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檀灼站在水晶拱橋上, 遙遙看着最中央那棟城堡,突然笑了。
因為華美又壯觀的城堡兩側居然立着荔枝拟人的Q版雕塑,胖嘟嘟的特別可愛, 也很童真, 重點這是她最喜歡的水果。
從小喜歡到大,十分專情。
四周綠草如茵, 有水流蜿蜒, 最後彙聚到一個月牙形狀的湖泊裏。
占地面積極大, 完全覆蓋了那座廢棄的美術館, 然而檀灼卻清楚的知曉, 湖泊的位置, 便是她被綁架的地方。
而他們正踩着的拱橋下方,正是這個湖泊。
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一輛紅色複古小火車從城堡背面繞了過來,火車頭是麋鹿角的造型, 機械感的同時又不乏童趣, 檀灼這才發現,水流旁邊的草叢裏居然還有一條火車軌道,她只在故事書和動漫裏才見過這樣的小火t車。
朝徊渡牽着她的手走下拱橋, 一路上了無人駕駛的小火車, 從湖泊出發。
他們都沒說話。
伴随着小火車‘嗚嗚嗚’又‘咔嚓咔嚓’的聲音。
檀灼轉向沒有任何玻璃的窗框, 将外面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才慢慢仰頭望着坐在身側的男人:“為什麽?”
朝徊渡手臂随意搭在桌上, 垂眸回看着少女, 原本清冷薄涼的聲線也被陽光融得輕柔:“希望我的朝太太, 以後夢裏都是童話。”
男人已經把墨鏡取下來,露出那雙清透到深不可測的琥珀色眼瞳, 被午後光線勾勒出幾分慵懶溫潤。眉眼精致如畫,如童話故事裏作者精心描繪出來的男主角,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可以在他身上堆砌。
夢裏都是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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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檀灼知曉自己夢游症後,想都不敢想的夢。
而今天之後,她覺得,做夢都有素材了。
檀灼先是晃了下神,而後再也掩飾不住眉眼之間的歡喜與壓抑釋放後的松弛,她沿着車窗,探出一半身子,雙手做小喇叭狀,大喊:“我的夢裏,以後都是童話!!!”
“再也不會做噩夢啦!”
檀灼脾氣就是這樣,想起一出是一出。
朝徊渡沒有訓斥她不該做這種危險姿勢,只是伸出手臂環住少女纖細腰肢,避免她不小心翻下去,變成另一場噩夢。
風吹得檀灼長發散亂,像是個小瘋子一樣,但是明豔的眉眼灼灼生輝,又恢複了往日的精神十足的模樣。
等火車停下後,還想要去麋鹿角中間坐着,讓朝徊渡給她錄小視頻,拍照片!
她慣常喜歡得寸進尺。
朝徊渡今天很慣着她,不但用手機拍了很多,甚至還拿出拍立得。
檀灼探頭看,被驚豔到了,尤其是用拍立得拍出來的,一張廢片都沒有,把她拍得非常美。
沒想到他拍照技術那麽好,“你學過攝影?”
朝徊渡打印出照片,不動聲色地回道:“這幾天有練習。”
檀灼眨了眨眼睛,狐疑地問:“練習這個幹嘛?”
“你們霸總行業這麽內卷?”
朝徊渡眸底閃過一絲笑痕,意味不明:“給你拍照。”
天吶。
這是老公嗎?
這是天使下凡吧?
為了她的夢游症,夷平美術館,斥巨資建造了這個童話世界。
還預知她會拍照,特意練習攝影技術。
想到某種可能,少女心跳堪比小鹿亂撞,足足過了許久,她才克制住自己。
檀灼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他,似開玩笑道:“老公,以後我一定當你最貼心溫柔合格的小嬌妻!”
朝徊渡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記住你的話。”
他的反應,讓檀灼抿了下唇,不過很快便重新調整好,拉長了尾音:“記住啦!”
後面他們的對話被風吹得有些模糊。
檀灼:“你對我這麽好,是因為我是你太太嗎?”
朝徊渡:“我為什麽要對別人家的太太好?”
檀灼:“也對哦。”
朝徊渡:“還要拍嗎?”
檀灼:“拍!”
一路拍拍拍,最後終于抵達城堡大門。
檀灼摸了摸門旁胖嘟嘟的荔枝雕塑,終于感覺到一絲絲的累,剛準備開口,卻聽一路極好說話男人突然道:“朝太太,今天的約會開心嗎?”
“開心。”
“滿意嗎?”
“滿意。”
“很好。”
朝徊渡慢條斯理地把玩着她漂亮纖細的指尖,徐徐道:“約會是兩個人的事情,朝太太開心滿意,作為交換,也得讓朝某開心滿意。”
“對嗎?”
對上男人俯視她的眼睛,檀灼頃刻間感受到熟悉的危險氣息。
朝徊渡的長相從來是無可挑剔的,只要他想,随時可以套上清溫潤君子的皮相去迷惑世人,一旦不裝了,那張完美的皮相又變得極具侵略性,時常讓人覺得與他對視都似歷劫,不敢冒犯。
果然,方才的美好全是錯覺。
朝徊渡不是王子、不是騎士、更不是天使,他是童話世界裏會引誘并拐走公主的惡龍!
人在惡龍窩,檀灼想跑都跑不了,畢竟不會開直升機。
只能被朝徊渡‘擄進’城堡,內裏是挑空的設計,人站在裏面,顯得格外渺小,繞過一處彩色花窗,裏面居然是露天的泳池。
無論是荔枝還是露天泳池,全是她的喜好,全部被朝徊渡融合進這棟城堡內。
大餐當前,朝徊渡依舊不急不躁地先帶檀灼去沖了個澡。
細膩的白色泡泡覆住了少女婀娜的身軀,朝徊渡像是一位細致又認真的藝術家,精心打磨他的作品。
藥膏很有效,檀灼脊背上的細小傷口全部愈合,不留半分痕跡,随着泡沫沖走,露出內裏似潔白又浸透着飽滿汁水的荔枝果肉,又散發着玫瑰香。
檀灼一動都不敢動,跟小朋友般雙腿并攏坐在雲朵小板凳上,甚至不敢亂看,因為她的視角正對着鎖鏈刺青盡頭的下方。
朝徊渡給她洗的精心溫柔,自己洗的時候,就粗暴多了。
這還是檀灼第一次這麽完整地看他洗澡全過程。
見他着重洗了三遍的位置,檀灼紅唇微抽,要不是他面色平靜,還打上泡泡,溝溝壑壑都不放過,真懷疑這是在對着她自我那什麽安慰。
“你還要洗幾遍?”
“洗完了。”朝徊渡偏淡的聲音在浴室內分外磁性,“別急。”
聽到這話,檀灼炸毛了:“我沒急……”
朝徊渡關掉花灑時,雲淡風輕道:“洗幹淨對你身體好。”
檀灼:“……”
明明這人一本正經,但總覺得他在說黃色小段子。
天還沒黑,在波光粼粼的水池內做,很有野外的氛圍,還沒開始,便讓人不自覺的緊張……興奮。
朝徊渡随手脫下披在肩膀上的浴袍,頃刻間露出裏面一道道鎖鏈刺青。
如今知道經文的意思,每一次肌膚相貼,都恍若看他一次一次冷靜而叛逆地掙開滿身禁锢。
少女潋滟眸子怔然。
兩人站在岸邊,看着緊拽着浴袍的少女,朝徊渡也不催促,率先下水。
檀灼也許久沒有游泳了,倒不是她不想下水,而是……朝徊渡這狗東西根本沒給她準備泳衣啊啊啊!
水中,朝徊渡仰頭看着站在岸邊的檀灼,眸色深邃:“朝太太,我很公平。”
檀灼不明所以:“什麽?”
少女眼神懵懂又染着不自知的媚色,像極了童話電影裏的美貌,不該存在于現實中,讓人充滿保護欲,也充滿了……摧毀欲。
朝徊渡腰腹以下沉沒于水中,随着他起身,周圍水花四濺:“這一周,你半夜夢游,舔了我五次。”
“所以……”
男人聲線壓低,伸出覆了一層水珠的指節掠過少女漂亮的腳踝,緩慢握緊,慢條斯理地吐出五個字音:“我得讨回來。”
檀灼腦中警鈴大作:危險危險危險!!!
檀灼用力攥着浴袍中間的腰帶。
然而朝徊渡根本沒碰她腰帶,拂開垂落的下擺。
還沒下水,檀灼已感覺渾身潮濕,滿腦子都是他說的話,“你……肯定騙人。”
“我夢游怎麽可能幹……這個?”
垂眸看着站在泳池裏,渾身正在滴着水珠的男人,依稀看到他高挺鼻梁上也沾了一滴,檀灼臉頃刻間緋色一片。
他聲線含混:“我有、證據。”
檀灼望着恍若沒有邊際的泳池,腦子已經開始不夠用了。
什麽證據?
朝徊渡賞玩着他的小嬌花。
像是将花瓣碾碎成泥又澆水重組,恢複豔麗後,再次反複,看似是對鮮花的酷刑折磨,但每次過後,又開得比之前更豔。
朝徊渡說到做到,讓檀灼還了五次。
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落下。
光影昏暗迷離。
朝徊渡終于将她抱進泛着粼粼波光的泳池內,嗓音含了水般,滿是潮潤地低喃:“寶貝好快。”
終于被拽下水時,餘光看着漂浮在泳池上越來越遠的淡粉色浴袍,檀灼眼尾都是緋紅的,每次都忍不住生理淚水。
滿腦子都是——
今天肯定是個超級大騙局。
難怪朝徊渡一整個星期都安安靜靜,原來不是戒了這口,準備清心寡欲,而是憋着要吃大餐。
臨到關頭,少女不知該往哪看,眼睫無意間垂落,在水花四濺之間,她猛然發現,男人腰腹那一道刺青尾端至胯骨邊緣,竟有一顆極小的紅痣,像是料峭清寒的大雪中,滴上了一點鮮豔朱砂。
倏然間,強烈的熟悉感也突破迷霧般,直擊大腦。
多次疊加的刺激導致她無暇細思,蔥白漂亮的指尖掐進男人手臂那道刺青上。
城堡通往露天泳池的走廊盡頭t,雕刻了精美花紋的燭臺上,蠟燭一直燃燒殆盡,最後化作一灘渾濁又昳麗的蠟油,在金屬燭臺蜿蜒,最後慢慢凝固。
不得不說,朝徊渡這個治療方案是非常管用的,且見效極快。
充斥着噩夢的廢棄美術館被夷平,裏面一切全部化為烏有,而檀灼夢中無意識記起來的只有童話世界裏的一切,和……童話世界裏演繹的成人電影。
今晚,她沒有夢游。
往後幾天也沒有夢游。
甚至,當檀灼試探着強迫自己去想廢棄美術館時,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也不再是牆壁上那一雙雙窺視的眼睛,而是色彩斑斓的童話世界,有太陽照耀下能折射出七彩光的水晶拱橋、胖嘟嘟的荔枝、長了麋鹿角的小火車、蜿蜒清澈的水流、望不到底的湖泊、馬卡龍色調的華美城堡、甚至是城堡裏的一個精致的燭臺、或者城堡外一株小草。
塞了無數夢幻又美好的東西,那一雙雙眼睛反倒不知被擠到哪裏去了。
還沒等檀灼具體搜索到,就已經陷入睡眠。
三天後,秦修遲準時發來語音賀電:“怎麽樣,我算的準吧?”
朝徊渡這個療法,早先便與他溝通過。
畢竟他是檀灼的心理醫生,若貿然帶她‘故地重游’自然是有風險的,确定不會引發更嚴重的心理症狀後,才帶她去的。
檀灼夢游症好了之後,一身輕松,正在檀家老宅繼續整理古董名錄。
按照爺爺的古董手劄一樣一樣比照,最後确認,再重新抄錄一份新的名錄,其實非常繁瑣和麻煩,想起朝徊渡不厭其煩地每天晚上記小本本,檀灼覺得這個工作最适合他。
當什麽總裁啊,來給她當小助理算了。
她瞥了眼震動的手機,見是秦修遲,便将爺爺留下的古董手劄随意放在膝蓋上,大概手機聽他的語音。
正是上次看到的《楞伽經》那頁,關于爺爺贈予朝徊渡外公的記錄。
秦修遲主動提起她催眠恢複記憶的事情,“肯恩醫生的意思是,先等一到三個月,确定夢游症徹底痊愈了,便為你進行催眠治療。”
“不過,你确定要恢複記憶嗎?”最後這句,他有點遲疑。
現在檀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檀家其他長輩全部失蹤,很難确定檀灼當時為什麽會失去記憶,如果那些記憶對她是具有刺激性的,短時間內,他覺得還是不要恢複比較好。
秦修遲相對保守。
而肯恩醫生比較直接,找出病因,然後解決它。
聽到‘記憶’二字時,檀灼恍了下神,突然想起朝徊渡胯骨處那顆眼熟但怎麽都想不起來的小紅痣,或許……自己與朝徊渡的婚書,沒他說的那麽簡單。
檀灼指尖輕撫着已經泛舊的紙頁,語調平靜,“我想恢複記憶。”
六歲那年無論發生了什麽,如今已經二十一歲的她,都願意承受。
*
“啊啊啊!”
“這是朝總特意為你建造的童話世界?!”
“我的媽耶!”
‘梅簡’工作室內,姜清慈坐在檀灼平時做鑒定的椅子上,翻着她的手機相冊,“還是朝總給你拍的?”
檀灼拿着小扇子,懶洋洋地半靠坐在沙發裏,“對啊。”
她最近有個毛病,就是一聽到有人提起朝徊渡,就不自覺地小心髒悸動,這次也不例外。
檀灼又不傻,當然知道原因。
姜清慈正整理檀灼發給她的照片準備發微博,一邊随口道:“啧啧啧,還得是朝總,以後我要是能聯姻個這樣級別的老公,我一定早晚三炷香感恩老天開眼。”
姜清慈在微博有個認證的號,平時拍拍奢侈品,喝個下午茶、各種宴會、高奢邀請她參加活動之類的,偶爾會po上去,記錄一下無聊的生活。
由于顏值高,照片質量好,還把檀灼給她取得外號“綠茶名媛姜某某”當ID,清純不做作還接地氣的人設也俘獲了上百萬粉絲。
朝徊渡費盡心思為她做這麽多,真的只是因為她是朝太太嗎?
檀灼指尖捏緊了扇柄,故作淡定的随口問了句:“你覺得他這算是喜歡我嗎?”
“肯定喜歡啊。”
“不喜歡為什麽要費這麽多心思。”姜清慈理所當然地回答。
檀灼心髒又是一悸。
然而姜清慈繼續補充:“不過呢,喜歡和愛不同。”
“他可以喜歡你,也可以喜歡工作,還可以喜歡射擊,喜歡很多很多東西,喜歡你并不是唯一。”
“但愛是唯一。”
“且愛淩駕于一切喜好之上,你占首位。”
“怎麽樣?”
檀灼漂亮臉蛋上表情莫名冷靜,“什麽怎麽樣?”
“這是我最近寫的書啊,關于愛情和喜歡的分析,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未來情感小天後潛力。”
“我感覺書一出版就會賣爆。”
“情感小天後,你覺得,怎麽樣才能讓朝徊渡死心塌地的愛上我?”
“讓我在他心裏,永遠占首位。”
檀灼向來霸道,要麽不要,要就要唯一、獨一無二、首位。
“噗……”
正在喝水的姜清慈終于意識到檀灼想幹嘛了,“誰?”
“朝總?”
“姐妹,你可真勇,居然要追求朝總!”
姜清慈非常認真地思考了幾分鐘,“怎麽說呢,作為好閨蜜,其實我不支持你去招惹像朝徊渡這樣野心勃勃又薄情寡性的男人,但是吧,咱們婚都結了,近水樓臺的,試上一試也無傷大雅。”
“如果被他察覺到了,你就說他自作多情!”
“就你這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小臉蛋,再冷酷無情的男人,應該也招架不住。”姜清慈探身捧起檀灼精致的下巴,仔細端詳。
倒打一耙檀灼很擅長。
檀灼對自己的臉還是很自信的,上一次被打擊,還是游艇上看到朝徊渡,所以她覺得讓朝徊渡死心塌地愛上她,靠臉不太行,她沉思道:“我得靠內涵。”
內涵?
姜清慈視線默默落在她鎖骨以下,貼近看了好幾眼,最後幽幽道了句:“你的‘內涵’,是不是又發育了?”
檀灼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才沒好氣地推開她的狼爪:“說正經事兒呢!”
姜清慈:“我很正經,你說得對,靠‘內涵’。”
她重讀了‘內涵’兩個字。
“我都看到上面有吻痕了,你敢說朝總不喜歡你的‘內涵’。”
檀灼無語,甚至都不捂一下,她今天穿得是襯衫裙,姜清慈怎麽可能看到,但猜對了……
吐槽了句:“你透視眼嗎。”
姜清慈神秘一笑,把話題扯了回來:“剛好,我帶了新書的初稿,你用得上。”
姜清慈臨走之前将打印的初稿慎重地遞給她——
《如何調、教你的男人》
“這都是經過我親身體驗,調、教了無數男人,才得出的經驗與總結,全部融合成這本精華之作。”
檀灼:“???”
這就是她那本未來會賣爆的書?
取這個名字,都過不了審核吧?
然後她回家時,還是把這本書帶回去,準備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姜清慈戀愛無數次,經驗上還是能吊打自己。
-
朝徊渡今晚有酒局,檀灼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心大膽地開始看姜清慈那個裝訂好的初稿。
上面詳細說明,如何才能讓喜歡的男人欲罷不能。
第一步要引起他的興趣,讓他想進一步了解你。
第二步就是勾引他,再若即若離,這期間,可以給點甜頭,但不能太多。
第三步……
檀灼卡在了第一步。
朝徊渡好像完全沒有想了解她的意思,因為……
他好像完全看透了她,根本不需要了解。
從喜好到一切。
那還怎麽進一步了解?
檀灼給姜清慈發消息。
大小姐駕到:【我卡在第一步。】
簡單說明為什麽卡。
綠茶名媛姜某某:【笨蛋,那就直接來第二步,欲拒還迎,若即若離,男人都好這一口神秘感,你先勾一下。】
大小姐駕到:【依照我對朝徊渡的了解,他根本不給我欲拒還迎、若即若離的機會,一旦我主動勾一下,他會直接做完全程。】
綠茶名媛姜某某:【……】
就在檀灼一邊拿着手機和姜某某聊天,一邊嘩嘩翻着手稿,突然聽到門開的聲音。
檀灼:“!!!”
手忙腳亂地一手把聊天頁面切回微信主頁面,一手藏見不得人的調、教男人稿件。
手稿倒是藏好了t。
但手機一滑,從真絲被面掉到了地毯上。
這時,朝徊渡已經走到了床邊。
将她一系列心虛的動作收入眼底。
男人長指解開海洋藍的袖扣,又松了松領帶,不緊不慢地彎腰在檀灼之前,撿起來她的手機:“幹什麽壞事了?”
檀灼不記得自己又沒有關好,趕緊想要去搶,“我們女孩子的小秘密,不許看!”
軟玉溫香投懷送抱,朝徊渡順勢将她攬入懷中,他并不準備去看女孩子的秘密,只是無意間瞥到置頂是自己的微信頭像。
當然也看到了檀灼給他改的備注,薄唇抿起淡而從容的弧度:“采花大盜不适合我。”
随即将手機還給她。
幸好他還有紳士風度,沒打開她和姜清慈的聊天記錄看,檀灼重重松了口氣。
不然被發現,自己和閨蜜讨論如何勾引他——
想想那個畫面感。
檀灼握緊了手機,死也不能被發現!
順着他岔開話題,“怎麽不适合你?”
“你沒盜花?”
檀灼提醒,“辦公室玻璃展櫃裏的白芍藥就是鐵铮铮的罪證。”
朝徊渡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沒打算揭穿,拿了睡袍等衣物去浴室,氣定神閑道:“朝某養花采花合理合法,也走了正規程序。”
檀灼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
這有哪門子程序給你走?
上班上傻了吧?
很快,傻眼的變成了檀灼。
因為朝徊渡洗完澡,看着乖乖縮在床上的小嬌花,“朝太太的奇思妙想,倒是給了朝某靈感。”
裝睡的檀灼偷偷掀開睫毛,見朝徊渡打開他的私人手機,正在慢吞吞地敲着什麽。
好奇心令她裹着被子靠過去。
幾乎下巴都挂朝徊渡手臂上了,把‘偷看’诠釋得正大光明。
朝徊渡當着她的面,點擊微信頁面修改ID,把原本的正兒八經商界大佬們的通用字母名ID改成了——養花人。
略一停頓。
他在養花人前面加了兩個字,變成——
合法養花人。
檀灼現在不會單純覺得朝徊渡是有了養花的興趣愛好,因為她眼睜睜看着朝徊渡打開她的頭像,找到修改備注,把原本的‘小嬌花’改成‘家養小嬌花’。
等等,原來他給她備注是‘小嬌花’。
檀灼心裏卻一個咯噔,抿了抿唇,想起朝徊渡花藝的愛好,懷疑自己在他心裏,和他偶爾賞玩的鮮花沒有區別。
少女情緒實在明顯,朝徊渡視線微頓:“怎麽了?”
檀灼指尖捏了捏被子邊緣,謹慎地問:“你覺得,這算……情侶ID嗎?”
朝徊渡有些意外,随即若有所思回:“應該是夫妻ID。”
檀灼皺眉:“我說情侶就情侶。”
朝徊渡放下手機,慢悠悠改了稱呼:“檀小姐,我有合法太太,跟你做情侶,算偷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