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普通室友的二三事new
17 | 16.普通室友的二三事new
【16.普通室友的二三事new】
接人的過程很順利，老太太跟着電話裏楚照的指引走到出站口。淺金色腦袋馬上認出了花白腦袋，祖孫倆歡歡喜喜地挽起胳膊。
“姥姥，這一路累不累？”
“不累，不累。”老太太仰着頭欣喜地打量楚照，捏捏他的膀子，說：“小照，你變壯了。”
楚照笑得很憨：“我這幾年經常去健身呢！”
“我聽你媽說，你現在跟人一起租房子？”
“是啊，我跟他商量好了，正好兩間卧室，你睡一間，我跟他睡另一間。”
楚照叫了出租車，晚高峰有點堵。祖孫倆進門時，廚房油煙機嗡嗡的，朝雲還在做飯。
楚照帶姥姥跟朝雲打了個照面。老太太明顯有點拘謹，朝雲對她不遺餘力地釋放友善和熱情，目光掃到楚照，卻連個額外的笑臉都不敢賞他。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又默契地錯開視線各幹各的，朝雲繼續炒菜，楚照領姥姥去卧室安置行李。
副卧和主卧只有薄薄的一牆之隔，兩間房面積都不大，擺了床和衣櫃後不再有富裕的空間。老太太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悄悄拉了拉楚照：“我把你的床占了，你去跟人小顧擠一張床，人家能樂意嗎？”
楚照打包票：“他說不介意的，姥姥你放心占！”
“你傻小子，人家要是心裏膈應能直接跟你說？”
楚照心想這有啥膈應的，他還嫌一個人睡覺冷呢，巴不得我天天回家跟他抱着睡。
想到這裏，楚照不禁眉飛色舞：“姥姥，我跟朝雲已經挺熟了，他不嫌棄我！你坐會兒，我給你倒水。”老太太只好點頭。
楚照閃進廚房，尋思給姥姥從冰箱裏拿一瓶他最愛喝的能量飲料，裏裏外外找了個遍，沒存貨了。
“你找什麽？”楚照第一個音還沒成型，朝雲就恍然大悟道：“那個沒了，最後一瓶我喝了。”
楚照愣了愣，然後得意地笑起來：“好喝吧？雙十一搞活動我再囤點！”
朝雲說：“我明天下班回來順便給你帶一瓶吧，你問問姥姥想吃什麽水果，我一起買。”
楚照摟過朝雲的腰，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朝雲手一抖，差點把山藥翻出鍋，壓低聲音提醒道：“突然親我幹嘛，我跟你很熟嗎？”他匆匆瞥了眼楚照，又匆匆把注意力移回鍋裏。
風噪太大，楚照将耳朵貼上去聽：“什麽？”
朝雲略微提高分貝：“注意分寸。”
“放心，關着門呢！你太……”話還沒說完，廚房的門突然開了條縫：“小照，我帶保溫杯了，用這杯子給我接點兒溫水吧。”
那一刻，楚照活像西游記裏那碰了金聖宮娘娘的賽太歲，一下子從朝雲身邊倉皇地彈開，兀自手忙腳亂，也不知在瞎忙活什麽。“呃，溫水、溫水……”
朝雲關上火，把盛飯的工作移交楚照，主動幫姥姥接了水，陪老人家在餐桌坐下。
“小顧，你也不是本地人吶。”
“我家在K市，坐高鐵三個小時就到。”
“那你回家還怪方便的呢。小照這小子好幾年沒回來過年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玩，去年連他媽那邊都沒回……”
朝雲有些慚愧，悄悄掰着手指，斟酌着替楚照開脫：“其實，去年我跟家裏鬧了點矛盾，過年也沒能回去。楚照可能是怕我一個人想不開，就留下來陪我了。歸根到底，還是我耽誤他回家了。”
老太太微微往前探身，眼神裏不禁充滿寬恕的慈愛：“不怪你，我也不怪他了。小顧，我覺着你是個老實孩子，跟家裏能有什麽矛盾啊？”
“規劃有分歧。家裏人想讓我回去發展，我覺得留在這裏更好。”
“開飯咯！”楚照把菜和飯一一呈上。四道菜都是适合老年人的家常小炒，工序簡單，清淡适口。朝雲的廚藝也還在探索階段，但至少願意探索，跟楚照比已經像個膳食專家——畢竟此人剛剛還産生了“用冰冰涼涼小飲料招待七旬老太”的奇思妙想。
朝雲吃了塊山藥，嚼了嚼皺起眉：“好鹹。”
“是嗎？我嘗嘗。”楚照接話。
朝雲又夾起一塊，正要送到對面的楚照嘴邊，陡然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姥姥，白花花的山藥就這麽在餐桌上空盤旋了一圈，最後又落進朝雲嘴裏。朝雲強行點評：“嗯……這塊也鹹，鹽确實放多了。”楚照尴尬地抿住躍躍欲試的嘴。
姥姥聽說晚飯是朝雲做的，不論合不合口，一桌菜轉着圈挨個誇。朝雲還主動請姥姥傳授烹饪心得，一聽二記三提問，哄得老人家合不攏嘴。
飯後，老太太說要看一部懸疑劇，前面都看過，從中間的集數開始播。楚照和朝雲陪着一起看，朝雲全程安靜，只有楚照問個不停，老太太不堪其擾，讓他一邊玩去。楚照不服氣，偷瞄另一邊的朝雲，發現朝雲特意戴上了眼鏡，鏡片反射出缤紛光彩，果真聚精會神的。
三集播完，老太太困了要睡覺，洗漱好後關了燈、掩了門。
朝雲拿起平板電腦，楚照問他：“你要接着看嗎？”
“從第一集開始看。”
“你剛剛是不是也沒看懂？”
“嗯，沒看懂。”
“那你裝得跟真事兒似的。”
朝雲摘下眼鏡地笑起來：“我看的重點不是那個……你不覺得有個男配角長得和你很像嗎？”
兩人回到卧室，各分一只耳機，一口氣惡補五集。朝雲給楚照指出了那個男配角，楚照仔細端詳一番，自愧弗如，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
看困了，關燈收工。朝雲才閉眼，楚照就搖他的胳膊：“小雲……”
“嗯？”
“不知道我姥姥要住多久。這一周，我們的性生活怎麽辦？”
朝雲在黑暗裏睜開眼：“忍着。”
楚照的聲音很可憐：“我忍不了。我們能不能悄悄做？”
“不行，會有聲音，我們這裏不隔音。”
“什麽聲音？我會忍住的。”
“床會晃，還有那種、‘啪啪啪’的……”朝雲羞恥地描述交媾的聲響。
“那，我們在地上做，輕一點……”他說着，摸索到朝雲的手，往自己身上拉。
朝雲在即将觸碰到那滾燙的軀體前，及時抽回手，制止他繼續點火：“總之先忍幾天，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你是不是又脫睡衣了？穿上。”
此後拌嘴入寝不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