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中也和亂步都交到了好朋友,斯圖卡能有一個不被打擾的好覺,三方都很滿意。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中也除了跟斯圖卡學習之外,也會和亂步出去玩耍,日子過得很是惬意。

但與謝野不滿意。

她站在山坡上,看着下方的小鎮,還有農民在田地間勤勞的耕種。她扭頭看向绫辻:“明明直接坐電車就可以抵達的吧,為什麽我們搞得就像是荒野求生一樣?”

她這時才發現斯圖卡和中也去的地方并不是什麽閉塞的偏遠鄉下,這裏是通電車的!

想到這幾天風吹日曬野外露營的生活,她就覺得很不值。雖然橫濱很亂,但也算得上是個大城市,還是和國際接軌的那種,放在這種鄉下小町鎮,她就是純純城市人的思維——有便利的交通就絕不會用到雙腿。

绫辻坐在地上,擦着臉上的熱汗,他覺得走得有點累,接過織田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兩口說:“如果去得太容易,你還怎麽賣慘?”

與謝野悟了:“對哦,我們是去投靠他的,當然要表現得慘兮兮才……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等過幾天再坐車過來,随便編個理由就行了呀!你的意思難道是我還要感激你讓我受了幾天罪嗎?!”

她覺得绫辻好陰險,竟然要賣她人情!他們兩個可都是來投靠的,只能算是互幫互助好不!

绫辻被戳穿了小心思,面上卻不顯,他意識到了與謝野不好騙,但早就想好B臺詞的他不慌不忙,甚至是鄙視的說着:“你又沒有打電話問他在哪裏,我們是靠自己的實力猜到他的位置,再辛苦跑過來的,對他而言感官印象是不一樣的。”

與謝野沒有上當,她拿出自己成為孤兒後摸爬打滾磨練出來的機靈勁發現了問題:“他只會認為既然都猜到位置了,不直接坐電車而是自己翻山越嶺的過來,這種行為蠢到家了吧!”

绫辻點頭:“恩,傻乎乎的,是很蠢。”

與謝野有點心梗,偏生織田還在一邊說:“這麽聽起來,确實是挺傻的。”

她捂着胸口,盯着绫辻:“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绫辻:“就算是有,看你這副樣子也是會告密的。”他嘆了口氣,“你太老實了,帶不動。”

是完全不否認自己藏着小心機。一副豬隊友拖累了自己的嫌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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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途,與謝野腮幫子鼓得就像是兩個氣球,都能将自己吹上天。她覺得大少爺果然是大少爺,難伺候得很。

接下來就簡單得多。他們只需要詢問一下路人就知曉斯圖卡和中也現在的住處。

與謝野在打聽到斯圖卡他們确實在這個地方落腳,心情就好了許多。

“他們人緣還挺好的,随便問一個人就知道住在哪裏。”是一股旁人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自豪。

绫辻:“他們是外來人,引人關注很正常。而且比起斯圖卡,這些人對中也更熟悉。看來中也是交到本地有人氣的朋友了,還是那種有人氣但沒朋友緣的。”

與謝野的頭頂冒出一個小問號,看向了織田。織田眨了眨眼,說:“绫辻君很聰明,應該是猜到了什麽。”

與謝野:“我當然知道他聰明,但我們一直待在一起的吧,那個路人只是說‘啊是有這兩個人,他們就住在……’這種話,完全沒提到中也呀!更別說他有什麽朋友呀!”

所以绫辻得出的結論依據到底是什麽?

若不是這些天的相處讓與謝野知道绫辻的推斷從未出過錯,她第一反應就是質疑這番話的真實性。不能質疑,那就只能……

與謝野喪氣的說:“我真的有這麽笨嗎?”

織田搖頭:“我覺得晶子挺聰明的。但绫辻君跟我們不一樣。”

織田這話不是哄與謝野,他是真心覺得在普通人之中與謝野已經算得上聰明的行列。可惜……參照物是個天才,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與謝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叫他就是绫辻君,對我就是直呼名字。你還挺勢利眼的。”知道這個小團隊裏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織田有點懵,認為自己是說錯話讓與謝野生氣,绫辻憋着笑道:“別在意,畢竟她是個傲嬌。”

與謝野臉色爆紅,怒吼:“绫辻行人!”

绫辻休息夠了,起身往下山的路走,道:“行了別浪費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下山,我還想吃上一口正常的家常菜。”

這些天不是野炊就是吃便利店的便當,绫辻覺得自己的胃要抗議了。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可是個講究人。

與謝野的氣不知道往哪裏發洩,只能瞪着織田,織田看着她的眼神卻莫名多出一絲慈愛。從一個比自己大沒多少的人身上看到這種眼神,只會讓與謝野惡寒,連忙快步跟上绫辻的腳步。

正在屋內看書的斯圖卡,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他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打量下四周。

作為一個警惕性很重又直覺很強的人,他覺得這股惡寒是有原因的。

——總不會是這個世界也有鬼吧。

異世界是有鬼的,教導他日語的那個男人說他的故鄉就存在着鬼,他的刀術就是師承一名退役的鬼殺隊成員。

斯圖卡抿了抿唇,嘆氣着穿上鞋子,準備出去找中也……他不是怕鬼,只是這麽晚了,得喊那孩子回家吃飯。

中也現在沒心情吃飯,首先他不餓,因為亂步請他吃了紅豆年糕湯。因為交到了人生第一個朋友,亂步的零花錢增加了,還是從這個月開始增加,經濟不再拮據的他也大方的請中也吃了不少當地的小吃食。

中也從斯圖卡那裏拿到零花錢回請亂步。

沒心情是因為他們被纏住了。

看起來和亂步差不多大的小胖子指着亂步對旁邊的女人說:“媽媽,項鏈一定是他偷拿的,我就埋在樹林裏,除了他以外誰會知道!”

女人怒瞪亂步:“好哇,明明是警察的孩子竟然是個小偷!走,跟我去警察局!”

說着就要抓住亂步,中也攔在她前面,大聲的怒吼:“胡說,你們說的是昨天下午,亂步昨天下午不是在我家就是和我待在一起,他才不可能做這種事!再說了……”

他指着小胖子:“這個死胖子說是自己埋的,東西不見了關亂步什麽事!他又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能證明吧!”

小胖子啊啊叫了一聲:“你竟然叫我死胖子!外地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媽媽,肯定是他拿的,他什麽都知道,我誰也沒告訴,除了他還能有誰!”

亂步雙手放在中也肩膀上,雖然中也第一時間擋在前面讓他很感動,但怎麽說都是年長者,不可能讓中也替他出頭。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嚷嚷着要讓媽媽來替他做主,因為面前不僅有小胖子,還有個什麽都知道的聰明大人。那就唯有更聰明的媽媽才能解決這種事态。

可今天不一樣,在朋友面前亂步多出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勇氣,喊道:“我看你們是合夥詐騙吧!什麽項鏈的我才沒偷呢,還有什麽‘我什麽都知道’,我都能知道的事情那不是所有大人都知道嗎?為什麽不是他們偷拿的!還有……”

小胖子道:“你胡說,這種事情也就只有你才——”

他想說亂步比大人要聰明,這一點在這塊小地方其實是共識。可就如以往那樣,每一個想要說出這一點的人,都會被亂步超快的語速打斷。

亂步沒有停歇的道:“撒謊的是你這個死胖子!”亂步沿用了中也對這個少年的稱呼,“你們就是合夥詐騙,山田大媽你明明知道是這個死胖子偷走項鏈後賣了,錢被他花光了,被你發現之後才誣賴到我身上,卻假裝不知道想找我家賠錢,你騙人也沒用,所有大人都能替我作證,就算大媽你想替他狡辯也不行,我要告你們诽謗!走,去警察局!這回是我告你們!”

山田母子倆:“……”

山田太太看向了自家兒子,山田臉色慌亂的道:“不是,他騙人!我怎麽可能這麽做!那可是媽媽你最喜歡的項鏈,是你的嫁妝……”

山田太太看着兒子快哭出來的臉,她總歸是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加上亂步從來沒有出錯過,而兒子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心虛。

但是,如果承認是自己兒子做的,就等于讓自己兒子背負上小偷還有污蔑的名聲。他們這裏是個小地方,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很快就人盡皆知,加上亂步是個大嘴巴,肯定會對外宣傳。

她兒子不是家中獨子,家裏五個孩子就他讀書的成績最好,他們家可是指望這個兒子能考上大學的。現在的大學可是很難考的,就連高中的進學率都很低,能夠考上大學往往就代表着飛黃騰達。

為了家中的希望,山田太太自然不能讓兒子的名聲受損。于是她厲聲道:“江戶川亂步,我看你才是诽謗的那個!你說是我兒子偷的,那你證據呢?有證人嗎?!就算項鏈不是你偷的,你這樣冤枉他,你也是污蔑!”

她試圖利用這個方式,讓亂步啞口無言,小孩子都是一樣的,只要恐吓一下,自己再假裝大度的不計較,就能讓亂步吃啞巴虧,事後自己再跟熟人宣傳一下,利用一下輿論,那名聲受損的就是亂步。他再解釋也沒什麽人信。

亂步自然沒有證據,因為這些都是他推斷出來的。他沒有去學校上學,經常在鎮上閑晃,就曾經看到山田曠課去鎮頭一家新開的游戲廳打游戲。

他想要指出這一點,又想到山田太太肯定早就知道了,如果自己說出來的話肯定沒用,而且大人們很喜歡玩沉默游戲,知道的事情也不會說出來。

就算帶山田去游戲廳,游戲廳的老板也不會承認山田曠課打游戲的事情。

正在亂步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側方傳來。

“不僅是那條項鏈,你家最近失竊的貴重物品和金錢,也是這個死胖子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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