪費你的錢而已。”

“你應該知道,就算你跟我離了婚,你的腳傷也不會好,你也不能再跳舞了。”

他想嘗試着去問她原因,可是她的背影卻透着冰冷的距離感,以至于他氣得又不想說人話了。

“我和你離婚,跟我能不能跳舞沒關系。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而且你把我父母找來,更堅定了我離婚的想法。”

她今天晚上來這裏,也是想親口跟他說這些話,讓他徹底死心。

“為什麽?”他沉聲問道。

溫以瑾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到南骞堯面前,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是破碎的步搖,如果不是見過完整的,很難分清原型。

看到南骞堯迷茫的眼神,溫以瑾苦澀一笑,“你已經不認識這是什麽了吧?因為你早就已經忘了某些東西對我的意義。”

提到“意義”這兩個字,南骞堯頓時想起了什麽,“這是我送給你的步搖嗎?怎麽碎了?”

溫以瑾嗓音沙啞,“我媽摔的,她說我的腿廢了,再也不能跳舞,要這個沒用,我應該來找你,向你道歉。畢竟,你這樣的人物,不嫌棄我的腿廢了,是我的福氣。”

南骞堯目光怃然,“你真認為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怎麽想的,不重要了。我們之間就像這個碎裂的步搖,再也無法修複了。離婚的原因,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你根本就意識不到問題的所在,在你眼裏,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就像你讓人接我父母過來阻止我,你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這是你的本能,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手段來達到你的目的。”

溫以瑾的語氣中,透着棄之度外,每個字眼都格外平靜,沒有歇斯底裏,可是目光下卻是沉入谷底的冷意。

她将手中的小盒子放在桌上,“還給你吧,你可以扔了,随便你怎麽處理,因為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轉身将箱子的拉鏈拉好之後,推着箱子走了過來,擡頭看他,“麻煩你把離婚協議書簽了,我等你。”

南骞堯看着溫以瑾站在他面前,臉龐帶着決絕和疏離,她聲音冷冽堅定到,像是一把利刃刺破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驀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猛地往他身前一按,低頭吻上她的唇。

溫以瑾驚恐地試圖掙脫,但南骞堯的力量卻如鐵鉗般牢牢地将她困在懷中,帶着失去理智的霸道。

溫以瑾停止掙紮,任由他吻,只是睜着眼睛看着他,任他瘋,任他狂,他卻無動于衷。

南骞堯睜開眼,見她的表情如風恬浪靜般,他眼中湧動着錯綜複雜的情緒,分不清是憤怒,傷心,亦或是覆水難收的絕望。

最終,南骞堯推開她,轉身離開房間。

溫以瑾擡手輕輕撫摸自己發麻的唇,眼眶濕潤。

很快,南骞堯回來,将一個文檔帶遞給了她,“簽好了。”

溫以瑾拆開文檔袋将離婚協議拿出來看了一眼,确認無誤時,又塞了回去,“謝謝,明天上午9:30民政局見。”

她拉着箱子轉身要走。

“溫以瑾,我從不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南骞堯忽然朝她的背影開口,語氣冷硬:“這婚一旦離了,你別想再回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溫以瑾背對着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眼前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好,我記住了,我不會回來找你。”

手推箱下面的滾輪,在地毯上摩擦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房間。

南骞堯凝滞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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