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比賽的結果毫無意外，黃晃拿到了第一名，并且下個月可以參與國家級比賽。

兩人回來時，好消息已經傳開，秦冼和陶銳在高鐵站接他們，說要好好吃一頓。

“诶，小池哥你不是去看他比賽了。”路上，陶銳問，“怎麽沒發視頻啊？”

黃晃也才想起來這事，他問：“你拍了嗎？”

池嶼點頭：“拍了，但是沒拍好。”

被陶銳纏着，池嶼沒辦法，只能把相機拍的視頻給三人看，黃晃坐在前座，只瞟到了一眼，很快就發現鏡頭确實一直是固定着的，很多大幅度的動作沒拍到。

“你是不是只顧着看表演了。”秦冼調侃一句。

池嶼沒說話，倒是陶銳看得津津有味，評價一句：“晃哥，你腰也太軟了吧，居然可以彎成這樣。”

放在以前，黃晃腰反駁一句，可現在，他想到了另一件事，瞞了他們倆這麽久，也該對他們坦白了。

“啊？”

陶銳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剛剛說什麽？”

“讓你們失望了。”如今談到這事，黃晃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但我真的是Omega。”

“……”陶銳瞪大了眼睛看向身邊的秦冼，筷子都要握不穩了。

秦冼也有些驚訝，之前他一直沒說，所有人都默認他分化成了Alpha。他看向對面的池嶼，問：“你早知道了？”

“比你們早一點。”池嶼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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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銳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就像黃晃本人一樣，直到從餐廳裏出來，他才漸漸地恢複了平靜，朝黃晃說：“晃哥，你難受嗎？”

“現在好了。”黃晃略過了之前那些痛苦的回憶，畢竟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雖然池嶼現在喜不喜歡他并不是很明朗，但只要池嶼能夠分化成Alpha，那他就有了追求的機會。

近水樓臺先得月，黃晃覺得自己還是占了很大的先機。

背後，秦冼和池嶼落後幾步。

秦冼看向黃晃的背影，壓低聲音問池嶼：“所以他對你到底有沒有那意思？”

池嶼想起那些糟心事，他沉默片刻，才說：“不清楚。”

秦冼看出他情緒上的不對勁，試探着問：“你喜歡他？”

池嶼不管是對誰的态度都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他們四個親近一些，秦冼對池嶼很了解，他現在恐怕是在失落。

池嶼喜歡黃晃這事，秦冼不是很意外，在相處中的種種跡象都能隐約猜到，他對黃晃不一樣，只是表現得不明顯。

秦冼也沒說再說，只是安慰了他一句：“沒事，晃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當朋友也挺好。”

可池嶼不是很想當朋友。

等他分化之後……

池嶼想，那時候再說吧。

前面兩人突然慢下了腳步。

陶銳回頭看了看秦冼，擡手摸了一把他後頸貼着的阻隔貼。

秦冼疑惑：“幹什麽？”

“我有點想知道。”陶銳滿臉好奇地說，“如果你倆都不貼阻隔貼，是不是就……”

“閉嘴！”秦冼和黃晃同時出聲。

陶銳連忙噤聲，幾秒後才看向池嶼：“我就是随口……”

話還沒說完，撞見池嶼沉下來的目光，他再一次縮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讪讪笑：“不說了，不說了，哈哈……”

*

很快秦冼和池嶼兩人便返回學校上課了。

黃晃正愁沒人和他虛度光陰，天天賴在陶銳家，陪着他一起上英語課。

黃晃的英語比他好不少，之前為了應付去國外參加比賽，曾經努力學過一段時間，因此日常交流沒什麽問題。

日子一天天過去，黃晃還在準備給池嶼的生日禮物，想着還有兩天的時間能慢慢琢磨，誰知道當天晚上池嶼就被送去了醫院。

池嶼是淩晨兩點的時候開始分化的，黃晃當時睡得正熟，第二天早，吃早餐時，才從爸媽嘴裏聽到消息。

“說是一點多的時候發高燒，連忙送了醫院。”老媽心有餘悸，“那時候大家都在睡覺，還好池嶼沒燒糊塗，自己先叫了救護車。”

黃晃一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問：“那……池嶼分化成什麽了？”

“還不知道呢。”老媽說，“現在估計還在觀察，也沒個消息出來。”

黃晃覺得自己坐不住了，連忙要起身。

老爸按住他：“幹嘛去？不吃了？”

“我要去看他。”黃晃臉上的急躁很明顯，“我怕他出事。”

他所說的出事和爸媽理解的出事不一樣，聞言，老媽笑了笑：“能出什麽事，你現在過去也見不到他，再說明天開學你就能見到他了。”

黃晃卻急得團團轉：“可是、可是……”

“先吃完早餐。”老爸說，“等會兒我上班順路過去看一眼。”

黃晃沒辦法，只能求老爸：“那你一定要先跟我說。”

“好好好，快吃吧。”老爸奇怪地說，“不知道你急什麽。”

“我就是……”黃晃小聲說，“怕他跟我一樣分化成Omega受不了。”

“那孩子應該是Alpha吧。”老媽猜測，“畢竟老池他們準備的都是Alpha用的東西。”

聽到老媽這麽說，黃晃心裏放心了一些，也不再做胡亂的猜測。

吃過早飯，他和陶銳一起約出去購物，給池嶼買生日禮物。

之前黃晃給池嶼買的相機好是好，但是太重了，不适合平時拍照，因此這次他選了好幾臺拍立得，問陶銳哪個好看。

“小孩才做選擇。”陶銳說，“咱一起買了，他想用哪個自己挑，把難題交給池嶼。”

兩人在店裏試拍了幾張，剛準備發出去，突然刷到□□有兩條連着的動态，是班上一個叫做陳雨的男生發的。

【剛出院，居然看到隔壁就是池嶼诶！他分化嗎？】

【等下，怎麽聽到他們在說Omega的事情？】

黃晃看到最新一條動态下，不過短短一分鐘就炸出了不少人評論。

【真的假的？池嶼怎麽可能是Omega？】

【你說他是Beta我都信，別傳謠言哥們】

【你不會是自己沒分化成Alpha就嫉妒了吧？】

【那可是池嶼，你想讓多少人心碎啊？】

【明天開學你最好小心點，我怕你被圍毆】

黃晃沒看完全部的評論，在看到前幾條的時候，他就有些神游天外了。

陶銳喊了他幾聲都沒回應，他不耐煩地扯他袖子：“你發什麽呆啊？”

黃晃怔怔地看着他，說：“有人說池嶼分化成Omega了。”

“啊？”陶銳根本不相信，“騙人的吧，怎麽可能。”

然而他剛剛說完，又想起來什麽，說，“等下，你都分化成Omega了……”

他雖然沒說完，但黃晃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都分化成Omega了，那池嶼也不是什麽稀罕事，畢竟在此之前，大家也都以為黃晃是Alpha。

“那個人怎麽說的？你問問。”陶銳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馬上這動态就要被舉報删掉。”

學校裏規定不能明面讨論第二性征，為的就是避免一些問題。

黃晃再一次刷新動态，看到這人又發了一條：【早知道錄音給你們聽了，池嶼、Omega兩個詞我聽得清清楚楚，不信明天開學你們自己問】

評論數量肉眼可見地增長。

【你少害人，大家別問，被聽到了就是處分，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拿點證據說話好嗎？】

【沒錄音不會拍照嗎？紅藍不是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黃晃心裏越發的不安，他在評論區裏看到了好多熟人，都是他們班和池嶼班上的，如果池嶼真的分化成Omega了，恐怕不到明天，全校的人都要知道了。

他焦慮的臉色讓陶銳也開始搖擺：“不是吧，真的啊？可是不應該啊，池嶼的身材都跟秦冼差不多。”

“跟身材有關系嗎？”黃晃疑惑，“我感覺我身材也不差。”

“不知道啊，我只是說秦冼看起來就很A。”陶銳想了想，說，“他分化之前脾氣還挺差的。”

Alpha分化之前會表現得十分暴躁，甚至還有可能會出現暴力傾向。昨晚池嶼和秦冼一塊兒上的晚自習，只要問問他就知道了。

黃晃很快發了消息問秦冼，這個時候是上課時間，秦冼倒是很快回複了。

【秦冼：池嶼今天請假了，好像是分化了】

【晃：你不是在上課？】

【秦冼：自習課，老師不在，都在聊天】

【晃：他昨晚晚自習咋樣？】

【秦冼：挺正常的，完全看不出來隔幾個小時就送去醫院了】

聽到這裏，黃晃更是心裏一涼。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分化的時候，就毫無任何征兆，電梯裏一暈就成了Omega。

他很怕池嶼也……

手機又響了一下。

【秦冼：怎麽我班上的人都在說池嶼是Omega？】

黃晃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

【秦冼：什麽情況？】

【晃：我也想知道】

陶銳就站在他身邊看屏幕，看到這裏，他提醒黃晃：“你看看那個人有沒有再發。”

黃晃連忙點進動态裏，果然，又刷新出來一條：【你們要看的，看吧】

動态有一張照片，黃晃點開一看，是站在分化隔離室門口偷拍的，雖然看不清病床上躺着的人的臉，但能看到垂下來的手上有一根藍色的綁帶。

“害，又看不清楚到底是……等下。”陶銳把照片放大，問，“這……這不是叔叔嗎？”

黃晃也看到了。

站在隔離室病床前的兩個人擋住了病床上的人，一人背對鏡頭，另一人面對鏡頭，黃晃清楚地看到了池嶼爸爸的臉。

他手裏的手機快要握不住了，遞給陶銳，他靠着牆，整個人支離破碎。

怎麽會這樣？

陶銳見他臉色發白，想着要安慰他一句，便說：“沒關系，你也是Omega，池嶼可以接受的。”

“……”黃晃啞着嗓子說，“我接受不了。”

他想到自己花出去的八萬八，越想越覺得委屈，感覺天要塌了。