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聯手退親(1)

沐依兒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看着床榻上衣裳月兌了一半卻昏迷不醒的江智淵,她為自己方才及時的反應而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江智淵是個急色鬼,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色慾熏心,跟在她後頭進房也就罷了,居然連句話也不說,一進房便着急的月兌衣,還想抱她

她上輩子沒讓這家夥碰到一根寒毛,這輩子當然也不可能本來還想着要怎麽拐他近身,這下連想也不必想,直接一針就将他給紮暈

冷冷的看着那惡心的男人,沐依兒拿出一排銀針,飛快的在他腿上紮上幾針,這才露出一抹笑,“好,第一步成了”

前世江智淵在今日鬧了一樁醜事,明明即将和她成親,卻依舊夜夜跑到臨江河花天酒地,這就罷了,偏偏還鬧出和衛國公世子搶女人的醜事,最後被人給扔下畫舫,狼狽的讓人救起

這事兒鬧得整個皇都都知曉,也讓她這待嫁之人成了衆人同情與讪笑的對象,甚至傳出謠言,說她貌醜才會抓不住男人的心,讓未婚夫不滿,鬧出和人搶女人的荒唐事

明明是江智淵幹下的蠢事,為何到頭來被讪笑的人會是她?這對身為女人的她極為不公,可她又能如何?

她本就不願嫁,又出了這種事,一進江府就成了人人奚落的對象,甚至連下人都看不起她,讓她簡直生不如死

這一世她不會再入江府,而在解除婚約之前,她不能讓江智淵再次鬧出笑話,毀了她的名聲

她不會認命,她要靠自己的手改變命運

收起銀針,她攏了攏臉上的面紗,打算離去,然而一轉身,她僵住了,因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你怎麽會——”沐依兒及時止住險些月兌口而出的話,收拾了下心頭的慌亂,垂下眼眸,低聲說:“公子,奴家正在服侍貴客,麻煩您離開”

阿喜那家夥!不是讓她不要放任何人進門嗎?

“貴客?”錦修瞥了眼床榻上朝天的男人,在看清他的臉時,那雙漂亮的俊眸眯了眯,輕笑出聲,“姑娘,就這家夥那綠豆眼、厚嘴唇的衰樣,也能算是貴客?你眼光可真差”

沐依兒眼角一抽,這家夥的嘴還是這麽壞

“不論如何,奴家今夜的時間已是這位公子的了,麻煩您離開”他若不離開,她要怎麽月兌身?

錦修卻不動,伸手撫了撫線條優美的下颚,“我瞧你的貴客不太對勁,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姿勢擺得可真是……連狗撒尿都比他好看些”

狽撒尿?沐依兒無語,真虧他想得出來

“貴客的确有些身體不适,奴家正要去請人來瞧瞧”她決定溜了,反正她易了容,就算被人發現今晚的事與她有關,也找不到人

這樣一想,她坦然了,大大方方的要繞過他,然而在經過錦修身旁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氣襲來,接着一堵肉牆便立在跟前

擡起螓首看着那張俊美的臉龐,她冷下聲,“公子是何意?”

錦修笑了,對她說:“我美嗎?”

沐依兒傻眼,這男人有病?自戀的症狀不輕呀……

心裏想着,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公子請讓開”

“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讓反進,逼得她退了步

瞪着眼前的男人,她幾乎是咬牙說:“美!”

以她對某人的了解,要是不回答,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回答了,可某人卻不滿意,挑剔的說:“你眼中沒有驚豔,沒有真誠,是真的覺得我不夠俊美,還是……看習慣了?”

這話讓沐依兒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她準備繞過他,卻又一次被攔下,惹得她怒了,“你究竟要如何?”

這家夥是吃飽太閑嗎?要是平時她肯定一記拳頭過去,可現在她卻不能動作,真是憋屈

“不如何”他聳了聳肩,說:“比起這一臉衰樣的家夥,我這相貌才能算是貴客,姑娘若是服侍好我,說不定本公子會為你砸下大把銀兩替你贖身,姑娘意下如何?”

替她贖身?這家夥是真看上她了?

沐依兒無語的同時也暗松了口氣,勉強揚起一抹笑,“多謝公子美意,可奴家賣藝不賣身,以公子的相貌,外頭多的是姑娘搶着服侍,奴家就不必了”

她話說得夠明白了吧,還不快走!

錦修望向她那白玉般的耳垂,上頭有顆小巧的朱砂痣,靜靜躺在耳珠的正中央,襯得漂亮的耳垂更加白皙可愛

在沐依兒察覺到他的目光前,他才說:“可本公子偏偏看上了你”

“可本姑娘偏偏看不上你!”她不玩了,閃過他便要逃開

她動作不慢,可錦修的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帶進懷中,“想走?那可不行”

被他擁在懷裏,感受他身上的熱度與淡淡的皂香味,沐依兒有一瞬間心慌意亂

她從未和男子如此接近,就算是他也不曾有過,可現在她卻以另一名女子的身分被他給抱在懷中,她說不出心頭那股情緒是什麽,但她知道這情緒絕對不算好

用力的扭着身子,她惱羞成怒的低喊,“放開我!”

看着眼前長相豔麗,卻有着一雙清澈見底,如流水般清淡眼眸的女子,又想起這陣子心頭的懊惱與後悔,他想也不想地俯将自己的唇印上那開開合合的小嘴

完全沒料到他會有如此行動的沐依兒傻了

他、他在幹麽?

等她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輕薄時,渾身上下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力氣,她用力一推,将正沉浸在她的甜美之中的錦修給一把推開,逃也似的跑了

被推開的錦修沒追上去,而是看着那纖細的背影,輕輕的撫了下還殘留着餘溫的唇,低聲說:“你能跑去哪?”

回過頭,他看着仍趴在床榻上的江智淵,眼底閃過一抹惡意,緩步走上前,接着緩緩擡起腿,朝那雙腿之間用力一踹——

頓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傳遍整個醉夢坊,引來一陣騷動

“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了?怎麽了?是走水了還是殺人了?”

不一會兒,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民衆圍了過來

錦修早在踹完那一腳便從窗戶跑了,衆人除了看見抱着、臉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江智淵在床上不停的滾着外,什麽熱鬧也沒瞧到

“切!還以為是什麽事兒,看來又是一個被婆娘廢掉的家夥!”

醉夢坊是男人的溫柔鄉,卻也是女人的惡夢,許多大膽的悍婦會直接模上船抓奸,衆人早已見怪不怪,于是閑聊的閑聊、看笑話的看笑話,壓根沒人上前關心,直到江智淵的同伴前來湊熱鬧,這才大喊出聲

“這不是江二嗎?江二!江二你怎麽了?”

不喊還沒事,一喊整個醉夢坊都曉得被廢的人是江尚書的第二子江智淵

這下看熱鬧的人更多了,将房門擠得水洩不通,大夫要進門都難,等到江智淵被擡回家時,早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夜色迷離,濃霧彌漫着整座皇都,街上的人群漸漸散去,只留下幾條野狗在街道上翻找殘餘的食物

沐依兒主仆趁着突起的大霧,行色匆匆的回到了沐府

直到回到房間,沐依兒這才徹底松懈下來,瞪向阿喜,“我不是說不能讓任何人進房嗎?”

阿喜緊張的看着自家小姐,欲哭無淚,“小姐,阿喜攔不住呀!”嗚嗚,這也不是她頭一次失敗了,小姐還不習慣嗎?

看着一臉無辜的丫鬟,沐依兒只能憋着一口氣

想到那個吻,沐依兒怒氣未消之餘,心裏更是藏着一股莫名的煩躁,她也說不出是為何,總之她對自己的初吻被奪感到氣憤,可氣憤的原因似乎又摻着一些東西,讓她想不透

“罷了,你下去吧”好在今夜要辦的事沒有搞砸,這算是唯一慶幸之事

“小姐要不要換洗一下?”阿喜見小姐沒生氣,又恢複了笑臉

對她的小心髒來說,能平安回來已是菩薩保佑,就算小姐生她的氣也無妨

“不用,今夜你也受累了,去休息吧”沐依兒擺手

身上的氣味的确讓她不舒坦,但大半夜沐浴定會驚動大廚房的人,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阿喜退下後,她才疲憊的準備換去身上的衣物,然而她才剛月兌下外層的薄紗,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低呼——

“小姐已經歇息了,你不能進去呀!”

這聲音讓沐依兒心一驚,只來得及将月兌下的衣物撥至床下,便慌忙的上了床榻,用絲被将自己蓋得一絲不漏

幾乎在她蓋好的剎那,窗戶便跳進一道人影

“沐小依,你睡了?”

聽見這聲音,沐依兒心頭的怒火瞬間揚起,卻只能死死憋着,不出聲

“真睡了?”人影緩緩靠近床榻

靶覺到臉上有團黑影籠罩着,沐依兒強忍着睜開眼破口大罵的沖動,依舊不出聲

“看來是真的睡着了呢……”

人影沒有停頓,仍然緩緩的靠近,近到沐依兒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噴灑在她唇上的呼吸,以及那溫熱的氣息

她忍不住了!

驀地睜開眼,她咬牙低喊,“錦、修!”

見她總算是睜開眼,錦修這才直起身,笑着說:“沐小依,好久不見”

“最好是不要見!”她對這男人怨氣很大

他一臉的無辜,“怎麽了?我才從邊疆回來不久,你的脾氣倒是長了不少不要因為我長得美就妒忌我,容貌是父母賜予的,妒嫉不來”

習慣他的自戀,沐依兒翻了個白眼,“我要就寝了,你來有什麽事?”

“這麽久不見,不起來陪我聊聊?”他挑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嗎?”沐依兒有些無力

這男人有好一陣子沒來騷擾她,她還以為他懂得什麽叫男女之別,看來是她想多了

“什麽時辰有差別嗎?”他一臉無所謂

沐依兒知道和這家夥講道理壓根是白搭,最好的方法就是起身和他聊上幾句打發他,偏偏此時她起不了身,只好說:“我真的困了,你改日再來”

見她不起身,錦修懶得迂回,腳一勾,從床下勾出一件衣裳,目光微沉,皮笑肉不笑的輕聲說:“要我‘請’你起來,還是你要自個起來?”

一見那衣裳,沐依兒眼一眯,倏地跳了起來,“錦狐貍!你何時認出我的?”

錦修不答反問:“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為何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錦修容貌肖母,長相中性,生得極美,若是換上女裝,絕對是個絕世美人,然而當他沉下臉沒有一絲笑容時,那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卻像足其父錦威,冷酷肅然、傲視群雄,讓人下意識矮上一截

沐依兒了解這兒時的玩伴,自然不會被他那身氣勢給吓着,奈何自個兒做壞事還讓人抓包,心虛之下眼神就開始飄了

“我、我上哪還需要向你報備?”

“沐依兒”他冷下聲

一聽錦狐貍不再叫她沐小依,而是連名帶姓的喚她,她便知道這家夥是真的生氣了,這才咬了咬唇,道:“我去找江智淵”

“找他做什麽?”他當然知道她去找江智淵,他可是親眼看見他倆共處一室呢!

“解除婚約”她不甘的說

雖說錦修早在看見江智淵那怪異的姿勢時便已猜到,可親耳聽見她說出口可不一樣,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一半,可也只有一半

“解除婚約需要去哪種地方?”一個姑娘家居然扮成青樓女子跑到畫舫上,是他太小看這小女人,還是她心太大?

“誰讓那家夥就愛去哪種地方……”她嘟囔着,他以為她愛去?

錦修瞪着她

被他一瞪,沐依兒只好無奈的認錯,“是我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依她對這個小心眼的男人的了解,她要是不誠心誠意的道歉,他絕對會同她耗到天亮,再說,江智淵那家夥短時間內根本就出不了府,她自然不需要再去找他麻煩

見她服軟,他才暗嘆了口氣,“記得你答應過的話”

知道他是擔心她,沐依兒乖乖的點頭,這才反問:“你又為何會去哪種地方?”

然而這話一出口,她差點咬掉自個兒的舌頭那種地方不正是給男人去的?她問這是啥廢話呀!

丙然,她話一落,錦修就勾起一抹笑,低聲說:“沐小依,你放心,那些女人我一個都看不上眼,是華少楚那家夥拖我去的”

“誰擔心了?”沐依兒瞪了他一眼,心裏卻莫名的松了口氣

呃……她幹麽松一口氣?

這念頭來得莫名,她還未反應過來就又聽他說——

“我不曉得你用什麽方法整治那姓江的,但你記得,只要是你不想之事,誰也強迫不了你,包括嫁人,所以之後若再有不願之事,記得告訴我,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

這承諾讓沐依兒驀地擡起頭,看着那張比天仙還絕美的臉龐,那認真的表情是她這輩子從未見過的……

恍惚間,她憶起了前世

在被迫嫁入江府前,她已被禁足,且為了以防她逃跑,祖母甚至拿阿喜和其家人的安危要脅她

她雙親早逝,阿喜雖是婢女,卻打從她四歲便一直陪伴着她,在心底她早已把阿喜當成自己的姊妹,不論如何她都不可能不顧阿喜一家的安危,所以她不再反抗,靜靜的等待嫁人的日子

然而就在她要嫁人前的那夜,已有許久未曾在夜晚來找她的錦修突然翻牆而入,詢問她是否真想嫁給江智淵

她不想,千萬個不願,卻因為阿喜的安危,她說了違心之論

錦修聽完沉默了許久,最後留下一句“祝你幸福”便離開了

從那日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後來才知他在隔日便前往邊疆,不曾再回來

此時聽見這話,她的眼眶莫名一陣濕潤,若是當時他說出這樣的話,那麽她是否敢說出一句她不嫁?

她不曉得,但她知道這句承諾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正要落下之際,又聽他低笑說——

“不過你長成這樣,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是真不嫁,以後沒人要該怎麽辦才好呀?罷了,誰讓我們鄰居一場,要不我委屈點好了”

眼淚倏地倒縮回去,她額際青筋突起,“死狐貍,你嘴巴非得這麽毒嗎?趕緊走!本姑娘要睡了!”

真是氣人!她是長得沒他美不錯,可也是清秀俏佳人一枚,身材更是玲珑有致,哪有他說得這麽慘呀?

錦修哈哈大笑,翻出窗外,在離去前扔了句,“趕緊睡吧,省得長不高”

這句話讓沐依兒青筋更突,直到他走得看不見人影,她才啊地大叫一聲

“對了!我的初吻——”

她怎麽會把這筆這麽重要的帳給忘了?

清晨,霧氣消逝,陽光露臉,一縷縷金黃色的光芒照射在未有人煙的街道上,驅逐了夜色的寂寥

卯時一到,街道漸漸有了人影,店家也一間間的開張做生意,早點鋪子升起了炊煙,食物的香氣緩緩傳遍大街

有人潮就有交流,聚在一塊用早膳的大多是街坊鄰居,打完招呼便開始談天說地,小至誰誰誰家的媳婦兒生了個娃兒,大至哪位高官納了誰家女兒當妾室,總之就是些能滿足衆人好奇心的八卦

聊着聊着,突然間來了個人,見衆人說得起勁兒,忙拉了張椅子加入戰局,神秘兮兮的說:“你們知不知道,昨夜纨褲江二被人給廢了!”

“廢了?”

一句話燃起衆人熊熊的八卦之心,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麽說來,我昨兒個似乎看見江府擡了個人進去,難不成就是那江二?”民衆一號說出自己所見之事

“肯定是了!我家隔壁住了個赤腳大夫,平時就是替咱們這些街坊看看小病,昨兒個傍晚我家娃兒肚子疼,我便帶他去找那赤腳大夫,誰知他正急着出門,我随口問了句他要去哪,他扔了句江府便走了……”民衆二號加入八卦

這話讓衆人更加興奮了,“看來是真廢了,否則依江府那樣的門第,怎麽可能會連不入流的赤腳大夫都給叫去,那江二究竟是怎麽被廢的?”

衆人一個轉頭,問向帶來第一手消息的八卦之王

那人見衆人一臉期待,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實際情況是怎麽回事沒人知曉,只知那江二上了咱們天皓國第一大畫舫醉夢坊尋花問柳,聽他同行的夥伴說,他們本來是要去捧一個清倌的場,誰知江二門也沒進就說他有急事要走,沒多久他們就聽見一陣殺豬般的慘叫,最後在一間房裏發現抱着子孫根不停嚎叫的江二……”

那人說得钜細靡遺,彷佛身歷其境,從“案發”現場一直說到江二被擡回江府,請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最後甚至動用關系到宮裏請禦醫一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八卦大大滿足了衆人的好奇心,卻沒人知道這事是怎麽發生的,于是便有了許多不一樣的流言傳出

“江二肯定是夜路走多碰到鬼了,要不這麽大一艘畫舫,若是真有人對他下手,怎麽可能找不到兇手?”

“就是說,這也是他活該,明明過幾日就要成親了,還上那種煙花之地尋歡作樂,我要是他未婚妻,打死也不會嫁”

“不是說人廢了嗎?這婚結不成了吧?肯定是會解除婚約,誰肯一嫁過去就守活寡這事都是江二自個兒惹出來的,怨不得女方……”

大夥讨論得沸沸揚揚,直到興頭過了,才有人咦了一聲,“方才那個人怎麽不見了?”

衆人這才意識到帶來這大八卦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人影,困惑的問:“那是誰呀?似乎不是咱們這兒的街坊,你們誰識得?”

大夥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致搖頭,“不認得”

不管認不認得,這八卦倒是如火如荼的傳遍了整個皇都……

俗話說“團結力量大”,經過皇都百姓“熱情”的宣傳,不到一個時辰,江智淵不能人道的消息便傳到了沐依兒的耳裏

聽見這消息時,她笑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她在江智淵身上紮的針并沒有什麽損害,只是抑止了他幾處大穴,讓他不良于行幾個月罷了,且她有自信,除了将針灸之術傳給她的怪老頭外,整個皇沒人能解

她本想藉着江智淵無法行走的這幾個月拖延婚期,她再慢慢策劃退婚一事,倒是沒想到錦修比她還狠,居然直接将人給踹廢了

笑完後,她忍不住靶嘆一句,“把人給廢了多省事,我當初怎麽就沒想到呢……”

聽見小姐這番話,阿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吧看吧!她就說小姐自從醒來後就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小姐呆板歸呆板,卻不會動不動就說要把人給廢了,嗚嗚!她嚴重懷疑眼前的小姐被錦少爺給帶壞了!

阿喜默默在心裏下了決心,下回錦少爺再翻牆來時,她打死也得頂住,以保自家小姐的善良純真

靶嘆完後,沐依兒再次想到錦修昨夜的那句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她沒想到這家夥嘴巴雖毒,辦事能力卻是一流江尚書怎麽說也是高官,府中之事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外流,就算昨日見到江智淵被擡回府的人不少,可真要瞞下這事也不無可能,更別提江智淵是江夫人的心頭寶,這樣的大事肯定是會被捂得結結實實,不透露一點風聲

然而昨夜至今也不過幾個時辰,錦修便将江府極力掩藏的事實給傳得人盡皆知,甚至傳到她耳裏來,這本事讓她佩服的同時,也再次意識到前世沒向他求救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

既然錦修已幫她搞定第一步,接下來這場仗她更不能敗

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她遞給阿喜,“幫我送去藺府,親手交到我小舅舅手上,務必讓他在你面前讀信,可記得了?”

“阿喜記住了”阿喜應聲接過信,這才轉身離去

在阿喜離開後一刻鐘,沐依兒才攏了攏一頭長發,從容的站起身緩緩朝慈寧堂,也就是沐老夫人的住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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