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易小笙,我剛來你就要走,什麽意思呀?”秦沐坐在沙發上,惱怒地看着易笙。

“我請了幾天假,準備先回去一趟,想我媽了。”易笙微笑着解釋,“記得替我好好打理房子,窗臺上的盆栽別忘了澆水。”

說完,給了林秋一個眼神。兩人推着行李箱,一起出去。

秦沐窩在沙發裏,恨恨地摔了幾下抱枕。

昨晚她仔細思考過了,媽媽和陸懷銘的事不應該拖下去了,趁着現在媽媽動搖了,徹底讓她死心。

而且,林沛那裏也需要解決一下,她已經回了S市,不知是心虛還是憋着大招。

“總監,警察局那邊來消息說,林沛已經被釋放了,劉志成那邊因為有酒店人員的證明,本來是可以起訴的,但是陸總說要私下和解。”林秋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易笙的神情。

“哦?這樣嗎,呵呵。”易笙嘴角上揚,冷冷一笑,她就知道呀,陸懷銘怎麽會願意為她徹底得罪一個商界大佬呢?如果她去質問,大概也就是為了她名聲之類的假話吧。

“林秋,幫我轉告警察局,我拒絕和解。”

“好。”林秋答應下來,“總監,你靠着休息會兒吧,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等下要見阿姨的。”

易笙點點頭,靠在座椅背上閉上了眼。

飛機落地後,易笙讓林秋先去處理劉志成的事,自己直接回了家。

“媽媽?”把行李交給傭人後,易笙喊到。

“太太在畫室呢,小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張姨笑着說到。

“不用了,我還不餓,張姨您忙去吧。”易笙笑着道,準備去畫室看看。

“等等,小姐。”張姨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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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笙面帶疑惑地看過去,“怎麽了,張姨?”

張姨嘆了口氣,“小姐,你好好勸勸太太吧,自從上次和先生吵了一架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成天把自己關在畫室裏。”

“什麽時候的事?”易笙皺着眉頭。

“就先生過去看小姐的前一天晚上。”張姨想了下後說到,“好像是因為太太覺得先生外面有人了。”

“我知道了,張姨,您先去忙吧。”易笙深吸了口氣,說到。

走到畫室門口,推了下沒推開,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不久後,易舒婉就從裏面把門打開了,看到易笙,易舒婉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寶貝回來了。”說着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手輕輕地揉弄着她柔軟的發絲。

“怎麽瘦這麽多?”易舒婉心疼地問到,手掌下瘦骨嶙峋。

易笙從她懷裏退出來,“媽媽,我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把在N市發生的事告訴了她一些,易笙笑着流淚,“爸爸他……真的愛我嗎?”

易舒婉愣愣地看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眼眶漸漸濕潤。

“爸爸他……是真的愛我嗎?”易笙重複了一遍,答案已經在她心中了。沒有哪一個真正愛女兒的父親,會把她如寵物般馴養。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全身心地依賴。不具備任何的謀生能力,天真任性,如同稚兒。

易舒婉顫抖着擡起手,撫上她的臉,替她擦去眼淚,“是媽媽錯了,一直就錯了。”說完她痛哭出聲。

片刻後她強自振作,把易笙拉進畫室,反鎖上門。

“你外公外婆一開始就告訴我,陸懷銘這樣的男人,是狼,中山狼。以我的心性,降不住他。我不聽,還為能嫁得如意郎君沾沾自喜。”易舒婉苦笑着,“我是活該,就是對不起你呀,我的寶貝……”

“媽媽,我不怪你,真的。”易笙安慰到,“離開他吧,媽媽,你還有我。”說完,用希冀的眼神看向她。

這次,易舒婉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我不能,一錯再錯。”

“說起來,還是你外公外婆有遠見,一早就把公司股份全給了你。不然,這公司恐怕早就易主了,我以後也沒臉去見你外公外婆。”笑容中帶着慶幸,“在我眼皮底下那麽多年,我竟然都能毫無所覺,真傻。”

“今晚他回來,我就和他提吧,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人拟好了。”易舒婉笑着道,笑容中帶着輕松和解脫。

“媽媽,您下定了決心是好事,只是現在情況有些複雜,我們再等等吧,不需要太久的。”易笙笑着道,關于陸懷銘和廣茂的股份轉讓,楊銳已經在跟進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陸懷銘的董事長任期就要到了呢。

“好。”易舒婉沒有多問,慈愛地點點頭,“寶貝,不管你做什麽,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寶貝,你的生日就要到了,這個送給你。”易舒婉起身摘下一幅畫,正是上次看到的《惑》。這次上色和裝裱好了。

“謝謝媽媽。”易笙笑着接過,“好漂亮。”油畫色彩絢麗,哪怕不看內容,僅是色彩的沖擊,也很能抓住人眼球。

“媽媽希望,我的寶貝兒比媽媽幸運、幸福,不要被事物表象所惑,理性、冷靜。”溫柔的笑容讓人一見舒心。

“知道了,媽媽。”依偎在媽媽懷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味道,易笙的心一下子就安了,好像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失不見。

手機的振動聲攪亂了這一刻的安逸,易笙眼神微暗,“媽媽我先回房間換下衣服。”

“去吧。”易舒婉笑着看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笑容化為苦澀。多少年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要拔除,那痛楚必定不是一時的。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繼續任性下去,但是她還有女兒,還有父母留下的公司,她不能太自私了。

回到房間,确認房門反鎖以後,易笙回撥了楊銳的電話。

“易小姐,我已經查到了,陸懷銘用于收購股份的資金,的确是從易氏集團公賬上走的,以項目投資的名頭,收款賬戶也是挂在對應公司名頭下,那個公司經查明,是挂在一個叫李銘的人名下的。李銘這個人,确切來說,是不存在的。”楊銳在公共電話亭謹慎地說到,“具體的資料,我發到你郵箱了,你查收一下。”

挂斷電話,易笙嘴角不可控制地上揚,意外之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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