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她驚喜的握住林沐挽的手, “娘子真聰明。”伴随而來的還有一個響亮到誇張的臉頰吻。
半響,安靜的馬車裏,聲音仿若還在耳邊回響。
林沐挽雙頰倏地燒起來, 顧不得害羞擡腳便踢在江舟大腿上, 月白色的衣擺上赫然印着一個小巧的腳印。
踢完還不解氣,紅着臉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個登徒子。
林沐挽越想越氣,幹脆別過臉去不打算理她。
江舟見狀, 趕緊将人摟進懷裏, 哄了半天林沐挽臉色才微微好轉。
唉, 有個容易害羞的媳婦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哄好, 江舟也不敢再胡鬧了, 把林沐挽扶到床上休息,自己則去吩咐丫鬟給林沐挽做些清淡的小食,累了一天自己都有點累, 更別說林沐挽還懷着孩子。
林沐挽在她懷裏調整了個姿勢, 乖巧的側身枕在臂彎裏,身體微微彎曲,雙頰還微微泛着紅意,枕在江舟月白色衣服上襯的嬌豔無比。
看着她因為懷孕只能側身睡樣子, 江舟就心疼的不行,恨不得替她受這些罪。
林沐挽睡着,江舟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子裏不停回想起剛才林沐挽說的話, 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名單是假的, 說明陷害岳父的人不是太子, 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四皇子,而小說裏林沐挽帶這些所謂的證據扳倒太子, 救出爹爹,最後助四皇子做了皇帝,雖然沒有夢到最後結局,她想林沐挽以後肯定跟那個四皇子在一起了。
這是不是就顯得極其可笑,林沐挽千辛萬苦,還差點因此喪命得到的證據,不過是一場權力的算計。
江舟眸色沉了沉,這次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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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還是作者三觀不正,人品那麽差,又殘暴的人竟然是男主,雖然女主三觀正,但是是個戀愛腦。
對,小說裏林沐挽就是妥妥的戀愛腦。
是不是如果自己沒穿來,林沐挽還會是原來那個戀愛腦?
江舟心裏極度不痛快起來,幽幽看了眼靠在懷裏安穩的像只貓兒的女人。
呵~
理清之後,江舟便把這邊情況通知了蕭七,至于怎麽調查她相信蕭七知道,即使沒參與過這些,有個機會為自己報仇,不積極那就是傻子。
幾天後,戶部三個侍郎被查出貪墨公款,巧的是這幾個人都是四皇子的人,而舉報的人是太子的人。
這就很微妙了。
春日陽光明媚,透過窗柩洋洋灑灑落了一地,江舟挑了挑眉,看向對面的蕭七。
“七皇子,莫不是要反悔?”
蕭七斟了一盞茶,推到江舟身前,一臉無奈,這事她也沒辦法,父皇原本答應要放人,誰知審來審去,線索突然就斷了,那幾個人在獄中全部服毒自盡,為此皇帝大怒,下旨徹查,一定要找出背後之人。
柏盛國是個有法度的國家,三名侍郎同時在獄中服毒,毒是從哪裏來的,誰給他們的毒,這些都要徹查。
她也很為難,林尚書作為此案的嫌疑人,沒有确切證據之前必定是不能放的,何況現在又死了人。
蕭七頗為為難道:“江兄這次立了大功,父皇很高興,人雖然抓住了,但是吧,幕後的人……”
她頓了頓語氣,唇角下垂,顯得極為苦惱。
江舟見狀,嘴角一撇,你們辦事不利,敢情還怪自己這個提供線索的人了?
無語至極。
明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卻又沒辦法将人治罪,眼睜睜看他嚣張殺人,無罪之人卻要落得個牢獄之災。
既然找不到證據,給他點打擊還不行嗎?
江舟突然靈光一閃,視線盯着蕭七的眼睛,半響,幽幽道:“殿下可有心儀之人。”
“嗯?”蕭七愣怔。
江舟突然想起小說裏四皇子除了林沐挽這個助力之外,最大的依仗便是手握兵權的鎮北候。
四皇子最後還為了得到鎮北候的支持,娶了鎮北候的掌上明珠徐昱寧。
如果......
她打量着蕭七,眼前這個七皇子姿容俊俏,氣質溫文儒雅,不看家世,光是站在大街上就能迷倒一大批妙齡少女,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娶皇子妃。
要是......
她娶了鎮北候的女兒,是不是小說結局可以直接改寫了。
愣過之後,蕭七搖了搖頭,“本宮年紀尚小。”
小個屁!
江舟想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不就是怕別人知道你的女兒身嗎?
她沒去揭穿她,而是直接道:“七皇子覺得鎮北候家千金如何?”
徐昱寧?
蕭七再次愣住,腦子裏閃過前世那個站在皇兄身旁的清冷紅衣女子,自己當時被按了罪名處死,死後屍身無人敢收,是那個女人找人将自己埋了,不至于讓自己死後再落個被野獸啃食的下場,也算保住了她身為皇子的尊嚴。
但是娶她?
蕭七神色黯然,當初四皇兄能得到皇位,倚仗的便是鎮北侯手裏的兵權,這一世,四皇兄還未向父皇請賜婚聖旨。
蕭七猶豫,畢竟那個女子在前世也算對自己有恩,自己這麽做算不算恩将仇報?
江舟看着她的猶豫不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或者說她們現在目标是一致的。
于是,她适時添了一把火,“鎮北侯手握重兵,如果兵權落到別人手裏......”
蕭七頓時驚醒,前世的恨太深刻了,重活一世,不就是為了改變命運,把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她緊了緊十指,額上青筋因憤恨隐隐浮現。
如果自己再猶豫,讓四皇兄再占了先機,自己豈不是白活這一世了。
從明品樓離開,蕭七便進了皇宮。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着殿中跪着的兒子,眼底神色換了又換,半響,問道:“你真要娶鎮北侯的女兒?”
威嚴的聲音冰冷,響徹大殿,完全不見往日父子間的溫和,上位者的威壓感,直直壓迫而來。
她不懷疑皇帝突然的轉變,她知道從自己提出要娶鎮北侯女兒開始,父皇就不會單單将她看作兒子,而是權力的争奪者。
皇帝生性多疑,就算自己是他血脈,但是只要威脅到他的權力,也絕對不會手軟。
鎮北侯手握柏盛三分之二的兵權,誰娶了他的女兒,無疑是握住了那三分之二的兵權。
皇帝又怎麽能讓這三分之二的兵權随随便便落入他人之手。
如今兒子突然要娶鎮北候的女兒,皇帝臉色越來越沉。
老七是他看着長大的,別的兒子都在四處拉攏朝臣,鞏固自己的勢力的時候,也只有她無欲無求。
如今連老七也要卷入朝堂這風波之中了嗎?
震怒之後又是嘆息,身在這個位置上注定孤家寡人,他揉了揉眼眶,道:“你先退下吧,這件事容朕再想想。”
蕭七擡起頭,看向龍椅上的人,垂眸斂起情緒,不卑不亢,“是,兒臣告退。”她退出禦書房。
在她離開之後,皇帝挺直的腰微微塌陷,他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身,魏福趕忙扶住他,“陛下,奴才這就讓人上碗參湯來。”
皇帝擺擺手,“陪朕去外面走走。”
“是。”魏福躬身扶住皇帝,走到殿外。
“魏福,你在朕身邊伺候也有三十年了吧?”
“回陛下,自奴才入宮便在陛下身邊伺候,已有有三十三年了。”
皇帝點了點頭。
“朕真的老了。”他嘆息一聲。
魏福趕忙跪着地上,“陛下正當壯年,如何能言老。”
皇帝笑了笑,好聽的話,誰都喜歡,他也不例外。
魏福在皇帝身邊伺候這麽久,自然知道皇帝的症結所在,他道:“七皇子也是老奴看着長大的,她心性純良,小時候七皇子總被太傅罰,記得有一次陛下生氣,還将七皇子打了一頓,後來才知道、”
“哈哈哈,後來才知道太傅給他們布置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其他皇子的課業都是陪讀、身邊奴才完成的,只有她的是自己寫,每次都完成不了,每天都挨太傅罰,唉,那孩子向來純厚。”
說罷,嘆了口氣,與其讓鎮北候女兒嫁給別人,不如嫁給老七,“人越老想的就越多,罷了,魏福你去把鎮北候召來,這麽大的事,朕也要問問他的意思。”
魏福領命派了身邊小太監去鎮北侯府傳了聖旨。
幾日後,皇帝賜婚聖旨下來,蕭七神色慵懶,恹恹的靠在圈椅裏,細碎的發絲被風輕輕吹起,雙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來,再喝一杯。”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淺綠色果酒順着唇角溢出,她直接用衣袖一擦,仰起頭再次靠進圈椅裏。
江舟撓了撓頭,看了眼手中的杯子,再看蕭七,哪是讓自己陪她喝酒,分明是想把自己灌醉,不過這樣也好,要不自己喝多了再惹得娘子生氣如何是好?
她可不像蕭七連個娘子都沒有。
哦,不對,她馬上就要有娘子了,而且現在正在為這件事在煩心。
江舟笑笑,雖然她未見過徐小姐,但自家娘子對她的評價挺高的,蕭七娶人家簡直就是撿了個大便宜。
江舟打趣:“你在這苦惱,不如直接将人約出來問問她的意思不就行了。”
“嗯?”蕭七搖晃着直起身,雙眼迷茫,思索起這句話的可行性。
突然用手在桌子上一拍,“你、你說的對、”轉頭對門外吩咐,“來人。”
下一瞬,房門推開,從門外走進一名侍衛。
“你、去把鎮北侯府的徐小姐給本宮請來,本宮有話要問她。”
?!
江舟瞪大眼睛看着蕭七,這什麽情況,剛要開口阻攔已經來不及,侍衛領命已經出來房間。
這......
辦事效率也太快了,自己不過一個愣神功夫,人已經離開。
“不是,你、”江舟扶額,無力坐回圈椅裏,希望這個徐小姐別搭理她,要不然這家夥酒醒之後還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