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杜韻白眯起眼睛, 笑了下,“你想做什麽?”

解煦從她懷裏出來,彎腰幫杜韻白撿起地上的手機, “就……我們在鎮上再玩一會, 你今天不要走那麽快嘛。”

“上午在公園我們不是沒來得及騎雙人單車嗎, 還有,這附近有個蓮花莊, 我們可以去那采蓮子。雖然今天逛的公園裏面有很多攤販賣水果,但是我還沒有逛過農貿市場诶, 或者我們去看看果園怎麽樣?”

“還有釣魚, 單純釣魚你會不會覺得無聊?我還想了好多呢……”

解煦一開口就像關不上的水龍頭, 嘩啦嘩啦說了好半天。

杜韻白看着解煦說起這些時飛舞的眉毛,耐心等她說完,“你還是跟上次一樣, 好像明天世界末日就來了, 恨不得把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掰碎了用。”

解煦撇撇嘴, “我後天就進組了, 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杜韻白有所耳聞,“女帝那部片?”

“是啊。”解煦嘆了一口氣, “你的要殺青的, 我的才剛開始。我在想我們下一次該不會是第四期錄制的時候吧。”

“不會的。”杜韻白斬釘截鐵,“等《龍之女》一殺青, 我就去探你的班。”

“真的呀?”解煦的眼睛亮了。

“是呀。”杜韻白拉着解煦站了起來, 笑意盈盈, “那麽, 在一起的第一天, 今天就聽你的, 把時間掰碎了用吧。”

她們回卧室換了衣服,輕裝上陣。此時天氣晴朗,太陽溫柔,照的人暖洋洋的,兩人決定先去公園騎車。

她們沿着街道,剛一拐彎,看到了拐角處的路牌下,姜沁漁正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機。

解煦叫了姜沁漁一聲,“你這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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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沁漁擡頭,看到了她們相握的手,自嘲一笑,“我又沒有談朋友的對象在這,不走留在這裏幹嘛?”

解煦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怎麽這麽急,也不多休息一下。”

“不了。”姜沁漁從行李箱上起來,“呆在那宅子裏透不過氣,我上午就托導演通知助理來接我,她應該快到了。”

杜韻白看出姜沁漁情緒不太對,問她:“剛才贏得很精彩啊,你不開心嗎?”

精彩?姜沁漁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

她知道自己算不上遺世獨立不同流俗的人,雖然不喜歡參加這種綜藝,但公司要求,她就去了,公司還要求她和解煦炒CP,她也接受了。

這期剛來的時候,姜沁漁寬慰自己,跟自己說只是工作,不必太上心,平常心應付鏡頭就好。

可鞋子的事一出後,她突然就陷入到了一種複雜的情緒裏,為了出氣,她加入了這場不體面的游戲,釋放出了惡。

是贏了,出氣了,然後呢,像一只吹到最大後就開始漏氣的氣球,她現在覺得疲倦,還湧上來了一絲自我厭惡。

姜沁漁盯着自己的影子看,現在想想,她恍然才發覺,也許從謝瑾沒有主動提出和她一起來錄制的時候,有股怨氣就一直在了。

姜沁漁回過神來,說:“沒有不開心,就是有點累了。”

“不說這些了。”姜沁漁轉而看向解煦,“能跟你單獨說幾句嗎?”

解煦不知所以,看向杜韻白。

杜韻白輕輕點頭,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給她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解煦問她,“你要說什麽?”

姜沁漁靠着路牌,神色慵懶,“第一期的時候你突然選擇了杜韻白,我當時以為你是看不上我想換個人炒CP,仔細觀察了第二期後才知道不是。”

解煦沒想到她是想說這個,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姜沁漁看解煦呆住,拍了下她,“喂,我提這個不是在找茬啦,只是……”她想了想用詞,“有點羨慕?”

這下解煦反應過來了,姜沁漁只怕還是在為了謝瑾神傷。

解煦猶疑着問:“你和她,你們到底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姜沁漁說着舔了下後牙,似是咬牙切齒,“你要是有空幫我問問韻白姐,問她謝瑾到底是個樣的人,好過我一頭撞死在南牆。”

解煦:……

“不過我也無所謂了,随便吧。”姜沁漁滿不在意地笑了下,“我管她陪不陪我來呢,沒她我一樣幹翻全場。”

解煦點點頭,關于這個話題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也就沒有多言。

好在姜沁漁也沒有要拉着解煦聊這個的打算,她話題一轉,“祝福你們啊,放心吧,我會按你的要求把你們剪得很恩愛。”

姜沁漁想起什麽,“除了愛情方面,劇情線就把你們剪成淤泥裏一塵不染的茉莉花。”

解煦聽笑了,“那你呢?”

“我?我當然會把自己剪成那種美強慘的複仇大女人形象啊。”姜沁漁越說越覺得好笑,“你等着看吧,這期播後,我們絕對大火。”

火不火倒是無所謂,只是此時此刻,解煦忽然想知道一件事。

“對了。”解煦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這問題有些難以啓齒,解煦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假如我最開始真的是因為看不上你,于是轉而靠近杜韻白,你會怪我嗎?”

“為什麽怪你?”姜沁漁一攤手,“人往高處走,我們最開始又不是什麽情侶關系,只是被公司捆綁在一起罷了。”

不知道為什麽,解煦心稍稍安了一點。

姜沁漁話還沒有說完,“就算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你應該擔心的也是杜韻白的看法。”

那落下了的那口氣又提了上去,解煦急惶惶說:“不會成立的。”

不會成立的,她這一世幹幹淨淨,所做的一切沒有參雜任何雜質。

姜沁漁去拉行李箱的拉杆,沒有發現解煦的異常,“那就行,我沒什麽要說的了,我們下次見。”

姜沁漁說後又朝不遠處的杜韻白揮了下手,大聲喊了一句,“拜拜,謝謝你們這幾天的關照。”

杜韻白朝她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姜沁漁朝着和她們相反的方向走了。

解煦則小跑到杜韻白那。

她們剛走了幾步,路邊駛過一輛拉風的冰梅粉超跑,這在小鎮可是稀罕玩意,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眼光。

杜韻白側過身看了幾眼,神情疑惑起來。

她看向解煦,不确定地說了一句,“那好像是謝瑾的車。”

解煦往後看去,身後姜沁漁還沒有走遠,而那輛跑車,驟然停在了姜沁漁身邊。

從她們的視角,能看到超跑裏面的人戴着墨鏡,正探出頭跟姜沁漁說着什麽。雖然看不清臉,但她們都認出來了那是謝瑾。

這個距離,她們聽不到具體的對話和聲音,但能感受到氣氛不妙,随後,姜沁漁臉色愈發難看。

聊了還沒有兩分鐘,似乎是談不投機,姜沁漁推着行李箱就要走。

謝瑾則馬上從車上下來,去攔姜沁漁。

杜韻白饒有興致看了一會,嘶了一聲,“她們什麽情況?”

“對了。”杜韻白想起來什麽,“謝瑾的郵箱名就是Albatross。”

解煦合理猜想,“在姜沁漁直播間買了八萬箱荔枝的那個人是她?”

“有可能。”

解煦看謝瑾和姜沁漁争吵的樣子,隐約知道前因後果,不過比這更讓她關心的是杜韻白怎麽連謝瑾的郵箱名都記得清。

懷着說不清的心思,解煦說:“上次我看到她們親了……”

“啊?”

杜韻白愣了下神。

解煦發現自己開始緊張,她在說些什麽啊,提前女友什麽的好破壞氣氛,況且她和謝瑾間的聯系又那麽尴尬。

兩秒鐘後,杜韻白看向她,給出了解煦完全意料之外的回應。

“你也想讓她看到我們親嗎?”

解煦臉紅瞬間得要命,什麽鬼啊。

還沒說話,她又聽到杜韻白說,“親親可以,但讓她們看到有點難度噢。”

解煦努了努嘴唇,話沒說出來,像宕機了一樣。杜韻白看解煦這樣呆愣的樣子,手指拂過她的下唇,笑道:“逗你一下,走了啦,你真想在這親啊?”

解煦哦了一聲,跟着杜韻白走,一路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心癢癢的。

所以,那去哪裏親啊?

這之後,她們又去了公園,租雙人單車時又遇到了那個榴蓮攤,圍觀的人依舊很多。

杜韻白挑了一輛碎花敞篷雙人單車,她們繞着月柔湖的親水路道騎,風呼呼地打在臉上,快意極了。

這是獨屬于她們的時間,不用再顧慮鏡頭,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限制,解煦将這些時光刻在心裏。

下午的時候,她們随便進了附近的一家糖水鋪吃冰。

鋪子簡陋卻很幹淨,收拾得很溫馨,老板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認出來了她們,卻根本不像尋常路人一樣讨要簽名或是尖叫,只是尋常跟她們推薦菜單。

老板很貼心地問,“要去樓上吃嗎,那裏沒人。”

店內沒有空調,老板娘給她們開了風扇。薄荷綠的扇葉嗡嗡轉動,吹到解煦臉上,也微微吹亂了杜韻白的頭發,讓她顯得更加鮮活生動。

芒果雪山冰在風扇的加持下加速融化,由晶光閃閃開始流淚。

解煦舀了一勺冰吃下,被凍得刺人,她看到杜韻白吃後也瑟縮了一下,紅唇被冰弄得濕潤。

解煦突然想感知一下杜韻白嘴裏的溫度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她看向杜韻白,覺得這想法有些瘋狂,卻又覺得連老板的那句“這裏沒人”都在為她加油打氣。

忽然,一陣童聲唱的生日快樂歌打亂了解煦的思緒。

往下看去,樓下最中間的那桌的顧客是幾個穿着校服的小學生,桌上擺放着一個蛋糕,她們叽叽喳喳,氣氛熱鬧,正在給坐在最中間的人過生日。

生日快樂歌唱了一遍中文的後又開始唱英文的,老板也加入了她們,給臉上被抹了一層奶油的壽星女孩鼓掌,又免費贈送了幾碗紅豆沙芋圓給她們。

杜韻白問解煦,“你的生日好像是十二月三號?”

迎着解煦感到驚訝的眼神,杜韻白解釋說,“你都做我女朋友了,我肯定知道呀,網上一搜就有嘛。”

解煦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那不是我的生日。”

“嗯?”

“剛簽公司的時候剛好公司正好想辦個活動,就用我生日當名頭了……”

杜韻白懂這些虛實彎繞,心疼解煦,“那你真正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九月二十六。”

“那很快了。”杜韻白向她許諾,“到時候我給你過二十四歲的生日。”

解煦揚起笑容,“好。”

傍晚的時候,她們去了蓮花莊,蓮花莊雖然以滿塘的蓮花而命名,卻不僅僅有蓮花,還是桐花鎮的荔枝生産基地。

不過天色太晚,采蓮子的小舟已經停運,她們采不了蓮子,也無法欣賞滿樹的荔枝。

杜韻白和解煦幹脆去了這裏最繁華的中央廣場,倚着廣場中央的欄杆,這裏可以俯視一片蓮塘,也可以欣賞到的晚霞。

雲朵像紅絲帶一般,輕薄如紗,緩緩飄過,變幻着顏色。

周邊的人越來越多,不僅是老頭老太,大部分來的都是少男少女,有帶野餐布來的,還有帶小板凳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商販來了,賣冰糖葫蘆的和賣氣球的都廣受歡迎。

解煦發覺不對勁了,“有什麽活動嗎,這麽熱鬧。”

杜韻白攔住一個賣燈飾的大姐,向她詢問情況。

大姐跟她講,“今天是鎮上的荔枝節吶,一年只有一次,會放煙花,人最多了,我們也就出來做點生意。”

原來如此。

煙花從八點鐘開始放,她們買了一塊野餐布,找到了一處人不多的地方。

八點一到,煙花在大家的期待下準時燃放,絢麗奪目,煙花在升上空時爆開,照亮天空,之後閃着光墜落。

解煦在想,就是這個時候,這應該是最适合接吻的時候了。

她看向杜韻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染上了欲望。

杜韻白也看着她。

煙花還在一簇一簇升向天空,泛起的光下,解煦的睫毛輕輕顫抖,憧憬又緊張的神情顯得很是動人。

杜韻白湊近她,看到解煦的睫毛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像某種蝶類。

杜韻白笑了一下,在她唇瓣慢慢落下一個吻,不讓她再逃。

唇落下的時候,解煦渾身像過了道電,手指緊捏着褲縫,直到杜韻白在咬她的下唇,并逐漸往裏時,她還是木木的。

于是杜韻白停下來,問她,“是初吻?”

“嗯……”解煦說完才反應過來應該也不算,她們上一世親過無數次了,她的吻技還是杜韻白教的。

太久沒有這麽親密的接觸,解煦全忘了下一步該怎麽動作,現在被當成青澀女孩了。

“還想要嗎?”

杜韻白怕吓到了她,卻也帶着一點惡趣味,“要就自己來。”

解煦沒有回答,這一次,她微微上前,獻上她的唇,笨拙又珍視地吻下去。

唇齒交纏,杜韻白連她的手都不肯放過,一點一點摸到她的手,拯救了一直被解煦捏緊的褲子,改為十指相扣。

解煦的手上帶的那枚冬青戒指就夾在她們指尖,存在感十足。

一吻過後,解煦靠在杜韻白身上,輕輕喘氣。

杜韻白舉起她們相握的手,仔細看了眼那枚戒指,她想起來她的那枚被好好收在了劇組的卧室裏,不然的話,現在她們就都帶着了。

杜韻白笑,“你是真的珍視這枚戒指。”

解煦沒有問杜韻白的那枚在哪裏,因為覺得這個戒指太過廉價,一直帶着也确實不太像話。

也許是剛才有個那麽甜蜜的吻,所以此時解煦敢大膽問,“我們換個新的怎麽樣,不要帶着玩的。”

解煦補充了一句,“很正式的那種……”

煙花已經落盡了,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解煦聽到杜韻白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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