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浔
浔
黎年感覺頭都大了,她關上手機下床打開門:“爺爺奶奶,我們校長說想和你們聚一聚。”
黎潤剛把盤子碗放進洗碗機裏:“什麽校長,不就是你半個爺爺嘛,你給他說不去,讓他自己吃吧。”
黎年不想去,他倆關系還行,但是她怎麽說,打電話還是發微信,或者是和他偶遇然後說,我的天,太尴尬了。
“你自己去說呗,我去算怎麽回事,不知道的以為我瞎說呢。”
林秋芸洗好了葡萄端出來:“去吃呗,你說說你不就是因為下棋他贏你了嗎,至于這樣,你們要老死不相往來?”
黎潤坐在沙發上:“什麽老死不相往來,他這個人老悔棋,擱那呵呵笑,我反正不和他一起吃飯。”
呵呵笑,黎年一時間竟然無法想象出那張面癱臉笑死來的樣子。
她好奇地問:“爺爺奶奶,你們有沒有校長年輕時候的照片。”
“有啊,怎麽沒有。”林秋芸走到電視機櫃前面蹲下,拿出兩本相冊:“這個就是我們當年的照片。”
黎年走過去,随便翻了一頁,是他們三個爬山時候的照片,徐兵呲着牙笑的特開心。
黎年跑回房間,拿過來手機,拍了張照片:“我們校長以前這麽傻啊。”
黎潤接過話:“何止傻,他高中的時候還拯救弱小,一對五,然後進醫院了。”
黎年哦了一聲,故意拉長音調:“記得這麽清楚啊爺爺。”
黎潤沒回,打開電視。
黎年拍完照片揪了點提子就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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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潤開口:“一起吃頓飯吧,我等回來看看他棋品是不是還這麽差。”
黎年聽到了,不過她沒那麽在意,她對這種飯局不敢興趣。
她把照片截了截發到小群裏,裏面只有十幾個人,大多時候都在對答案。
黎年:【這是誰?笑的這麽開心】
有人立刻冒泡:【好眼熟啊,是誰是誰】
黎年:【咱校長】
林潔語:【我靠,包漿老照片,哪裏找來的?】
黎年:【盜的】
林潔語:【那你還挺牛的】
黎年:【開玩笑,有點人脈】
林潔語:【咱校長好睿智】
黎年:【确實有點】
黎年把那幾個提子吃完,還挺甜,她點開聊天框。
黎年:【水果很甜,謝謝了】
張浔遇:【何必感謝,好吃多吃點】
黎年看了眼時間,她不打算繼續背書,請假就是為了玩和早點休息的。
她從衣櫃裏拿出睡衣,走進浴室洗澡。
浴室的牆面上氤氲着水汽,頭發滴着水。
黎年把地拖好後走出去,把衣服塞進洗衣機裏,然後去吹頭發,她打算八點多就睡覺。
張浔遇躺在床上,就在小孩子的旁邊,燈都是暖光的。
小孩子倒是乖,也不鬧騰。
程遇下去把牌子翻到暫停營業那面走進來,她就在一旁看着小孩。
屋內一時間安靜無比。
突然聽到推門聲,秦文欣走上來:“我回來了,麻煩你們了。”
程遇把孩子抱起來:“不麻煩,這孩子乖着呢。”
張浔遇把東西收拾好:“你怎麽來的?要不要我們送送你。”
“不用不用,孩子她爸剛下班,我們直接坐車回去。”
張浔遇沒多說,提着包走下去,汽車在巷子外,他坐在車裏玩手機。
張浔遇覺得無語,又覺得這不是她能管的,把車門拉開:“注意安全,早點休息。”
“知道了,你也是。”
“不用擔心我。”張浔遇把包放到後座的,車門關上,往巷子裏走。
程遇已經把店關上了:“走吧”
張浔遇看了眼時間,跟在程遇身後。
這個店裏她們家很近,所以平時都是走着過來。
程遇上樓時突然說:“別帶壞別人。”
張浔遇立馬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我可沒帶壞別人,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程遇:“不是,我怕你偷摸給她紋身。”
張浔遇:“……”
“媽,我腦子沒病,我不會給未成年紋身的。”
程遇一回家就拿着手機坐到張登旁邊:“你看看這小孩可不可愛。”
張浔遇換好鞋走回房間裏,點開微信。
張浔遇:【別和我學哦】
黎年剛躺上床:【什麽?】
張浔遇:【我媽總擔心我給你綁店裏紋身】
黎年:【好刺激哦】
張浔遇:【變态】
黎年笑着看這些消息,張浔遇怎麽這麽不經逗。
黎年卡點進的學校,依舊是一副萎靡的樣子,感覺昨天一晚上沒睡。
倪清看着她:“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感覺你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了。”
黎年打了個哈欠:“哪有那麽誇張,我就是睡懵了。”
早讀班級裏熱鬧至極,有沒有人真的讀進去,那就不知道了。
楚星宇突然轉過頭:“黎年,你哪裏來的照片,我昨天晚上笑了十分鐘。”
黎年神秘一笑:“我頗有人脈。”
今天上午的考試開始上難度了。
特別是最後兩道大題,直接超綱,黎年看得頭疼,随便寫了個公式扔上去,然後看了眼時間,又看向試卷,覺得這樣寫不行,就硬想,然後寫出第一小問,她覺得頭疼,幹脆不寫了,趴桌子就睡。
今天上午倒是沒有巡考的。
監考老師走過來敲了下桌子:“別睡了,昨天就因為睡覺語文試卷沒寫完,還被老師逮了,今天還不長記性,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寫錯的,答題卡有沒有塗錯。”
黎年只能直起身,對着試卷發呆。
突然間,聽到了水杯落地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驚呼。
黎年轉過頭看到一個人的答題卡被淹在水裏,黑色的水杯掉在地上,她無措地拿着紙吸水。
就剩不到半個小時,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監考拿着多的答題卡走到她旁邊:“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不小心,我這裏有多的,趕緊抄上去,下次不要在把水杯放桌子上,正經大考有你後悔的。還好有多的答題卡,不然再去要,肯定是來不及了。”
那的女生把桌子擦幹拿過答題卡:“謝謝老師。”
“好了,趕緊寫,這就是一個小考試,期中考試可不能再這樣了。”監考老師安慰她。
那個女生抹了下眼淚,開始塗答題卡。
她着急忙慌地寫,黎年和她中間還隔了一列,所以她沒看清她寫到哪裏了。
終于熬到考試結束,黎年看着試卷被收上去,一身輕松,不過一想到要講一天的試卷就不輕松了。
她提着書包回到五樓,走廊裏亂的不行。
黎年拉着桌子回到教室後門前,一分鐘不到已經将桌子整好。
楚星宇拿着試卷在瘋的邊緣:“黎年,你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寫的是什麽?”
黎年想了想:“我好像沒寫。”
楚星宇:“完蛋了,我這次考砸了。”
黎年面帶微笑着看他:“你确定你完了?那你是沒聽過我的故事,我說出來安慰安慰你吧。”
楚星宇一臉疑惑:“能有多完?你準考證號塗錯了?”
黎年搖頭:“不是,如果是因為這個我還能好受點,我語文考試睡過頭了,最後只剩五十分鐘寫試卷,你猜猜我能不能考及格。而且這還不是最慘的,我還被校長和一堆主任看到我睡覺了,校長給我喊起來提醒我寫試卷的,問我能不能寫完,整個考場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嗎?我當時說能,校長給我說加油,感覺自己還挺有面子的,能讓校長給我說加油。”
倪清一時間沉默:“我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怎麽這麽尴尬,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換我我肯定直接跑出去不考了。”
黎年:“我有時候也挺佩服我的心理素質的,太牛了。”
楚星宇磕磕巴巴地安慰:“其實一切都有可能,你說不定就是那個幸運兒。”
黎年的笑頓時更加苦澀:“但願吧,希望。來個有品味的老師給我的作文打滿分,我絕對沒跑題,我覺得我寫的特別好。”
楚星宇:“肯定能,我好像是有點跑題了,我要裂開了。”
倪清拿出作文書:“這就是多看作文書的好處,裏面有差不多的。”
楚星宇:“夠了,放學就去買,買五本。””
倪清:“一本五十,五本二百五。”
黎年在旁邊笑。
張凱的學校今天良心發現沒上晚自習,提前一節課放學。
張凱拿着他的小包飛奔過來:“這就是校外的空氣嗎?太過新鮮。”
張浔遇下車:“給你騎,我坐在後面,還是先回家嗎?”
張凱握住把手,把小包放進前面車筐:“當然了,現在太早了,我要回家躺會兒。”
張浔遇坐上後座:“黎年說要請我吃飯,你去不去。”
“可以嗎?我想去。”他又覺得疑惑:“你們兩個人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你們到底背着我幹了什麽?”
“生死之交,當然是要關系好了。”張浔遇回他。
張凱:“什麽生死之交,細說。”
張浔遇沒說話。
張浔:“快說啊!姐,我還是不是你弟弟了?”
“我幫了她。”張浔遇簡單一說,她并沒有很想讓別人知道。
張凱也沒有多問。
剛到家,張浔遇就點開微信:【我弟弟已經放學了,你今天還上晚自習嗎?】
張浔遇:【我等你。】
對面沒回,應該是在上課。
黎年不想聽試卷講解,因為這答案越對心越涼,涼的透透的,所以趁着班主任在辦公室裏批試卷,她也放飛了。
倪清拿出她的數學試卷:“五子棋,你輸了把微信名改成倪清的腦殘粉,然後發朋友圈,倪清就是這個世界最最完美的人,我要當她的狗,我輸了同上。”
黎年頓時瞪大了眼睛:“玩的這麽變态嗎?我有點害怕了,我天哪。”
倪清對着她笑:“必須變态啊,不變态怎麽會是懲罰呢,不過我允許你屏蔽你的家長。”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這可是賭上了尊嚴的戰争,我必不可能輸。”朋友圈能屏蔽家長,微信昵稱可屏蔽不了,真就是大型社死現場了。
倪清畫好線,兩個人正式開始智商的大比拼。
可以說,考試都沒有她們現在萬分之一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