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方舟

第59章 方舟

源港港口。

韓之雙的雷霆傭兵團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這次物資護送任務雖然有波折，但也算順利的完成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接時長這麽久的長途物資護送任務，一路不可避免的途經幾個曾經繁華的城市，即使已經規劃了風險更低的路線，還是遇到了兩次危機。

一次是碰到了一只三階喪屍，簡直是銅皮鐵骨，子彈都穿不透它的皮膚，彈頭全嵌在表皮上，速度還奇快，一直追着車隊不肯離開。是韓之雙把它半個身子凍住，才險之又險地讓車隊迅速通過。

另一次是一只污染黑猩猩，應該是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的，一樣的皮糙肉厚，力氣大的不得了。硬生生的拖住了一輛物資車，讓車子無法啓動。

一同運送物資的另一個C級傭兵團戰鬥力不高，大半傷害都是雷霆傭兵團的貢獻，團內好多成員都受了傷。

不過經過這一戰，他們團隊成員的配合也更緊密了。

物資已經抵達港口，韓之雙輕松了很多。源港不大，商店卻不少，她踏進一個店鋪，要了些食物。

韓之雙：“多少晶核？”

櫃臺後傳出一個溫潤的男聲：“不用付錢。”

韓之雙愕然擡頭，面前的人臉色蒼白，眉眼如同水墨畫般精致，只是仿佛大病初愈那樣透着病弱，脖頸上還扣着一個黑色項圈。

看到那個項圈，韓之雙先是心頭一跳，方舟裏只有一種人會佩戴項圈，就是被行動處抓捕的犯罪異能者。項圈上的芯片會在這些異能者試圖反抗服役時釋放出強電流作為警告，如果罪犯冥頑不靈，理論上甚至可以達到瞬間殺死這些罪犯的強度。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面前這個人的項圈與方舟的并不是同一型號，更何況這裏并不是方舟，犯罪異能者是不能離開方舟的。

她拿着食物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我還是付錢吧，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男人虛弱地咳了兩聲，眼睛裏泛起了薄薄的水光：“我來替老板看店，不知道食物的價格，如果你非要付錢的話，就給我一個晶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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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之雙趕緊放下晶核，拿着食物走了，她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的。

韓之雙離開商店後，男人伸手拿起那枚晶核，随手扔在了腳下人事不知的胖店主身上。

他撥弄了下項圈，電流聲響起，男人的身體輕微地搖晃了一下。

通訊器裏傳來聲音：“風燈，是否已按計劃抵達？”

“我到了。”

————

戴着藍色耳釘的男人癱坐在客艙裏，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風燈到了，游魚和拳手在哪？我已經沒法再用異能了，你也是個弱雞，一會被軍區的人找到，我們都得玩完。”

娃娃臉少年嘟囔道：“別催了藍鑽，我在聯系了。”

船艙一陣猛烈的搖晃，藍鑽匆忙看向窗外，半個舷窗浸在水下，他能看到渾濁的海中，矯夭如龍的黑影在水中沉浮，它從船艙邊經過，足足過了三十秒，藍鑽才看到它的尾巴尖！

又有巨大的章魚遙遙凝視過來，數不清的觸手像狂風中搖曳的長發，凸起的巨大眼球發着黯淡的光。

“媽的，風燈召喚了些什麽東西來？”

他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頭頂慌亂的腳步紛雜，遠處的碼頭似乎也亂了起來，有什麽東西從陸上抵達源港了。

娃娃臉少年吐了吐舌頭：“這倒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藍鑽開始聯系風燈：“大哥，快收回你的異能吧，再這樣我們一個都走不了了。”

那邊傳來一個隐忍的聲音：“已經……停下來了。”

這時，一個臉上滿是刺青的壯漢推門而入：“船快開了，東西呢？”

藍鑽拍了拍身側的銀色箱子。代號是拳手的男人這才放心，他戀戀不舍的目光停留在銀色箱子上：“這可值一大筆錢呢。”

藍鑽催促他：“你該去甲板上，幫我們攔住軍區派來的人。”

拳手滿不在乎：“外面亂成那樣，所有的船都在争着出海，逃離源港，軍區哪還注意得到你們？”

藍鑽暗示地看了一眼少年，拳手舉手投降道：“別讓傀儡師控制我，我走行了吧，媽的，最讨厭你們這些精神系的人！”

拳手走了，藍鑽盯着手裏的銀色箱子看，參與行動的人員中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箱子裏什麽都沒有。

————

從食品店買到食物走出兩步，韓之雙的通訊耳機裏傳來一個聲音：

“韓團長，有興趣接一個來自老熟人的委托嗎？”

————

源港遭遇了大規模污染生物襲擊，韓之雙和慌張的傭兵團成員短暫碰了個面。

“小雙，怎麽辦？我找不到方舟的車隊了？”柴露焦急道。

韓之雙出奇地鎮靜：“所有人聽柴露的指揮，找一輛沒人的車子回方舟，馬上走！”

她輕聲在柴露耳邊說了什麽，柴露愣了一下，當機立斷對其他人道：“都跟我走！”

她走出不遠，在停車場裏找到一輛能容納全部成員的越野車，柴露心一橫，伸手就去拉車門，指尖剛觸碰到車把手，車門就應聲彈開，柴露輕吐了一口氣，竟然真的和小雙說的一樣！

韓之雙在碼頭尋找一艘編號為西塔I19的貨輪，到處亂成一團，有小型客船被水下的巨大力量拖拽着，船頭的角度傾斜到四十幾度，大群喪屍突兀的出現在源港中，瘋狂地抓住人啃咬，被咬傷的人躺了一地，源港的護衛隊第一次面臨這麽大規模的污染生物進攻，還沒組織起有效的隊形就被沖散。

趁亂沖上了目标貨輪，韓之雙的心怦怦的跳着，回憶着自己和辰時雨的對話。

“源港的混亂是由這東西帶來的嗎？”

“可以這樣說。”

“我拿到那東西以後，污染生物會跟着我嗎？”

“有一小部分會。你怕嗎？”

韓之雙深吸一口氣：“不怕。我寧願它們都來跟着我，好過把源港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變成人間地獄。”被整個城市的屍潮圍堵的絕望，韓之雙也經歷過。那次，是辰時雨救了她。這一次，如果她也有這個機會做同樣的事，她感到非常驕傲。

“堅持住，我在路上等你。”

韓之雙看到一個變成喪屍的船員，凝聚成一把冰錐刺入了它的眼眶，又小心的凍住喪屍的污血，脫下還算幹淨的船員制服套在自己身上，又戴着護目鏡和口罩，在一片慌亂中即便有船員注意到她，也只是匆匆擦肩而過，以為她真是船上的船員。

她第一次登上貨輪，原本應該找不到船長室在哪，但耳機裏的聲音仿佛和她共享視線似的，每一個拐彎，每一段路程有多長都清楚的告知。

韓之雙來到了船長室外，貨輪啓動了，正緩緩離港。

船長死不瞑目的躺在走廊裏，胸口插着一把尖刀。

韓之雙的腳步輕到幾不可聞。

“就是現在！”

韓之雙手握沖鋒槍，子彈轟破艙門，冰錐從天而降，裏面慌亂操作貨輪的人來不及反應，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按理來說，只靠一個人，即使是操作這麽一艘小型貨輪都是不可能的，但船長室裏的人并不打算駕駛這艘貨輪駛向深海。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他帶着的東西有多吸引那些海中的怪物。

他恰好也與這些怪物有着同樣的目的，就是把這艘貨輪沉在海中。到那時，海洋中強大的污染生物就會成為為他們看守寶藏的守衛。甚至整個源港，都會成為被污染生物包圍的禁區。

軍區的人就算找到這些秘石，一時半會也帶不走。

等藍鑽休息好了，自會依靠游魚提供的空間定位點來把秘石取走。

沒想到，有人先一步來取貨了。

————

韓之雙匆匆從貨輪上離開，貨輪距離岸邊已經有一小段距離，她腳步不停，直接踏上水面，腳下的海水結成了冰，支撐起她的身體。踩着最後一塊浮冰跳上岸邊時，一只巨大的觸手重重砸在冰上。

韓之雙順利地上了岸，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她所過之處，連喪屍都駐足。

如果說将這些喪屍引來的是兩塊散發着芬芳的蛋糕，那麽最大的那一塊這會兒竟然突兀地消失了，稍小的那一塊則正在向着遠處移動。

它們動作一頓，不太靈光的腦子在眼前的血肉和遠處致命的吸引中間猶豫了片刻，竟然紛紛放棄已經近在咫尺的獵物，拔腿向着韓之雙的方向跑去。

已經被喪屍撲倒在地，下一秒就要喪生在血盆大口下的女孩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臉上露出錯愕和驚喜交織的複雜表情，撐着破皮流血的胳膊迅速爬起來，摸了摸自己毫發無損的脖子，一溜煙地跑進了旁邊的建築裏。

不只是她自己，街道上在喪屍的圍堵中絕望狂奔的路人也發覺到喪屍的減少，紛紛感到一股絕處逢生的喜悅。

韓之雙已經坐上車，她随手拉開一輛車的車門，儀表盤就自動亮起，随時準備啓動，好像整個城市都在為她蓄勢待發。

她一腳油門，拖着一道由浩蕩屍潮組成的巨大尾巴向遠處疾馳而去！

————

藍鑽聽到通訊中的消息，驚得瞳孔都晃了晃：“游魚死了！”

他惴惴不安，這次離開基地一共被委派了三個任務，竟然失敗了兩個！

游魚是怎麽死的？他們沒在源港留下人手，自然沒看到韓之雙從貨輪裏跑下來的場景。因此就有了浮想聯翩的猜測，連軍區都沒有看破他們的計劃，一直追着藍鑽所在的貨船跑，其他人就更不會知道秘石在游魚手中了，那游魚的死，難道會是水下的污染生物所為？

如果是這樣的話，秘石可能還在原處。

不過沒有游魚發送準确的空間坐标，他找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的能力至少要三天才能恢複，到那時就能知道答案了。

————

韓之雙正在逃亡的路上。

被她懷裏的東西吸引來的不只是喪屍，還有污染動物。就在剛剛，韓之雙不得不分心，一邊駕駛着車輛一邊使用異能凍住已經貼在車尾的一只長着六只腿、比她的車子還大的污染鹿！

一路風馳電掣，大部分喪屍都被甩掉，只餘下七八個，可她不敢絲毫懈怠，韓之雙知道，這些喪屍最差也有兩階，甚至全是三階也不無可能！

一只喪屍跳到了車前蓋上，無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韓之雙。韓之雙猛打方向盤，汽車失速旋轉，甩下喪屍的同時也撞在了護欄上，護欄扭曲變形，發出了金屬斷裂的聲音。

有那麽一瞬間，韓之雙覺得十分無助。她的神經緊繃太久，快要斷開了。

但時雨姐說過，她會來接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天空像張巨網，雨點就是急迫的倒計時。

韓之雙堅信，辰時雨會說到做到。頂着巨大的壓力，她油門踩到底，車輪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撕裂了迷蒙的雨霧。

一輛車從對面同時刺破雨幕而來，與韓之雙的車子擦身而過。韓之雙還沒來得及看清司機的相貌，只見那人一手提刀，一手勾住車窗，從全速奔馳的汽車中翻到了車頂！

韓之雙猛的剎車，她看清了那人的臉，是辰時雨沒錯！

她一個人駕駛着車輛趕來，車裏分明沒坐第二個人，卻不管不顧地離開了駕駛座，任由這輛野馬般脫離控制的車子朝着喪屍群沖去，而辰時雨單手握刀站立在車頂，如同戰神般從天而降。

引擎轟鳴，與追擊韓之雙的喪屍直直相撞，一個喪屍被撞倒了，卷進車輪下，傳來了骨骼碎裂的聲響。更多的喪屍聚了上來，伸手抓住後視鏡，猙獰而扭曲地向車頂爬去。

一直靜止的辰時雨動了，動起來就如同烈火。她手中的刀在雨霧中暈染出華光，揚起一道流暢的弧線，雨珠連同喪屍腥臭而冰冷的血液向外濺開，在路面上揮灑出圓形的印痕。

她踩着一只喪屍的肩頭從車上翻下來，向前滾了一圈就固定住身形，返身揮刀，紫黑色的血跡落在地上，被雨點慢慢暈開。

喪屍們躺了一地。

韓之雙駕駛着車子掉頭，她打開車門走下車的時候，辰時雨剛好解決掉最後一只喪屍。

她在雨幕裏微笑：“我來履約了。”

————

源港的船舶調動系統受諾亞控制，系統侵入了諾亞的監控系統，從港口的上百艘貨輪中找到了游魚所在的那一艘。

至于萊諾軍區為什麽不調看諾亞的監控，系統解釋源港是屬于洛菲財團的産業，軍區想要調看監控不可能不驚動洛菲財團。

秘石失竊事件動靜很大，洛菲財團要是知道秘石在源港，恐怕也會忍不住下場。

辰時雨：“給雷霆傭兵團的人解鎖車輛會引起諾亞的警覺嗎？”

【諾亞位于源港的分機房在這次污染生物入侵中遭到損壞，我趁機抹掉了我們這次行動的痕跡。】

辰時雨還不放心：“韓之雙從船上跑下來時使用了異能，她會被這次盜竊源石的組織盯上嗎？”

【幾率很小。所有拍攝到韓之雙身影的監控已損壞，韓之雙也注意遮掩了面容，唯一可能洩露信息的只有異能。據我所知，源港十分繁榮，異能者數量僅次于方舟，有記錄的常駐冰系異能者就高達九十七人，還不包括短暫停留和有意隐藏自身冰系異能的人數。】

系統補充道：【萊諾軍區對此次秘石失竊事件初步評估，認為是[起源基地]所為，[起源基地]不具備大規模篩查嫌疑對象的能力，因此，韓之雙被查明身份的幾率極低。】

“給我看一下起源基地的資料。”

辰時雨浏覽着這個所謂的起源基地的信息。

起源基地的領導者代號[博士]，是萊諾軍區E系列計劃中E-10項目的成功實驗體，開發方向是腦域，在逃離軍區後隐匿在聯邦重刑犯監獄【雀湖監獄】，污染光雨出現後，他整合了雀湖監獄和附近一家大型精神病院的異能者，建立了起源基地。

“一群瘋子和重刑犯的組織。”辰時雨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領導者還和軍區有仇，軍區一定很頭疼吧。”

最好這種鹬蚌相争的事多來幾次，辰時雨這個漁翁也在後頭多撿些便宜。

在開車去接韓之雙的路上，辰時雨經過和系統的交流，掃清了所有可能排查出自己和韓之雙的尾巴。

與韓之雙會合後，韓之雙拿出了一直小心翼翼揣在懷裏的盒子。

打開盒子，裏面滿是內裏流轉着金色光華的不規則石塊，不是一個，而是整整一盒！

難怪跟着韓之雙的喪屍有那麽多，簡麒也佩戴過一個秘石項鏈，一路上就沒引來多少污染生物的注意。

“把秘石戴在身上，真的能增加對精神系異能的抗性嗎？”宇宙悄悄問系統。

系統給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回答：【效果一般，不如吃掉。】

辰時雨摸着和指甲蓋差不多大，質地堅硬的秘石：“我的胃酸已經強悍到這種地步了嗎？”

【破開外殼，把裏面的液體喝下去。】

帶着這麽多秘石上路并不安全，聽了系統的話，辰時雨決定當即打開一個秘石。喝到肚子裏，總不會有污染生物來追吧。

“等一下再出發，我确認一件事。”辰時雨把裝着秘石的盒子放回韓之雙手中，取了一個出來，小心翼翼的用極光切割開，切開上頭的一小部分，果然露出了盛着一汪金色液體的空心，既然系統說它能喝，那再好不過了，省得随身攜帶惹人注意。

她一仰頭，那幾滴金色液體滑入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味道，有點澀，還有點苦和甜交織的感覺。

“喝一個就夠了嗎？”

【普通人兩個為上限，異能者一個，再多也沒有提高精神抗性上限的作用】

原來這東西對異能者也有用，難怪消息一直被封鎖，有限的秘石根本不夠上層大人物瓜分。

“既然可以直接喝掉，為什麽簡麒還戴在身上？”

【秘石數量太少，方舟尚未摸索出鑿開并飲用秘石內液體的方式】

別看辰時雨切開秘石易如反掌，其實秘石表面的外殼硬度非常大，現有的精密切割方式一般是激光切割、等離子切割和線切割。這三種方式都會産生熱反應，使秘石中的液體瞬間蒸發。

唯一一個不産生熱反應的切割方式是水切割，但高壓水柱又會污染其中的液體。

在對數量有限的樣本進行實驗後，研究人員發現随身攜帶秘石也有緩慢增加精神抗性的效果。秘石中的液體逐漸蒸發掉，最終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

“這就是你在生存值商店給我放上一塊秘石的原因嗎？”辰時雨打趣道，“因為未來所有的秘石都變成普通石頭了。”

既然秘石對異能者也有用，辰時雨打算就在這裏把所有的秘石都打開，省得惹來麻煩。

盒子中的秘石一共是十三塊。

辰時雨兩塊，傭兵團的四個成員一人一塊，不只是辰時雨特別照顧他們的緣故，也是她希望自己身邊的隊友不要莫名其妙的被人控制了精神，關鍵時候來自隊友的背刺可是致命的。

這些秘石似乎都是藺封辛辛苦苦從各地的污染生物手底下搶來的，軍區那麽壓榨他，應該不會大方到分一個給他。辰時雨決定好心為他留一個。

還有韓之雙，辰時雨擡頭看向她。

她和韓之雙不算太熟悉，不過也算是見證了她一路成長的人。在寧山基地相遇，韓之雙看上去性格娴靜，但有情有義，一路上從未放棄過負傷的隊友。

再次相遇，韓之雙已經成為了雷霆傭兵團的團長，性格裏添了一絲果敢和堅毅。

但讓辰時雨覺得奇怪的是，上輩子她也留意過韓之雙，那時還是一個普通人的她十分想加入一個願意接納她的傭兵團。雷霆傭兵團的團長是女人，這讓辰時雨多了一絲安全感。

沒能成功的原因一部分是雷霆傭兵團已經在方舟赫赫有名，連異能者成員都不缺，更何況是普通人。另外一個讓辰時雨顧慮的原因就是韓之雙的名聲，她無疑是一位強者，但也是一位性格暴烈如火，名聲褒貶不一的強者。據說她對自己團內的成員要求嚴苛，經常動手打罵，很多人都心有怨怼。

辰時雨左看右看，不明白眼前的韓之雙怎麽會成為傳聞中的人。

這倒是巧了。金大維前世也是逐漸變得暴躁易怒，不得人心，最後慢慢消失在公衆視線裏。有說他瘋了的，也有說重病身亡的。

重生一遭，辰時雨倒是知道了原因。全是因為金大維身邊有一位不懷好意的精神系異能者易風華，精神系異能者想要直接洗腦和自己實力相差不大的其他異能者，不可能不被發覺。被攻擊的人往往會頭痛欲裂，神志都受到影響。

但如果是身邊信任的人，在潛移默化中細水長流地施加影響，就能慢慢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認知。因為花費的時間很長，往往就會給周圍其他人一種順理成章的印象，只會覺得這個人性格慢慢走向極端。在這個殘酷的世道中，人會有這樣的變化也不足為奇。

辰時雨好像記得，韓之雙的男朋友就是精神系異能者，還是雷霆傭兵團的副團長。韓之雙的行為搞得成員怨聲載道時，都是他出面安撫大家的情緒。

想到這裏，辰時雨果斷撬開了一個秘石，遞到韓之雙面前：“喝了這個。”

韓之雙一臉疑惑：“這是什麽？”

辰時雨：“補腦口服液，專治戀愛腦。”

韓之雙嗫喏道：“可是我還沒有男朋友……”

“我也沒有，防患于未然，快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