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體出現問題

第36章 :身體出現問題

溫知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是覺得今天的顧平生好像裝着什麽心事,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集團有什麽事情嗎?”她問。

給她夾菜的顧平生掀眸,“怎麽這麽問?”

溫知夏:“你有心事。”

他削薄的唇細微的揚了揚:“沒有,別亂想。”

溫知夏有午睡的習慣,吃完飯後就有些睡意闌珊,顧平生把床吃飯時升起來的床降下去,“我去公司。”

溫知夏輕聲“嗯”了一聲,“注意安全。”

顧平生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淺淺的一吻,看着她閉上眼睛。

醫院外,布加迪轎車上。

顧平生坐在車內,看着住院部的方向,接連抽了兩根煙。

他從上車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司機幾次張嘴,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膽子打擾。

顧平生鮮少抽煙,也幾乎沒有在車上抽過煙。

因為溫知夏不喜歡他抽煙,說對身體不好,他本身也沒有什麽煙瘾,以前又被她管着,所以差不多就戒了。

可是今天,他需要用尼古丁的味道,安定心神。

“……情緒波動太大,對你的健康狀況沒有好處。這些年你一直掌控的都還不錯,但是最近,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

在醫院院長辦公室裏說的話,還猶如在耳畔。

他閉上眼睛,好像就又走進了冰冷的房間裏,只存放着一具沒有任何體溫,沒有任何呼吸的屍體。

沉重的,壓抑的,讓他連喘息都顯得萬分艱難。

他掀開白布,母親毫無血色的躺在那裏,無論他怎麽呼喊,都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他跪在母親的屍體面前,冷眼掃過讓他節哀的中年男人,握緊了手掌,赤紅着眼眸,“我為什麽要節哀?!除非你也死了!”

第二根煙抽完,顧平生靠在椅背上,重重的按了按眉心,“去公司。”

布加迪行駛到一半,顧平生的私人手機響起來,是趙芙荷打來的,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邊緣磨搓兩下,在提示音快要結束的之後,這才接通。

通話剛一接通,趙芙荷抽泣的聲音随之傳過來,說昨天周總對她動手動腳,想要對她不軌。

“……我再怎麽說也是學長的人,不是嗎?”趙芙荷有分寸的進行着試探,哭聲:“學長昨天,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是不是,想要把我推給別人?”

她說:“如果是這樣,那我還不如自己離開。”

她在試探,試探自己在顧平生這裏多少會有些份量。

但是,顧平生的沉默,讓她心裏發慌起來,“咳咳咳咳。”

昨天她在酒桌上被灌了不少酒,還在風口吹了半個小時,嗓子有些不舒服,在心情緊張等待他回答的時候,又抑制不住咳嗽。

“身體還沒好?”他問。

因為他的這一聲類似于關心的話,讓趙芙荷忐忑的心中又生出了無限的希望,“昨天吹風有些不舒服,學長今天……能來看看我嗎?”

在他說“好”的瞬間,趙芙荷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我晚上做些好吃的,在這邊等學長。”

醫院。

在病床上躺了兩天的溫知夏,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讓護工攙扶着想要去外面轉轉。

護工有些遲疑,因為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複好。

“只是走走,不礙事。”溫知夏說。

正好此時醫生來巡房,護工詢問了醫生之後,這才扶着她在樓下轉了轉。

“聽醫生說,你的傷口恢複的還不錯。”張之彥單手捧着鮮花迎面走過來,擡手送給她。

溫知夏微笑颔首,卻沒有接,給出的理由,也讓人沒有辦法生氣,“謝謝張總的好意,我現在……恐怕拿不了你的花。”

清豔中透着股蒼白的脆弱,面上是淺笑着的無奈,無法讓人覺得她有半分的故意。

張之彥頓了頓,“無妨,傷口還疼嗎?”

溫知夏:“沒什麽大事了,再等幾天拆線之後,就沒事了。”

“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點那盤辛辣的菜。”張之彥愧疚道。

溫知夏搖頭:“跟你沒事,是我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我……”

她話未說完,張之彥忽然抽出西裝內的方帕抵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動作突然,溫知夏愣了一下,護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太太,你流鼻血了。”

鼻血?

溫知夏眉頭擰了一下,她又流鼻血了?

突然發生這種情況,讓溫知夏覺得有些尴尬,伸出手想要自己用方帕按住,但是張之彥卻沒有松手。

“不要擡頭,把頭往下低一低。”見她看自己,張之彥開口說道。

溫知夏垂下眉眼,把頭低下來。

“麻煩你去給她拿瓶水過來。”張之彥看向一旁的護工。

在護工離開後,“最近天氣熱,容易上火,你在病房裏一直吹空調,要記得多喝點水。”他說。

溫知夏看不見,但是兩個人同坐在一張椅子上,靠的有些太近,她多少有些不舒服,“還沒有好嗎?”

張之彥頓了下,這才将方帕移開一點,“再等一會兒。”

在看到護工回來的身影後,張之彥這才松開手,用方帕給她擦拭着鼻翼下方的血跡。

“我自己來吧。”溫知夏伸手。

張之彥輕笑,“我給你擦,你确定自己可以看見嗎?”

“太太,喝點水吧。”護工看着張之彥輕柔給她擦拭血跡的模樣,神情之中帶着些古怪。

溫知夏接着喝水的動作,拉開了跟張之彥之間的距離,而他仿佛也沒有發現,慢條斯理的将方帕收起來。

“這個給我吧,我再送你一條新的。”溫知夏說道。

張之彥唇角扯動,“拿回去洗洗就行了,沒事。”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溫知夏在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在她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張之彥已經将方帕重新揣進了口袋裏。

溫知夏見狀,眼睛閃了下。

在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一名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正舉着攝像機進行着抓拍,在兩人分開之後,這才活動了一下因為太久保持同一個姿勢而逐漸變得僵硬的脖頸。

不過,看着自己拍攝出來的照片,又覺得這一趟來的真值。

前兩天網上忽然開始傳言張氏集團的總裁跟某當紅小花的緋聞,他就一直在進行蹲守,想要拿到第一手資料,今天看到進入花店買花的張之彥,想也沒有想的就直接跟了上來。

沒成想還真的被他拍攝到了東西。

只是這女人……

狗仔仔細的對着屏幕看了看,結果發現并不是自己要抓拍的某小花,“他奶奶的,白忙活一場,這女人是誰啊。”

“顧夏集團總裁的妻子,張之彥跟有夫之婦的花邊新聞,涉及四方城兩家大公司……現在你還覺得是白忙活一場嗎?”李月亭開口說道。

狗仔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怎麽那麽清楚?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把這條新聞發出去,一定會賺足關注點。大衆永遠對于豪門裏的醜聞充滿興趣,”李月亭從包裏掏出數張鈔票放到他的手上。

狗仔數了數,滿意的收下來,“你确定你沒有認錯,那個女人真的是顧夏集團總裁的老婆?”

李月亭諱莫如深的說道:“你放心,不會出錯。”

成雅居。

“這是我特意跟大廚學做的意大利面,學長嘗嘗合不合胃口。”趙芙荷從廚房出來,穿着前不遮後不擋的吊帶裙,走動間開叉的裙擺露出白皙的大腿。

顧平生起身,在餐桌前坐下,放下餐盤的趙芙荷坐在他的腿上,身上的香水萦繞,在兩人之間彌漫,叉子卷動着意面,像極了溫知夏的眉眼帶着帶着女性的性感也夾雜着幾分的清冷。

“學長,嘗嘗。”意面抵在他的唇邊。

顧平生看着她的眉眼,張開嘴。

“味道好嗎?”她問着,自己卷了一點,放在嘴裏。

“身體好些了?”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的眉骨處劃過。

趙芙荷順勢将面頰貼在他的掌心,癡戀道:“只要學長在我身邊,我的身體就會很好。”

她說:“學長,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噙着抹薄涼的笑意,“一輩子?”

這話,他的夏夏也說過,可轉眼,不是照樣對着另一個男人說“愛”?

“你不相信?”趙芙荷看着他。

顧平生指尖磨搓着她的面頰,“飯要涼了,吃飯吧。”

信不信,到底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趙芙荷被他從腿上推開,弄不懂他言語間的含義,卻照舊說道:“我對學長是真心的。”

一個俊美、多金、只是手指碰觸她的肌膚就能讓她産生顫栗的男人,趙芙荷抓住了,就不願意再放開。

他身體後仰,靠在餐椅上,手機震動,是李月亭推送過來的一條新聞報道。

标題醒目且刺眼——顧夏集團總裁夫人劈腿張氏集團總裁。

不需要什麽多餘的贅述,直白的描述帶來的視覺沖擊永遠都是最直接也最強烈。

無論是顧夏集團還是張氏集團,即使不怎麽關注商圈的四方城普通民衆,也多少聽說過,換言之,即使連耳聞都未曾,豪門桃色新聞,也足夠聳動。

報道上附帶了多張照片,每一張都足夠吸睛,在高倍鏡下,親昵中透着暧昧。

因為角度的關系,分不清楚是在接吻,還是其他,但張之彥給溫知夏擦拭嘴唇的動作,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李月亭的電話打過來,似乎是在揣度措辭,“新聞已經開始發酵了,顧總您看……”

“壓下去。”顧平生沉冷道。

李月亭眼中帶笑,言語間卻是身為一名秘書的絕對幹練,“是,我知道。”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這則報道能掀起什麽滔天巨浪,因為顧平生不會任由這樣的新聞發酵下去,無論是出于男人的顏面還是顧夏集團。

但,他看到報道,就已經足夠。

上次在服裝店拍攝的照片石沉大海,沒有掀起什麽風浪,她卻不相信接連的證據擺在面前,顧平生這樣習慣了運籌帷幄掌控一切的男人,還能無動于衷。

趙芙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能明顯的看到顧平生陰沉下來的臉色。

“學長~~你怎麽了?”趙芙荷靠在他的肩上,手指輕輕的劃過他俊美的側臉,唇在他的下颌處移動。

顧平生就那麽坐在那裏,沉冷的宛如是一尊石像,在她的手解開他的襯衫,撫摸他胸膛的時候,顧平生猛然拽着她的胳膊,掃掉桌上的餐盤,将她壓扣在桌上。

趙芙荷驚呼一聲卻愛極了他狂野的一面,讓人意亂情迷。

醫院。

溫知夏洗漱完,正在塗抹護膚品,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去,黑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只以為是護工,“不早了,你照顧我一天了,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再叫你。”

她說完,沒有得到回應,腳步也沒有遠離,反而越來越近。

直到身後伸出條長臂,從後面将她環住。

溫知夏猛然轉過頭,看到熟悉的面龐,這才心安下來,“不是說今晚要加班麽?怎麽又過來了?”

他在這裏休息不好,溫知夏在知道他今晚要加班後,就給他發消息,讓他直接回瀾湖郡休息,不要奔波來奔波去的,耽誤工作。

顧平生将下颌壓在她的肩上,“我來陪你,你不高興?”

溫知夏彎起唇角,“沒有,怕你休息不好。”

“是麽,剛才我進來,把我當成誰了?”他撩起她的衣角,“傷口恢複的怎麽樣了?”

溫知夏只當他是想要看看傷口的愈合情況,“除了你請的護工,還能是誰。”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修長的指尖劃過她傷口的縫隙,慢慢的滑行至她纖細的腰部。

她的腰窩受到按壓,電流蔓延,讓她微微顫栗,薄唇壓在她的耳畔,“傷口還疼嗎?”

溫知夏搖頭也不是,不搖頭也不是,只能握住他的手掌,“現在還不行,醫生說沒拆線之前不能……”

“不亂來,我以前教過你的。”大掌磨搓着她柔軟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扣。

他在這方面一向不怎麽溫柔,但今晚又像是存心折騰她。

在她的脖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溫知夏在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要化身吸血鬼,想要吸幹她的血,采陰補陽。

等他折騰完,溫知夏氣不過在他的肩上也重重的咬了一口,嗔怒道:“這裏是醫院。”

又不是在自己家裏,他就可着自己的性子亂來。

他靠在床上,随手想要往口袋裏摸煙,但是想到什麽,手指頓住,“沒人看見。”

溫知夏當然知道沒有人看見,如果有人看見,她幹脆不用做人了。

“你把紙都收拾幹淨,放到馬桶裏沖下去。”她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把手給洗幹淨,雖然用紙擦過,但她就是覺得怪怪的不舒服。

手腕有些酸,擡起手來的時候有些顫。

顧平生看着她的動作,眸光暗了暗。

溫知夏在洗手間裏洗完手後,對着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殷紅的草莓印記非常的明顯,其實不光是脖子上,她身上也有。

顧平生将紙巾丢進馬桶裏沖掉,從後面攬住她的腰。

溫知夏嫌棄他沒有洗手,不肯讓他抱,“你手上有味道,自己把手洗幹淨了,我先去睡了。”

顧平生笑她矯情,倒是也老老實實的彎下腰把手洗幹淨,只是在擡頭的時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容又慢慢的斂起來。

夜半,溫知夏累了,有他在身邊,她便睡得比一個人的時候要安穩很多。

但顧平生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手機屏幕亮起,是趙芙荷發來的照片,是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欲遮不遮的模樣。

病房內的燈已經關了,手機屏幕的光亮就顯得非常刺眼而醒目。

睡着的溫知夏似乎是感覺到了突然的亮光,有些不适的往他的懷裏鑽了下。

顧平生低眸看着她的舉動,将照片删除,阖上了手機。

清晨。

溫知夏是在他的懷抱中醒來,她擡眸看到的就是他堅毅的下颌線,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帶着無限好的晴朗風光。

她的唇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來,她掀開被子,去洗漱。

沒有注意到,原本閉着眼睛的男人,在洗手間的門關上的瞬間,緊閉的眸子忽然張開。

“顧總,已經安排好了。”手機那端的李月亭說道。

顧平生的眼眸看着洗手間的方向,“嗯,……把下周三的工作往後推。”

李月亭頓了頓:“顧總……是有什麽其他的安排嗎?”

顧平生寡淡的吐出:“長安俱樂部。”

長安俱樂部?

“顧總,上次不是推掉了嗎?”怎麽突然又決定去了?

顧平生緘默,顯然這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李月亭抿了下唇,“是我陪顧總前去,還是顧總有其他的安排?”

“夏夏會跟我一同去,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他沉聲道。

溫知夏,從她從離職之後,顧平生就沒有再讓她抛頭露面過,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李月亭心中有疑問,卻不能問出口:“是,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顧平生走入洗手間,此時溫知夏正好洗漱完,準備把衛生間讓給他。

“等等。”顧平生叫住她。

溫知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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