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
年
“真假?我記得你中考成績不錯,而且你長的就很聰明。”張凱說。
“你倆當了一年的同班同學,連對方的成績都不知道?”張浔遇很不解。
張凱笑笑:“就我這破爛成績,出來後我都懶得跑前面公告欄看,還在乎別人的成績。”
張浔遇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那确實,不過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張凱撓了撓頭:“是,但是她成績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極其跳躍,你根本就不明白她是怎麽考的,我以為她是大學霸,控分。”
黎年注意到了他倆的目光:“這玩意也要看運氣,你們懂吧,哪次簡單了就考的高,哪次難了就直接不寫。”
張浔遇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裂痕:“什麽?你還挺随便的,那你現在怎麽不這麽做了?”
黎年的腦海裏又出現了老馬那張臉:“因為我們班任相當殘暴,所以我不敢。”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又往前面看了看。
張浔遇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黎年搖頭:“沒事,我好像是出幻覺了,看到我們班主任了。”
張浔遇也往後面看去,她戴了美瞳,看得清楚,然後迅速轉過頭來:“不用懷疑,就是。”
馬飛穿着一件粉色衛衣,他本來就不算白,現在更黑了,頭發也是非常稀疏,尤其是前半部分的。
黎年瞬間繃不住了,雖然說和他沒什麽仇,沒什麽怨,但是在外面遇到班主任,還是很別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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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年剛想起身,就看見一對情侶挽着胳膊走到這旁邊的棉花糖攤子前。
應該是馬飛的兒子和他的女朋友。
馬飛也走過來,問:“老婆,你吃不吃這個。”
“不吃,太甜了,不喜歡了。”她老婆回答。
旁邊的一個男孩子,估計是初中生:“哥,我也要,給我買。”
他哥哥買了兩個,估計是他自己不怎麽喜歡吃。
他們三個更加沒法動了,黎年在思考,她現在要不要直接跑,這樣他也不會追上來。
馬飛看了看,然後走到桌子前站着:“黎年,你也來這裏玩,你爺爺奶奶呢?”又看向了旁邊:“這位男生是?”
果然還是逃不過,不愧是班主任,出門在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學生。
黎年硬着頭皮說:“我姐的弟弟,趁着放假一起來玩。”
馬飛又看向張浔遇:“這樣啊,過幾天的家長會,是你來開嗎?”
張浔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她伸手拿了一個板凳:“來坐,還是她爺爺奶奶去,他們更了解黎年些,我就不去了。”
“行,成績差不多都出來了,趕緊回家查查。”馬飛還想說些什麽。
他老婆走過來,對他們三個笑了笑:“趕緊走吧,放假就別談學習了,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
馬飛站起來:“我先走了,作業別忘了寫。”
黎年覺得頭疼,等馬飛離開,他們往相反的方向走。
前面不遠處,有游樂設施分布圖。
張凱他看了看:“有沒有人要陪我去玩過山車,想去的舉手。”
沒一個人舉手。
張凱也不在意:“無所謂,反正都要一起去。”
過山車剛開始一輪,看完注意事項後他們買了三張票,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等待的地方。
張浔遇很少玩這個,所以有點發怵:“有點害怕怎麽辦?”
黎年抱臂看她“克服恐懼,就沒有恐懼了。”
張浔遇沉默地轉過頭。
“你比我還不會安慰人。”張凱吐槽道。
“一直都不會。”黎年說。
一輪很快結束,他們三個找到位置坐下,等待的人不多,加上他們也不到十五個。
張浔遇坐上後,深吸一口氣。
黎年看着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有這麽誇張?”
她點頭:“非常有,我腿都在抖。”
黎年想了想:“閉上眼睛別看,很快就過去了。”
“你不害怕?這麽淡定。”張浔遇問她。
“不害怕。”她笑了笑,“我覺得這個很有意思,煩惱壓力通通甩開。”
工作人員檢查好确定沒有問題後,過山車便啓動了。
剛開始很難,然後突然下墜,尖叫此起彼伏,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
張浔遇閉上眼睛,不是害怕這個,她害怕玩個過山車下來,自己的美瞳不見了,什麽東西都看不清。
她的頭發散着,風一吹,十分的淩亂,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常的狼狽,下來後,她整理了一下頭發,面容憔悴。
張凱猶豫着開口:“姐,你要是想吐就吐吧,沒什麽的。”
張浔遇擺擺手:“我沒想吐,就是一時沒緩過來,走吧。”
黎年看着她,确認沒事才放下心來:“別硬撐,不能玩就不玩。”
張浔遇面色恢複如常:“挑戰下自己,下次還是不玩了。”
張凱摩拳擦掌:“玩大擺錘嗎?”
“管一管你姐的死活吧。”張浔遇很想打他一下。
黎年往前指了指:“鬼屋也不錯,精神加心理刺激。”
他們往前走,前面一個大牌子,內容就是裏面有真人npc,暴力血腥場景,心髒病人勿入,膽小者勿入。
張浔遇不覺得她們這個地方的鬼屋有什麽大制作,所以很無所謂:“進,根本不會怕。”
游樂園裏大部分都是家長帶着小孩子來玩,這種刺激的項目排隊的人真不多。
黎年看到了隊伍前面的馬飛:“他怎麽也玩?”
“每個人都有一顆童心。”張凱說。
“這和童心沒有關系吧。”很少有人的童年是和鬼有關系的。
前面的人沒有休息到他們,他們幹脆跟在馬飛身後走,反正裏面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誰是誰。
詭異的音樂響起,有一種鬼要索他們命的既視感。
第一個房間很小,亮着紅色的燈,很多的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說不出的詭異。
第二個房間是個手術室,進去後有兩個npc穿着醫生服裝,上面帶着血漬,手機握着手術刀不知道在說什麽。
繼續往前走,黑色狹小的空間裏,一個npc竄出來啊了一聲。
張浔遇被吓到了,握住黎年的手。
馬飛就在他們前面,也沒想着轉頭,他們打着手電筒有亮光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突然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穿着病號服走出來,嘴裏不停的念叨:“是誰殺了我,是誰殺了我。”突然抓住一個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被抓住的那個人也被吓了一跳,抽出胳膊,拔腿就跑。
前面的一個房間,罐子裏泡着人體器官,做的相當逼真,突然間出現了笑聲。
後面就是各種npc出來吓人,不停的刺激大腦。
張浔遇覺得自己低估這個鬼屋了,還以為不可怕。
他們走到盡頭,然後出去,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馬飛看到了他們三個略顯尴尬,兩人隔的不遠:“你文言文背了嗎?”
黎年覺得這個更吓人,本來是想跑的,但是假期結束她還得回學校上課:“背了。”
“背給我聽聽。”馬飛說。
黎年覺得頭疼,她說謊了,她根本沒有被,向張浔遇投入求助的目光。
張浔遇立馬會意:“老師,回學校再背吧,我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
馬飛的家人也在,他也不好追着黎年讓她背。
等走遠了,張凱忍不住吐槽:“他怕不是腦子有問題,讓你給他背文言文,簡直奇葩,想成績想瘋了。”
黎年已經習慣馬飛時不時的抽背了,雖然她也沒有想到馬飛已經瘋到這種程度了:“習慣了,在學校就天天抽背,明明是教數學的,語文英語物化生一個都不落,全提問一遍。”
張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嘆氣:“你竟然比我還慘。”
“你更慘點,她學校可以走讀,她天天回家。你的學校不能,你天天住校,還沒手機玩。”張浔遇說,“所以說你倆慘的不相上下。”
張凱覺得心髒疼:“靠,你先別說了,我心好痛,我真的不想再住校了!”
黎年看到旁邊有賣雪糕的:“你們吃嗎?”
“小布丁就行。”她又看向張凱:“趁着現在天氣還不錯趕緊吃吧,等天冷了,你吃了絕對難受。”
“和我姐一樣。”張凱說。
黎年買了三個小布丁,把雪糕給他們:“你們真會給我省錢。”
張浔遇撕開包裝袋:“不用客氣,對了,你開家長會嗎?”
“肯定開,還用想。”張凱咬了一口雪糕,他覺得牙疼,不禁感慨道:“真是老了,咬個雪糕都牙疼,好痛啊,心裏痛。”
“要是你都算老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四五十歲的人都會變得稀少。”張浔遇吐槽道,“那我呢,我這算什麽,耄耋之年,将死之人?”
“哇哦,你還挺有文化的。”黎年的這個表情和哇哦結合起來有種呆呆的感覺。
張浔遇笑了出來:“好歹是個大學生,得會兩個成語。”
“那姐,你會寫嗎?”張凱問她。
“不會。”張浔遇斬釘截鐵地說,“但是我會打這個詞,怎樣。”
“挺厲害的。”張凱有些無語的回答她。
“天才,你竟然能夠熟練的掌握打字。”黎年鼓掌。
張浔遇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唯手熟爾,不能算是個天才。”
張凱不解的看向她們兩個人:“你們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